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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還遠著呢……啊喲,這話我就私底下說說。”

副導演也很無奈:“演員來劇組天經地義,再加上投資人來劇組那更是有道理了,難不成你還能趕他走嘛。”

“就是不能,我才隻能在這裡跟你說啊。”周銳又砸了咂嘴,“你說現在的基佬怎麼搞基都這麼光明正大的了?”

“導演,你這話就不對了,現在都9012年了,”副導演想起了什麼,改了個口:“都快0202年了,元旦就要過了,你還說這種話呢。”

“害,我也沒那個意思……”

他倆自以為講話非常小聲隱蔽,但其實汪望一字不漏全聽見了,頓時又開始操心起來。

汪望小心翼翼跑去和臭臉秦舍說:“你要不然還是回去吧?”

“為什麼?”秦舍之前作天作地被汪望罵了,到現在還委屈呢,“為什麼要我回去?”

“……”汪望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你在這兒也沒事乾呀。”

秦舍聽他這麼一講,自上而下看了汪望一眼,然後輕輕扯著嘴角僵硬地笑了一下:“我懂了。”

汪望:“你懂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秦舍心裡樂開了花,麵上仍是一副我好為難好無奈的神情,悄聲道:“我明天會把鍋帶來的。”

汪望:“……”

他受不了了!!!壓根沒法交流!!

汪望是把電影看的很重要的,他這次沒有給秦舍再次作天作地的機會,和綿陽一起半強製半哄騙把秦舍押了回去,結果晚上回家的時候,這大蛇嘴撅的都能掛個醬油瓶了。

汪望看他半天沒動靜,就自己過去了,結果發現他轉到哪裡,秦舍就把頭哢的扭開。

也不知道他不搭理秦舍那段時間,秦舍到底頓悟了什麼東西,以前雖說沒什麼人氣兒,但是好歹聽話能溝通,現在倒是越來越像人了,越來越像作精!一天天的都不消停一會。

“好了,”汪望跟他說:“彆生氣了。”

秦舍:O︿O

汪望看他一眼,無奈道:“快要元旦啦,一月一日,你有安排嗎?”

秦舍終於開了他的尊口:“你有我就有,你沒有我就沒有。”

汪望:“……”

他不知道妖怪過不過元旦,但是往日裡公司都會辦年會發獎金,往屆的節目就是拉人頭上去表演,汪望又不懂拒絕,回回都是從廣場舞到小品全包了的,也不知道今年管理層有沒有膽子也拉秦舍去台上逗樂。

汪望腦補了一下秦舍麵無表情講小品的樣子,感覺有一種詭異的好笑,不由得吭吭哧哧憋起氣來。

秦舍還噘著嘴,左等右等,看汪望就是不來哄他,氣的不行,垂著眼睛,眼珠子轉了轉,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反正不是什麼好事。

第四十四章 汪汪汪汪!

天氣晴朗的日子, 林端會到呂一念的房間裡來曬衣服。

地下室裡陰暗潮濕,他的房間裡還是背陽的方向, 有時候碰到下雨天, 衣服不僅不乾,甚至還會發黴, 連破木頭家具底下都能長出一片綠色的青苔。

呂一念的房間有扇小小的窗戶, 把窗戶整個打開的話,可以收到一點點的陽光, 林端不知去哪兒找了一根長長的繩子, 綁在兩邊, 做成一條簡單的晾衣繩, 給自己晾衣服, 也給呂一念晾衣服。

他逆著陽光忙活的時候, 呂一念坐在角落的凳子上, 挺隨意地問:“工作不忙嗎?”

“嗯。”林端轉了過來, 長睫毛在陽光下打出一片陰影,笑的純粹,“隻要看著就好啦。”

呂一念沒再說話了, 隻是看著那根灰色的晾衣繩, 上頭他的衣服和林端的衣服混在一起,衣角搭著衣角, 袖口頂著袖口,親密的仿若一家人。

呂一念沒有去工作,一整天一整天地待在昏暗的家裡, 不開燈。有時會打開電腦看一些東西,更多時候隻是躺在亂糟糟的床鋪上,盯著天花板龜裂的紋路和往下滴答滲的雨水,然後半夢半醒地沉睡過去。

他是三十幾歲的男人,本該成家立業的年紀,卻待在這裡任由自己悄無聲息地腐爛。沒有人問他為什麼。大家的生活都很不容易,他們已經沒有多餘的精力去關心彆人的經曆了。

但林端也從來不問。

他找到了新的工作,每個月小一千的工資,交完房租後幾乎什麼也不剩。但林端很珍惜自己交到的新朋友,要知道,他從來就沒有過朋友。

呂一念不工作,林端就多打幾份工,都是一些日結的、不需要學曆和戶口的廉價黑工,每天捧著錢去菜市場咬著指頭買菜,又因為不懂事經常被坑,但林端不在意,他隻急著帶回來和呂一念坐在一起、一起吃飯、一起說話,就像他從未擁有過的,真正的家人一樣。

兩朵浮萍在激蕩的濁流中相遇了,它們奮力用纖弱的根%e8%8c%8e纏住了彼此,營造出溫暖的假象撫慰自己,而後在夜深人靜時各自祈禱,祈禱永遠都不要分開。

“去吃飯吧。”呂一念說,“彆忙了。”

林端跟著他從門口出去,路過那扇緊閉的門時,有些疑惑:“她已經好久沒有出來了。”

呂一念轉頭,從他的眼裡看到了擔憂。

“敲門問問?”呂一念道。

“晚上再問吧。”林端皺著眉,往黑乎乎的小廚房裡鑽:“她早上要休息,不可以吵的。”

呂一念站在原地,看著他左右忙活的背影,靜止了片刻。

這恐怕是他幾年以來,最盼著慢些過去的時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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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銳喊了“卡”之後,一直遲遲沒有說話,汪望頭磕在布景棚低矮的屋子裡,“哎喲”了一聲,傻傻地轉頭:“導演,可以了嗎?”

“可以了。”周銳有些心不在焉地答:“你去休息吧。”

汪望於是屁顛屁顛跑出來,到休息室繼續看劇本去了。

他們的劇情正在很順利地進行著,現在看來周澤良對於汪望的意見也小了一些,至少不會沒事兒就橫眉冷對的,劇組裡的成員關係也比較融洽。

副導演戳了他一下,“馬上就元旦了。”

“知道啊,過幾天吧。”周銳沒太明白他還要特意說是什麼意思,“然後呢?”

“元旦那天拍攝任務安排的比較少,”副導演道:“要不要劇組搞點活動什麼的?增進一下感情……”

“得了吧,”周銳倒是看的很清:“咱們周老師肯定不和小年輕一塊玩兒的,再加上汪望他那邊……你也知道吧。倆主演都不來,還活動什麼活動?”

“那說不準啊。”副導演繼續說,“你把汪望叫過來了,秦舍不也來了嗎,按理說他也算是我們劇組的啊。”

“……”周銳思索了一會,“你說的也是。”

汪望一臉就散發著“我是不會拒絕彆人噠”的氣息,之前讓他做什麼也都是照做的,周銳對於他會答應這件事還是很有自信的。

但是他被汪望毫不留情的拒絕了:“對不起啊,導演,我那天有事的。”

周銳問他:“有什麼事?”

汪望經不起問,立馬有些心虛:“就是……有事……”

“唉。”周銳看他這幅樣子,也不知道腦補了些什麼,嘖著嘴走了:“現在的年輕人……”

坐在一旁的周澤良覺得他說的真是太對了。

汪望心虛地紅了臉,搞得好像元旦那天自己真的要做什麼壞事一樣,結果真到了日子,他一早上結束完拍攝,下午回到家裡,就被金妮給逮住了。

金妮拍著他許久未見的硬腦殼,說:“今晚公司年會,記得來。”

汪望其實不太想去,嘗試著負隅頑抗:“我、我有事!”

“行了,差不多了,”金妮帶了他多久啊,一眼就看出來這狗子又在扯皮:“你能有啥事啊?難不成你還背著我找小母狗去了?”

這話可不能亂說,汪望連忙急赤白臉地否認:“哪有……”\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一直暗中偷聽的秦舍的腦袋從另一扇房門裡緩緩探了出來:“什麼小母狗?”

汪望更急了:“沒有沒有!金哥瞎說的!”

開玩笑,這要是秦舍真信了,他今天晚上就不要睡覺了,秦舍作起來可不管時間,少說哄都得哄六個小時,還不一定能哄的動。

秦舍臉色舒緩了一些:“哦。”

一旁總感覺氣氛怪怪的金妮:“……?”

他不在的這段時間,又發生什麼事情了?

晚上年會的時候,公司裡熱鬨一片,金妮看著汪望,然後看著汪望身後那坨不知道什麼東西,表情有些凝固:“我記得我好像沒有叫他。”

汪望左顧右盼:“他、他畢竟也是員工……”

秦舍恥高氣昂地站在汪望後麵,對著金妮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臉。金妮:“……”

這絕對是在挑釁吧?

這蛇怎麼回事?怎麼越來越討人厭了!

一年一次的年會,大家也都是圖個樂子,沒讓人真上去表演什麼勁歌熱舞的,就隨便拽幾個人頭上去給大家逗樂子,然後中間再穿插個什麼抽獎環節,去年汪望抽到了一隻電動牙刷,把他給高興的不行。

葉二繃著張臉站在金妮後麵,汪望很久沒見到他了,還是一副死人臉,看汪望先看屁股蛋:“……”

汪望給他這麼輕飄飄的一掃,差點夾著尾巴跳起來。

前台姐姐也來了,汪望在她興高采烈的臉上看見了兩個輕輕的爪子印,再一看,懷裡抱著她家那隻肥到二十斤的扁臉貓,那貓估計是很不樂意的,一副被迫營業的表情:“嗷!”

前台姐姐看到汪望了,張口就問:“小汪,怎麼不把你家汪汪也帶來啊?我跟你說,我家肥肥可很有狗緣的,跟狗從來不打架!”

汪望和她懷裡那隻肥肥對了對眼,屬實沒看出來狗緣究竟在哪裡:“……”

年會開始了,金妮帶著他坐到了前排去,秦舍趁金妮起身和彆人講話的時候,一屁股把他擠開了,坐到了汪望旁邊去。

金妮覺得今天畢竟是元旦,是個好日子,他就姑且不和這蛇計較,他忍了!

和往常的年會一樣,被迫上台的員工們尬演著,汪望在底下胡吃海塞,不過今天多了個秦舍,兩個妖怪一起胡吃海塞,連果盤裡的瓜子都不放過,嚼了個乾乾淨淨,看上去好像十年沒吃飽飯似的。

其他員工忍不住把目光往秦舍那邊投。

汪望這樣子吃他們是已經習慣了,秦舍怎麼也這樣……而且吃了這麼多瓜子,怎麼也沒見他吐個皮兒啊?直接吞進去了?不硌嗓子嗎……

汪望耳力何其過人,立馬聽見了員工們的竊竊私語,生怕露餡了,連忙去拉秦舍:“秦舍,吃瓜子要吐皮的。”

秦舍動作頓了一下:“哦。”

“你看,”汪望把自己那一碟乾乾淨淨的瓜子皮給秦舍看,“要這樣子的。”

秦舍對著那碟瓜子皮沉%e5%90%9f了片刻,然後說:“我知道了。”

汪望:“知道就好……”

汪望話還沒說話,就聽見“呱”的一聲,秦舍就在他麵前猛地低頭,張開大嘴,抖摟幾下,把瓜子皮全給抖摟出來了,上頭還沾著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