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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看前幾季男性藝術體操時,秦舍也來了。

金妮有些懵:“小秦,你咋來了,也不跟我說一聲……但我不是鎖門了嗎?”

秦舍頓了頓,對著他點點頭,攤開手心,裡頭躺著已經變成兩半了的鎖。

汪望:“……”

金妮:“……你不會敲門啊?”

他硬要來,賴著不走,那怎麼辦,總不可能攆他吧(也沒誰能攆動),金妮和汪望隻能當秦舍不存在,繼續看倒黴前輩們跳藝術體操。

倒黴前輩們雖然倒黴,但是分明跳的都很不錯,臉上的表情是自信的,身子是柔韌的,動作是優美的,腰腿是細的,和女孩子相比還加入了一些比較男生氣的動作,但也絲毫不突兀。

畢竟這本來就不是專業的體操比賽,意思到了就足夠了,這其實也算是一個展示自我的機會,除了金妮覺得那個體操服太緊太短著實有點辣眼睛之外,沒什麼好挑剔的。

金妮當即就對汪望有了空前的信心來,指揮道:“來,躺下!”

汪望睜著眼睛躺下了:“乾什麼呀?”

“我先幫你熱熱身,壓壓腿。”金妮二話不說,直接把人的腿往%e8%83%b8上邊拗,一拗,效果立竿見影,汪望殺豬似的嚎了起來:“啊啊啊啊啊痛痛痛!!”金妮不理他,繼續把他翻過來,往下按:“你不是還有一個下腰比賽嗎?來下個腰我看看,能有多低……”

汪望還沒兩下,就不行了,嗷嗷叫著:“不行不行金哥不行不行——”

他的柔韌度是真的不行,腰板硬的和石頭一樣,你讓汪望去跑個五千米,他絕對不帶喘氣兒的,但你要讓他下腰,不行,那不可能。

金妮聽他在那兒可勁兒嗷嗷叫,心裡頭涼了半截,指著大屏幕上的倒黴前輩,道:“你瞧瞧人家,你再瞧瞧你!”

汪望捂著眼往右邊一看,好家夥,後腦勺都頂到屁股了,嚇的他頓時汪軀一震。

金妮不放棄,他相信汪望隻是不適應,說不定韌帶很好,多壓壓就行,結果壓下去,耳朵出來了,再壓下去,尾巴出來了,最後一壓,人型都沒了,地毯上隻剩下一隻扭動的嗷嗷叫肥狗。

幫他壓個韌帶,壓的金妮又氣又累,恨不得一卷地毯把狗就地丟出去:“彆耍賴,起來繼續!”

汪望真的要哭了,那感覺太難受了:“汪汪汪……”

金妮剛伸手,一隻雪白的手掌就按住了他的動作,秦舍癱著臉站在他身後,道:“他不想就不要勉強了。”

金妮:“……”

怎麼說呢,這句話?明明之前又上手又上尾巴的勉強的不亦樂乎,現在給我裝什麼大尾巴狼,說這話都不臉紅!

秦舍不臉紅,秦舍還淡然自若,蹲下來一本正經跟狗說話:“你把比較難的動作省掉吧。”

金毛哼哧兩聲,覺得很委屈,這種動作哪是人能做的!妖怪也不行啊!

秦舍似乎聽懂了他在說什麼似的,輕描淡寫道:“我可以把頭塞進大腿裡麵。”

汪望:“……!!”

金妮:“……”

差不多了,這位先生,請您立馬出去!

秦舍歪著頭問:“要學嗎?”

汪望嗷兩聲,在說,他也學不會啊……

金妮把秦舍擠開了,忍住火氣,擼了把汪望的腦袋,好聲好氣道:“小狗啊,聽話,就這次給哥忍忍,至少把動作學會點,不要上去傻站著丟臉……”

汪望被他這麼一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油然而生一股愧疚之感,遂噗一聲變回人形,把運動服給穿上了,兩眼堅定起來:“來吧金哥!”

“忍著點啊……我輕輕的……”

前台小姐姐又在敬業地接打電話,安靜的大堂裡,又驟然響起來遠處飄渺的淒厲吼聲:“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疼——”

她打了個寒顫。

*

第二天一早,汪望看著練習室地上那個盒子,整隻妖石化了。

盒子裡是節目組提供的體操服裝,昨天抽簽結果出來後按照汪望的身體數據連夜趕工的,一大清早被送到公司門口來,前台小姐姐幫忙簽收之後遞給了金妮,然後金妮現在快要笑到天崩地裂了。

這衣服是緊身到不能緊身的材質也就罷了,全身上下布料少的可憐,那行,可以忍,畢竟沒有露肚子其他地方汪望是可以接受的,但是也不知道設計是怎麼想的,給他取了個耀眼無比的暖黃色,上下兩片衣服搭在一塊兒,又有水鑽又有飄帶的,簡直可以說是人間富貴花了。

金妮瞧著汪望宛若死灰一般的臉色,把嘴邊的爆笑生生壓了下去,無力地安撫:“沒關係的,都說時尚的完成度看臉和身材,好看的人穿麻袋都好看!”

汪望:“……”

怎麼感覺這句話似曾相識。

但他還是信了,然後換了衣服出來,金妮瞅了他一眼,笑到現在過去三分鐘了還沒有停。

汪望拎著兩根棒,穿著嫩黃嫩黃的緊身衣,露著大腿小腿,筆直筆直站在地毯上,耷拉著臉,看上去很難過。

“汪望,你知道嗎?”金妮努力組織著自己的語言,“你現在看上去像個榴蓮。”

汪望:“………QAQ!!”

體操和花滑的服裝就是如此,設計時也更偏向纖細設計,如果這衣服穿在秦舍身上,那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但它現在的確穿在汪望身上,穿在一個和纖細完全搭不上邊的狗子精身上。

秦舍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眼神直直黏著汪望,金妮忍不住問了一下他的高見:“小秦啊,你覺得這衣服咋樣?”秦舍為他表演了一個當場放屁:“很好看。”

金妮從秦舍的漂亮臉蛋上找不出一點虛假的痕跡,他好震驚,好不可思議。

汪望被折磨了一晚上,好不容易有了些信心,結果被這件榴蓮體操服打擊到體無完膚,覺得很難過,鼻子抽[dòng]兩下,委屈狠了。

為什麼人家當明星,都要穿漂亮衣服,他就老是穿這樣的衣服?上次的那個露臍高領毛衣就算了,好歹沒穿出去丟人現眼,這件可是要直播的。

金妮爆笑了一會,見汪望站在那兒低著頭一動不動,心裡咯噔一聲,連忙閉嘴,把他臉捏起來,一看,鼻頭都紅了,看把孩子委屈的,頓時不敢再說話:“害,沒事兒,咱當明星的臉皮厚點有啥——你看內誰誰誰天天都被笑成那樣了人還不是好好的嗎?”

“可是他是諧星!”汪望委屈地叫喚:“我才不是諧星!”

“好好好你不是……”金妮連忙把狗子揉起來一頓安慰:“好了不生氣了?還有事兒沒有?你瞧瞧人家秦舍還在呢你好意思在這兒撒嬌打滾?行了,咱們不求名次,努力過就很滿意了……”

汪望被揉了一遍,心情好了些,站起來繼續臨時抱個佛腳,練動作去了。

他這邊在努力練習,另一邊的汪家軍們卻絲毫感受不到他的委屈,在大眼仔上嗨成一片,呼朋喚友來看小汪跳體操,那叫一個舞動青春,圈外人都能看出她們歡天喜地的氛圍。

先前汪望拿的接力第一,比賽過程視頻可是十足熱血,一路碾壓實力驚人,但由於之前有過鋪墊,大家並不是非常詫異——畢竟連省級運動員都能追上,和這些非專業明星比簡直算是毆打小朋友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綜藝放送的方式是直播錄播結合,賽事采取直播方式,錄播則會把賽前準備、抽簽等比較日常的內容剪輯到一起,更有綜藝的觀賞性。於是汪家軍們看完比賽後期待了一整天,在錄播中看到了汪望和秦舍長達兩分鐘的抽簽鏡頭。

兩分鐘啊!那可是連續不斷的兩分鐘啊!!

在一個明星沒有上百也有幾十的綜藝裡,能拿到這兩分鐘的鏡頭,除了秦舍加成之外,那絕對是有什麼爆點了。

果然,大家看見了汪望一臉自信地開始抽簽,然後——抽到了藝術體操。

從畫麵中可以清晰看出,汪望的臉在那一瞬間猶如天崩地裂壯士赴死,整個人從彩色都要變成黑白了。

汪家軍們不心疼,她們不約而同地笑到隔壁鄰居把她們扭送精神病院,然後瘋狂期待著第二天下午直播的到來。

就算汪望再怎麼想要逃避,但午飯後,下午進場的哨響聲如約而至,他掂著自己平坦的小腹,十分難受:“為什麼不讓我吃飽……”

“忍著點,就這一次!”金妮像老母雞般追著叮囑:“讓你吃飽了還得了!!你要是穿著緊身衣在那兒腆肚子你就完蛋了!”

汪望沒話說了,藝術體操下午三點開始,先男後女,他是男賽壓軸的第四個,服裝可以等候場時再換,他緊張地抓緊了衣角,跟金妮說:“我進去了!”

秦舍幽靈般攆在他後頭,跟著他進場了。

三點鐘很快就到,體操作為一個很受人矚目的項目,很快就吸引了一大堆閒出屁的選手,在觀眾席上圍坐著觀看。

評委拎著小牌子,坐在體操場外,鐵麵無私,即使前兩個選手在業餘水平上已經做的非常不錯了,但他們的嘴角都沒有勾起過一下,崩的像個石頭,惹得坐在後台的汪望非常害怕。

第三個男選手出場了,他是當紅男團的主舞,今年十八歲,青蔥似的美少年立在那兒,穿著水藍的服裝,腰細腿長,從側麵看纖細地像個紙片。那一雙狹長的眼下貼著細小的水鑽,染著淺藍色的眼影,唇紅齒白,跟畫裡走出來似的,惹得在場一陣驚呼,連評委的臉色都鬆快了些。

伴隨著柔和優美的音樂,美少年抖動起冰藍色的彩帶,身姿非一般的優美,動作非一般的流暢,像賽場上的精靈般舞動著,美的不可方物。

評委們交談著,果然他曾經學過體操,這壓根不是沒基礎的人能夠做出來的動作,完成度也很好,就連表情管理的也非常完美,值得打個高分——

話音剛落,那美少年眼波一橫,視線不知掃到了哪個地方,表情瞬間凝固,“噗”的笑了一聲,再一昂頭,使勁抿著嘴,鼻孔張大,死死抑製著什麼。

……這是怎麼了,明明表現的非常完美,怎麼會出現這樣的低級笑場失誤??

評委和觀眾們一邊惋惜地感歎,一邊好奇地把視線投到方才他看的地方去:

場地角落的候場處,下一個選手已換上了服裝,畏畏縮縮站在那兒。他拎著兩根巨粗的短棒子,嫩黃色的緊身衣十分清晰地勒出來腹肌的輪廓,肌肉流暢的大腿露出來一半,在鵝黃色下顯得黝黑黝黑,小腿上沒剃乾淨的毛茬在微風中顫唞,這位選手察覺到鏡頭移了過來,條件反射般昂起了頭,對著攝像機露出了個燦爛的大白牙笑容——

他圓溜溜的小狗眼上,抹滿了黃色的眼影,下頭還彆出心裁地貼了三個水鑽,在燈光下頑強地熠熠生輝,布靈布靈,令人看著膽戰心驚。

下一秒,眾人以非人的同步速度一齊鼻孔張大,抑製不住地發出聲響:“噗————”

第二十四章 汪汪汪汪!

汪望靦腆地並著腿, 臉跟隨著鏡頭緩緩左轉,再一個甩頭回到正麵, 麵對的就是所有評委觀眾出奇一致的、抿成“一”字的努力憋笑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