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
汪望米粉差點兒灑了：“乾什麼？”
秦舍沉默了一會，在組織語句：“雞說，有事要叮囑。”
汪望在“他竟然會用叮囑這個詞”和“竟然叫金妮雞”這兩個槽點中進行抉擇，最後選擇了第二個，他一邊打開門一邊道：“是金妮，不是雞。”
秦舍麵無表情杵在門口：“是金妮，也是雞。”
“……”汪望自動離他一丈遠，繼續糾正：“不可以這樣叫，很沒有禮貌。”
“為什麼？”秦舍問。
“你也都是叫我的名字啊，沒有直接叫我狗的。”汪望試圖解釋：“世界上可以有很多隻狗，但是叫汪望的狗隻有我一隻。”
“哦。我聽見了。”秦舍對他揮了揮手：“狗。”
汪望：“…………”
真的，這臭大妖要不是厲害早就被人打死了！！
汪望氣哄哄走了，秦舍一腳邁出去，幽靈似的跟在他後麵。
“你不要跟著我。”汪望很抗拒，“你叫綿陽姐送你去。”
綿陽就是那隻綿羊小姐的人類名字，從前得天天看著秦舍，最近有了汪望幫忙看著，倒是工作清閒了不少，也不用天天哭著回事務組報告了，心情舒暢……咦？
汪望怔住了。他好像想起了什麼。
好像幾個月之前，事務組的人叫他過去，說是讓他當秦舍的監管員，汪望明明拒絕了，而且那邊的人也沒有逼他。
但是現在這個情況……
聯想到莫名來的公寓和活動，秦舍每天理直氣壯賴著他的樣子，汪望一下子就想通了。
……哪有這樣趕狗子上架的！
人類，實在是狡猾奸詐！狐狸精都沒他們精！！
汪望氣的耳朵冒煙，嗓門都放大了點：“看我乾啥！”
秦舍站在他旁邊，就那麼一錯不錯地瞅他，然後慢吞吞道：“我跟你一起去。”
“不要。”汪望不假思索，“你坐車去。”
秦舍沒講話。
汪望：“你坐車去呀，我騎車也不可能帶著你的，那個算超載，要扣駕駛分的。”
秦舍：“哦。”
“……”汪望就知道他絕對不會聽自己的，乾脆打電話給綿陽姐姐，讓她叫樹懶先生開車過來接。
汪望還好，秦舍要是就這麼大咧咧走出去，估計會出交通擁堵事故的。
秦舍現在學聰明了，慢吞吞從兜裡取出來口罩，哢嚓一聲掛在了臉上，聲音悶悶的：“這樣就可以了。”
汪望：“……”
這樣更顯眼了好嗎！！
他乾脆抱著手機站在旁邊玩，不搭理秦舍，秦舍站在他身側，瞧了他半天，見汪望的確沒有理他的意思，就也掏出來手機。
汪望有些好奇地掃一眼，秦舍的手機是新出的，據說智能助理程序厲害到可能智商比主人高，價格也是令人望而生畏。
秦舍取出來，對著屏幕說話：“天氣預告。”
智能助理開始一條條彙報：“今日多雲小雨，出門切記帶傘……”汪望翹著耳朵聽了半天，發現一個事實：秦舍不會用輸入法。
估計是不會用拚音吧！好笨！汪望想著想著，終於找到一個比他還要文盲的妖了，頓時偷偷開心起來，心情都好了不少。
樹懶先生用零點五倍速漂移驅車趕來，後座上載著綿陽小姐，脫離了秦舍的折磨，她的臉色似乎都好了不少，容光煥發道：“上車吧。”
汪望灰溜溜鑽到副駕駛去，秦舍頓了一下，汪望見他遲疑，連忙砰一聲把車門關上了，生怕他做出什麼不要臉的事情來。
秦舍站在原地，看了一會，最終還是默默上了車。
樹懶先生一腳油門，車子緩慢啟動了。這部車的車窗貼了深色的膜，外頭的光線被擋住了，車裡頭不大亮堂，更顯得秦舍那張臉白的驚人了，他在後排叫：“汪望。”
“什麼事？”汪望扭頭過來。
秦舍張口就來：“今天晚上你和我……”
汪望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彆說話了，真的彆說話了！”
秦舍呆了一會，才應了句：“哦。”
他還有點委屈，明明汪望對金妮都挺好的，為什麼對他這麼不好，動輒罵他，自己隻不過想和他睡覺而已，又沒有要乾什麼。
他難道不比雞好看嗎？
第二十二章 汪汪！
車子載著暗自委屈的秦舍和氣哄哄的汪望來到紗調公司，兩人下了車，從偏門進去，前台小姐姐很是熱情地打招呼：“哎呀這不是小汪嘛！上次給你的玩具汪汪喜歡嗎？”
汪望頓時眼睛發亮：“喜歡！那個狗咬膠咬起來很有嚼勁！謝謝你啊！”
“……”前台小姐姐又有了那種微妙的感覺，她抹了把汗，“那就好，那就好。”
秦舍在旁邊扯他衣角：“狗咬膠是什麼？”
“你想乾什麼？”汪望很警惕：“那是我的。”
秦舍：“哦。”
壞了，現在汪望一聽到秦舍嘴裡蹦出那個“哦”字就感覺心裡一陣慌。你也不知道他到底聽進去沒，待會又能乾出什麼事來，說不準一會就要搶他狗咬膠了，汪望絕對不容許這件事發生！
他現在算是了解綿陽姐姐不愛乾這事兒的理由了，這簡直不是人能乾的，妖也不能乾。
秦舍跟著汪望上樓，路過的人全都熱情洋溢地跟汪望打招呼，然後隻敢偷偷用眼神掃他幾眼。
畢竟不熟，而且秦舍看上去也不大像是自來熟的人。
前台小姐姐給金妮打了電話，金妮不一會就從會議室裡飛出來了，和綿陽碰了個麵，兩個人一起走到一邊去，似乎在商量著什麼。
綜藝雖然放送出來的時長頂天了也就兩個半小時，實際上錄製的時間是實打實的好幾天，節目組也很雞賊，能有多少鏡頭無非就是看人氣高低，你要是個糊筆，兩個小時半的綜藝能出境個五秒都算是運氣好了。
所以秦舍不做太過分的事兒，金妮一般都不會說什麼，畢竟自家狗子跟著他是絕對隻有好處沒有壞處的，最簡單的好處就是鏡頭了，汪望可是占了天大的便宜。
於是他和綿陽商量完，過來把自家妖怪分彆帶開了，各自囑咐著什麼。
金妮用老母親般的寬慰眼神看汪望，語氣很是慈祥：“小汪啊。”
汪望瞪著眼：“金哥，你說！”
“你呢，其他事情先放一放，”金妮壓低了聲音：“至少這段時間，咱必須把關係搞好了，上節目的時候，你也彆管其他有的沒的，儘量往他身上蹭。”
汪望一聽這話，頓時炸起毛來：“金哥，你怎麼這樣子說話！”
什麼蹭不蹭的，他聽的都要臉紅了！
“害，我那不是誇張了點嘛。”金妮慈愛地撫摸汪望毛刺刺的金黃腦袋，語氣沉著：“總之，你黏在他旁邊就好了。倒也不是多麼強求你……”
這一番貼心的話下來，汪望感動的眼淚汪汪：“可是金哥，我覺得做不到……”
他話音未落，腦袋就被呼了一巴掌，風聲呼嘯，看來金妮的鐵砂掌功力又有精進了，抽的汪望一愣一愣的：“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你必須這樣，懂了嗎？”
汪望耷拉著腦袋說：“好哦。”
腦袋倒是不怎麼疼，就是金哥這妖，竟然有兩幅麵孔，汪望被嚇蔫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綿陽那邊也說完了，帶著一副神遊天外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聽進去的秦舍過來，看見這邊汪望還立馬委屈上了，表情有些凝固：“怎麼了這是？”
“這孩子，不聽勸……”金妮拍拍汪望的頭頂，給他倆發了張日程表，讓工作人員一起帶去準備服化了。
到那邊去節目組是不會給他們準備的，直接穿著運動服貼個標簽就可以直接開始拍攝了，這種不是節目組統一服化的時候就是各大選手展露心機的時刻了，看誰更搶眼，更有話題量，誰就贏了。但是汪望和秦舍坐在豪華化妝間的椅子上，兩隻妖安靜的像隻鵪鶉，什麼要求也沒有提。
秦舍是因為懶，他不在意上不上節目，隻要能吃得飽睡得著他就挺滿意的；汪望倒還得寸進尺了，跟化妝師提要求：“不要用粉好不好？”
化妝師一粉撲壓在他臉蛋上，戳起來一坨臉頰肉：“我沒用粉底啊，隻是給你蓋一下，遮瑕。”
汪望不想往臉上蓋東西，但是又沒法子忤逆化妝師，隻能在心裡嘀嘀咕咕：明明出門前看過了，沒有斑也沒有痘的，乾什麼還要遮嘛。
這豪華化妝間是紗調公司專門給大搖錢樹準備的，化妝師是特意高薪挖牆腳來的，現在汪望算是蹭了光了，不然平時哪有這條件啊。
果然高薪挖牆腳的就是不一樣，汪望被搗鼓完，左看右看，硬是沒看出來什麼區彆，但就是覺得比以前要那麼順眼一點。
秦舍那邊也很快好了，他從椅子上起身，額前的碎發斂了進去，露出光潔的額頭，一雙眼又黑又濃，鼻梁挺直，化妝師盯著他嘖嘖讚歎了一會，突然道：“不要動。”
秦舍：“。”
汪望坐在一旁看，化妝師從箱子裡取出了圓管狀的東西，不知道是口紅還是唇膏，淺淺地在他薄唇上抹勻，不是濃鬱的紅，是比較淺淡的肉粉色，頓時他蒼白的臉就增添了幾分顏色，躍然生動起來。
好看，是真的好看，這個汪望沒有辦法否認，就算不大喜歡他。
秦舍走過來，莫名盯著他，汪望發覺他這個唇膏還是有光澤的，水潤嘟嘟，一時嘴笨，也不知道說啥，結結巴巴來了一句：“挺、挺好看的。”
秦舍這下滿意了。
他不僅滿意，他還要叫那個化妝師過來，也給汪望嘴上抹那麼一道，但是汪望他本身唇色不那麼淺淡，皮膚又不那麼白，那一抹粉色唇膏塗上去，整隻妖頓時慘不忍睹。
汪望連忙用濕巾猛擦嘴巴，瞪了秦舍，誰知道對麵那妖怪還瞅著他，鎮定自若地來了一句：“像金妮。”
汪望：“……”
你怎麼這個時候就會說名字了！果然是故意的吧你！！
金妮不知道自己在秦舍眼裡就是這麼個形象，從外頭探進來催促：“好了嗎？”
汪望應：“好了好了！”
於是四人一行，分兩輛車，往會場開去了。
*
節目組租用的會場是比較專業的體育場，占地麵積很大，平日裡隻有市級以上的體育比賽才會開放使用，也不知道投資方有什麼人脈，竟然真把這個大場地給借過來了。
車子停下的時候，汪望發現會場的外圍已經圍起了警戒線，限製路人出入，周圍也有巡視著的安保人員，附近的街道上人都遠遠地站著，沒敢過去。
汪望哇一聲張大嘴：“好、好嚴肅……”
“為了防路透啊，”金妮給他解釋：“而且這麼藝人聚在一起，萬一有人跑進來要報複社會，節目組壓根擔不起這個責任的。”
汪望是妖怪，他倒對這個沒什麼恐懼心理，隻是探頭探腦地四處看。
車停在固定車道上，前麵還排著隊，過了一會才輪到他們，門口的安保人員讓他們取出了身份證明和節目通告，這才把妖放進去。
一進大門，那個氛圍立馬就變得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