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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隻能看向大兒子。

晏璿的目光也落在了晏陵的身上。

突然一下子成為焦點的晏陵:“……”

晏陵日常虛弱咳嗽:“如果你一定要去,你是否想過自己去了要做什麼?”

古往今來,勸人藝術都是一樣的,如果某人一心想要做一件事情,你若不斷對他說這件事情有什麼什麼壞處,他反而覺得你在嚇唬他,而這時候心中的逆反心理也跟著腦子一熱,五分的想法立刻就變成了九十分。

經典例子,羅密歐與朱麗葉,泰坦尼克號。

他們的愛情的確很美,但如果沒有那些阻止與磨難,最終也隻會在柴米油鹽中成為牆壁上的蚊子血。

然而,跟了晏陵這麼多年的晏璿很快就懂了他哥的意圖。

他從懷裡掏出了幾大張寫滿字字的紙,上麵密密麻麻一片,字跡卻很工整。

最上首寫著軍營計劃書五個大字。

晏陵快速掃過一眼,之後把幾張紙遞給了旁邊的晏父晏母。

“我想過了,我現在年齡小,去了軍營也隻能當個最普通的士兵,但也不是沒有出路。”

“比起真正從頭開始的普通人,首先我對於未來的三到五年有一個大致的規劃,讓我不會浪費太多時間。”

“其次我的武功是從小學到大的,本身就偏向於軍營裡的功夫,這是一個優勢。”

“最後,師父和我說過,他的那位軍中老友如今在軍營中身份屬於中上等,在他身邊做士兵相比於在其它地方做士兵,不僅能學到的東西更多,而且若是將來參戰,我能實戰鍛煉的機會也多。”

晏母一聽到實戰鍛煉幾個字心裡就有些慌。

晏璿念念叨叨一長串,聽著的確很像那麼一回事,但是就像晏璿了解晏陵,晏陵同樣也了解晏璿,畢竟晏璿會的大多都是晏陵教出來的。

就比如說剛才那一長段仿佛現代求職介紹的句子。

看著很像那麼一回事,但說有多實用嘛,其實在經驗人士麵前還是有點虛。

不過這種程度讓晏父晏母安心也算是可以了。

果然,晏陵轉頭時,晏璿正在朝晏陵眨眼。

晏陵到最後還是沒有選擇拆穿。

孩子大了,總會有自己的想法。

不過,畢竟是這麼多年看著長大的孩子,晏陵也不是沒有感情。事實上在前些日子晏璿偶爾幾次的欲言又止中晏陵已經看出了一些苗頭,順手就做了一些準備。

戰場啊……

想一想,那些事似乎還真是有些久遠。

當年有一段時間,他最喜歡看的就是浩瀚星空之中敵方主星船爆炸時宛如天崩地裂一般絢麗的煙火。

爆裂開來的瞬間,氣體轟鳴的震蕩感,會讓他恍惚間有一種心臟重新活過來的錯覺。

確實會令人沉迷。

在晏璿走的那天,晏陵把整理出來的幾本書遞給晏璿。

“路上看完它們,以後有事沒事自己也多翻兩下,上麵是我搜羅到底一些兵法,和一些必要的為人處世方法。”

晏璿失笑:“哥,兵法也就算了,你還教我為人處世?”如果他沒有記錯,他哥的人緣並不比他好到哪裡去,畢竟他家大哥高興的時候的確像個溫文爾雅的公子,可一旦不高興了,是直接甩袖子走人的!

“你哥我隻是不願意浪費功夫罷了。”

晏陵湊近了說:“總之,如果你不答應,我現在就能讓你走不了。”

晏璿麵容一僵。

因為是悄悄話,晏父晏母離得遠沒有聽到。

晏母看到晏璿回頭,想到小兒子即將長久見不到麵,頓時一陣悲從中來,趕緊拿出手帕擦拭眼淚。

晏璿覺得隻要晏陵開口,就憑晏母現在的樣子,說不定還真能讓他走不了。

晏璿趕緊收拾好態度。

“我保證——待會上馬車後就立刻看!”

晏璿就差當場賭咒發誓,緊要關頭他才不想就這麼功虧一簣呢,太丟臉了!

晏璿又和家人之間再次告彆後,就登上了馬車。

馬車前麵的簾子落下。

和以往每一次的感覺都不一樣,不管是馬車裡的人還是馬車外的人,心中都升起了一股難言的悵然。

是離彆酸楚。

也是對於未來的渴盼。

車輪動了起來。

馬車裡,晏璿收拾好情緒打算咬上一口早點,突然發現坐凳的角落上放著一封信。

外麵沒有寫字。

手指觸摸了一下,裡麵應該裝了東西。

晏璿像是想到了什麼,三兩下拆開了信封。

果然紙上的字跡是那家夥留下的。

怪不得今天沒來送他。

——一路平安!

嘁!就這幾個字,還真是和那家夥一樣吝嗇。

和信紙放在一起的還有一個平安符,晏璿拿在手心。

……

透過馬車車窗。

外麵熟悉的景色正在一點點後退,隨之替換的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風景。

漸漸的,少年心中的迷茫漸漸被驅散。

隨之覆蓋的是另一種難言的雀躍!

……

書房裡。

晏陵兩手支著下巴,偏頭看著窗外漂浮的白雲。

曾姝坐在另一邊,手中執筆批閱,慢慢批閱著學生的卷紙。

紙頁翻轉,沙沙作響。

隨著窗戶“咯吱”風動,樹上的鳥兒們忽的振翅飛起,最後消失在淺色雲層之中,留下淡淡的影子。

“年輕可真好啊!”晏陵閉上了眼睛,似是感慨。

等他再睜開眼睛時,已是一片清明。

“明天,讓你的那些人找幾個代表來我書房一次吧。”

“你和璿兒差不多都是我看著長大的,總不能厚此薄彼。”

曾姝摔落了筆。

“先生?”沉靜的眼眸中閃過驚訝。

她以為,就像他說的他不會阻礙她,也不會管她。

可如今——

晏陵懶洋洋站起身。

“所以我說時間這個東西沒人能夠參透。”

“可能是我老了,開始心軟。”

“也或許——畢竟被你叫了那麼久的先生。”

“作為先生,不說幫你,最起碼也不能看著你不管不顧走進火坑。”

“你若就這麼死了,這些年我可不是更虧了。”

“還是你想拒絕?”

“不,不是的!”

曾姝有些手抖,她隻是沒有想到而已。

在她決定這條路後,她就做好了孤注一擲的準備。

古往今來,上位者都是男子,即使是女子也是作為附庸品存在。

她依然還是放不下複國的念頭,但她也並不想把父皇母後留給她的東西交給皇兄。

她想按照自己的心意。

她不能保證百姓們會支持她,她也不在乎。

她隻是想建立一個嶄新的國,嶄新的燕羽,這個國家會擁有她的理念,這個國家會被百姓們用另一種完全不同情感看待,這個國家應該也應該和最初的燕羽,和如今的永康是不一樣的。

她現在的想法還是有些模糊。

但她知道……

這一切的前提是——她要成為站在最上麵的那個人。

女帝!

……

“多謝先生!”

“先生大恩,曾姝永世難忘!”

第156章 第五個養老世界【28】

曾循的臉上隱隱約約帶著絲興奮, 漆黑暗夜中眼中的光越來越甚!

他的後方是他的太子妃以及兩個孩子,而他的前方都是他的心腹。

他握緊了拳頭。◤思◤兔◤在◤線◤閱◤讀◤

多少年了,一天又一天, 他幾乎是夜夜難眠,心中的仇恨與不甘就像是野草一樣瘋狂蔓延著。

一夕往改, 李家人高居廟宇高堂,而他這個天生富貴之人卻隻能屈辱躲藏, 就像一隻地溝裡老鼠, 不敢窺見天日。

夜很冷, 可曾循覺得此時此刻他的血熱極了!

他的手心甚至冒出了汗水。

他的大腦飛速旋轉著。

今日的行動是他多年翻轉形式的唯一希望,如果成功了,他就能得到曾經失去的一切。而如果失敗了,不, 他不會失敗!

畢竟——這場由他作為主導的戰役, 事實上身後站的並不是隻有他這一方。

嗬!

李家的人啊……

曾循心中暗暗嘲諷, 怕是他們到死也不知道他們的存在惹了多少人的眼。

曾循招來其中一個心腹, 讓他立即釋放信號!

夜空中, 一盞盞孔明燈隨風而起, 而它們的方向是聖京皇宮。

燈火空明,為著接下來的血色戰場添加了幾分瑰麗姝色,錯亂人眼。

但隻有他知道, 裡麵的可不是無害的燭火,等時間到了,燭火燃燒到指定的位置, 燈罩就會從天而落, 裡麵的毒粉會瞬間吹散在皇宮的各個角落。

如此一般, 李家人即使反應過來也已經失去了先機。

而他們這邊的人, 早就都是服用了解藥之人。

一想到李家那幾人匍匐在地,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樣子,曾循不免心中暢快。

第一盞燈已落下。

想必北蒼齊那邊布下的暗棋們已經成功解決第一道門口的守防士兵了。

“所有人!跟本太子一起去誅滅李家謀朝篡位之徒!”

“誰若能斬殺李家人,本太子有一個算一個,一個人頭賞賜他黃金千兩!”

隨著一聲聲似野狼般高高陣呼,聖京的皇城再一次亂了!

皇城之中,屬於曾循的軍隊很快就和北蒼齊那邊的人會和,接下去的動作一切仿若神助,勢如破竹。

一層又一層宮門就像是泥土堆積起來的,一攻即破!

皇宮裡的道路上,鮮血從台階處滾滾留下,血洗一路。

但在複仇者的眼中,那些叛徒的死,隻會讓他們更加興奮!

……

遠遠望去,聖京的東邊就像是白晝一般,亮堂堂一片。

熱鬨極了。

“主上,留在聖京外麵的一大批北蒼人已經全部被我們解決了,一個活口都未留。”說話的是個年輕人,如果仔細點聽,這是個女聲,但她說的話卻是半點不柔軟。

戰馬上,一襲黑甲臉帶麵具之人目光灼灼望著前方的聖京。

“很好!”

“接下來留一部分人在此,剩下的人跟隨我進城,若是有人強硬出城,不管是誰,格殺勿論!”

最後幾個字,讓所有人聽得一個警醒。

“是!”

——今日是第一課,你隻要知道一句話。

——為帝者,從無心慈手軟之徒,不殺則已,一殺必定斬草除根!

——一次的殺儘,才是屬於上位者最大的仁慈。

——如果做不到,總有一天死的會是你。

——現在,告訴我,你能做到嗎?

——我能!

……

李珫律這幾天春風得意,他派在父皇身邊的人告訴他,他父親已經沒幾天好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