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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團亂麻。

不回答已經是最好的答案了。小黑哥心滿意足,他湊近沈妄的身旁,朝著他的耳朵吹了一口氣:“今晚,要我給你暖床嗎?”

沈妄直接拒絕三連:“謝謝,不必了,你走吧。”

小黑哥輕輕笑了笑,他目光在沈妄生無可戀的臉上流連一番,突然親昵的蹭了蹭沈妄的臉頰:“今晚就讓你靜靜。”

以後……

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小黑哥消失不見。

沈妄摸了摸自己的臉,又是歎了口氣。

一覺醒來,整個世界好像都變了。

他認定的好友之一對自己抱有特殊感情,二人還陰差陽錯發生了關係……沈妄倒在床上,心裡思緒萬千,亂糟糟的擠在一起,怎麼理不順。

將頭埋進杯子裡,妄圖用悶死自己的方式來逃避,沈妄卻突然嗅到了一股極淡的味道。

他一愣,抬起頭,用儘全部精神,才捕捉到了那一縷淡得幾乎要消失的味道。

是熟悉的、時有時無的、差點讓他以為是錯覺的特殊香味。沈妄愣了愣,這種味道,他隻在顧東亭的身上聞到過。

他曾經無意間嗅到過這種異香,但當他真的去刻意捕捉這股香味時,它又消失得無影無蹤,讓沈妄以為這是個幻覺。

沈妄低頭看了看自己嗅到味道的地方,是小黑哥曾經躺過的地方。

一條隱隱約約的線在腦海中串聯,卻還差個最主要的關鍵信息。沈妄好像與真相隻有一門之隔,卻又找不到那把關鍵的鑰匙。

他腦海中一會兒是顧東亭清冷自持、大公無私的樣子。

一會兒是小黑哥喜怒無常、狠辣冷酷的樣子。

一黑一白,性格截然不同,沒有一絲相似之處,原文中也從未提到過小黑哥的存在……沈妄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更覺心亂如麻,他乾脆起身,又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然後敲響了白扶春和醜飲的房門。

白扶春一臉怨氣的盯著沈妄,語氣陰森:“這就是你半夜到來敲門的原因?”

“對啊。”沈妄就當沒看到白扶春幾乎快要溢出來的怨氣,理所當然道,“我一個朋友出了點感情問題,也隻有你能給出點意見了。”

白扶春狠狠瞪著沈妄:“又不止我一個人脫單了,同行的人裡,旁禾、駱添、薄煜……他們幾個都有對象啊!”

沈妄驚訝的睜大了眼睛:“他們居然有對象?!”

尤其是薄煜那個裝逼如風的男的,居然也有對象?!

沈妄心態崩了。

“他們沒事的時候就拿著手機傻樂,你看不出來嗎?”白扶春也很驚訝。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了無語。

沈妄:這他媽怎麼能看出來?沒事捧著手機傻樂不是當代年輕人必備嗎。

白扶春:你怎麼連這都看不出來?真的很明顯好嗎!

過了一會兒,兩人不約而同的移開視線,白扶春也從被打斷的憤怒中冷靜下來:“什麼感情問題,你說來聽聽呢。”

沈妄思考了幾分鐘:“我有一個朋友……”

白扶春撲哧一聲笑出了聲。

沈妄:“……”

白扶春正色:“沒事,你繼續說,我隻是想到了好笑的事而已。”

沈妄明知他在笑什麼,卻還是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說道:“他突然發現,他的好朋友對他抱有特殊好感。”

白扶春認真聽著,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下文,他不由追問:“然後呢?”

“就這樣啊。”沈妄點頭,他想起中了春|藥後和小黑哥發生的事情,耳朵發熱,糾結了一會兒,還是沒有把這件事說出來。

“就這?”白扶春失望不已,還以為是什麼振奮人心的八卦好戲呢。

失望歸失望,白扶春還是勤勤懇懇的替沈妄分析:“你……我是說,你那個朋友怎麼想的?”

“他很迷茫。”沈妄說。

“迷茫什麼?”白扶春又問,“是在意對方的性彆,還是在意家世,亦或是其他的?”

順著白扶春的問題,沈妄很快給出了答案:“他不是在意這些,他隻是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才能既不傷害到對方,也不會失去這個朋友。”

白扶春懂了。

“那這件事的答案就很明顯了啊。”白扶春笑眯眯的說道,“如果是鋼鐵直男,被同性友人告白,巴不得立刻拒接然後絕交,你……我是說,你朋友這種心態,就說明他是很在意他的那個好友的。”

沈妄聞言,微微出神:“好友……也能變成戀人嗎……不會覺得很奇怪嗎……”

說起這個白扶春可就不困了,他想到主動走到門外的醜飲,表情中多了甜蜜:“誰說不可能的,日久生情聽說過沒,我和醜飲以前就是好朋友啊。”

沈妄看著白扶春,有些好奇。

白扶春一臉蕩漾:“你也知道,我是白家的人,家裡管得嚴……”

年少無知的時候,白扶春為了反抗家裡的嚴格,也因為發現了自己的性向問題,他毅然選擇了離家出走。

一路上隱姓埋名,兼職打工,在放飛自我的途中認識了醜飲。

那時候的醜飲還沒有毀容,是個模樣英俊的高手,讓白扶春一見傾心,當即屁顛兒屁顛兒的纏上了對方,死活要給人家當小弟。

醜飲被纏得沒辦法,隻能默認了這個小尾巴的存在。

時間久了,二人也產生了一些微妙的情愫,隻是還沒來得及戳破窗戶紙,白扶春就被家人找到並帶了回去。

本以為二人會緣儘於此,沒想到有個不講武德的外國王室,為了讓白家老爺子給他治病,居然派人綁走了白扶春用以威脅。

最後,是醜飲單槍匹馬救回了毫發無傷的白扶春,反而是他自己,受了不輕的傷,養了許久才養好,還因此毀了容。

說到這裡,白扶春神情低落:“他本名其實不叫醜飲,他以前叫仇飲來著……現在都沒什麼人記得他本名了。”

因為他的毀容,醜這個字,似乎也死死和他焊在了一起。

沈妄聽完,一邊感動於他們二人的感情,一邊又忍不住問:“白家不是丹藥世家嗎,你們就不能煉個丹治好他的臉?”

白扶春苦笑:“煉丹哪有那麼容易……再說他這個傷是被鬼氣腐蝕的,也沒有丹藥能修複這種傷害。”

沈妄疑惑偏頭:“沒有嗎?我記得有不少修複丹藥吧。”

白扶春的眼睛猛然落到了沈妄身上:“沈哥!我的哥!你有辦法嗎!”

麵對白扶春滿懷期待的眼睛,沈妄大手一揮:“等比賽的事情結束後,我就給你治好他。”

“多謝沈哥!你可真是無所不能啊!”白扶春笑開了花,對沈妄的話沒有絲毫懷疑。

那可是沈妄啊,他既然會陣法、符篆、和劍術,再多一項治病的技能又怎麼了!

對萬能沈哥而言,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這一次談話,二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可謂是賓主儘歡。

回到房間後,再躺在床上,沈妄心裡的迷霧儘數散去,十分輕鬆。

第二天,因為還要繼續進行比賽,眾人早早起了床,趕到了賽場。

此時的賽場人數不少,彌漫著各種味道,還有經久不散的血腥味,沈妄靠近了顧東亭一些:“我們這一次的對手是誰?”

顧東亭沒有感覺到異樣,答道:“象國。”

白扶春倒吸了一口涼氣,咬著牙罵:“真是好的不來壞的來,昨天才提到他們,今天就對上了。”

醜飲也眼神一動,目光中透出幾絲冷意。

沈妄回憶了一下,樂了:“這就是綁架了你的那個國家?”

白扶春撇嘴,悶悶不樂的點頭。

也難怪了。沈妄恍然大悟,東南亞那幾個地方的修行方法都很詭譎邪門,整體氣氛就不是走正道的,如果是他們,倒也合理了。

眾人在人群中找了找,很快就找到了這次的對手。:-)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象國的參賽人數也不少,也有幾個實力不錯的長老在一旁保護,隻是和華夏隊眾人眉目間的正氣清朗相比,他們的身上總是帶著一股邪氣,眉目不正。

尤其是他們不知道是功法原因還是其他原因,體型都極其乾瘦,給人一種不可忽視的猥瑣既視感。

雙方目光對上,那幾個乾瘦得像猴子的邪修裂開嘴,笑得滿懷惡意。

沈妄不忍直視的移開目光:“一口爛牙,也好意思笑。”

醜到他眼睛了啊!

那邊幾人目光陰鷙,垂涎三尺的看著自己的獵物:“安倍怎麼說的?”

其中一人立刻回答:“要小心那個叫沈妄和顧東亭的男人,他們很強,除了這兩人以外,其他人都不足為懼。”

說完,有人興奮的補充了一句:“要儘可能多殺幾個人,殺一個人,就給我們一百個童男童女。”

“價格可不便宜呢。”

“是啊,可惜隻能比三次,最多也就三百個童男童女……還是外國的童男童女嬌嫩,我們國家那些廢物生出來的孩子,也是廢物,又醜又乾巴。”

他們說著自己國家的語言,周圍沒人聽懂他們的殘忍之語。

倒是隔著許多人群的沈妄眉頭狠狠皺了起來,他扶了扶戴在耳朵上的翻譯器,神情中隱隱帶著殺氣。

第一百四十一章

顧東亭順著沈妄的目光看去:“怎麼了?”

沈妄將自己聽到的話翻譯給了其餘人,眾人聞言,也不約而同的皺緊了眉。

“這些邪修怎麼這麼猖狂,他們官方不管嗎。”陸聽春疑惑道。

薄煜輕輕歎了口氣:“他們官方就鼓勵這個呢……”

宗教是統|治|階|級維護自身利益的重要手段,這句話古今中外都適用,哪怕如今已經現代社會。

顧東亭眼神冷漠:“這一場,你們不必留手。”

所有人一凜,知道顧東亭生氣了,齊聲應道:“是,顧師兄!”

很快,比賽就輪到了華夏隊。

第一輪,醜飲主動應戰,而他的對手,是一個極為矮小的中年男人,身高和七八歲的兒童差不多,臉上卻溝壑縱橫,看起來詭異又恐怖。

看到醜飲後,那人哈哈大笑起來,用不太標準的華語嘲諷道:“你這張臉,簡直可以去演恐怖片了,當真醜陋。”

醜飲並不是個嘴巴利索的人,根本沒將對方的挑釁放在眼裡。

白扶春氣得臉上發紅,他雙手擴成喇叭狀,大聲回擊:“這是你在自我介紹吧,醜人多作怪!”

那人臉色一沉,目光陰鷙的掃了白扶春一眼,而後眼前一亮:“好鮮嫩的年輕人。”

他%e8%88%94了%e8%88%94嘴唇,眼中閃爍著饑渴的欲|望,卻絕不是性|欲。

白扶春被看得渾身發麻,猛地躲到了沈妄身後:“媽耶,好惡心。”

醜飲再也忍不住,猛地拔|出了自己的大刀。

男人冷笑一聲,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