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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妄這話一出,正熱烈討論的眾人都是一頓,看向沈妄,看得沈妄一臉茫然:“怎麼?必須要去嗎?”

白扶春撇了撇嘴,說道:“每一次優勝者都會去啊,就沒有不去的。”

“沈哥,那些外國的修行者可過分了,可看不起我們了,我們必須要去狠狠打他們的臉,為國爭光啊。”

“之前幾次比賽,因為我們隻有顧師兄撐著,最後結果不儘如人意,還被外國人狠狠羞辱了一番,現在有沈哥你了,你和顧師兄雙劍合璧,肯定能幫我們找回麵子。”

“免費出國旅遊,路費和食宿全報銷,沈哥你真的不想占這個便宜嗎?”

麵對這麼多人的勸說,沈妄覺得腦瓜子疼,他正想說話,就見又有幾人走了進來。

有他眼熟的體修夏野,白家的白青杏和特殊部門的匡軍,幾個他見過但不知道名字的特殊部門領導……還有走在眾人之中的顧東亭。

看到顧東亭冷冷清清的表情,沈妄恍惚覺得,自己好像很久沒看到過對方了。

……小黑哥扮演的顧東亭不算。

沈妄衝著顧東亭揮了揮手,對方看了他一眼,很快就收回了目光,神情冷淡。

沈妄:“???”

他怎麼覺得,顧東亭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以沈妄對對方的了解,他這麼打招呼,對方就算不能說話,也會回一個眼神交流啊。

怎麼今天一點不為所動,眼神交流沒了,眼神中獨屬於他的淡淡笑意也沒了。

所有人都落座後,為首的特殊部門領導很快開口:“在座的各位都是玄學界的未來,相信你們也知道了,世界特殊能力者大賽的事情。”

“世界特殊能力者大賽的參賽者,都是三十五歲以下,來自各個國家年輕一輩的精英,你們代表了我們國家……”

沈妄聽了一耳朵就沒再聽了,無非打雞血和上價值,他一直在觀察顧東亭的神情。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顧東亭的表情和往日似乎沒有什麼區彆,但又好像隱隱透露出與平時不同的氣質。

沈妄說不出這種微妙的氣質差彆,他湊到白扶春的身邊,小聲問這個顧東亭的迷弟粉絲:“你有沒有覺得,顧東亭今天怪怪的?”

白扶春摸不著頭腦,接話道:“怪好看的?”

沈妄額角滑落幾條黑線:“我在跟你說正事。”

白扶春委屈極了:“那我確實看不出來啊,顧師兄不是一直那樣嗎,高冷,嚴肅,不可接近。”

沈妄頓了頓:“他平時麵對我的時候,不是這樣的……”

白扶春無語凝噎,他看了沈妄一眼,拖著凳子遠離了沈妄幾公分,挪到了更靠近醜飲的方向。

誰知道你們這種小情侶私下裡怎麼樣啊!!

沈妄見問不出答案,隻能歎了口氣,把這種異樣歸類為自己的錯覺。

開了兩個多小時的會議,被打了無數雞血,最後終於說道了重點。

“本次比賽,由顧東亭帶隊,夏野,白青杏,匡軍隨行護送。”

“參賽者沈妄,薄煜,醜飲……”按照排名順序念了一遍,特殊部門的領導合上文件,問了一句,“你們還有什麼疑問嗎?”

眾人麵麵相覷,目光全都落在了沈妄的身上。

沈妄看了顧東亭一眼,摸了摸鼻子:“沒有疑問。”

他之前確實不想千裡迢迢跑去國外,可誰讓顧東亭負責的帶隊呢……他能有什麼辦法,為了支持好友的工作,他也隻能去了啊。

散會後,趁著顧東亭還沒有離開,沈妄一溜煙兒的避開人群,走到顧東亭身邊:“東亭,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

顧東亭看了沈妄一眼,眼神有種說不出來的意味:“你能發現我心情不好?”

沈妄理所當然的點頭:“當然了,我們是摯友嘛。”

“不錯,好一個摯友。”顧東亭輕笑了一聲,緩緩說道。

他的笑容轉瞬即逝,沈妄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二人並肩走到大廈外,不知道在門口等了多久的黑蛟從涿迎了上來,他看也不看顧東亭冰冷得幾欲殺人的目光,隻眼巴巴的看著沈妄。

“沈妄,我的小花還好嗎?”

沈妄:“……”

沈妄尷尬無比的摸了摸臉,避開了從涿的目光:“挺、挺好的。”

就是被他哄走了一片花瓣,幾根脫落的枝條,還有攢的蓮子……

從涿懷疑的看著沈妄:“真的嗎?你彆騙我,你現在就讓他出來。”

麵對家長的質疑,沈妄做不到視若無睹,隻能走到彆人看不見的角落中,讓九重蓮現身。

從涿和九重蓮一看到對方,彼此都憋不住了,一個把自己的寶貝小花攬入懷中,一個奔入監護人的懷裡。

“我可憐的小花,你怎麼都乾巴了,瘦成了這樣,沈妄究竟對你做了什麼!”

“從涿,你這幾天去哪裡了,我還以你嫌我嬌氣,不要我了。”

“還不是那該死的顧東亭,不讓我現身,一直試圖把我藏起來,這次要不是我偷偷跟過來,我還看不到你呢……”

“沈妄拿走了一片花瓣,我的花都少了一片花瓣,不完整了……”

沈妄聽著他們兩人哭訴自己顧東亭的不靠譜,一時也是啼笑皆非。

他帶著顧東亭走到一邊,偷偷塞給他一個東西:“偷偷的進村,打槍的不要。”

顧東亭感受到,手裡是個小小的盒子,他打開一道縫隙看了看,一股濃鬱的丹香襲來,他猛地合上盒子:“這是?”

“噓。”沈妄連忙示意顧東亭小聲一點,“這是我用九重蓮的花瓣製成的療傷丹藥,你不是受傷了嗎。”

顧東亭眼神意味不明的看著這顆一看就極為珍貴的丹藥:“如此珍貴,就這麼給我了,豈不是太過浪費了。”

“療傷丹藥,就是為了療傷才煉製的,有什麼浪費不浪費。”

沈妄一直在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從涿的動靜,生怕被他發現,自己用了他寶貝小花的花瓣煉藥。

他也就沒有注意到,顧東亭意味難明的神色。

“如此……”顧東亭把玩著手裡丹藥盒子,良久,他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倒真是多謝你記掛著我了。”

現在的他,還是沈妄口中的那個‘小黑哥’,而非顧東亭。

之前很長一段時間,顧東亭的意識都把他壓了下去,按理說在顧東亭情緒激動,達到一個閾值的時候,他就會出現。

可不知道顧東亭是情緒太過平靜,毫無波瀾,還是他發現了什麼不對,小黑哥已經好長一段時間沒出現了。

這一次,他好不容易抓住了機會,控製住了身體,他一定要牢牢的控製著身體的把控權。

沈妄和顧東亭之間,因為日常相處,他們沒有察覺到,不知道什麼時期起,他們彼此之間的氣氛已經產生了微妙的變化。

久未出現的‘小黑哥’一下子就察覺到了。

空氣中那讓人無法忽視的曖昧和甜蜜,還有他們眼神對視時的無言默契……小黑哥想,他們喜歡上了對方,可他們還沒有開竅。

小黑哥猛地握緊了手中的東西,他不甘心。

在沈妄的心裡,他認識的,永遠是那個純白,清冷,如天山雪蓮一樣毫無瑕疵的白衣顧東亭,而黑衣顧東亭,似乎隻能和他止步於朋友關係。

明明都是同一個人,擁有同樣的容貌……他還比誰都要早的看清自己的心!這讓他如何甘心。

如何甘心,淪為另一個自己的配角。

明明什麼都是他先的,遇到也好,心動也好,發現自己的感情也好……小黑哥眼中閃過一絲情緒,有很快消失。

而沈妄對此一無所覺。

沒過幾天,沈妄就和其他人一起出國了,眾人坐在經濟艙裡,快樂得就像出門的郊遊的小學,尤其是沒出過國的那幾個年輕人,更是興奮。@思@兔@在@線@閱@讀@

隻是幾人都沒想到,才剛一下飛機,找到來接機的幾個人,他們就遭受了第一個打擊。

來接機的是幾個金發碧眼的外國人,他們懶洋洋的舉著牌子,說說笑笑,看到沈妄一行人後,他們也沒有停止自己的說笑,反而看著沈妄一行人,笑得更大聲了一些。

沈妄不懂英語,他聽到他們說著鳥語,而後隊伍裡的幾人明顯露出生氣神情。

沈妄看向白扶春,小聲的問:“他們在說什麼?”

白扶春麵露屈辱,咬著牙道:“他罵我們……說我們是身上帶著臭味的……猴子。”

在場都是國內的天之驕子,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狠狠瞪向對方幾人。

接機的幾人聳了聳肩,嬉皮笑臉的用中文說道:“放輕鬆,隻是和你們開了個小小的玩笑,彆那麼開不起玩笑。”

第一百二十九章

看到沈妄一行人明顯露出生氣的表情,那些人就像看到什麼好笑的場景一樣,笑得更開心了。

沈妄觀察著他們幾人,在找到為首的領頭人之後,他沒有任何遲疑,直接上前兩步,一腳將領頭的人踹了出去。

被踹的人足足飛出好幾米遠,才堪堪止住去勢,引得機場裡的路人一陣驚呼。

還有人呆呆的看著沈妄,大喊一聲:“Chinesekongfu!cool!”

沈妄看向大喊的那人,發現對方已經舉起了手機,正在錄製視頻,他眉頭一皺,看向顧東亭:“我這麼做……沒事吧?”

“沒事。”顧東亭淡淡的說道,“是他們挑釁在先。”

白扶春等人義憤填膺:“沒錯,是他們先挑釁的!又菜又愛玩,這麼弱雞也好意思出來挑釁彆人,活該接受社會的鐵拳!”

到底都是有特殊能力的修行者,被踹飛的人捂著肚子,很快就站了起來,目測什麼事都沒有,還惡狠狠的看向沈妄,口中迅速飆出一大串的鳥語。

沈妄掏了掏耳朵:“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能不能講中文啊。”

對方氣得臉色發白,深深覺得,沈妄在想方設法的羞辱他,又是一連串憤怒至極的鳥語。

沈妄:“……”

他是真沒怎麼讀過書,是真聽不懂啊。

從小在孤兒院長大,沈妄隻接受了最基礎的九年義務製教育,好歹沒有成為大字不識的文盲,至於更高階的教育,他是真學不進去了。

現在,麵對嘰裡咕嚕的鳥語,學渣沈妄深刻明白了學習的重要性:看吧,不好好學習,出了國,彆人罵他他都聽不懂。

就在沈妄考慮著,要不要再給對方一點顏色看看的時候,顧東亭上前一步,語氣冰冷,吐出了字正腔圓的英語。

沈妄還是聽不懂,但他覺得,顧東亭的聲音清冷好聽,比那個外國人的鳥語好聽多了。

隨著顧東亭幾句話,對方臉色變了又變,最後氣呼呼的一轉頭,直接就走了。

沈妄腦袋上冒出幾個問號:“東亭,你和他說了什麼?”

“我隻是告訴他,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