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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微微鬆了口氣,但他很快又臉色一變,他發現,自己竟看不穿對方的實力。

“你到底是什麼人?”老人死死捏著自己的拂塵,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我與閣下無冤無仇,你為何攔住我的去路!”

“無冤無仇?誰說的。”從涿看向老人,對方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看得他PTSD都要犯了。

萬年前,也是這樣一個看起來仙風道骨的人族修士,把他困在了陣法裡,一困就是萬年。

老人表情一僵:“我來自海外仙山,此前從未來過中原,我很確定,我沒見過閣下……閣下莫不是認錯人了?”

“哦,我被和你長得像的人坑過,所以看到你這種長相,我就惡心。”從涿輕描淡寫道,“何況我那便宜主人給我下了命令,必須把你的命留在這裡……要怪,就隻能怪你運氣不好。”

“得罪了我那小心眼又記仇的便宜主人。”

說著,從涿毫不猶豫的出手,他的實力被壓製,可他畢竟世間罕見的蛟龍,不用法力,隻靠強悍的身體素質,都能磨死比自己更高一個台階的修行者。

何況老人被沈妄和顧東亭坑過,已經受了重傷,實力大跌。

黑暗中,一個人形突然變成了巨大的蛇形,長長的利爪撕破了老人的拂塵,又割過對方的身體……

老人在看到黑蛟本體的一瞬間,既震驚,又欣喜若狂:這世間,居然還有蛟龍存活,龍鱗龍爪和龍血,都是寶物……

心裡的想法隻一閃而逝,下一秒,老人就瞳孔瞪大,失去了呼吸。

離開仙山的時候,有人為他算過一卦,說他此行喜憂參半,會有大難臨頭,但若撐到了回仙山的時候,他就能獲得極大的機緣。

他以為那五把靈器就是他的機緣,看到黑蛟後,他才恍然。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按照顧東亭所說的,趁他病要他命,解決了這個該死的老頭子,從涿重新變回人形,看都沒看地上的屍體一眼,自顧自就離開了。

對一條蛟龍而言,殺死一個人族修士,他不會產生任何異樣,哪怕在此之前,他甚至沒有奪走過任何人族或妖獸的性命。

與沈妄並排躺在地上的顧東亭收到了黑蛟發來的消息,他看了一眼,直接和沈妄說道:“這個道士,被我安排的人截殺了。”

沈妄:“???”

沈妄又驚又喜:“小黑哥,牛啊。”

他還以為棋差一著讓那老頭子跑了呢,還在想自己暴露了五把本命劍,到時候不能坑人了怎麼辦……現在看來,還是小黑哥靠譜啊。

兩人都十分開心,發出了屬於反派boss的囂張大笑。

沈妄與小黑哥沒有繼續休息,趁著夜色,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沒等兩天,沈妄就在八卦小胖子的口中得到了結果,熟悉的群裡,幾個眼熟的ID瘋狂刷著屏,甚至還多了幾個ID。

能看出來,經過玄學大賽的兩輪遊,社交恐|怖分子小胖子又新認識了不少朋友。

【你們有沒有聽說,那個來自仙山的老頭,死了!】

【他被發現死在郊外,身上多處受了重傷,表情十分驚恐,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他不是那個什麼仙山的人嗎?都仙山了,什麼好東西沒見過,怎麼會露出那種表情……看來這仙山也不過如此吧。】

【這老頭子死了也好,居然敢指著顧師兄的鼻子罵他是天生魔種,就因為一個什麼鬼預言,二話不說就動手……】

【預言就一定可靠嗎,他都不經過調查,就想殺了顧師兄……殺人者人恒殺之,活該】

群裡議論紛紛,但大抵都十分開心快樂,與一個陌生的老頭子相比,他們當然更愛保護他們、照顧他們、付出了許多的顧東亭顧師兄。

從這個群裡,也能窺見一些玄學界的態度。

沈妄正津津有味的窺屏,門鈴就被摁響了,他一愣,走過去一看,發現是時硯。

除了時硯之外,還有幾個眼熟的特殊部門成員。

沈妄疑惑的打開門:“什麼事?交易不是結束了嗎?”

當初他和特殊部門的交易,就是他當外援,在玄學大賽中獲得名次,而他則在特殊部門的寶庫中挑選幾件寶物。

現在寶物他都煉了,特殊部門找上門來是要怎樣。

時硯:“……”

時硯嘴角一抽,看著沈妄警惕的眼神,說道:“我接到命令,是來調查的。”

不是為了來拿回交易的東西的。

沈妄哦了一聲,把時硯幾人放了進來:“你早說啊,早說我不就放你進來了嗎。”

時硯無奈的揉揉額頭,在沙發上坐下後,正色問:“前天晚上在哪裡?”

沈妄坦然無比,神情自若:“在家修煉。”

時硯又問:“有證人嗎?”

沈妄無語道:“我自己一個人修行,能有什麼證人。”

時硯記錄的手一頓,略過了這個話題,繼續問道:“你知道歸塵子去世的消息嗎?”

歸塵子?沈妄搖頭:“不認識。”

“就是那個來自仙山的老道。”時硯拿出幾張照片,擺放在茶幾上,示意沈妄看,“他在昨天早上被發現死在郊外,周圍隻有很少打鬥過的痕跡。”

“原來他叫歸塵子啊。”沈妄饒有興致的看了幾眼,毫不掩飾自己的幸災樂禍,“這名字取得好,當真塵歸塵,土歸土了,死得好。”

時硯揉了揉眉心,語氣無奈:“我們懷疑你與他的死因有關,你倒也不用這麼……強調自己的作案動機。”

沈妄理直氣壯:“他在我比賽的時候偷襲我,害我受了傷,隻能呆在房間裡養傷……看到他死了,我幸災樂禍一下都不行了嗎。”

時硯無言以對,想想沈妄的性格,隻是幸災樂禍一下,確實再正常不過了。

又簡單問了幾句,時硯就合上做記錄的本子,按照流程說了一句:“感謝配合調查,如果後續還有需要,我們會通知你。”

說完,他就告辭離開了。

沈妄笑眯眯的與他揮手道彆,看不出任何異樣。

出了彆墅的大門,時硯身後的人就開口了:“時部長,歸塵子出仙山就那麼幾天,得罪的人就兩個,他怎麼看都有重大作案嫌疑,怎麼不把他帶走調查啊……”

時硯看了個這個新入職的選手一眼:“對啊,明知道他有重大作案嫌疑,你說為什麼上麵的人,還要派我這個關係和他不錯的人來調查呢?”

新入職的工作人員撓頭。

“還不是因為歸塵子做的太過分了,上麵對他的死,其實也樂見其成。”時硯無奈,把道理掰碎了,一點點講給這個小萌新聽。

“這個歸塵子的實力很強大,但實力強大就能為所欲為嗎?又不是幾千年前那種弱肉強食的世界了。”

“現在是法治社會,他因為一個莫名其妙的預言就要殺人,有沒有把法律放在眼裡,有沒有把特殊部門放在眼裡,把國家放在眼裡……現在他能因為一個預言,就要殺了毫無錯處的顧東亭,以後呢?他又會因為什麼理由,殺了誰?”

時硯說著,冷笑一聲:“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因為預言就要殺人……不要封建迷信的道理,他不懂,你還不懂嗎。”

新入職的工作人員這才恍然,深刻理解了為什麼同樣的年齡,時硯能當西南分區的部長,而他還是一個萌新。

他試探著總結:“所以說,是他的行為,已經踩在了法律底線上,如果不是打不過他,特殊部門也要對他出手?”

“更重要的是,他打算破了玄學界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和平。”時硯輕歎一聲,“他能因為強大就想殺什麼人,就殺什麼人,那豈不是又回到了很久以前的弱肉強食的世界……”

“到時候,能力強就能殺人,弱者就活該被殺死……你想生活在那樣的世界嗎?”

特殊部門的員工紛紛搖頭,以他們的實力,隻會淪為最底層的存在,唯一比他們還弱的,可能就是普通人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可經過正規教育的眾人,又怎麼能對普通人下手呢。

說到底……

特殊部門的工作人員緩緩呢喃道:“還是新社會好啊。”

沈妄沒有聽到時硯的訓話,他對歸塵子的死,確實沒有任何愧疚。

哪怕如今生活在相對更加安全的玄學界,但在修真界那麼年,一些觀念已經深入骨髓,改不過來了。

特殊部門裝模作樣的調查了幾天,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勁的地方,最後隻能蓋棺定論:歸塵子死於仇殺。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沈妄連哄帶騙的又從九重蓮身上薅了一片花瓣,搓了三顆丹藥,自己留了一顆,剩下兩顆分彆給同樣受了傷的顧東亭和小黑哥。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歸塵子的事情已經解決了,顧東亭仍舊沒有回來住的意思,讓沈妄好不寂寞。

沒過多久,時硯又給沈妄發了個消息,讓他去開會。

沈妄本來不想去,知道顧東亭會去之後,他才慢慢悠悠的換好衣服,梳洗打扮了一番,去特殊部門開會去了。

這一次的會議,他以為依舊和歸塵子的事情有關,等抵達了會議室,看到滿座的人後,沈妄後知後覺的發現,這次會議,邀請的人似乎都有點眼熟?

玄學協會的薄煜,無書,特殊部門的風駒,陸聽春,還有其他宗門的林樂流,旁禾,駱添……醜飲和白扶春也在其中。

一群人都十分年輕,彼此之間也很熟悉,正在說說笑笑。

看到沈妄後,白扶春第一個興衝衝的和他打招呼:“沈哥!沈哥!快來這裡坐!我給你留了位置!”

沈妄腦袋上冒出一個問號,走到白扶春的身旁坐下,好奇的問了一句:“你們這是在乾嘛?”

他這一句就像是捅了馬蜂窩一樣,引來了眾人嘰嘰喳喳的回答。

“沈哥,你不知道嗎?”

“玄學大賽的前十五名,會去參加世界特殊能力大賽,為國爭光。”

“這次我們就是來開會,確定流程的啊。”

“聽說這次的世界玄學大賽在英國呢……我還沒去過英國,不知道好玩嗎。”

“不好玩,又破又小,還一股說不上來的味道……他們那邊的修行者脾氣也不好。”

“聽說他們那邊不叫修行者,叫異能者?不知道和我們有什麼區彆……”

“好像沒什麼區彆,還是運用五行之類,風火雷電什麼的……”

沈妄聽了幾句,總算反應過來,他好像聽說過這件事。

全國玄學大賽就是為了世界比賽而辦的,隻是他當時一心想著能從特殊部門的寶庫拿東西,根本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轉頭就拋在了腦後。

現在他才反應過來,玄學大賽之後,還有個什麼世界比賽。

沈妄:“……可以不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