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著對手鞠了一躬,才拉開架勢,作出攻擊的模樣。
沈妄大爺似的靠在沙發上,有一搭沒一搭吃著的顧母送他的愛心小水果,看到他們這樣,牙酸似的嘶了一聲。
小胖子實力太差,沒有上場的資格,作為沈妄的第一狗腿子,他殷勤的站在沈妄身後,替他捏肩捶背。
聽到沈妄的動靜,小胖子立刻說道:“沈哥怎麼了沈哥?是不是橘子太酸?我就說他們玄學協會的人不安好心,給你這麼酸的橘子,我重新給你拿一個?”
沈妄揮揮手,製止了小胖子的動作:“我沒被橘子酸到,就是被你們的架勢酸到了。”
小胖子不解,周圍人也很不解。
沈妄把吃剩的橘子皮往旁邊一放,立刻有人上來收拾好,他說道:“你們有沒有決鬥的意識啊?還給裁判鞠躬,給對手鞠躬……”
所有人都茫然了,就連準備‘比武’的兩人都停止了動作,一臉迷惘看著沈妄。
沈妄恨鐵不成鋼:“決鬥,就是要出其不意懂不懂。”
“一上來,趁他不注意,立刻攻擊他的要害,打他一個措手不及,另一方呢,就去攻擊對方的下三路,讓對方猝不及防。”
“誰的動作更快,誰就贏了三分先機。”
認真聽教的人紛紛恍然大悟,眼睛不由亮了起來,但還是有人覺得不太對,支支吾吾的說道:“這樣不好吧……是不是太過小人了……”
沈妄看向說話的那人:“那你想君子,還是想贏呢?”
對方沒話說了。
沈妄的一席話,像是打開了什麼潘多拉的魔盒一樣,還在場中的兩人對視一眼,男人猶有幾分猶豫,而女人則乘其不備,一刀砍向了對手。
男人果然猝不及防,倉皇後退幾步,才險險招架住,隻是氣勢已經落了下乘,整場都沒再搶回過主動權。
最後,比試以女人把刀架在男人脖子上作為結束,她滿臉通紅,壓抑著激動裝逼道:“承讓了。”
一回到好友身邊,她立刻克製不住的尖叫出聲:“我贏了!姐妹我贏了!”
在一方人喜悅難耐,一方人低落不語的情況下,沈妄撚起一顆車厘子,丟進嘴裡:“她是哪方的人?”
小胖子立刻接話:“是特殊部門贏了!”
說完,他挺起%e8%83%b8膛,趾高氣昂的環顧一圈。
沈妄點點頭:“特殊部門和玄學協會,1:0。”
“小人得誌。”玄學協會的人暗暗罵了一句,暗中憋了一股氣,狠狠看向特殊部門的人。
第二個上場的人,是一個少年和一個青年。
這一次,兩人都沒有鞠躬,而是警惕的互相看著對方,互相警惕了幾秒後,青年率先初出手,狠狠攻向了少年的腿。
沈妄嘖了一聲,又說道:“攻擊腿有什麼用,都是男人,你能不知道男人怕哪裡受傷。”
青年動作緩了一緩,想要變招,卻已經來不及了,少年已經目光一亮,丟了一張燃火符到青年的胯部。
“嘶……”有人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跨步,遲疑,“又不是什麼深仇大恨,下手這麼狠,不太好吧……”
到底是和平年代長起來的人,眾人雖然能對惡鬼毫不留情,對同胞卻怎麼都下不去手。
沈妄優哉遊哉道:“你當然可以不用,隻要彆人對你用這一招的時候,你能保護好自己就行了。”
眾人沉默,無話可說了。
最後,這一場由少年獲得了勝利,而他是玄學協會的人,雙方打平。
之後的幾場比試中,沈妄一邊看著比賽,一邊吃著水果,時不時的指點兩句。
“對方都這麼防著下麵了,那就攻上麵,挖眼睛會不會?”
“偷襲他後背啊,他後背這麼大的空擋。”
“打不過就跑啊,放風箏聽說過沒?誰體力先耗儘,誰就輸了……”
短短一個下午的功夫,一群小學生約架似的單純少年,氣質都變了一變,活像是小混混茬架一般,胡作非為,讓人不敢相信這居然是同一批人。
沈妄吃掉最後一個香蕉,顯得十分滿意:“這才對嘛,有我十分之一的風範了。”
特殊部門和玄學協會原本還在認真打架,被沈妄不藏私的指點了幾句,都自覺實力突破了許多,連和死對頭抬杠都不記得了,滿臉的歡天喜地。
“沈哥,你看我剛才那一招使得怎麼樣?”
“沈哥,你餓不餓,我請你出去吃晚飯……”
“你們玄學協會彆和我們搶啊,沈哥我們特殊部門的人!就算要請,也是我們特殊部門的人來請。”
一群人吵吵鬨鬨,簇擁著沈妄向外走去,沈妄一下午就把顧母送的一大兜水果吃完了,他打了個飽嗝,被周圍的人裹挾著向外走去。
誰也不記得比分的事情了,沒有人多問一句,也就沒人知道,他們打生打死一個下午,最後的比分,依舊是1:1。
不分勝負。
在他們身後,幾個上了年紀的人看著他們,滿眼欣慰:“還是年輕人呢,就是喜歡湊熱鬨。”
“還說他們又打起來了,讓我們下來控製場麵……他們都很有分寸嘛。”
“以前幾屆玄學比賽,總有人打起來,這不是常事嗎,有什麼需要注意的。”
幾人被急急忙忙喊出來,以為出了什麼事呢,結果過來一看,不過是在比試而已,情況遠不到需要控製的地步,甚至可以說一句秩序井然。
幾人都沒有走過去查看,給那些可愛的年輕人壓力,隻是遠遠的看著,不讓他們發現自己的蹤跡。
他們這個距離,也聽不到對麵在說什麼,隻能時不時的聽到一陣哄笑和喧鬨,十分熱鬨。
幾人都十分滿意,摸著胡須笑道:“看來這一批的後生,素質十分優秀,我們玄學界未來可期啊。”
在他們欣慰的時候,一個人繞過他們向樓上走去,走到拐角時,他回頭看向被簇擁在人群中的沈妄,難掩嫉妒和怨毒。
唐久死死盯著被眾心拱月的沈妄,咬牙:“沈妄!”
沈妄被眾人強行帶著,半推半就的去吃免費大餐,神情輕鬆肆意,整個人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俊美飛揚。
隻是想看熱鬨,結果莫名其妙又獲得了一群迷弟,還是玄學協會和特殊部門兩者皆有的一群迷弟,沈妄隻能感慨一聲。
“不愧是我啊。”
熱熱鬨鬨的與眾人吃過飯後,已經是深夜,一群人呼啦啦的回到各自房間,沈妄路過顧東亭之前住的房間時,腳步慢了慢。
回到房間裡,一個除塵符洗去了滿身的煙火氣,沈妄倒在床上,又想起了顧東亭。
他想起了顧東亭神受傷的事情,心中擔憂。
想啊想的,哪怕他極力避免,他還是想到了早上那兩個驚天動地,讓人尷尬無比的‘咬’。
當時的沈妄,因為即將到來的顧家父母等人,心神緊繃,注意力全然沒在顧東亭身上,隻覺得被咬了兩口。
此時夜深人靜,他卻不由自主的不斷在腦海裡回放當時的場景。
這一次,他眼中沒有了顧家那些人,隻剩下顧東亭的臉。
顧東亭白皙如玉,沒有絲毫瑕疵的臉突然湊近自己,近得他能看到對方根根分明的睫毛,看到對方黝黑清澈瞳孔中的小小自己。
他像是在和顧東亭對視,又像是在和對方眼中的自己對視。
顧東亭第二次‘咬’上來的時候,他隻顧著看顧家父母的反應,沒有再與顧東亭對視。
沈妄卻能感覺到,顧東亭的嘴唇,是與外表截然不同的軟,溫度微涼,像是一塊晶瑩剔透、香甜可口的果凍。
兩人呼吸交纏,這一次,沈妄終於清晰的嗅到了對方身上的味道,不再是從前那一閃而逝、幾乎讓人懷疑自己嗅錯了的一縷餘香。
甜而膩,幾乎將人溺斃在其中,讓人想狠狠咬在這香味主人的脖頸上,留下自己的印記,最好刻骨銘心,一輩子也洗不掉。
沈妄呼吸粗重了幾分,他不自在的調整了一下睡姿,無聲的唾棄自己:“沈妄啊沈妄,你還有沒有人性了,怎麼能這麼想你的好朋友。”$$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他可是你唯二的摯友,可以交付背後的摯友啊!”
說起唯二,沈妄又想起從不以自己真麵目示人的小黑哥,身體上的反應這才下去。
倒在床上,沈妄再次唾棄自己:“沈妄啊沈妄,你可真是個見色眼開的人。”
顧東亭容貌出眾,世間罕見,所以他有了反應。
而小黑哥明明是同樣感情的摯友,就因為不知道對方的真麵容,他就心如止水……
沈妄自覺自己一碗水端平了,現在才知道,他其實也是看臉的。
惆悵的歎了口氣,沈妄一骨碌坐起來,正要盤腿修煉一番,以正身心,清心寡欲,就聽到外麵傳來一聲幾不可聞的聲響。
他神色一凜,露出一個冷笑:“這麼快就等不及了嗎。”
在顧東亭的安排下,沈妄住在酒店的最高層,附近一個同等高度的高樓都沒有,此時夜深人靜,連一隻鳥兒都沒有。
窗外冷冷清清,一片寂靜,隻能看到屋外和平又絢爛的燈火霓虹,人間煙火。
仿佛沈妄剛才聽到的動靜隻不過是個錯覺。
沈妄也不著急,他乾脆繼續躺回床上,拿出手機,給彆人發消息。
對麵很快回複了他,二人聊了幾句,就結束了對話。
沈妄拿著手機無所事事,糾結半天,最後還是打開了顧東亭的對話框,仔細斟酌著打字。
在對話框裡敲出一句:【東亭,你身體好點了嗎?】
又很快刪掉,這句話就像在提醒顧東亭白天發生的事情似的,不好不好。
沈妄繼續打字:【東亭,不必愧疚,我知此事不過是個意外罷了,兄可不必】
打到一半,沈妄又儘數刪除。
【東亭,你的任務有線索了嗎?】
就在這時候,一柄寒光閃閃的小刀猛地穿過玻璃,衝著沈妄而來!
隨著小刀一起破窗而入的,是一個穿著緊身黑衣的蒙麵人,她死死盯著沈妄,殺氣四溢。
沈妄手一抖,把消息發了出去。
他愕然的看著對話框,登時一股怒火湧上心頭:“你個混蛋!萬一東亭覺得我隻顧著了解工作,語氣冰冷,誤以為我生氣了怎麼辦!”
黑衣人愕然的瞪圓了眼睛,顯然是沒想到都這種生死關頭了,沈妄還如此淡定。
下一秒,黑衣人勢在必得短刀止住了來勢,沈妄拇指和食指並在一起,捏住了她的小刀,而後嫌棄的丟到一旁。
“還在上麵抹了毒,臟不臟啊。”沈妄嫌棄壞了。
黑衣人心頭一沉,知道這次刺殺沒那麼簡單能解決了,她狠狠心,又捏出了十把小匕首,每一把都寒光湛湛,閃爍著詭異的綠色光澤。
十把小刀朝著沈妄而去,密不透風的封住了沈妄的所有去路。
就算如此,黑衣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