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頁(1 / 1)

顧東亭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他有兩分‘他們怎麼湊到一起去了’的疑惑,可下意識又隱約覺得,意料之中。

仿佛顧曼靈和唐久,本來就會湊到一起。

顧東亭甚至都沒有去打斷他們的交談,把自己的妹妹領回來,而是淡淡的說道:“顧家由大伯當家,我自小跟著大伯學習劍法,可曼靈畢竟是女孩子,當時年歲小,吃不了練劍的苦,也擔心修煉太過傷身,她父母就把她領回去了。”

顧東亭從三歲,走路還跌跌撞撞的時候就開始拿劍。

而顧曼靈,直到十歲的時候,才被顧爺爺丟到了顧大處,強製開始修煉。

沈妄點了點頭:“那難怪了。”

雖然隻是晚了幾年修煉,影響不了什麼,可這其中透露出來的意味就值得人細細品味了。

顧東亭的父母能把三歲的顧東亭交給大哥,全權讓大哥負責,可能心裡會有心疼,卻也從未提過要帶回去。

而顧曼靈的父母,舍不得女兒受苦就罷了,擔心女兒受傷……與其說是心疼女兒,不如說是根本不信任自己的大哥,不相信大哥會有分寸。

這樣一看,日後顧曼靈一家的背叛就有跡可循了。

那是十幾年前,甚至幾十年前就有的裂痕,在時間的催化下不斷擴大,除了顧三自己,誰也不知道這道裂縫大到了什麼地步。

沈妄目光落在顧曼靈和唐久的身上:“東亭,你信我嗎?”

顧東亭微微愣了愣,毫不猶豫的答道:“當然。”

“信我的話……”收回目光,沈妄極其認真的注視著顧東亭的雙眼,輕聲而又堅定的說道,“你小叔一家不是什麼好人,小心他們。”

顧東亭的瞳孔微微一縮。

沈妄心裡談了口氣,也沒指望自己一句話讓他相信,試圖解釋:“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妹妹和唐久能走到一起,說明他們……”

“我信你。”

“本來就是一路人……嗯?”沈妄猛地看向顧東亭,錯愕不已。

“我會去查。”顧東亭的神色依舊是淡淡的,他認真的承諾,“如果有問題,我會告訴家裡的其他長輩,讓他們處理。”

沈妄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而後突然笑了出來,他一把攬過顧東亭的肩膀,將他摁進自己懷中,笑道:“謝謝你願意相信我。”

一邊是血脈相連的親人,一邊是才認識沒多久的朋友,任何人都知道該怎麼選。

可顧東亭選擇了朋友……選擇了自己。

沈妄眼眸帶笑,心裡無比熨帖。

而顧東亭被沈妄突然動作嚇了一跳,他呆呆的靠在沈妄懷中,%e8%83%b8口緊緊貼著對方的%e8%83%b8口,能感覺到對方沉穩的心跳。

帶笑的聲音噴在耳邊,兩顆靠近的心臟不知道是哪一個先亂了順序,驟然淩亂起來,又帶動了另一顆心臟也加快了跳動的速度。

“那個……”旁邊的人等了好幾分鐘,都不見他們有分開的趨勢,尷尬的出聲。

沈妄和顧東亭發如夢初醒,匆忙放開彼此,故作若無其事的看向來人。

看清他們後,沈妄略微挑眉,隱晦又迅速的和顧東亭交換了一個眼神,好像交換了什麼秘密。

說話的人看起來十分年輕,比旁邊的男人矮了一大頭,他皮膚白皙清透,一張帶著嬰兒肥的小圓臉,眼睛也是圓圓的,就像一個十幾歲的少年。

毫無攻擊力的清秀可愛容貌,在旁邊男人的對比下,更顯得整個人都在發光般的好看。

沈妄回憶了一瞬,想起了剛才時硯所說的名字:“白、白扶春?”

白扶春沒想到沈妄居然認識自己,連忙點頭:“大佬你認識我啊!”

沈妄又與顧東亭對視了一眼,彼此眼神中都閃過了些許笑意:“聽說過。”

白扶春小心翼翼的看著顧東亭,羞澀靦腆的一笑,眼神閃閃發光:“顧師兄,我是你的粉絲,我們能不能合個影啊?”

沈妄含笑遞給顧東亭一個眼神,無聲調侃。

難怪這孩子剛才那麼難過,被自己的偶像劈頭蓋臉一頓罵……擱誰都得心碎。

不過被那罵完後,還是鼓起勇氣前來要合照,可以說是很仰慕顧東亭了。

沒黑化的顧東亭,當真是玄學界白月光。

顧東亭冷酷無情的拒絕了小粉絲求合影的請求,白扶春垂頭喪氣,半靠在醜飲的身上。

醜飲平靜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心疼,安撫性的握住了白扶春的手,對著沈妄和顧東亭略略一點頭:“以後有機會切磋。”

沈妄:“……”

這個時候都還想著約架,戰鬥狂魔人設不倒了。

等他們離開後,沈妄和顧東亭的氣氛又回到了正常,好像之前所有的異樣都沒有發生過似的,二人有說有笑,默契十足。

顧東亭沒有喝酒,沈妄貪小便宜,聽說這次宴會是由幾個發起聚會的人買單,用的還是好酒後,他噸噸噸的喝了不少。

修行者體質再好,也擋不住他喝水似的喝酒,等聚會結束時,他已經有些頭重腳輕,隻是勉強維持著正常。

顧東亭半扶著沈妄,將他送回了房間門口,仍有些放心不下:“你能照顧好自己嗎?”

沈妄覺得自己神智非常清醒,他不滿的說:“我沒事,我又沒喝醉,能有什麼事。”

說完,他又將頭埋回顧東亭的脖子上,深吸了一口氣:“你好香啊。”

顧東亭:“……”

顧東亭臉上沒有任何變化,白淨如初,耳垂卻不由自主的染上紅色,脖頸間的嫣紅一路蔓延到被衣物遮掩的領口之內。

偏了偏頭,感受著頸窩處沈妄小狗似的嗅聞,灼熱的呼吸噴在%e8%a3%b8露的皮膚上,激起了一片薄紅,顧東亭無奈之餘,又有些好笑:這人真是不放過任何一個占小便宜的地方。

替沈妄拿出房卡,打開房門,半摟半抱的將沈妄哄進房間中:“我知道你沒醉,隻是天色晚了,你該休息了……”

說話間,顧東亭已經將沈妄扶到了床邊,正要將沈妄哄到床上,身旁一股巨力襲來,顧東亭眼前一花,被摁倒在了床上。

他茫然的眨了眨眼,眼前出現一張帶著醉意的俊臉。

像是野獸摁住自己的獵物,沈妄滿意的看著被自己籠罩在身下的顧東亭,眼神驚豔中又帶著打量,像是在思忖該從哪裡入口。

顧東亭身穿白衣,幾乎與白色被子融為一體,清純的白。

可他偏偏有一頭極為烏黑濃密的黑發,長長的墨發鋪在他身下,柔軟的蔓延開,與白色形成鮮明對比,令人觸目驚心的濃烈。

往常平淡得如同精美玉雕的臉,終於染上了煙火人氣,他眼神迷茫,純稚又無辜的看著沈妄,沒有絲毫反抗。

沈妄目光落在他殷紅的嘴唇上,聲音微啞:“和男人接%e5%90%bb……是什麼感覺?”

顧東亭瞳孔一震,第一次麵露驚慌之色,急急忙忙開口:“沈妄,你喝醉了……唔!”

剩下的話都被堵了回去。

第一百零三章

第二天,沈妄一覺醒來,神清氣爽。

隻是神清氣爽之餘,他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東西。

沈妄絞儘腦汁的複盤,從昨晚參加宴會,被人挑釁,打敗了醜飲和刀春燕,一直回憶到顧東亭為他找回場子,無條件站在他身前……

後來呢?沈妄努力想了想,想起當時聽說了桌子上的酒價值上萬以後,為了占便宜,他幾乎一個人喝了一瓶酒。

喝完後,他還意猶未儘的去其他人那裡找酒喝……然後呢?

記憶到此為止。

怎麼離開的宴會?怎麼回到的酒店?又是怎麼躺上床的?他都忘了個精光。↓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應該……沒發生什麼大事吧?”沈妄抱著僥幸心理的自言自語。

沈妄現在唯一還隱約記得的,就是昨夜那個模模糊糊的夢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看到了醜飲和白扶春兩個男人的卿卿我我,震撼了他的心靈,讓他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他的夢裡,似乎也和一個男人親密接觸了。

睡夢中,他好像回到了熱熱鬨鬨的宴會上,無人注意的偏僻角落中,兩個看不清模樣的男人抱在一起,如同交頸纏綿的鶴,親昵無比。

沈妄隻是一個眨眼,就成了抱在一起的男人之一。

他深深注視著對麵看不清容貌的男人,隻能模糊感覺到,對方身高和自己差不多。

沈妄在夢裡還清醒的想:就算要做夢,也該夢到美女啊,怎麼夢到一個看不清臉的男人。

下一秒,他的目光就集中在了對方的嘴唇之上。

那人的嘴唇並不豐盈,略微有些薄,似乎有些緊張的抿著,透著一股冷淡,顏色卻是漂亮而不妖豔的淡紅色,如同一瓣淺淡的花瓣。

湊近一聞,能聞到極淡的、莫名有些熟悉的淡香。

還沒等回想出這淡香為什麼熟悉,沈妄就沉溺在了唇齒交纏的%e5%90%bb中,隻覺得心跳如雷,腦子也暈暈乎乎的,像是喝了酒。

正在努力回憶夢中情景的沈妄:“……”

那可不是喝了酒嗎。

夢裡的記憶已經不太清晰,可沈妄醒來後,心裡仍殘存酥酥|麻麻的心悸,讓他無法釋懷,回味無比。

仔仔細細的回憶了好幾遍,沈妄悵然若失的歎了口氣:“可惜,隻是一個夢。”

夢裡的心動感覺仍保存著,夢外,他已經醒了。

再次歎了一口氣,沈妄收拾收拾,走出房間。

每次比賽結束後,都會有兩天的休息時間,而昨天一眾參賽者們舉辦了宴會,今天就沒有再聚集。

酒店中隻有三五成群的參賽者在外,更多的則是在房間裡休養生息,為明天的複賽做準備。

沈妄環顧一周,沒看到熟人,就隨意去酒店的餐廳找了點食物,受到了超乎尋常的熱烈對待,被投喂了許多好東西。

吃飽喝足後,沈妄心滿意足的離開,熟門熟路去敲了顧東亭的房門,敲門的時候,他莫名有些心虛。

心虛什麼呢?沈妄迷茫又不解,他又沒做對不起顧東亭的事情。

酒店的隔音很好,等了好一會兒,都不見房間裡有動靜,正當沈妄以為顧東亭沒在房間時,房門才緩緩被打開。

顧東亭和出門在外時的打扮沒有任何區彆,依舊是一身白衣,交叉的領口將脖頸捂得嚴嚴實實,古板又禁欲。

唯一和平時不同的是,顧東亭長發沒有挽在頭頂,而是放了下來,如墨如瀑的披在身後。

長發柔和了顧東亭過於冷淡的氣質,讓他多了幾分柔和,在昏暗的酒店走廊燈光下,更顯得輪廓柔和,如同什麼古畫中走出來的精怪。

沈妄一直都知道顧東亭容貌出眾,這還是他第一次感受到顧東亭容貌中攝人的攻擊力。

他去修合歡宗的攝魂大法,說不定有奇效。沈妄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快得他自己都沒有察覺。

顧東亭掀起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