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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簡映厘已經從屋內走了出來,她剛到樓底下,霍景陽便叫住了她。

“你一個人不安全,我陪你吧。”他拉著她的手臂,語氣一如既往的溫軟,麵色緩和而平靜,絲毫不受剛才的影響。

簡映厘點點頭,她正好也有話想和他聊聊。

“其實我媽也是以她的經曆說出自己的想法的,你們不是一個年代的人,她的想法放在你身上確實不管用。”霍景陽說道,眼底略顯複雜。

“那你呢,你是什麼想法?”簡映厘聽著他為霍母的話開解,實際上她並沒有放在心上。

霍景陽沉默了片刻,又道:“我之後會出國兩年,其實在計劃裡,是想再接著讀研讀碩。”

“我聽說了,你的前夫是祁淵,我也有調查過,他是蔚京集團的CEO,有著上千億的身價。我希望能做的比他好。”

“你有自己的工作,也過著很好的生活,除了能比過你的前夫,最重要的是,我想跟上你的步伐。”

霍景陽目光灼熱而真誠,像是鼓足勇氣下定決心地告訴她:“其實畢業後結婚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如果你覺得太早,也可以再等幾年,我……”

“抱歉。”簡映厘打斷了他的話,四目相對,耳邊似乎有著什麼在叫囂,她感到格外的歉意:“其實我並沒有想這麼多,我隻是覺得和你在一起能感受到快樂與滿足。”

“我並不想儘早地許下任何承諾甚至是做出決定,我還沒有。”

沒有知道為什麼封心鎖愛值不動。

這些話說出來算是輕鬆了,可簡映厘看到霍景陽眼裡的複雜,心裡又有些不忍。

“明天,我就回家吧。”

不知過了多久,霍景陽似乎是把對話中的情緒消化好,仍舊是溫潤的模樣,他問:“回哪裡?京城嗎?”

“嗯。”簡映厘輕聲應道。

她本身也沒有什麼理由留在這裡,何況因為那件事,也給他們添麻煩了。

回到二樓,霍母也問過倆人的情況,對此,簡映厘本想親自去解釋,但這些都被霍景陽攔著,讓她自己收拾好行李,由他去溝通。

夜晚,簡映厘在陽台處吹吹風,即便到現在,她也依舊對霍景陽保持著些許好感。但同時,也僅止步於好感。

霍景陽端來了兩份麻辣燙,是他在樓下隔壁家買的。湯麵紅油一片,熱騰騰地冒著霧氣,柔和了簡映厘的眉眼。

其實她不是很喜歡吃麻辣燙裡的海帶和蘑菇,可是如果已經端上桌,色澤鮮美,她還是會為了填飽肚子去吃。

一些從未嘗試過的,她也會去品嘗。

簡映厘吃了一口粉絲,將自己的想法,全都告訴了霍景陽。

她尊重霍母的想法和見解,也尊重他的計劃,也恰巧欣賞他這一點,旺盛的生命力,如此年輕且真誠,毫不保留地告訴她自己的想法。

所以將心比心,簡映厘也這麼做了。

仔細想想,她也總是為了去迎合他人的看法,改變自己,一些不情不願隻能埋在心底。

霍景陽還很年輕,她也年輕,六七歲並不算什麼難以越過的溝壑,隻是恰巧,他們因為年齡與各自生活環境的不同,造成的思想上也不同。

他們各自都沒必要為了對方而改變什麼。

“那,我們這樣算是分手了麼。”他單手打開罐裝汽水,仰頭喝下,氣泡在腔內炸開,酥酥|麻麻的,就連嗓音也有些沙啞。

“和你在一起我很開心,所以我希望,你可以越來越好。”麻辣燙還沒吃完,簡映厘收拾了一下,輕聲道。

霍景陽看著簡映厘,眼眶微紅,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對方要離開陽台,他才將一個小盒子遞給了她。

“我差點忘了,這個是在門口看見的,上麵寫著你的名字,彆忘記拿走。”霍景陽語氣溫和,抑製住內心的酸澀,扯出一抹笑。

簡映厘看著那寄件上確實是自己的名字,心裡還是格外的詫異,畢竟自己在這裡並沒有網購過。

可是霍景陽也不可能會開這種玩笑。

電話號碼也是對的。

接過那盒子,大概有十五厘米大小,簡映厘當場拆開了,盒子是純黑的,而且有一股異味,她不由得皺眉。

“這是什麼?”當露出一個角,那股味道更濃,簡映厘立馬將其扔到桌上,捂著鼻子忍住。

“我看看。”霍景陽也緊鎖眉頭,將盒子徹底拆開,發現裡麵躺著的是一個死老鼠。

平時做實驗他並不少見這種玩意,可畢竟簡映厘在場,他看完後還是立馬扔進了垃圾桶裡。

“一隻死老鼠,彆看了,是那個人寄給你的?”霍景陽到陽台處的洗手池裡清洗,看向剛擦過手的簡映厘,目光有些複雜。

簡映厘點開手機裡的微博,但這次對方並沒有在微博上發消息,而是……

【136****67:怎麼樣,喜歡我的禮物嗎?霍景陽已經幫我遞給你了,這可是我們的定情信物。】

【136****67:明天早上我會去門口接你,我希望隻有你在,要是出現了那個人,我會殺了他。】

簡映厘握緊手機,手指泛白,心臟瞬間漏了一拍,立馬將其熄屏。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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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這條短信以及垃圾桶裡的死老鼠, 簡映厘都一一作為證據保存,並且也谘詢了之前認識的律師。

事發突然,簡映厘也不想大半夜的打擾律師, 不過事到如今,她沒有彆的辦法。得到回複後, 律師明確地告訴她, 其實是可以定成尋釁滋事罪。

根據我國治安管理處罰法四十二條規定,寫恐嚇信或是其他方法威脅他人人身安全的, 將會被處以5日以下拘留或者500元以下罰款;情節較重的,處5日以上10日以下拘留,並處500以下罰款。①

簡映厘壓著反感忍耐到現在,為的就是能讓證據更齊全, 並且最好能判得更嚴重。

可是對方不僅知道霍景陽, 還跟蹤到了霍家,她沒理由殃及到他人身上。

能立案給對方一個教訓就好。

霍景陽那頭已經替她報好了警, 從律師那裡得到谘詢, 簡映厘前往警局做筆錄,她一時半會兒也還離不開南城。

而這些,祁淵都在車內看得一清二楚, 從警局出來的簡映厘隻穿了單薄的襯衫, 霍景陽將身上的外套脫下披到她身上,無微不至地又整理著衣領,輕輕摟著她上了一輛車。

呼嘯聲從片葉中竄動,路旁的梧桐樹隨之婆娑搖擺,這不安分的風擾亂了祁淵的思緒, 原本充滿了擔憂與疑慮,此刻卻隱隱被戾氣所占據。

指間夾著一根煙, 點燃末端,煙草味進入鼻息,那股煩亂仍舊未消除。

翌日,警方很快傳來消息,大概是在下午的兩三點,警方便查到了騷擾她的人是誰。

簡映厘並沒有見到對方,倒是從警方的口中得知,他已經被拘留過一次了。

還真是‘湊巧’,簡映厘思索片刻,很快便想起對方是誰。曾經同為清大的學生,又是祁淵同宿舍打過架的室友,在蘇玫佳那裡順藤摸瓜發現,此人一直在意%e6%b7%ab她。

一年前就被她起訴坐牢了些天,現在出來了仍然不屈不撓。

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簡映厘在群裡報平安,打算把手機號之類的信息換一換。

她的手機是雙卡雙待,被騷擾的那個號碼,是她工作用的,而微博也是她學生時代注冊著玩玩的。

沒有了那人的騷擾,簡映厘便隻身到江城看望一下簡雯,並且把手機號也換了。

霍景陽打算送她去的,他們默契而和平地分手,他仍舊保持著一以貫之的溫和態度,在他看來,他們仍舊是朋友。

簡映厘心知肚明這‘朋友’之下會蘊藏著什麼,她不想冷血地對待霍景陽,可是相處的這段時間,她已經沒辦法說服自己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不論是誰,與自己不合適的人,終究是不能留在身邊。

如果說她是一旦到了冬天就要南飛的鳥兒,那麼霍景陽便是為了自己的理想和計劃,前夕到南極大陸海岸的企鵝。

他們彼此雙方都沒必要為了同步而犧牲什麼。

“我自己去就好,很感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江城來的司機將她的暗黑色轎車開了過來,但她並沒有選擇讓司機開車,而是親自坐在駕駛座上,看向霍景陽,平靜且溫柔地說道:“希望你能堅持自己。”

霍景陽深深地凝視著她,末了還是在臨走前,將霍母提前做好的甜品送給了她兩大袋。

車窗上挪,車廂內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甜膩氣息,簡映厘開了一會兒車,便拿出一小份吃。

一段感情結束,耳邊本應該有係統在劈裡啪啦地說話,不過此刻仍舊處於平靜狀態,或許係統還沒把事情辦好。

這種孤單,簡映厘並沒有覺得什麼,隻是與係統相處了那麼久,她還有些擔心對方會不會出事。

那些小說裡都是怎麼寫的?係統都會出一些什麼狀況?

亂七八糟地想一堆,簡映厘歎口氣,又塞了一口甜點。

平靜之餘,她的心臟還隱隱約約為著什麼事跳動、緊張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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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托的人已經調查出對麵是誰,不過不等祁淵予以懲罰,對方已經被警局拘留。

得知是誰時,祁淵的眉頭微不可查地蹙起,他動用了一些人脈,親自隔著窗瞥見那人。

田哲輝的狀態並不是很好,他坐在椅子前,雙手被扣緊,淩亂如雞窩的頭發下涔出些許熱汗,油膩的皮膚上那充滿血絲的雙眼,流露出憎恨與嫉妒。

清楚且明晃晃。

對此,祁淵隻是淡淡地解開領口的紐扣,高高在上的姿態,無疑加重了對方的戾氣,田哲輝握緊雙拳,繼而那修長的指甲,在自己的小臂撓出血痕。

身側的警官將他製止。

“我才是簡映厘的男友!他是冒牌貨!我才是……”

田哲輝嘴裡嗡嗡地低語,祁淵絲毫不為他的話語感到冒犯,隻是見他的情緒越來越不穩定,唇角不由得勾起,譏諷且不屑。

他沒必要為了這種人而動怒,隻是保護映厘,必要地需要監控他。

大學時期對祁淵而言並不遙遠,每一次的男德考試,都讓他想起許多埋藏起來的過去。

田哲輝的動機,也顯而易見。

那時,他與田哲輝是院內名列前茅的特優生,隻是次次壓過對方一頭。無意間得知對方喜歡簡映厘,他內心一閃而過不快,旋即又不以為然。

可事情的轉機就在他發現田哲輝手機裡的偷拍,以及外網上的意%e6%b7%ab與分享。

祁淵自認為自己並不是什麼愛多管閒事的人,可是就在那刻起,他有一種怒氣填%e8%83%b8的感覺,瞥見田哲輝回來,一拳就砸在他臉上。

田哲輝抱頭鼠竄地躲閃著,質問他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