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爬到手機前,用上半身遮擋著,表情嚴肅——雖然有些看不出來。
不要信啊!這絕對是誤會!
原來係統所說的埋雷就是在這裡?
事情的經過雖然他沒經曆過,可祁淵了解自己,這絕對是那個女明星暗搓搓讓人偷拍的,就是為了能給自己的電影增加熱度。
殺鼠誅心啊,偏偏現在他作為倉鼠,沒辦法解釋這一切。
更何況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聯想起上一次……
祁淵咬牙切齒,心裡都快委屈得溢出酸水了,恨不得痛扁一頓另一個自己。明明這種事情不是發生第一次了,偏偏到現在都還沒主動和映厘解釋。
“忠誠協議還真是個好東西。”簡映厘起身,把小家夥隨手放進籠子裡,將那簽訂過的協議拿出來又翻了翻。
出了這件事,對她來說百利無一害,畢竟她已經下定決心了,缺的就是這麼一次契機。
平衡了被爆料上熱搜,簡映厘收拾好東西,打算在祁烽麵前演一場戲。
有了祁淵父親的先例,祁烽對這種事情眼裡向來容不得沙子。這不僅是影響祁家人聲譽,更是影響到了蔚京。
晚上收拾好行李,簡映厘買了第二天去江城的機票,在祁烽麵前演一出梨花帶雨的哭戲,她深愛祁淵的人設不崩,而且正好可以趁此機會遠離他。
倘若祁淵追了上來,祁烽自然會對他加以訓斥,而她在這場‘出軌門’愈演愈烈,也能順理成章地提出離婚。
簡映厘是怎麼想的,祁淵看她收拾東西,心裡亂如麻。
他突然想起,自己的手機號不僅被拉黑,連帶李特助的手機號也是,人不在國內,又沒辦法聯係上映厘,確實是不好解釋。
但是大街上總能逮一個人幫忙打通電話吧?
祁淵急得毛都炸開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祁淵是一夜未合眼,簡映厘穿上外套去開門,卻見江懷瀾拿著手機,欲言又止。
“怎麼了?”簡映厘打了個哈欠,收拾行李一晚上,讓她有些疲倦。
“表哥打電話到我這裡想聯係你。”江懷瀾淡淡道,眼神很平靜:“但是我掛斷了。”
第41章
他似乎是剛睡醒, 烏黑偏軟的毛發微微翹起,將那手機遞給她,語氣低沉:“你要是想打電話給他也可以, 我隻是先關機了。”
周六日放假,江懷瀾向來從晚上九點睡到白天七點半, 祁淵是在七點時打的電話, 中斷了他最後半小時的睡眠,因為起床氣, 他直接就把手機關機了。
補充好睡眠半個小時,現在是7:32,重新開啟手機,祁淵打來的電話得有五六次, 他思慮了片刻, 才來找簡映厘。
江懷瀾沒有微博,也鮮少關心一些無關緊要的新聞八卦, 他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但從這幾日的觀察來看,表嫂與表哥的關係似乎並不好。
“不用了,如果他再給你打電話, 你就說我不會接的。”簡映厘淡淡地說道:“我中午要去機場。”
“你要回江城?”說話的人是江若念, 早餐時間,三人坐在餐廳飯桌前,她拿著三明治,一臉的不敢置信:“怎麼這麼突然啊……”
要離婚這件事還是沒辦法和他們透露,簡映厘欲言又止, 表情仿佛有些失落:“嗯,我想去散散心, 正好可以回一趟家看看我媽。”
江若念‘哦’了聲,點點頭。
也是,表哥接連和兩個女人扯上關係,換作是她有這樣的老公都得氣得冒煙。
“你也彆太難過,今天早上表哥也給我打了電話,他說今天就買了機票準備回國親自跟你解釋。”
她頓了頓,又問:“或許我要跟他說一聲你要去江城嗎?”
“我不想看見他,沒必要。”簡映厘回絕了,抽出紙巾擦拭了一下嘴角,很快她便起身。
同樣在餐桌上吃飯的祁淵卻完全魂不守舍,拖拖拉拉地吃完最後一塊雞蛋塊,被簡映厘一隻手撈起放進口袋中。
難過?
祁淵磨了磨牙,昨夜事發後,他隻看到映厘皺著眉頭,迅速而果決地購買了去江城的機票,一滴淚都沒掉,隻有他在難過吧。
肚子在咕咕地叫,祁淵完全沒有進食的想法,悠悠地在心裡歎了一次又一次的氣。
這次變回去的幾率太小了,且不說另一個自己能不能和映厘見麵,就算是見了麵,映厘也不一定願意碰他。
上飛機需要也把簡錢帶上,簽訂好寵物托運,簡映厘把簡錢放進了外帶籠。
從京城飛往江城需要三四個小時,簡映厘上了飛機後閉目養神,下午三點半才到達江城。
空氣裡帶著溼潤的草土味,此時江城還在下連綿陰雨,所幸包中帶了傘,拖著行李來到提前預定的保姆車前,把傘收好,甩了甩水漬放在腳邊。
雖然這次回來是為了在祁烽麵前演一場戲,可簡映厘也有許久沒回過江城,就趁這個機會回去看看簡雯。
簡雯仍然住在翠茵苑,這是她與祁淵曾經互為鄰居的住處。
腿上放著的鼠籠有些被密封,簡映厘立刻把膠帶扯下來,那籠子裡瞬間冒出個黃毛小腦瓜,圓溜溜地瞪著豆豆眼。
從籠子裡爬到她的手背上,毛茸茸的團子被簡映厘攬腰拾起,然後對著窗外貼在臉邊:“到江城啦,這裡是我的故鄉哦。”
順著窗外看去,熟悉的道路景色,祁淵鼻頭輕顫,內心也湧上了一股懷念。
不過一會兒,車子進入翠茵苑停靠在一處獨棟樓前。
簡映厘是在上飛機前才提前通知簡雯,她這次會回江城來看望她,從車上下來,找尋鑰匙開了門,入了玄關便聞見一股淡淡的烤魚香。
換了雙拖鞋,把籠子放在客廳的茶桌上,走進廚房那股味道更濃鬱。
簡雯背對著她,從烤箱裡端出一道麻辣烤魚,她的臉上帶有飽經歲月的痕跡,但也掩蓋不住骨相的優越,簡映厘的眉眼像極了她,同樣是桃花眼。
“回來了,現在吃晚飯可能還有點早,湯還得燉一個鐘頭。”簡雯抬眸看向她,語氣稀鬆平常。
“媽,王嬸呢?”簡映厘隨著她的步子走到客廳,不由得問起。王嬸是在簡家工作多年的老人了,即使到了該退休的年齡也仍然在簡家做飯。
簡雯說是王嬸家兒子生了個閨女剛足月,回去辦了酒席還得幾天才回來。
“網上的新聞我也看了,是不高興才回來?”簡雯倒了杯茶水,舉手投足間儘顯優雅,她開門見山地指出。
她了解簡映厘,自然是猜得出女兒是為什麼回江城,不過到現在為止,簡雯倒是沒看出映厘有多傷心難過。
倘若是故作不在意,也應該有傷心一場哭過的痕跡。
所以簡雯便直截了當地問了,絲毫不顧忌。她向來快言快語,不喜歡拐彎抹角。
簡映厘搖搖頭:“有些心煩,但不至於不高興,也不值得。”
這話一出,簡雯有些意外,微微挑眉,旋即表情又沒什麼變化。
當初簡映厘是鐵了心要和祁淵在一起,簡雯考慮再三,才鬆口允許的。
映厘隨了她,是倔強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人,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簡雯再怎麼阻撓也沒用,也乾脆隨了她,畢竟孩子的人生得自己掌握,她能做的隻能是以過來人的角度去提一些建議。
何況,她的婚姻也是一敗塗地。
或許就是因為當初的戀愛腦與執著,導致映厘也受到了影響。
兩家的聯姻,說白了是祁家扶貧了簡家,蔚京支出了大量資源來支撐起簡新,如今才有了回血上升的趨勢。◆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按理來說,他們簡家是高攀不上祁家的,但在早年間,祁家也是曾被簡新出手挽救過的,祁烽雖然鐵石心腸更重利益,可是到底還是念在了兄弟情誼。
再加上映厘對祁淵感情深厚,他便直接牽了姻緣線,讓兩家聯姻,祁烽要映厘在祁淵身邊做個好太太,目的極為簡單。
能嫁給祁淵,哪怕男方沒有感情,映厘也是能過上好日子的。簡雯是信了有情能使飲水飽的邪,如今幡然頓悟,自然是想映厘嫁給個有權有錢的男人。
錢和權,比情更來得有價值。
“總之,能依靠蔚京給簡新帶來利益就行,祁淵看上去確實不是什麼重情重義的人,確實沒必要為他傷心難過。”簡雯與映厘聊了許久。
祁淵聽了整整四十分鐘,發現自己原來在嶽母眼裡是如此不堪的人。
心煩意亂下,他不由得再次低頭扒拉著毛發,把自己的發型搞得亂七八糟的。
那些錯誤他都會改的,也會加以精進,對映厘越好。
“那箱是什麼東西?”廚房的湯已經燉得差不多了,簡雯原本是想親自去端上桌的,奈何映厘要幫她去做。
留在客廳,她無意間瞥見一個粉嫩的塑料包,上麵留有幾個孔,好像是放置活物的。
簡映厘在廚房把湯端了上來,提起塑料包,打開紐扣,毛茸茸的小家夥正拿著個小奶酪啃吃。
“我養的一隻小倉鼠,挺有靈性的,很聰明。”
簡祁淵看著眼前的嶽母,立刻把吃的放下,擦擦臉擦擦嘴,儘量顯得沒那麼邋遢。
雖然他現在隻是一隻倉鼠。
簡雯雯與那豆豆眼對視,卻有些嫌棄地皺起眉頭:“老鼠嗎?長的可真肥,平時沒少吃奶酪吧。”
祁淵;“……”
“是齧齒類動物,和老鼠不一樣的,很愛乾淨。”簡映厘無奈地笑笑,果然簡雯並不喜歡這小家夥。
將簡錢放進大籠子裡,她原本是想還是安置在自己的臥室,可奈何簡雯嫌棄,還是硬留在客廳地上的一角。
簡單地吃過晚飯,簡映厘主動提起自己會在明天去雲鬆庭見祁烽,她想離婚了。
“沒那麼容易,結婚不容易,離婚也是。”簡雯皺緊眉頭,歎了口氣。
“祁烽大概率是不會同意你們離婚的,而且你是真的想離嗎?這可不是兒戲,當心以後後悔。”
簡映厘當然知道祁烽不會輕易讓他們離婚,可是不代表他能忍受這場鬨劇。
一個因為丈夫出軌而跑到江城來哭訴的女人,在他眼裡是極為不及格的孫媳婦,何況祁淵那裡,說不定也會因此和祁烽對著乾,偏要離婚。
祁淵不喜歡被控製,祁烽又厭煩不合他所構架的方框裡的人。
隻要沒有嚴勝昌從中作梗,簡新也不是不能沒有蔚京的扶持。
看似很冒險的舉動,可簡映厘深知,想要剝離開祁淵,還是得儘早切斷聯係。
“我不會後悔的。”簡映厘放下筷子,她已經思考了很久:“打從一開始,媽也隻是想借助祁家,從嚴勝昌手裡拿回那些不屬於他的部分吧?至於簡新未來的發展,您現在不管那些事,自然是沒什麼野心再繼續拓展規模,隻需要和從前一樣,遵循理念繼續做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