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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和表哥的大學合照啊。”江若念轉過身,把相片遞給簡映厘。

相片上的倆人穿著大學畢業時的學士服,祁淵仍舊是那副不愛笑的模樣,但唇角依舊忍不住上揚。而簡映厘卻笑得格外開懷,懷裡捧著一束玫瑰花,中間插著突兀的金色鬱金香。

她記得很清楚,那束鬱金香正是祁淵送給她的。

畢業典禮的贈花儀式,她是最後一人,卻正好花籃裡的都送完了。是祁淵從校外買了一束,親自上台贈與她。

高挑的男人身穿一襲學士服,%e8%83%b8`前領口有些紊亂,他垂眸抿唇,肩邊擦過光斑,落在簡映厘頭頂。

他身上有一股好聞的沉木香,侵襲到鼻腔內,簡映厘低著頭不去看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臟撲通敲打著%e8%83%b8腔。

“恭喜畢業,簡同學。”他的嗓音低沉喑啞,一字一頓認真地與她訴說。

雖然她清楚,這隻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畢業儀式,沒什麼特殊。可是這個小插曲,卻讓她一直忘不掉。

哪怕是現在,她把有關祁淵的所有一切東西藏匿於箱底,也忘記了唯獨這一樣。

他贈與的花,變成了她自始至終習慣所愛。

“習慣還真是可怕。”簡映厘接過相片,垂眸落下來意味不明的話語,隨意放在一邊。

江若念盯著她的臉,內心有許多想問的,隻是眼下她不得不接聽一通電話。

既然對方要去醫院看望祁淵,簡映厘也就不在書房多待,剛想離開,江若念卻叫住了她。

“映厘,姥爺說,你今天必須去看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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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簡映厘是本想拒絕的,可是她開口卻莫名其妙答應了下來,內心怪異之時係統也適時地告訴了她為何會如此。

【係統:以你現在的封心鎖愛數值,無法改變這個重大劇情。】

什麼重大劇情?簡映厘抿了抿唇,而江若念則是把老爺子打來的電話遞給了她,電話那頭的老爺子語重心長地提起這兩日的事情。

他雖然遠在江城,但許多事情仍舊逃不開他的掌控,尤其是簡映厘對祁淵的冷淡,自從祁淵躺在病床上,她就從來沒去看望過。

老爺子本以為是倆人因為結婚典禮的事情鬨變扭,他三兩句安慰了過去,緊接著便是對她照料祁淵,以及諸多事項的囑咐。

聽到那一番話,簡映厘已然坐上車,即將到達第一醫院。她也終於明白,係統口中的重大劇情究竟是什麼。

第一,祁淵已經有了蘇醒的跡象,就在這兩日。

第二,為了補償結婚典禮的遺憾,他會安排倆人在祁淵身體好轉後,到其他地方度蜜月。

按係統的話來說,這簡直就是把她往火坑裡推,什麼死法都會有。

【係統:學會搶答了啊,不錯不錯。但是你也彆太悲觀,主線劇情沒辦法硬改,不代表細枝末節的地方不能加以變化。而這細枝末節,也是蝴蝶效應的最初。】

【係統:他都因為你的覺醒躺在了病床上,厲害吧。】

聽係統這麼說,簡映厘落下視線,倒也沒說什麼。手臂放在腿上,彎曲烏黑的長發被隨意地一紮,從江若念的視角來看,她麵無表情的眉目中,似乎暗含著憂鬱。

果然表嫂還是放不下表哥啊。

她內心默默腹誹,想起方才撿起的相片,主動問起:“我看你花房還有後院都種了鬱金香,是因為那個合照裡,表哥送你的嗎?”

此刻的祁淵,聽到這話,也料定了自己剛才的舉措有所見效,雖然他並沒有聽見祁烽給簡映厘打電話的內容。

窩在口袋裡的他忍不住冒出頭,用圓溜溜的豆豆眼望向表情複雜的簡映厘。

她終究還是念舊情的,忘不掉過去的事情。祁淵喟歎,自己這些日子總算是沒有白熬,等他魂魄回到原來的身子,絕對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對待她。

簡映厘的雙眸剛剛聚焦收縮,聽到這問話,她先是回味消化了一番,繼而內心產生了些許變化,略帶嘲諷地輕笑;“一枝花而已,不過是小恩小惠。”

“他要是能把鬱金香市場壟斷給我,那才叫財大氣粗,真正的上心吧。”

換做是從前的江若念,指不定會怎麼嘲諷簡映厘,覺得她心比天高想要的太多。可是現在的她,卻覺得這話十分的有道理。

她表哥好歹是個上市集團的總裁,就送一束花,實在是沒有總裁那種feel,怎麼說也得一聲令下把所有鬱金香送上門來,大喊一句:給我寵妻寵上天!

當然,這種堪比狗血總裁文的抓馬劇情也就腦袋裡幻想一下。江若念藏住那點想笑的衝動,點點頭。

祁淵原本立起的耳朵,瞬間垂下來了。他有些看不透簡映厘,不過今天能為了他去醫院看望,到底還是有些感情的。

搖擺不定的內心依舊向著好的方向落下,他抬頭又望了望窗外,樹影撇下的斑駁滑動得極快,也就預示著自己即將回到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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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緩緩停靠在第一醫院車位,江若念走在前,簡映厘則跟在後麵。一路走到了病房門口。

此次來的除了他們之外,還有自從婚禮結束就並沒有離開的祁玥、小兒子江懷瀾,以及目前代任蔚京集團總裁的祁嵩州,不過他還得再處理公司的事務,晚一些才會到來。

病房內已經圍繞了一眾醫生護士,簡映厘就站在門口,待那些人出來,祁玥先上前詳細地過問諸多事宜。

趁著屋內空蕩,簡映厘先一步走進去,那藍色布簾擋板已然被撤走,躺在床上的男人緊抿薄唇,劍眉還略微蹙皺。

他的五官無疑是俊美的,縱使躺在病床上消瘦了許多,也並不頹然滄桑,反而多了幾分陰鬱。薄唇乾澀出裂痕,睫毛細長濃密,光翼打在他另外半張臉,勾勒得線條有致。

【係統:女人果然還是容易對長得帥的男人犯糊塗,跟我念,這種男人玩玩就好,千萬不要娶回家,都是禍害。】

簡映厘彎了彎眼角,著實是被逗笑了。

到了現在,她也算是安然度過了幾周,不對祁淵著迷犯糊塗,確實並不會有什麼大礙。

那些讓她虐身虐心的劇情,深深地烙印在骨子裡,即使是偶爾想起一些鼻酸心梗的過往,她也會努力地保持鐵石心腸。

口袋裡的小家夥卻突然沒那麼安分,簡映厘拉回思緒,才想起簡錢還揣在自己的口袋裡,一直沒有放歸籠子。

讓他來到這麼晦氣的地方,也實在是不應該。

晦氣本晦的祁淵兩隻爪子按在口袋上,宛如做著引體向上,兩隻腳撲騰撲騰向上踩,極力把自己的腦袋瓜露出來。

豆豆眼總算是能瞻望病房周遭,他的目光緊緊盯住病床上的男人,心裡萬分雀躍。

他的內心似乎有個小人,再抬頭瞄向簡映厘,暗自呐喊著快靠近。

然而,簡映厘並沒有遂了他願,待病房外的其他家屬陸續進來,她立刻把手揣在口袋裡,將祁淵按進去。

做一隻見不得光的小倉鼠,內心複雜萬分。

“祁先生在昨夜就有了蘇醒的跡象,依照祁老先生的囑咐,等他醒來就能轉移到你們所要求的私人病房。”醫生淡淡地說道,剛才隻是和祁玥他們詳細說明了狀況,並沒有對簡映厘說,於是又再一次重複。

祁玥已經備好了自己做的飯菜飯盒,伸手揉一揉身側的小正太腦袋瓜,感慨萬分:“那真是太好了,現在是隻需要在他旁邊等候嗎?”

“映厘,你去阿淵旁邊那坐著吧,我和若念在這裡就好,阿淵不喜歡人太多。”祁玥望向簡映厘,關切地說道。

簡映厘:“……”

她怎麼有一種,自己被委任拆彈,而其餘人退後到躲避屋的感覺。

【係統:多災多難的虐文女主啊。】

事已至此,簡映厘倒也沒拒絕,她躬身把椅子又向後挪了挪,保持了不遠不近的距離久坐。

兜著自己的人坐下了,祁淵心臟跳動得飛快,雖然迫不及待,但也輕手輕腳地再次把頭冒了出來。

還好簡映厘身上的衣服穿得厚實,他踩踏在她身上的舉動並沒有那麼明顯。?思?兔?在?線?閱?讀?

透過風衣領口,祁淵小心翼翼地爬到床頭櫃,看向身側的簡映厘,她的目光此刻飄向了不遠處,似乎在出神發呆,並沒有發現它。

祁淵暗自鬆口氣,可是簡映厘這個狀態,也讓他頗為氣悶。

已經親自來看望了,明知他快蘇醒了,為什麼這麼心不在焉?

算了,等他回去,好好慰問她。

祁淵緩慢地向前爬行,眼眸深沉的江懷瀾也始終盯著那處,唇瓣輕啟,餘光看了看身側的倆人,他渾然不顧及,也起身徑直往前走。

走到簡映厘身側,他白淨清秀的臉已然麵無表情,那雙黑眸灼熱地盯著遮蔽祁淵的紙盒子。

“那裡有東西,我想玩。”江懷瀾沙沙的少年音響起,雖是一句看似懇求的話,聽起來卻有我素我行的意味。

簡映厘側眸看他,茫然眨眼;“什麼東西?”

江懷瀾沒理她,伸手就向床頭櫃探去。

祁玥以及江若念也意識到了這小子又要闖禍,紛紛起身打算把他拉走。

然而,震驚的一幕卻發生了,隻見男孩手中攥著個毛茸茸的黃白相間小東西,而那小東西卻伺機趁他沒抓牢,趕忙撲騰雙腳,衝著床上的祁淵奔去。

小東西飛躍到床上,極力順著男人的脖頸向上攀爬,打算爬進被子裡讓他們看不見。

祁玥這下子待不住了,可是她卻不知道做些什麼,畢竟貿然掀開被子也著實是……

簡映厘也沒想到簡錢居然會在這個時候爬出口袋,爬到祁淵身上,她立馬站了起來,伸手就去拉起被子一角。

突然,祁淵的眉頭皺得更深,睫毛像是在打顫,一雙銳利如鷹隼的丹鳳眼緩緩張開。

視線隨著白皙纖細的手背看去,他身上的被子被掀落一側,目光不由得看向那罪魁禍首。

“你在做什麼?”祁淵嗓音低啞,握住她半懸的手腕。

被突如其來的一股力量桎梏,簡映厘下意識地向前傾倒,差點撲到了男人身上,避免這種行為她立馬騰出另一隻手扶住邊緣。

祁淵的手勁很大,在看清是誰之後,也絲毫沒有鬆緊的意思,隻是見她皺眉,再加上有其他人在場,才鬆開。

“表哥,那個……”江若念膽子比較大,意有所指地看著地上的被子,想提醒他剛才有一隻倉鼠躲了進去。

簡映厘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她本來就皮薄白皙,被這麼一握,直接掐出印子了。

“剛剛有一隻老鼠。”江懷瀾笑得意味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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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一瞬間,病房內安靜得連走廊上的推車腳步聲都能聽見。

祁淵還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