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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逆襲(快穿) 後來者 4340 字 6個月前

深想。如今被焦夜懷說破, 她隻覺得渾身一陣激靈。

寒氣順著腳底板直竄天靈蓋,冷得渾身直哆嗦。

心底被一直壓抑著的, 對馮翠花和老二老三的怨恨, 忽然在這一刻無限放大, 恨意無以複加。

當天晚上, 馮翠花沒回來睡, 跟老大媳婦住在了老大屋裡。而老大則是過來焦夜懷這屋子, 誰也沒尋思丁禾一個成年女性和兄長父親怎麼睡在一個屋裡。

最後,焦夜懷抱了兩雙被子和老大一起睡在屋外,丁禾自己睡在屋裡。

早上, 焦夜懷很早就起來了,他起來後, 大兒子睡得正沉,他沒叫醒大兒子,而是先去了村長家裡請過假,開了介紹信後,才回來把丁禾叫醒了。

丁禾本來就睡得不踏實,焦夜懷一叫她,她就醒來。

“爸,怎麼了?”丁禾問。

“你跟我去一趟鎮上。”

“好。”丁禾也不多問,起來穿衣服就走。

焦夜懷知道馮翠花放錢的地方,拿了一張大團結就帶著丁禾走了。

這時候交通不方便,想要去鎮上都得靠兩雙腳一步步走。有的時候大隊裡開拖拉機去鎮上,倒也能捎帶腳社員們。

不過像他們這種臨時起意的,就隻能靠自己走了。

丁禾一聲不吭,就悶悶跟在焦夜懷身後。

等丁家人早上起來上工,發現父女兩個不見了,一陣兵荒馬亂。

馮翠花埋怨大兒子道:“你是豬嗎?睡得那麼死,兩個大活人丟了你都不知道。”

老大辯解道:“這時候農忙,地裡的活本來就累,昨天晚上又鬨了一場,睡得那麼晚,我夜裡就睡沉了。”

馮翠花知道是這麼回事,可她生氣啊,昨晚到現在一直就憋著一口氣,聞言不管大兒子說的有沒有道理,就罵道:“不孝順的東西,跟你死鬼老爹一個樣,就知道氣我。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丈夫不喜,兒子不孝。老天爺,你開開眼收了我去吧。”

馮翠花坐在地上又哭又喊,雙手還直拍地,這一大早上的把一大家子人給煩夠嗆。偏偏馮翠花是媽,他們又不能真把她怎樣。

老三眼珠子滴溜溜轉,笑嘻嘻道:“媽,要我說,肯定是爸後悔了。應該是昨天晚上想通了,這不起早就把姐送回王家了。他沒給家裡人說,八成是不好意思。再怎麼說,他也年過半百,咋好意思當著我們一大幫兒女的麵跟你低頭認錯。這是變相妥協了。

等他回來,看不見姐,你也彆吵,就當這事過去了。”

馮翠花不哭了,覺得兒子說得很有道理。

不然一個老頭子能領著閨女去哪,抹了抹眼淚,從地上爬起來。心情大好道:“老大媳婦,趕緊做飯,吃完了還得去地裡乾活呢。”

焦夜懷父女到了鎮上,已經是上班的時間,正好國營飯店開門,在賣早餐。

焦夜懷就帶著丁禾進去,“給我來六個純肉餡包子。”

國營飯店服務員態度確實不好,帶搭不惜理的,不過到底是飯店,雖然社員們來吃飯的少,也不會因為焦夜懷二人明顯是社員的破舊穿著就瞧不起他們。

隻能說,這時候服務員是一份太好的職業,造就他們本身對任何人都自視甚高。

服務員冷漠道:“三兩糧票,三兩肉票,六角錢。”

焦夜懷把錢和票遞出去,丁禾心驚肉跳,她長這麼大都沒吃過幾次肉,彆說還花這麼多錢進國營飯店買肉包子了,“爸,你彆買這麼多,我不吃肉包子,你自己吃吧,給我來一個素餡的就行。”

焦夜懷瞅了瞅原主閨女瘦骨嶙峋的小身板道:“你都瘦成啥樣了,該好好補補了。這錢不花白不花,我和馮翠花都要離婚了,到時候這錢咱們也花不到。”

丁禾不吱聲了,她想了想問道:“爸,你帶我來鎮上乾什麼來了?”

“登報離婚。”焦夜懷道。

六七時年代因為那場運動的關係,很多知識分子被打成壞分子,下放到農村勞動改造。這壞分子的家人或者媳婦不想被牽連,很多人都會選擇登報離婚,登報斷絕父子母子關係。

所以丁禾對這四個字並不陌生,她就是沒想到有一天這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登時被震得回不過神來。

“包子好了,過來取。”服務員一聲大喊,打斷丁禾的思緒,連忙過去取包子。

“吃吧。”焦夜懷把六個包子平分,給了丁禾三個。

“爸,我吃不了這麼多,你多吃些。”

鄉下女人跟男人乾的活一樣,都出重力,胃口自然就大。有的乾活好手的婦女吃的比男人都多。

焦夜懷怎麼可能不知道,就道:“不用給我,你吃。”

丁禾又道:“那我留下兩個拿回家,給媽……”說到這裡,她覺得不對勁,又改口道:“給家裡幾個孩子吃。”

焦夜懷這時候放下手中筷子看著丁禾雙眼認真道:“丁禾,我必須跟你說清楚,我跟馮翠花離婚後,你要是跟著我,我賺的錢可以給你花,但是你一分都不許給馮翠花。

我要是願意養著馮翠花他們,今個我還就不用離婚了,不用你拿著我的錢養他們,你懂我的意思嗎?”

“懂,懂了。”丁禾呐呐,同時心底這才清晰意識到焦夜懷的離婚不是隨便說說,而是動真格的,也再次真切地意識到這意味著什麼。

她感到愧疚,她爸因為她都要跟她媽離婚了,她卻還惦記著她媽,這不相當於背刺她爸嗎?

她對不起她爸。

同時發誓,以後跟著她爸過日子,絕對不再惦記著她媽了。

大肉包子是純肉餡的,皮薄餡大,一口咬下去就是一個大肉團,滿嘴是油,香的焦夜懷和丁禾舌頭都恨不能吞下去。

實在是這時候缺衣少食,人人肚子裡油水都不足,過年肉都是銷量的,好不容易吃到肉能不香嗎。

兩人一口氣就把三個大肉餡包子吃了一個乾乾淨淨,最後丁禾還意猶未儘的%e8%88%94%e8%88%94手指頭上的油水。

焦夜懷自己沒這麼乾,看見丁禾%e8%88%94手指頭也沒說啥。

吃都吃不飽,還注意啥用餐姿態,這不就成了何不食肉糜了。

吃過飯,焦夜懷打聽到鎮上報社的位置,直接找過去。

這會兒報社人很多,正是往各個單位和各人送報紙時候。所有人都在忙,焦夜懷就自己問:“我想登則離婚啟事,請問找誰?”

這才有人搭理他,一個戴眼鏡的男青年道:“這裡,一則啟事五角錢,登一周。”

這個價格可不便宜,焦夜懷卻不心疼道:“登兩則,一則是豐收鎮丁家大隊大柱同馮翠花自今日起離婚,日後二人各自婚嫁,再不想乾。

另一則是豐收鎮丁家大隊丁禾同豐收鎮王家大隊王有德離婚,從今往後各自婚嫁,再不想乾。”

“好。”報社見多了因為各種各樣登報離婚的人,並不多問,收了錢,記下後,就道:“今天報紙已經發出去了,等明天就會刊登你這兩則離婚啟事,到時候你自己注意下,時間為期一周。”

“好。”焦夜懷應聲。

從報社出來,太陽照在丁禾的身上,丁禾迎著陽光,眼中被刺出淚水。宛若新生般,全身都輕鬆起來,第一次對生活充滿了期待,回去的腳步都輕快不少。

然而當丁家人再次見到丁禾時,垮起了臉。

馮翠花的臉黑得嚇人,還是老三不停給她使眼色,她才沒當場發作。

丁禾低垂著頭,不吭聲,加倍乾活。^o^思^o^兔^o^網^o^文^o^檔^o^共^o^享^o^與^o^在^o^線^o^閱^o^讀^o^

馮翠花沉著臉回到老大屋裡,飯都不吃了。

還是老三把飯菜端進屋裡哄馮翠花道:“媽,你彆逼爸了。今個肯定是爸往王家送人沒送回去,昨個鬨得那樣難看,王家人要臉麵,估計想拿個喬。過兩天,就該讓姐回去了。現在王家人不同意,你就是再逼爸,爸也不能把人送回去。”

馮翠花聽到兒子這話才滿意,冷哼道:“都賴你爸,裝什麼裝。丁禾長成那副鬼樣子,能嫁出去就不錯了,現在又不能生孩子了,還敢拿喬,就不怕人王家真一怒之下不要她可怎麼辦。”

馮翠花氣哼哼道:“這禍事都是你爸惹出來的,他要是不把丁禾送回王家,我就真不跟過了,這事可不是說笑的。”

“是,是,爸肯定會把人送回王家的,不然姐能去哪。”老三哄道。

此時丁家人還不知道焦夜懷已經登報離婚了,還以為這件事最後必將以焦夜懷妥協把丁禾送回王家而落幕。

然而等到第二日下工後,焦夜懷從大隊裡拿了一張報紙回到丁家,告訴丁家眾人,丁禾已經登報和王有德離婚了,丁家眾人這才傻了眼。

馮翠花哭天抹地,破口大罵,罵焦夜懷又罵丁禾,“丁大柱,我不管什麼登報不登報的,今個你必須把丁禾送回王家,否則就是我跟你登報離婚。”

老二媳婦道:“爸,家裡有個離婚的小姑子,你讓你幾個孫女以後怎麼嫁人,她們還要不要名聲了。”

老二也道:“爸,你就算不為你幾個孫女著想,為該為妹妹想想。這十裡八村的哪有離婚回娘家的姑娘,這要是放在從前就相當於被休。一輩子都要被指指點點,但凡要點臉麵的,都沒法活,直接就找根繩子吊死了。”

老三媳婦也急道:“可不是咋地,爸,你可不能犯糊塗。趁著王家人沒看見報紙,趕緊給姐送回去,好好給王家道個歉,姐以後在婆家乖覺些,這事就算是過去了。”

老三道:“爸,你要是舍不下這個臉麵,不好意思去王家道歉,大不了我去。為了姐以後的幸福,我豁出去了,就不要這張臉了。”

焦夜懷一腳就踹翻了眼前的桌子,再次決絕地表明自己的態度。

“這個家我說得算,婚也離定了,你們要是不滿意就給我滾出去。”焦夜懷冷冰冰道。

馮翠花這次可不怕焦夜懷了,她急了,吼回去,“你不把她送走,明個我就去登報離婚。”

“好啊。”焦夜懷道:“我答應你了,既然如此,咱們現在就分家。

丁禾,你去找沈老師過來做個見證。”

丁禾低著頭,噔噔跑出去了。

焦夜懷坐下來,不怒了,冷冰冰的可怕,他道:“現在我跟你媽離婚了,你們幾個都跟誰?”

老三道:“爸,你就彆鬨了,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添亂。”

焦夜懷冷笑,“我沒添亂,我是認真的。

我跟你媽這婚離定了,她跟我一場,離婚又總是對女人格外苛刻些,所以家裡除了屬於我的那份口糧外,我什麼都不要。包括錢和房子,到時候你們誰養你媽,你媽的東西就給誰。”

焦夜懷故意這麼說,老二老三貪婪,知道他淨身出戶什麼都沒有,無利益可圖,絕對不會想著跟他。

“爸,你這麼分,啥都給媽了,那你以後住在哪?”老大傻乎乎問道,換來馮翠花狠狠一個瞪眼。

不管怎樣,這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