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我也會英年早逝,不得好死?”
源點頭。
海淵震驚又無語,“你說的這些,你都信嗎?”
正琢磨著怎麼讓他清醒一點,卻見他一臉平靜回道:“我不信。”
海淵鬆了口氣,“不信你還羅裡吧嗦說這麼多?”
源:“我告訴你是因為大家都信,我不信是因為我發現了一個例外。”
海淵:“什麼例外?”
源:“每一任海王在賜予海洋之眼後都會身體虛弱一段時間,這段時間海洋之眼保存在族長手裡,等到恢複之後再還給他們。”
海淵不解,“這哪兒有例外?”
源盯著他的眼睛,“例外就是我們的母親,她沒有給。”
“為什麼?”
“因為她當時一不小心誤吞了,等到身體恢複都沒有排出來。之後又因為要平息風暴出了海,但在這個過程中意外被卷走,之後就遇見了你父親,再也不願意回來。”
“所以呢?”
“所以,她的那顆就是唯一沒有經過族長之手的海洋之眼。”說到這兒,源眯了眯眼,“或者說,唯一一顆真正的海洋之眼。”
源話音剛落,直播間就炸了。
第20章 海的兒子20
【這位源弟能處,有秘密他是真能說。】
【敲!看不出來啊,我還以為這位弟弟是個不著四六的混子!】
【魚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靠譜,我看好他當海王。】
【源:聽我說,謝謝你~】
【我就說族長那老頭子沒憋好屁,果然是個假公濟私的狗東西!】
【什麼假公濟私?我怎麼沒懂?】
【人魚活得再久千把年頂了天,那狗東西可是兩千多歲了,憑什麼?】
【憑他黑心肝,憑他爛心腸!】
【海王消耗品實錘了。】
【消耗品就算了,還過度包裝,可恥!】
【什麼狗屁海神不原諒?我看就是泜下的手!】
【打著海神的幌子,行移花接木的臟事兒!】
【屬實是惡心的媽媽誇惡心,好惡心啊!】
【呸!糟老頭子壞得很!】
【呸!糟老頭子壞得很!】
【海漓應該當場發現海洋之眼是自己的生命所化,才會假裝不小心吞下去!】
【那場風暴也來得及時,要不然還不知道那老頭子會怎麼害她!】
【既然這樣的話,那海漓背後的一刀,多半不是狗族長乾的,這會兒害死她沒有好處啊……】
【恭喜這位觀眾,你發現了盲點。】
【嘶,還真是!】
……
海淵消化了一會兒,很快回過味來,“你是說,每一任海王之所以會在盛年死於非命,和族長脫不了乾係?”
源點頭,“我懷疑所謂的天定海王根本就是個騙局,目的就是為了正大光明偷取海王的生命。”
海淵也想到其中關鍵,“我記得他已經兩千多歲了?”
源:“嗯,我記得小時候見他,他並沒有老成現在這個樣子,那會兒還是藍發,是這兩年才突然暴瘦,須發全白的。”
海淵還有些狐疑,“你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兩人的見麵和身份,一開始就注定和諧不了,海淵還是有些警惕在的。
【笑死,還挺警覺。】
【靠譜,這樣才能輕易糊弄不了。】
【切,你要換薄言說這話,保不住他二話不說已經提刀就衝了!】
【哈哈哈哈這個我信。】
“那還不是因為海王現在成你了嘛!”
這話一出口,源就知道說錯了,不自在摳了摳腦袋,坦白道:“我是有顧慮沒錯,但那會兒他們認定我是下一任海王,裝我也得裝出高興的樣子……今天之前我都不敢肯定,直到剛剛在殿前看見族長的反應,你是沒看見,那顆寶石碎的時候他的眼神有多可怕!我就站旁邊,看得清清楚楚。”
因為執著,心生魔念,這樣的事情屢見不鮮。
可聽說是一回事,親曆又是另一回事。
想起從未謀麵的母親,海淵下頜緊繃,狠狠捶了一把地麵。
源見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什麼的感受,但現在並不是頹廢的時候。”
“很明顯他是打算在大典上對你下手了。如果你不想被他利用,現在就打起精神,還有時間,我們可以著手收集他害人的證據,一定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真麵目!”
海淵被他鼓動,很快收拾好情緒,“就從他的住所開始,你知道他在哪兒嗎?”
“就在神殿後麵。”
兩人一同前往泜的住所尋找線索。
殿前廣場此刻一片空曠。
繞過神殿之後,是一處由籬笆隔開的院子。
籬上纏滿了海草,隔絕了投入院內的視線。兩人微微躬身,躲在暗處等候時機。
海淵扒開了一個口子,先是看了一眼,門窗緊閉。
又側了側耳朵,這次隱約聽見有爭吵聲從裡麵傳出來。
“哎 !”
他示意源也聽聽。
不過一會兒,聲音更清晰了:
“……為什麼不是我!”
源瞬間聽出來,“是老黃。”
“噓——”海淵警告他彆說話。
爭吵繼續。
“你明明跟我保證過的!隻要海漓一死,海王之位就是我的!”
“說好這次回來就會選我,源也就罷了,那個小雜種他憑什麼?”
“我這麼些年替你做過多少事,跑過多少腿?我成什麼了?啊?”
“你以為你不吭聲我就會當沒這回事?休想!”
麵對老黃的質問,泜褪下了眾人麵前的不緊不慢,他也帶了兩分怒氣,“要做海王?你先問問自己配不配。”
老黃:“你什麼意思?”
泜:“彆以為我不知道當初的真相,海漓是怎麼卷走的?如果不是你那一刀,我何至於等到現在?”
“你!你……”老黃被戳到痛處,語不成句。
院外的海淵和源聽到這兒,眼神皆是一變。
【破案了,海漓那一刀是黃毛捅的。】
【就為了做海王?】
【真是被泡沫迷昏了頭腦!】
【黃毛:做海王多是一件美逝啊~】
【源:糖衣□□,愛誰要誰要!】
【海淵:說好了,可不興反悔啊。】
【哈哈哈哈!】
泜又繼續,“我也不是怪罪你的意思,那怪丫頭從小主意就大得很,沒有你那遭,我也不會叫她活太久。隻是我三番五次讓你耐心一點耐心一點,你都不聽,如今已成定局,我也無能為力。”
聽到這兒,兩人都知道,之前的猜測都是真的。
源當即有些忍不住。
捏了捏拳頭就要往裡衝。
海淵眼疾手快攔下,“我以為你多冷靜,現在進去才是壞大事了。”
這麼一打岔,黃毛已經說起了另一件事:
“今天剛回來就聽說漁氏最大的長孫沒了,就早兩天的事,幾個出去圍獵的孩子們就他沒回來,也不知道您聽說這個事沒有?”
泜:“你倒是消息靈通?”
黃毛:“漁氏這一代就這兩個出挑點的孩子,如今就隻剩一個,還隻知道玩球,可惜了。說起來,這兩年族裡因為各種原因折損失蹤的孩子,比起往年還真是多了不少。您是族長,您怎麼看這事兒?”
泜:“而今陸人越來越猖狂,被抓走也未可知,就算不是,近些年海裡環境越發惡劣,一時落單被海獸分食也是有的,不足為奇。”
黃毛:“如此說來,倒是巧合了?”
泜:“你還有其他事?沒有就退下吧,我這裡還有些族內要務要斷。”
黃毛笑了兩聲,“那就不妨礙族長行公務。”
【怎麼忽然說起毫不相乾的話題?】
【我倒是覺得,這個黃毛話裡有話。】⊥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都快撕破臉了,怎麼可能說題外話?】
【以我的經驗來看,多半是在警告這個老頭。】
【我什麼都不知道,隻知道有熱鬨看了。】
【你們不要再吵了,打起來打起來!】
室內的談話到此為止了。
海淵和源見狀立刻躲到了神殿的另一側。
過了一會兒,黃毛出來,臉色肉眼可見的陰沉。
海淵:“他們剛剛提到的漁氏,就是漁球家嗎?”
源:“對,漁鯧是他哥哥,怎麼了?”
海淵沉思了一會兒,“我總覺得他的死另有蹊蹺。”
經曆了之前的分析,源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你是說……”
海淵一把捂住他的嘴,警惕地看了眼院門的方向。
過了一會兒,卻不見有人出來。
源小聲,“他有公務一般不會出門,現在怎麼辦?”
海淵想了想,“物證難提,找到人證也是可行的。”
“什麼意思?”
“我們去漁氏打探打探消息。”
第23章 海的兒子23
海淵兩人回到居住區。
漁氏人丁凋敝,分到的房子在低樓層的角落。
地方雖然不大,門口晾著的衣物被子卻整整齊齊。
漁球正在走廊上玩球。
遠遠看見兩人過來,很是高興,直拉著兩人進屋,“我阿媽在做飯,你們來得正好,她做的魚絲蓋飯可好吃了!我一頓能吃三碗!”
海淵摸了摸他的頭,“看出來了。”
麵上笑著,心裡卻在疑惑。自己哥哥最近才失蹤,怎麼並不見多悲傷?該不會還不知情?
對於海淵的到來,漁球的爸媽顯得很是拘謹:“殿……殿下有何要事?”
海淵早就想好了說辭,擺了擺手,“沒什麼事不用緊張,我隻是聽源說族裡的漁獵最近不太順利,出去的人總不能全須全尾回來,最近一次失蹤的,就是你們家漁球的哥哥,特意來問問情況。”
漁母聞言鬆了口氣,“是有這回事,那天出去之後鯧哥兒就沒回來。”
她語氣平靜,像是在說再平常不過的事,還有閒心給漁球盛飯。
海淵蹙眉,“什麼時候的事?”
漁父回答,“前天,大概也是這時候出去的。”
“去了什麼地方?”
“這次出去是尋珠,倒是不遠,就在東邊的養珠場。”
“出事之後,有去找過嗎?”
“找不到的,這樣的事情每個月都有,要是各個都去找,也就沒法過日子了。”
話裡話外的木然叫海淵險些倒吸了口涼氣。
“這樣的事情每個月都有嗎?”
“以前少一些,近兩年多了起來。”
“你們就沒有懷疑過,為什麼會變多?”
“周圍能吃的少了,隻能去更遠的地方。族長說了,越是逆境越能磨礪人的心智,他們是為了大家的生計而死,都是族裡的勇士!”
說到最後,漁父越發堅定,看起來頗為大兒子感到驕傲。
漁母也一副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