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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兩口,膩膩歪歪到了停車場。

宋川開的還是那輛大紅glc,已經過戶到他名下,原來的車貼沒揭,又多了一條:是是但但,豉油撈飯。

文禾望多兩眼,呂曉詩勾她肩膀:“我看你男朋友有點不高興啊。”

文禾看習慣了:“他一天到晚都不高興,很正常。”

呂曉詩哈哈笑,擺擺手:“走啦!”又跟周鳴初道彆:“表哥!下次去我們家吃飯啊!”兩口子一腳油門,瀟灑地摣車離開。

文禾想起宋斯蘭,到車上問周鳴初:“這回蘭姨走,你會去送她吧?”

“看情況,”周鳴初說:“我不一定有空。”

這嘴死硬,文禾也不管他:“去我家,我要去看看麻圓好點沒。”大概是化毛膏沒什麼作用,它之前吐過一次毛團,好在文禾及時帶去看醫生,開了點藥,不然要發展成腸梗阻。

到家後,幸好麻圓已經不蔫了,跟著文禾一直走動,要貓糧吃。

這貓已經胖得跟條板凳一樣,周鳴初說:“你養豬一定不會賠錢。”

文禾也說:“你當釣魚佬開海鮮檔也一定掙得比現在多。”她把貓窩打掃了一下,麻圓睡後,看到洗完澡的周鳴初在把玩那顆石子。

是他的東西,但他沒有絲毫不自在,看完後隨手往茶幾一扔:“表不要,車也不開,你就適合抱著石頭睡。”說完帶文禾回房睡覺。

他們在同一張被子裡交纏,都滾出一身的汗,結束後文禾把腿放下來,連動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

她昏昏欲睡,周鳴初的呼吸掃過耳背:“現在離過年還很遠。”他問:“你要在家待到過年?”

文禾嗯了一聲:“有問題嗎?”

過很久,周鳴初才說了句:“隨你便。”他把她扳過來,用力按住她。

文禾多聽話,送完宋斯蘭以後,沒兩天就開車走了。

這是她第一次開自己的車回老家,雖然不是什麼豪車,但一進村就有人跟她打招呼:“小文禾買車啦,這車真漂亮。”

文禾一路開回自己家,奶奶已經在門口等,和她一起卸後備箱的貨。

東西不少,在她在廣州買的,也有宋斯蘭準備的花膠陳皮和一些補品。

鄰居摘菜回來,看著她們一趟趟往家搬東西,也笑嗬嗬地在車邊搭了幾句話,以前為了一點曬穀場也要故意往這邊潑水的人,走時主動把地裡摘的嫩菜心和南瓜給了她們婆孫一份。

很多道理文禾早就懂,你長大了,有能力了,能掙錢了,連鄰居家的狗都會變得和善起來。

人本欺弱,也慕強。

她把車停好,故意壓了鄰居家一點線,回到堂屋看見裡麵擺著一個很大的紙箱快遞,奶奶說是剛剛送過來的。

“這是什麼,我還沒打開看。”奶奶還以為是孫女寄的。

文禾拆開,見是緩解風濕的儀器,她研究過,很快認出是自己曾經在新加坡展會上看到過的一款,那會還沒有批量上市。

奶奶問:“哪裡買的?”

文禾翻開快遞麵單看了看,好笑地說了句:“廣州買的。”

但寄快遞的人沒打招呼,她也就當不知情。

皖南的秋一片金黃,文禾在家陪了奶奶幾天,不用喝酒不用應酬,每天早起早睡,比過年還舒服。

周鳴初的電話打過來時,文禾正在收被子,聽他說找了一次範鵬,範鵬也主動找他,大概意識到什麼,一直在拉關係講舊情,也說了穀誌德的一些事。

文禾問:“那他是什麼意思,願意跟你打配合?”

“差不多。”周鳴初問:“你明天忙什麼?”

文禾邊撣被子邊說:“不忙什麼,就在家。”

曬過的被子有一陣太陽味,文禾躺上去,周鳴初在往會議室走,她聽見幾道熟悉的聲音,有汪總有張爾珍,大概是銷管會議。

文禾問:“你晚上乾嘛,還應酬麼?”

“打會羽毛球。”

“跟誰?”

“老葉,老杜。”

基本是認識的,文禾從床上爬起來:“那你忙吧,我吃飯去了。”她掛了電話,下去幫忙熱菜,又看到鐘露發的消息,問她明天去不去吃喜酒。

文禾本來不想去。

但她在鐘露嘴裡,這幾天也在家聽到一些傳言,據說小舅媽找了個很凶的兒媳婦,於是第二天臨時起意,還是過去看戲。

一見文禾,小舅媽熱情又兼上下打量,招呼她喝茶吃東西,又問起她的車,想借來接親。

文禾說:“蹭到牆角,去修了。”她看向自己那個表弟。

表弟臉上帶著傷,明顯是被撕打過的,小舅媽喜氣洋洋的臉上也一陣揮不開的陰霾,據說是昨天跟親家吵了一架,差一點這個酒席就退了。

但小舅媽要麵子,硬說兒子不小心摔了一跤,催著兒子去接親,自己留在家招呼客人。

文禾坐在牆根曬太陽,旁邊也有認識的老婆婆找她搭話,跟她聊起她媽媽,又是歎可惜,又是誇孝順。

對這些話,文禾並不陌生。

她媽媽確實孝順,生在重男輕女的家庭,哪怕彩禮被吞,哪怕一直被吸血,每次回老家都還是會趕來探視父母。

她以前覺得媽媽有點愚孝,後來慢慢理解了,越是不被愛的人,越想努力證明自己值得被愛。

新娘家並不遠,很快鞭炮聲開始大響,小朋友們雀躍的歡呼也一同吵起來:“來了來了,接親回來了!”

文禾站起來往外看,在婚車隊伍裡看到那輛眼熟的X7,很快開門下客,出現一個周鳴初,文禾以為自己眼花。

周鳴初穿著短袖長褲,身上還有沾到的禮花,也不過來,就站車子旁邊看著她。

確認是他,文禾感覺心裡短暫但劇烈地震了一下,直到剛剛聊過天的幾個婆婆問這是誰,才慢慢地反應過來。

“你怎麼來了?”文禾問。

“你奶奶說你在這裡。”周鳴初仍然沒動,一路看著她走過來。

文禾走到一半忽然領會他的意思,她腳步頓住,一時好氣又好笑,過去主動挽住他,在一片人的視線裡介紹道:“這是我男朋友。”

第79章 ? 我不是牛[此章節已鎖]

◎一起過年◎

[本章節已鎖定]

第80章 ? e年會

◎還怕不怕◎

【Chapter 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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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勢不算多重, 這個院可住可不住,周鳴初找了個床位躺著,視線蒙蒙的,人的聽覺格外敏銳。

敏銳到一有人進來, 他立馬能猜到是誰。

鼻子聞到山茶花洗麵奶的味道, 還有她風塵仆仆的身影, 人走過來,探雷一樣站在病床的另一邊, 似乎在觀察他是不是瞎了。

周鳴初的耐心在此刻到達頂峰, 就那麼頂著紗布由她看,直到她慢慢地移過來:“……沒事吧?”

周鳴初一言不發。

文禾也不確定他醒沒醒著, 伸手晃了晃,被周鳴初抓住。

“我是受傷, 不是瞎了。”他緩緩地說。

文禾鬆了一口氣:“你不講話,我不知道你什麼情況。”

“縫了幾針, 角膜擦傷, 離瞎差一線, 但還沒瞎。”周鳴初靠著床頭問:“不是說過完年才回廣州?”

“我聽葉總說你受傷了……”文禾在他旁邊坐下, 手還被他握在掌心。④思④兔④文④檔④共④享④與④線④上④閱④讀④

“住一晚。”周鳴初說:“觀察一晚, 回家養著。”

他聲音格外沉,文禾不確定是不是受傷的原因, 但點點頭:“嗯。”

她陪他在醫院住一晚, 上藥,照燈, 看點滴, 細心到隔壁床的阿伯都羨慕:“後生仔你有福喔, 找了個這麼好的女仔, 一般人都沒這麼耐心的。”

周鳴初沒說話,但透過紗布,隱隱看見文禾尖紅的耳垂。

那晚後,文禾跟著周鳴初回了家。

她照顧周鳴初無微不至,每天飯做好,端到手邊,衣服收好,洗澡的時候疊在籃子裡,好在周鳴初恢複得還可以,照顧幾天,眼球已經沒一開始那麼痛,還要兼顧工作。

他看不見,OA裡的一些東西就靠文禾給他念,念完替他批複。

周鳴初的批複跟他口頭一樣,沒有多餘的話,文禾像代入他這個人,也變成一張無情無緒的厭世臉,她一開始覺得彆扭,但做多幾回習慣了,也又一次驚訝於周鳴初在工作上的處理能力。

他思維縝密,數據上一般是她念過的就記得住,哪項預算高了,誰哪個區域的指標虛了,產品的算法進度到哪了,他都有數。

但一線械企的老總,工作強度也是真的高,好在周鳴初上兩天休一天,文禾也能跟著休息。

她在這間房子裡悶久了,想出去透透氣時,正遇章茹發消息問要不要去打麻將,三缺一,讓她過去撐個台腳。

文禾想去,但又擔心周鳴初一個人在家不行,她喂完魚洗了點水果,起身去問。

門虛掩著,周鳴初一直沒出聲,文禾打開門就見他坐在桌子後麵,拿車厘子的核扔他:“叫你這麼多聲,怎麼不說話?”

“什麼事?”周鳴初問。

“我說我去跟茹姐打會麻將,你在家睡會?”文禾感覺空氣有點悶,徑直走到他後麵把窗簾拉開,一轉頭,看見電腦裡幾張熟悉麵孔。

全是銷售的人,還有大區的幾位。

文禾腦子一空,迅速往外閃,隱約聽見誰在叫她的名字,她幾乎奪門而逃。

周鳴初真是瞎得恰到好處。

但他瞎了又不是啞了,在開會也不告訴她,文禾換了衣服去化妝,化到一半的時候周鳴初過來站在門口,看她整個上半身都往前傾,%e8%87%80部高高拱起。

文禾一開始沒理他,畫完眉毛才看他一眼,往下瞟,又看他。

周鳴初過來從背後摟住她:“看什麼?”

文禾驚訝:“你眼睛好全了?”

“沒好全。”但該看的還是能看到。

文禾掙了掙,周鳴初把她往後摁:“打什麼麻將,改天再說。”

被他這麼抓著,文禾也知道這回麻將是打不成了。

她妝還沒化完,剛換的衣服很快被剝光,人出了汗,碎發都黏在脖子上,人像化在水裡撈不起,隻能難耐地哀求他,說差不多了。

周鳴初猛送一陣,把她翻過來,出在她手裡。

文禾掛在他身上,還有點氣不順:“開會乾嘛不說?”

“我沒開攝像頭。”周鳴初說:“但都知道是你。”他伸手,精準地摸到她的耳垂,軟,薄,也熱,還有運動過後通紅的一張臉,低聲說:“既然知道了,今年年會一起去。”

文禾仰頭看他,周鳴初低頭%e5%90%bb了她一會,把她抱到淋浴下,強勢得沒有商量的餘地。

e康的年會,排場都大差不差,隻是人數逐年增多,所以場地麵積也要大一些。

在這之前,文禾沒想過自己還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