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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第一次見她就愛她。

盧靜珠低低地笑:“比你前妻還愛?”

“我隻愛過你。”穀誌德認真地看著她:“診所開業的時候叫上我吧,分手了還是可以當朋友的,以後有什麼需要,隨時找我。”說完,在她唇邊輕輕%e5%90%bb一下,拿著外套走了。

盧靜珠目送他離開,也回憶他最後看自己那一眼,溫柔得像當年縱容她在課上偷懶的樣子,卻也仿佛看透她身上的劣根性。

她摸摸自己眼皮,好像跳得有點厲害。

第69章 ? 眼光不好

◎運氣也不太行◎

【Chapter 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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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 文禾回老家晚,回廣州也相對遲。

她在家待過初十才離開,是坐徐池車子上去的,順風車, 同車還有表妹鐘露跟徐池的一個員工。

路上閒聊, 得知徐池跟毛露露老公打算在廣州合開一間視光中心, 以後就是兩邊跑了。

服務站休息時,鐘露拉著文禾說:“姐, 我覺得你這個同學喜歡你。”

已經接近珠三角, 文禾正在換薄外套,換完對著鏡子擦唇膏, 沒理她。

鐘露已經跟她混熟了,挨在旁邊問:“你跟你們原來那個老總, 分了麼?”

文禾斜了她一眼:“你現在這麼八卦?”

鐘露低下頭:“不是我八卦,是他們老說……”

“誰說, 你爸媽, 你弟弟?”文禾蓋好唇膏, 用手勻掉塗出界的一點:“說我傍大款, 給人當情婦?”

鐘露一下臉都紅了, 為自己家人的惡俗和惡毒。

但她爸媽弟弟總是念著這個,說表姐在外麵被人包養, 她聽得很不舒服, 儘管一再跟家裡人說是正常的男女朋友,家裡也沒人信。

鐘露還記得周鳴初, 兩次都印象深刻, 但一看就是脾氣不好, 不容易相處的那種人, 而且過年都沒帶回家,她覺得肯定是分了,又看這個徐池人不錯,遂熱心牽線。

隻是文禾充耳不聞,有條不紊地補妝換衣服,順便換換新鮮空氣,長途車坐太久,鼻子都有點塞。

姐妹兩個換完衣服準備出去,見車子那裡圍了一堆人,文禾走近看:“怎麼了?”

徐池說:“前麵的退車退過頭,撞到蓋板。”

那就是事故了,撞得不算嚴重,報保險或私了都可以,但他們碰上一家不講道理的,大概也欺負他們年輕人客客氣氣好說話,反而嚷嚷說他們車子停得不對,要他們賠保險杠。

“你看看,你們停的地方有線麼?你們這叫違停知不知道?”一家子七嘴八舌,個個鼓起眼睛瞪著他們,鐘露氣不過說了幾句,有個大媽手指頭差點戳她臉上,好在文禾及時拉開。

其實如果態度好,這點刮蹭按徐池的脾氣不追究也可以,但這幫人越說越上頭,鬨得動靜也大,他拿出手機想報保險,被文禾碰了下,心領神會地附耳過去。

兩人講了幾句悄悄話,徐池重新對上那一家子:“你們也不用跟我爭,我到底算不算違停,服務區有監控可以作證,而且就算我違停,主要責任也是你們。”又瞟了眼他們的車:“新車吧,非要鬨得報保險,明年你們保險費也要加。”

對方一聽更是火冒三丈,嗓門也更尖了,文禾適時出來調解,說也是朋友的車,多少賠一點,不然沒法交差。

有得轉圜,對方問:“那你們想要多少?”

“五百吧。”文禾說。

“做夢!最多一百!”

徐池不耐煩:“三百,低於這個數我今天就跟你們耗到底了,你們敢跑我直接報警。”

拉拉扯扯這麼久,旁邊也有人勸說三百已經很低了,那一家人才罵罵咧咧地把錢轉給徐池,心知占了便宜,立馬驅車離開。

他們一走,文禾立馬向交警報超載,她數過了,他們車上加小孩起碼超載兩個,最少要扣3分,而事實證明橫的人都莽,等徐池同樣開車出去,同一方向又碰到那輛車,再次錄下他們走應急車道的視頻。

鐘露剛剛還氣得要命,一下爽了:“我還以為真的讓他們占便宜,扣死他們!”

文禾說:“跟這種人道理講不通,有那個時間不如讓他們吃點硬虧。”她正填資料,感覺有人看自己,偏頭望過去:“怎麼了?”她問徐池。

“沒什麼。”有點堵,徐池停下來慢慢開,沉%e5%90%9f道:“就是感覺你好像變了一些。”

“跟讀書時候比麼?”文禾說:“這麼多年,應該都有變化,你也有。”

對於徐池,她之前不太記得,多接觸幾次後慢慢想起他讀書時還是語文課代表,寫得一手毛筆字,還會學文人畫扇,那會兒都叫他徐才子,老師也喜歡他偏愛他。

文禾對他的印象是成績好家境也好,讀書時候不愛說話,現在做生意反而八麵玲瓏,能說會道的。

“畫扇?”鐘露以為自己聽錯了,興奮地問:“徐哥你還會畫扇呢?”

徐池笑著搖搖頭:“年少不懂事。”那時候附庸風雅,提起來都覺得傻逼,學文人騷客的懵懂期,也是情竇初開的年紀,碰上喜歡的女孩子不知道怎麼追,更不知道怎麼嗬護。

他伸手擺弄了一下後視鏡,臂彎裡有文禾半張臉,不用修飾也很動人。

他喜歡她很多年,高中的時候就喜歡,但她在他心裡太高也太漂亮,而他當時就是一個埋頭苦讀瘦巴巴的小子,缺勇氣,也缺能力。

對文禾,他心裡最過不去的一件事,是讀書時候教委的來問班裡多少人,文禾坐在後排被問到,她不小心報多一個,馬上被人糾正:“56啊,哪來的57個人?”

當時有同學說:“還有一個在她肚子裡吧!”那種惡意劈頭蓋臉,但他當時隻是看了一眼,明明見她難堪,卻還是沒有開口幫她說話。

那張漲紅的臉和顫動的雙肩,徐池記到現在。

再來一次,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衝上前保護她。

手機震動,文禾在後排接起電話,能聽出是工作電話,她聲音微微帶笑,不緊不慢,儼然已經是一位成熟的,應對自如的職場麗人。

徐池緩緩收回目光,他知道自己應該是遲了,但願還有機會。

年後陸續放標,文禾一回廣州就被付總找,說已經準備好投標。

文禾看完他的投標資料,讓他放心投:“您找個人盯著,開標了第一時間通知我,我安排後麵的事。”

她態度堅定,付總也就放心了。

個把月後開標,付總跨區域出了一台機,會議上有人提到這個事,文禾直接甩出一份互為二級的協議:“不好意思,這個區域是可以出的,沒有違規。”

簽協議的是瀟瀟在那個區域的客戶,互為二級,意思就是你可以在我的區域調貨,我也可以在你的區域銷售,屬於經銷商報團和結盟的一種。在e康這一套已經行不通,但在DC,仍然管用。

付總想解約,原因之一是他被人搶單串貨,但文禾這回幫他找了仇家的對家,既讓他出了一批貨,也讓他出了一口氣。

事後她跟付總說:“解約是傷筋動骨的大事,當然不是說違約金的問題,我明白,那對您來說都不算什麼,重要的是其它成本。”

付總遲疑了下:“什麼成本?”

“隱性成本 。”文禾給他分析:“我在e康也有幾年,他們這幾年的產品迭代,渠道規則和終端打法都有改變,牽一發就動全身,您想想,您的團隊本身已經適應DC,再換回去,他們又要重新適應新的廠家和新的產品,而且e康現在區域也不好拿,您與其一動,還不如一靜呢?”

這話打到痛點了,付總不得不動搖,也不得不再次思索起解約這件事。

文禾沒催他,勸完繼續忙自己的。⑦思⑦兔⑦網⑦

她把團隊裡的刺頭給清了,隻要是肯動的,業績差一點她也願意手把手地帶,一單單地教,等忙差不多了,付總那邊也有了消息,他決定留在DC,而且轉到文禾名下。

文禾趁勢給他壓了一批貨,也簽多一個地區,她已經摸到DC的生存法則,就是要霸道些,不惹事不怕事,乘勝要追擊,勢頭要造足。

文禾記得薑薑說過一句話,外企也就這樣。

她深有同感。

外企不外企的,隻要中國人多就還是中國人那一套,隻要是銷售崗,也就還是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周鳴初說DC亂,這裡確實亂,但亂也是一種機會。

亂在於散,在於職責利益扯不清,也在於管理人員不作為,亂,也代表上麵允許你一腳一腳地踩底線。

到哪個位置想哪個位置的事,擺規則那是上級的活兒,文禾這個級彆要乾的就是帶著團隊搞業績,有什麼神通來什麼神通。

到了新場合要看到看不見的規則,比如DC的規則,就是所有人都可以爭可以搶。比起e康,這裡更像一個大型鬥獸場,踩線不怕,怕的是你不敢踩線,還隻能被彆人踩。

半年時間,文禾漸漸在雞飛狗跳中找到平衡,不說如魚得水,但確實適應得還不錯。

隻是DC確實亂,八卦滿天飛,連穀誌德這個級彆的都要被拿出來議論,說他跟女朋友退婚的事,又講到他之前離過的那次婚,窮小子娶了富家女,完成財富和人脈積累後又一腳踹了富家女。

文禾問:“穀總前妻是哪裡的?”

“三柳的老板女兒。”nana說。

文禾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天柳總擠兌他灌他酒,原來是前姐夫。

但穀誌德心理素質很強,完全看不出他有什麼異常,照樣上下班。

他跟周鳴初是截然不同的管理風格,很少黑臉,每次開會都好整以暇地看著所有人吵,也奉行絕對的黑貓白貓理論。

這天的月會總結,剛好文禾手上有客戶爆單,也拿下一個標杆醫院,穀誌德問:“你車子還沒買麼?”

文禾點點頭:“號還沒搖到。”

穀誌德說:“直接拍一個,公司給你報銷。”

文禾微微一愣,nana捅了捅她:“傻的,快答應啊!”

“……謝謝穀總!”文禾迅速反應。

事後nana告訴她:“這是福利,不要白不要,公司出錢又不是穀總私人給,他批這些都很大方的。”拍一個車牌才幾個錢,銷售給公司掙的錢夠買一堆了。

文禾點點頭,雖然人還有點懵,但車子是早就看好的,於是提前幾個月,她拿到了屬於自己的第一輛車。

提車不久,跟著穀誌德去應酬。

到DC後,文禾偶爾陪著穀誌德去飯局,覺得他滑得像泥鰍,讓人輕易找不出缺陷。她在這位老總身上學了一些東西,但總也學不會的,是他身上那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這或許是一種沉澱,沒到時間,硬學也學不會。

DC的人喜歡吵,用瀟瀟的話來說就是有一種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