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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你得去。”她伸手,很自然地幫文禾扯了扯衣領。

文禾意識到什麼,摸摸那一片,昨晚周鳴初在她身上又搓又咬,估計留了什麼痕跡。

文禾把頭發撥到前麵,不久飯局結束,客戶走後周鳴初看了她一眼:“要辭職?”

“是的。”文禾點點頭。

周鳴初問:“找好下家了?”

文禾微微一笑。

周鳴初沒再說什麼,像是隨口一問,也並不關心她去哪裡。

他說過,他誰也不會留。

文禾對周鳴初的反應早有預料,他不是楊宇也不是梁昆廷,他當然比那兩個都好,但是她跟他不合適,彼此都無計可施。

他們的感情起源於上下級,也受製於這種關係,而像楔子一樣卡在她心裡的,始終是和他之間的差距。她想追上他,想夠得著他,他或許懂她,高高在上一眼看透,也或許不懂她,但不重要。

踮腳很累,而居高臨下是不費力氣的,她與其一門心思追趕他,不如找好自己的節奏。

不久,華北渠道會。

今年的渠道會在河北,比去年簡單很多,一起開個會吃個飯,有問題解決問題,有政策宣揚政策,文禾這個主持當得也輕鬆,不用換禮服,不用站得腿酸。

吃飯時張吉安一直跟著周鳴初,擋酒或幫著應酬遞話,他都做得不錯。

鄧寶昌笑嗬嗬地說:“小張我一看就是個醒目人,小夥子上道,大有前途。”

文禾也這麼覺得。

她看著張吉安,厚厚的頭發打薄了,人也看著沒以前那麼呆。

對大多數資源學曆背景一般的人來說,銷售是一個不錯的出路,如果吃得了苦受得了氣,願意在這一行沉澱下來,不管是資源的積累還是收入的提升,該有的都會有。

跟鄧寶昌聊了會,一部有人過來說續約的事,鄧寶昌滿臉的笑:“太客氣了,咱們該怎麼樣怎麼樣……現在在走流程,過兩天就會到總部,有什麼問題隨時找我,彆整得這麼客氣,應該的應該的。”

全程,鄧寶昌的姿態跟杯子一樣低,對誰都格外謙遜,也格外謹慎。

小皮總打了個噴嚏,在旁邊搓著鼻子說:“老鄧今天夠能裝的啊。”平時可沒這麼隨和,渾身的臭架子。

文禾笑笑:“可能今天心情好。”

職場人千變萬化,拚的是洞察力,和能屈能伸的一條腰。

她把那天在產線拍的視頻和圖片給小皮總,小皮總仔細看了,把她拉到一邊,說打算增資。

增資是好事,文禾問:“是有大標麼?”又問:“增資的事,皮老板怎麼想?”

小皮總說:“我爸比較謹慎,總在猶豫這猶豫那……”他跟文禾講,也是希望文禾幫忙說服他老爹。

增資這種事機會和風險都有,老一輩的謹慎和新一輩的進取,觀念間碰撞是遲早的事,文禾想了想,跟小皮總一起去分析那個標,也一起想怎麼說服皮老板。

談完已經深夜,多數人都散了,文禾邊回酒店邊給薑薑打電話,小皮總給介紹了一單生意,他朋友在深圳那邊開的醫美診所,需要采購儀器。

薑薑時間對不上:“我那天有貨要出,讓曉詩去吧,老板是東北人,應該跟她更聊得來。”又調侃她,說這個股東入得好,出趟差還記得給她們攬生意。

“那不然呢,你們掙一塊也有我三毛啊。”文禾跟她開著玩笑,掛了電話去電梯間,熟悉的高大身影站在視線範圍內,周鳴初也正被一個經銷商纏著在說些什麼。

“周總。”文禾經過打了聲招呼,那個經銷商才看眼手表,意猶未儘地跟周鳴初道彆。

一前一後,文禾跟周鳴初走去電梯間。

電梯間裡有對情侶,如膠似漆,姑娘雙手抱著男朋友的腰,男朋友替她拎著包,低頭啄她嘴唇。

四人同乘一班電梯,小情侶十指緊扣,一個依賴一個寵溺,人前也並不回避,等到了樓層,小情侶一出去就迫不及待地擁%e5%90%bb起來。

文禾的麵容與周鳴初一樣平靜。

他們在同一層,這次是兩間房,走廊同行一段後各自進了各自的房間,誰也沒去打擾過誰。

因為去了趟小皮總公司,文禾晚一天才回的廣州,回去後又跟呂曉詩一起跑深圳,談小皮總介紹的那個客戶。

文禾是第一次跑醫美的單子,她不太懂,去就是露個臉,主要談單還是靠呂曉詩。

對呂曉詩來說醫美比做藥有意思得多,儘管進去前她接了一通表情古怪的電話,但今天狀態出奇的好,跟客戶也越聊越投緣,東北人的爽快勁一上來,客戶當場就簽下單。

出來後,呂曉詩對文禾一比手勢:“姐妹,歐了!”

文禾看她眉飛色舞的,跟她握握手:“那祝賀呂老板今天開單。”

“嘿嘿。”呂曉詩神氣壞了:“照這個進度下去,咱不得賺個盆滿缽滿。”她已經開始幻想公司發展:“我已經跟我家裡人說了,三年之內做大做強,到時候把那一層都租下來,咱們也搞個百八十人的團隊,多風光。”

文禾說:“百八十人,那一個月得發多少錢。”

“發得多掙得也多嘛!”談成一單的後勁是巨大的,呂曉詩信誓旦旦地跟文禾聊一路,聊回廣州還意猶未儘,乾脆跟著文禾回家,說是看看她養的貓。

一回家,客廳的垃圾桶被反蓋在地上,裡麵東西到處都是。

“好家夥,擱這兒造反呐?”呂曉詩看得眼睛發直。

“沒事,估計是怪我回家太晚,故意鬨的。”文禾已經沒脾氣了,讓她坐,自己彎腰收拾。

“它老這樣嗎?”呂曉詩說:“給它關籠子裡呀。”

文禾搖搖頭:“我老在外麵,十幾二十個小時關著它,太難受了。”

“也是,關出抑鬱來就不好了。”呂曉詩蹲下來瞅這大白貓,四肢朝天的時候照側臉,胖得像貓和老鼠裡的小傑瑞,就是不太親人,逗兩下就凶相畢露,作勢要撓人。

收拾完客廳,文禾做晚飯時毛露露也來了,她忘記帶家裡鑰匙,老公出差明天才回來,不想換鎖,就來文禾這裡擠一晚。

三個女孩兒在一起,整個家都熱鬨起來。

呂曉詩今天高興,喝幾聽啤酒說得沒完沒了,大部分時間在罵她那個前男友,也罵自己眼光差,談了個垃圾。

一跳出關係,好像什麼都看透了,呂曉詩不屑道:“他還罵我廢物,我沒嫌棄他家裡窮得拉稀。”

“什麼傻逼男的,就是等你去扶貧嘛!”毛露露也覺得太扯了:“還是我們湖南的?什麼雞腦殼,真給我們湖南丟人!”

文禾靜靜聽著,偶爾陪著喝一口,喝完被毛露露扒拉:“你怎麼不說你的啊?”

“我嗎,什麼?”

“說說你男人啊。”呂曉詩賊笑。

她剛剛在鞋櫃裡看到有男鞋,洗手間也有男人的剃須刀和多一支牙刷,臥室裡找找,估計還能找到男人衣服。

臉有點癢,人有點困,文禾打了個嗬欠說:“沒什麼好講的,已經結束了。”她看毛露露還在翻吃的:“要不我再給你下碗雲吞?”

吃得太多,毛露露正想拒絕,呂曉詩豎起手指:“給我也下一碗,不知道為啥,這幾天餓得像有了。”她最近食欲大增,盤子裡一點剩菜都想拿個饅頭沾著吃掉。

毛露露忽然一個激靈,人都坐直了:“我靠!我不會真有了吧?”她仔細一想,確實大姨媽一個多月沒來,嚇得趕緊要叫驗孕棒。

呂曉詩自來熟,腦袋靠過來說:“多叫一個,我也驗驗。”

文禾問:“你不是分手了麼?”

呂曉詩說:“嗯……是分了。”但不小心睡了個男的。

原本,呂曉詩想吸取上一個男朋友的教訓,不輕易談戀愛,但卻還是輕易跟宋川滾到一起,還就在她家的新房。◣思◣兔◣在◣線◣閱◣讀◣

床墊送來沒過夜,就被他們壓了一道。

她至今也沒想清那一夜,到底是他笛子吹得太好,還是因為她拉了一回他掛在腰上的卷尺,而他按住她的手,突然氣氛就不對。

這個姓宋的小設計師,清秀中帶點滑稽,話癆還要裝矜持,翹得都貼肚皮了還半推半就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搞設計的都這麼扭捏。

晚點驗孕棒送過來,毛露露說:“你這麼淡定嗎,要真懷了怎麼辦?”

“真懷了就生唄,反正我爸媽想抱外孫。”呂曉詩心不是一般的大,四仰八叉一躺:“我今晚也不回去了,咱們擠擠。”

這樣的經曆,文禾很少。

上一次跟女孩子同床共枕徹夜聊天,好像還是和章茹。

上學時,文禾是被孤立的那個,到大學也是獨來獨往,像這樣的女生夜晚,你蹭我我蹭你,嘰嘰喳喳講個沒停,一度是她很羨慕的場景。

但工作以後,她的那些遺憾好像又補了回來,這種感覺很奇妙,幾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子什麼都能聊,也什麼都要問一嘴。

比如毛露露揪著文禾:“你跟那個誰真分啦?”

呂曉詩問:“誰啊?”

“她們那個老總。”毛露露說:“姓周的。”

呂曉詩驚呆了,一伸手,作勢要掐文禾的脖子:“是不是!是不是那一年陪你談單的那一個!你說!”

文禾被她晃得腦袋暈:“你小心,真懷了等一下孩子都動到。”

“你管我!”呂曉詩哼哼地算帳:“小騙子你還騙我,我就說你們不對勁,他把你從安徽帶回廣州,還出麵替你談單,沒點兒貓膩哪可能那麼好!”

文禾困得眼淚直流,一看時間已經很晚,打了個長長的嗬欠說:“睡吧,我明天還要去出差。”

呂曉詩不肯放過她:“你說,你家裡那些男人東西是不是他的?”

文禾點點頭,困倦中想起那些東西要找個時間打包好,叫個閃送給周鳴初送過去。

次日早起,另外兩個排隊去驗尿,毛露露中了,呂曉詩平安。

呂曉詩心有餘悸:“還好還好。”她嘴上說得輕鬆,真要是懷了,也得哭雞尿嚎不知道怎麼收場。

至於毛露露,文禾問:“會不會是炸胡?”她邊戴手表邊說:“我看網上很多人怕不準都是買兩根換著測,你們要不要測多一條,或者明天過兩天再測。”

“行吧。”毛露露抹了把臉,一看時間真的快來不及,三人匆匆忙忙洗漱,出門各忙各的去。

今天開渠道會的是兩廣區域,在中山,自駕過去就行。

兩廣這邊渠道會是不一樣的氛圍,場地大,排場也大。因為有政府接待和研發會議,周鳴初這回沒出席,而他不在,龐大海簡直像個土皇帝,經銷商們要巴結他,總部的人也要受他調配。

文禾因為是主持,開場前自己在操作台檢查文件,點開資料做最後準備時,腦子忽然空了一下。

她遇到了和nana一樣的問題,誤刪備忘錄裡的內容。

文禾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