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看居然全是好男人,個個要回家陪老婆。要不是應酬去得多,要不是混蛋見了幾個,她差點又要覺得還是好男人多。
所以最好的自保方式是預設這個社會爛人當道,越是容易動心和交心的人,越要對人三分警惕。
回到銷售,見周鳴初往總經辦走,大概是要去交待些什麼。
文禾低頭整理資料,工作群裡也發了簽約消息,一堆人點讚祝賀還有艾特叫請吃飯的,她逐一回複。
低頭忙了很久,周鳴初從她工位經過,手指在護欄敲了敲,過會,文禾跟了進去。
周鳴初到公司前先回了一趟家,問她:“你沒開車。”
文禾盯著自己腳尖:“我不想讓人看到。”停了會,又說:“我已經把辭職撤了。”
周鳴初正準備處理案頭文件,手裡又是上次那隻筆,筆蓋很緊,要用點力才能拔出來,他拖過一份文件問:“合同簽了?”
“簽了。”文禾見他唰唰簽名,筆鋒迅速地拖出幾筆,大部分文件都是掃一眼就簽,直到碰到一份有異議的文件,皺眉看了看,放一邊。
文禾站在他對麵,看著他濃挺的眉毛和有力的鼻梁,忽然想起個事:“我剛剛那個客戶說,裕泰的新型號好像返廠率有點高。”
周鳴初知道這事:“外殼不行,要換材料,他們供應鏈太差勁,到時候直接換我們現有的。”
文禾輕輕嗯了一聲。
周鳴初抬頭看她:“你幾點走?”
文禾說:“差不多了,等下就可以走。”
周鳴初看看表:“等我十分鐘。”
文禾點點頭,轉身走了。
周鳴初看著她一路走回工位,左右鬆鬆脖子,低頭繼續簽名。
時間都掐得緊,一前一後到了負一層,隻是文禾有些不安,她想起章茹跟葉總之前就是在這裡被偷拍的,所以關門拉安全帶,動作格外快。
周鳴初也沒多說什麼,開出外麵大路才問她:“你現在住哪裡?”
問了會沒聽到回應,周鳴初轉頭,見文禾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我家裡還很亂,沒收拾好……下腳的地方都沒有……去你那裡吧。”
她話說得含含糊糊,腦袋也往車窗那邊偏過去,周鳴初手指敲了敲方向盤,往自己家的方向開。
途中經過便利店,他停下來帶著文禾一起進去:“要買什麼你自己拿。”
文禾隻拿了一支牙刷和一包卸妝濕巾,周鳴初問:“洗發水,沐浴露不用?”
文禾說:“我用你的就可以了。”
周鳴初提醒她:“我家裡沒有化妝品。”
“我包裡有。”文禾包裡補妝的基本都有,夠用了。
周鳴初沒再說什麼,結賬時,順手拿了兩盒套。
到家後車就停在單元門旁邊,文禾見他不知道為什麼一直彎腰在看車輪子,自己動手輸了密碼,周鳴初過去踹了車輪兩腳,也不知道踹出點什麼沒有,踹完才跟她一起進去坐電梯。
等上了樓,又把她抓過來錄了個指紋。
文禾感覺他現在乾點什麼都帶點強製的意味,不給考慮不容拒絕,她被他圈在懷裡,整個背都靠著他,不由彆過臉,動了動。
周鳴初覺得她像條泥鰍隨時要從門底溜出去,就像在床上一樣,隻是這會多了點心不在焉,於是探究地看著她:“怎麼了?”
“沒什麼……我口渴。”文禾隨便編了個理由,等進了他家,反而鎮定下來。
她很喜歡他家裡的地板,大尺寸又夠光亮,能照清一切,不像她在出租房的劣質地板。
她在這裡像參觀一樣走動,又去看那條魚,遊得不快,但文禾懷疑它的魚鰭都能割傷人。
她湊近了想看它眼睛,鯊魚忽然一個打擺撞了下缸,猛地朝她呲牙,嚇得文禾往後一退,撞到周鳴初。
周鳴初就在後麵站著,移開被她踩的腳,問:“你怕魚?”
文禾不認:“養在缸裡有什麼好怕的。”她隻是覺得這條魚不像好東西,故意嚇人。
周鳴初看著她不說話,直到文禾把視線調走才伸手扯她到懷裡,文禾穩住自己,仰頭看他,對他笑笑,短暫得像迎合。
或者說,她什麼時候對他笑,都像一種迎合。
剛來公司的時候是一種不太確定的笑,多數時候都是禮節性的,像糊在臉上的一層紙,等他走過就揭掉。想來銷售的時候是一種討好的笑,三分誠實三分困惑再帶三分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倔強,但後麵都變成應激一樣的挑釁。
到銷售後偶爾也對他笑,上下級間的那種,後來有了糾纏和撕扯,就變得毫不客氣。
他見過她對很多人笑,包括被那個醫生逗笑,但在他這裡似乎沒有一次是放鬆和發自內心的,包括現在,也有點飛揚不定的感覺。
周鳴初使了點勁把她掐在身上,感覺她眼睛撲閃地眨了眨,他低頭%e5%90%bb她,她配合地往後仰,又把手臂架在他脖子上,他漸漸%e5%90%bb出一種張狂,把她頭發全部撥到後麵,文禾臉上也慢慢飛起一層薄薄的紅,不由推了推他。
周鳴初低頭,文禾小聲說:“我去洗澡。”
【??作者有話說】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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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 少喝點
◎一張房卡◎
【Chapter 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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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主臥就有一間, 文禾進去慢慢脫衣服,慢慢打開花灑。
她洗澡本來就很需要時間,也不怕周鳴初著急,因為知道外麵還有單獨的洗浴間, 他如果著急, 完全可以去那裡。
沐浴露就擺在架子上, 文禾打開聞到乾淨的木質香,擠了一點抹到身上, 感覺自己像一片清風濕巾, 洗完也不乾燥,皮膚潤潤的。
等穿好衣服出去, 周鳴初在喂魚。
這魚這個點還吃東西,文禾感覺奇怪, 周鳴初主動說:“加餐。”
文禾看這條鯊魚一口就是一條魚,看多了確實有點嚇人, 忍不住問:“你有沒有被它咬過?”
周鳴初說:“以前會咬, 以前養了兩條, 搶食的時候咬過。”
“那還有一條呢?”文禾問。
“設備壞了, 氨氮中毒。”周鳴初把魚缸合上, 他還穿著剛才的衣服,沒去洗。
文禾也看到了, 用目光表達自己的意思。
周鳴初去流理台那裡洗手, 順便問她:“看不看電視?”
文禾點了點頭。
看電視,好過躺去床上等他。
電視是周鳴初開的, 他開完就洗澡去了, 文禾坐在沙發一邊看電視一邊回信息。
鐘露公司的放假通知已經出來了, 比她們早, 她也要早點回去,說是相親。
她還問文禾:『姐,我聽我媽說你談了個廣州的男朋友,怎麼你搬家的時候沒見人呀?』
文禾想起來,她當時說的時候正跟梁昆廷在一起,也是不想再被那些人騷擾,不然年底一個又一個的電話要安排相親。
現在麵對鐘露的問題,文禾隨口解釋了兩句,沒講太多,好在鐘露也不怎麼敢八卦她,很快說起自己公司的事,說薑薑怎麼怎麼厲害,哄得了客戶,說得服上司。■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她碎話多,語音一條接一條,文禾盤著腿坐在沙發上越聽越困,也或許是因為加過班,慢慢由坐改躺,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應該也沒有睡太久,在夢裡感覺有人在看自己,文禾一睜眼,發現確實有個周鳴初在看著她。她嚇了一跳,才想說話,他%e5%90%bb過來,扶住她的腰。
他家裡沙發坐寬夠大,還好不是那種實木的,不會硌得痛。在沙發上完事一回,文禾被他抱進浴室用水一衝,回到房間以為該睡覺的,又被他揉進懷裡,他在口前試探幾次,感覺潤度夠了,再次嗅著她的呼吸緩緩遞進去。
文禾彆了下床角,周鳴初則抱住她,卻感覺比剛剛在沙發上還要吃勁,像辦公室裡那隻鋼筆塞子,吸得太緊,總要用點力才拔得出來。
剛開始還好,但中途文禾實在受不了他持續性的增力,腦袋換另一個方向靠著他,也忍不住說:“你、”
她背太薄,周鳴初總感覺不抓緊點就要流出懷裡,人又太敏.感,換個動作就要縮成一團,他問:“我什麼?”
文禾擰了擰眉問:“你知不知道自己力氣很大?”
周鳴初:“你有話直接說。”
文禾不信他不知道她什麼意思,自己默默吸了口氣,也不說了,他一勒她,她就抓他,到底勒不能一下勒出傷,但指甲是能把他刮傷的,來回幾次後周鳴初問:“你指甲是不是該剪了?”
他一動不動地停在裡麵,文禾順了口氣,懶洋洋地說:“是吧,好像有這麼久沒剪了。”
周鳴初胳膊從被子裡抽出來,抓著她的手看了看:“這麼長,你打字沒感覺?”
文禾不理他,周鳴初側身動了動,文禾再一次被他托上去,毫無準備之下,視線壓著他的臉。
周鳴初說話:“按你的力氣來。”
文禾繃著臉看他,周鳴初一條腿墊著她,催了兩回見她不動也沒跟她客氣,又把她轉過去,自己也坐起來,靠著床頭擁住她,壓出滿背的汗。
文禾感覺自己一天跑兩家醫院都沒這麼累,她睡得很沉,第二天被電話叫醒,小皮總在那邊大聲問好。
他背景音很吵,一大早就像在練歌房,文禾問他什麼事,他說自己結婚,讓文禾一定要去,文禾答應了。
接完電話看眼時間,也不早了。
起床看見周鳴初,他又在喂魚,這種魚在缸裡飄得跟風箏一樣,但一擺尾就知道不是好惹的,周鳴初還開著缸一條條地喂,鯊魚嘴也一下下拱出水麵,隨時能咬他一口的感覺。
魚缸能照到後麵,周鳴初撇頭看了眼文禾,指指桌麵:“早餐。”
文禾走過去,桌上幾個打包盒,粥粉都有,周鳴初問:“你今天不去公司?”
文禾嗯一聲:“我約了萍姐。”也問他:“你要去嗎?”
“晚點再去。”周鳴初喂完魚過來洗手,見她選了粉,自己打開粥來喝。
文禾猜他應該是要去董事會交差,關於裕泰的事。
出門時周鳴初接了個電話,文禾在旁邊聽著,聽完問:“皮老板嗎?”
周鳴初點頭:“說他兒子結婚。”
文禾想,這父子兩個還挺會分工的,兒子給她打,老子打給他。
上車後文禾問:“小皮總結婚,你去嗎?”
“不確定,到時候看。”周鳴初發動車子,開出小區門口忽然問:“他們以前是不是跟DC做過呼吸機?”
文禾回憶了下:“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