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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吃?”

“周總給你出茶葉?”孟珍珍好奇地看了眼文禾,文禾點點頭,她也聽說了這件事,還申請了兩盒送客戶:“那個茶葉蠻貴的。”

“茶王來的,肯定貴啦。”章茹夾了一筷子通菜,想起好像有幾天沒見到周鳴初,就問文禾:“你們周總乾嘛去了?”

文禾說:“出差。”

孟珍珍卻說:“去給董事會找架吵了。”

這回換文禾好奇地看她。

孟珍珍無奈,說周鳴初去裕泰總部談收購的事,搞得董事會風風雨雨。

這事文禾也知道一些,比如裕泰的人一直高姿態,聽說之前是被王東尼釣著,現在王東尼進去了,周鳴初時不時也跟那邊接觸一下應酬一場,等裕泰忍不住催進度了才直接飛去總部,應該是決定快刀斬亂麻,一口氣把這件事完全敲定下來。

但按孟珍珍講的,最新消息是周鳴初要乾掉那邊的事業總。

文禾一嚇:“乾掉事業總?”

孟珍珍點點頭,壓了壓聲說:“吃驚吧?而且還是邊斬邊奏,事兒都在乾了才報回公司,董事會的天都要給他翻了。”

收購一間公司的業務,除了消化技術和接手市場,再就是引進人才,周鳴初一出手就乾掉對方業務老大,據說整場收購差一點就談崩。

他在那邊我行我素,董事會的人被嚇得心臟一提又一提。

章茹嘩了一聲:“周總這叫目中無人啊。”

孟珍珍說:“也不算吧,周總可能比較討厭約束,覺得流程太長了沒必要。”也是做銷售的通病,討厭一切繁雜的流程,他們要的永遠是直接快速,有種將在外的霸氣,等著這邊討論來討論去,什麼都涼了。

章茹看眼文禾,覺得她們這個總有點危險,嘀咕道:“這麼搞,董事會不會……製裁周總吧?”

“那不至於。”孟珍珍喝了口湯說:“周總能力是擺在那裡的,就是態度上讓董事會不太痛快。”

但周鳴初的風格是我不管你痛不痛快,他邊斬邊奏都是客氣的,先斬後奏的事也不是沒乾過。這也是董事會對他不滿意的原因,能力強歸強,但太不受控不服管,喜歡冒險行事也太不顧彆人麵子,葉總那件事如果是發生在他身上,先停職再請回來主持大局,他理都不會理,彆說董事長去請,天王老子去請他也不會回來。

“所以,目前董事會還是相對傾向葉總,你懂的。”孟珍珍意味深長地看著章茹:“自己偷偷一個人吃那麼好還不告訴我,你以後彆想在我這兒套消息。”

章茹沒理,孟珍珍伸手去拿她盤子裡的雞亦,章茹直接張嘴去咬她。

她們兩個鬨,文禾在旁邊琢磨,她聽出來了,意思是董事會認為采購的葉總更適合當CEO,至於周鳴初,某些事上可能乖張了點,間接得罪人,而且他並不在乎。

冷不丁的,文禾忽然冒出一個想法,她想如果她不走,將來會不會周鳴初比她更早離開這間公司?

但也隻是這麼一想,畢竟高管和普通員工不一樣,不像她這樣說走就走得,輕易離職。

下午在公司待著,小蔡發了個鏈接過來:『文禾姐,你說這個標我能投嗎?』

文禾看了看,是一間專科醫院的標,她拉了一下詳情:『投吧,說不定能中呢。』反正小蔡時間不多,現在在瞎貓想碰死耗子的階段,盲投碰碰運氣也好。

小蔡聽她的:『行,那我投。』

她在那邊開始忙,文禾順手搜了搜跟她的聊天記錄,看見一個過往的醫院有廢標重開。因為覺得眼熟,文禾研究一會又找同行問了問,起身朝小蔡招手。

小蔡屁顛屁顛就來了:“咋啦?”

文禾指著那個頁麵問:“你敢不敢衝標?”

“啊,怎麼衝?”

“低價衝。”文禾把她拉到位置上,嘀嘀咕咕跟她說了一通,分析這個標的問題和機會,讓她去找上司壓個價,稍微壓一點點,看有沒有機會。

“我也不確定,但廢標重開,要麼合格標不夠,要麼,之前中標公司出了什麼問題。”

“如果是其它同行辛苦做好的關係我們去衝,把彆人衝掉,會不會不太好?”

銷售就是要爭,哪有那麼多好跟不好,文禾拿著水杯問:“如果是你辛苦做好的關係被彆人衝掉,你會怎麼想?”

小蔡說:“那我倒黴啊!”

文禾喝了口水,摸著杯子說:“那就算他倒黴。”

隻是指導完彆人,自己的單子還沒定。

又過了一天,那邊還是沒有消息,文禾開始有點急。

任何事都是接近成功時最難熬,對你愛搭不理的時候你可以不上心,但到臨門一腳了,你總是會惦記這一腳對方踢不踢,什麼時候踢,踢得順不順利乾不乾脆,所以文禾不確定這時候是要逼單,還是仍然放著等。

她心緒難定,又把客戶資料翻了一遍,看到客戶之前有代理過呼吸機和監護儀的產品,自己研究一陣,試探著找客戶問了問。

客戶這次回得很快,說確實代理過,做得還可以。聊多幾句,又問起E康和裕泰的合作,問她們是不是也打算要做監護線。

文禾沒給確切回答也給不了,借口說有事,把客戶撂了撂,自己在公司想很久,起身去給周鳴初打電話。

周鳴初應該很忙,她不太確定他會不會接這個電話,好在響得雖然有點久,但他還是接了,隻是接通後一貫的不說話。

文禾已經習慣他這樣,直接問:“周總,你現在方便嗎?”

周鳴初答非所問:“我以為你手機又壞了?”

文禾在原地踱步,抿了下嘴角說:“沒壞。”她手機沒壞過,質量好得很。

周鳴初說:“沒壞,但是總不接電話。”

文禾隻好說:“我那時候在談客戶。”

“我打電話的時候是周六。”

“周六我也在外麵跑,在見客戶。”文禾不跟他繼續扯這個,護著聽筒小心地走去樓道另一邊:“我有個事想問你,現在方便嗎?”

“不方便我跟你聊這麼久?”周鳴初問:“什麼事?”

文禾想問裕泰的事,但她不好直接問談成了沒有,就迂回地問了句:“我們的監護儀產品什麼時間可以上線……有個大概時間嗎?”

“你有客戶要做這個?”周鳴初聽出她目的。

文禾嗯了一聲,把手裡客戶的情況大致給他說一遍,周鳴初聽完估算了下,直接告訴她:“上半年,四月份左右。”

他語氣很篤定,大概是那邊已經談得差不多了。

文禾不確定他知不知道廣州這邊對他的一些傳言,說他攪風攪雨,攪自己公司也攪彆人公司。裕泰那邊已經有人在叫他流氓,之前王東尼答應過的條件被他揮手劃掉一大半,問就是王東尼私人承諾與公司無關,拖了這麼久,現在搞得裕泰不上不下,這個合作有點不得不進行的意思。

文禾沉%e5%90%9f著,腦子正想是不是還有什麼要問的,周鳴初說:“你這個客戶,最後一腳你逼一下,不要留太多考慮時間。”

“好的。”

“再聯係你,你直接把他們約到公司,往上報備,找個人配合你一起談。”

文禾點點頭,又想起點頭他看不到,嗯了一聲:“明白。”

講完兩邊都沉默,文禾以為他掛了,潛意識裡又覺得他沒掛,果然正想拿下來看看,又聽他問:“你辭職還沒撤?”

文禾沒作聲。

周鳴初直接叫她:“說話。”

文禾忽然有點不耐煩:“……知道了。”

“搬家的事呢?”

“這兩天就搬。”

“找好房子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找好了。”

“在哪裡?”

文禾從來不知道這個人也能這麼囉嗦,摳著窗門架說:“也在天河。”跟毛露露一個小區,她們又成了鄰居。

搬家那天也是毛露露來幫的忙,她跟她男朋友一起,還有表妹鐘露特地跑過來,傻嗬嗬地幫著文禾整理東西。

文禾問她:“你不用上班?”

“不用啊,我今天掛外勤,沒人管的。”鐘露彎腰把一架風扇搬上小推車,又站起來把所有頭發揪成一個丸子頭,伸手抹汗的樣子,讓文禾想到她小時候跟在自己後麵跑的模樣。

文禾問:“你開單沒有?”

鐘露說開了:“薑薑姐幫我弄的,她好厲害,隨手就甩給我一單,好大方。”

文禾點點頭:“那你要記人家好,以後找機會報回去。”

“嗯嗯,我以後就跟著薑薑姐了,她去哪我去哪,她叫我乾嘛我就乾嘛。”鐘露朝著文禾笑,露出一口端正潔白的牙。

毛露露悄悄說:“你這個表妹挺好的呀,比你舅舅舅媽好多了。”

文禾嗯了一聲。

這個表妹大概投錯胎了,跟她那對父母不像一家人。

東西搬完,文禾又把衛生搞了一遍,拖完地,地板再次泛起一股微微返腥類似貝殼的味道,是她熟悉的劣質磚所散發的氣味。

她想,周鳴初的家裡肯定沒有這股氣味。

搬完家後,文禾約到了待成交的客戶,因為確實是個優質客戶,所以經理出麵幫她談的單。

整體還算順利,帶去展廳逛了逛,回銷售後在洽談室拉交情談細節,最後當場簽的代理合同。

合同簽完天都黑了,文禾送客戶出去,見周鳴初坐在辦公室,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的,已經在裡麵跟人說話。

文禾要請客戶吃飯,客戶說老婆二胎要回家陪,剛好經理老婆也懷著孕,兩方就著這個話題熱熱鬨鬨送到樓下,等客戶走了,文禾向經理道謝:“我請您吃個飯?”

經理擺擺手,他也要趕回家陪老婆,沒空跟下屬吃這個飯:“你自己回去把合同整理一下,該報的報,該排的產品給他排出來,看是不是能馬上出單。”又問:“裕泰的事你怎麼知道的?”

“總經辦的孟助理,”文禾早就想好了怎麼回答,笑著說:“我跟她關係還可以,私下套了一點消息。”

經理看她笑眯眯的,想起她平時確實跟孟珍珍有說有笑,點點頭說:“可以,公司內的關係也要做一做,但以後月份不要說那麼準確,可以說預計上半年能上線。”

文禾笑笑,並不反駁他。

兩人進了電梯,經理想起她已經撤回的辭職申請:“既然決定不走,以後就好好做著,彆再動不動提辭職。”說走又不走的人不止她一個,隻是經理實在搞不懂她哪來的勇和猛,平時看著存在感不強,也讓人對她不提防,哪裡知道一鳴就要驚人。

文禾知道她沒有衝動的資本,也知道自己魯莽,所作所為不算一個成熟的職場人,點點頭:“好的,我明白。”

隻是一出電梯就聽到經理跟老婆打電話,噓寒問暖溫柔有加,和職場完全不同的另一副模樣。

文禾覺得這個社會有點魔幻,身邊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