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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出的事,報警是什麼意思?”

文禾也覺得不可思議。

她那會在獵德那邊給毛露露打包燒烤, 就見盧靜珠被個男的堵著, 那男的應該是她前男友,先是死纏爛打求複合, 被拒絕後大概惱羞成怒, 追著不給盧靜珠走。

那男的看起來文質彬彬, 下手卻特彆狠, 抓住盧靜珠腦袋直接往牆上按,情緒失控的樣子很嚇人。

周鳴初聽完問:“人呢?”

“被警察帶走了。”文禾頭一擺,聽到護士在喊,說病人醒了。

盧靜珠還有點耳鳴,講了幾句話才慢慢回過神。

她看見周鳴初,喃喃說:“真不是我的問題,是他有病。”

周鳴初問:“穀誌德沒跟你在一起?”

“他……出差。”盧靜珠不安地抓著醫院被單。

周鳴初說:“他出差,所以你去見前男友。”

盧靜珠一顆腦袋不能再低了:“他說他病了,非要見我一麵,我也沒想到……”忽然又想起什麼,一抬頭,卻見周鳴初的視線越過她,望向門口那兩個。

梁昆廷準備走了,正跟文禾說話:“一會回去當心點,叫你朋友下來接你。”

毛露露不知道下班沒有,文禾說:“沒事,最近都安全的,上回的變態應該不敢來了。”

“還是要當心。”梁昆廷有些遲疑,想讓她在醫院等,又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下手術台,隻好叮囑:“你到家發信息給我。”

文禾點點頭:“好。”

梁昆廷低頭跟她確認:“不要嫌麻煩,記得跟我報個安全,不然我上手術也不放心。”

他忽然離很近,文禾紅著臉,嗯了一聲。

稍微遠點看,像一對難舍難分的小情侶在說悄悄話。

盧靜珠又看周鳴初,他已經調回視線:“剛剛要說什麼?”

盧靜珠說:“彆打給我媽,我不想讓她擔心。”

周鳴初不關心:“這個你自己決定。”

所以還是冷點好,冷淡的人分寸感強,不會一點事就張揚得滿世界都知道。

當然盧靜珠也不怕滿世界知道,她隻是不想讓她媽媽擔心,也不想聽她媽媽多說什麼,除了磨耳朵沒意義。

鬆完一口氣,盧靜珠喊了喊文禾:“謝謝你,剛剛多虧你們。”又問:“剛剛那位是?”

文禾說:“是我一個朋友。”

盧靜珠哦了一聲:“他是這裡醫生?”她剛剛看見梁昆廷跟這裡護士說話。

文禾點點頭。

盧靜珠笑笑:“那回頭也幫我謝謝他,剛剛多虧了他。”剛經曆過意外,她狀態卻恢複得很快,心理素質也強,甚至若無其事地開玩笑:“我要不要給他送個錦旗,他們三甲醫生是不是都喜歡這個?”

文禾覺得她這樣說話對梁昆廷隱隱有點不尊重,於是微微皺了下眉:“我給穀總打過電話,沒接通。”

周鳴初問:“你有他電話?”

“微信,上次展會加的。”文禾看了眼盧靜珠,其實打的時候有點猶豫,畢竟沒發生衝突前,她跟她那個前男友看起來是有那麼點曖昧的。

但盧靜珠卻麵不改色:“他應該在飛機上,打不通正常。”說著摸開手機聯係助理。

很快警察來做筆錄,因為是目擊者,文禾也跟著錄了一份。

警察問得很細,該講的她都講了,簽完字準備走的時候碰到丁彩,丁彩嬌小的個子,勁卻特彆猛,在門口撞得文禾肋骨都麻了下。

“對不起,沒事吧?”丁彩連忙扶住她。

“沒事。”文禾捂著那裡緩了緩,看她劉海都被淋濕了,覺得她這份工也不容易,上司在酒吧醉了要去接,上司出事住院了,還要大晚上趕過來照顧。

兩人打招呼閒聊兩句,文禾背包下樓。

雨下得劈裡啪啦,好在梁昆廷剛剛幫她在急診借了把傘,文禾打算走出去叫車,於是撐開傘往外麵走。

地麵濕,文禾小心避開有積水的地方,車燈照過來,她回頭看了一眼,周鳴初的車開上來。

文禾不想坐他的車:“謝謝周總,我自己打車就可以。”她繼續往前走,走過崗哨走出大門,周鳴初的車一直跟在後麵,最後停在她等車的路邊,車窗打下,鎖鍵也鬆開。

他不說話,文禾也不想理他,低頭找打車軟件。

風大雨大,她穿的裙子被吹得貼在腿上,這把折疊傘又小,花花綠綠很漂亮,但禁不得風吹。

文禾擋著腦袋往後退了退,因為這醫院有兩個門經常跳定位,她手動調整時,周鳴初忽然從主駕鑽出來,不由分說把她塞進車裡,收傘,拉安全帶,用力把門關上。

他力氣大速度又快,文禾在重新駛動的車子裡懵了幾秒,猛地轉頭看周鳴初:“你乾什麼?”

“我沒有三催四請的習慣。” 周鳴初語氣生硬。

文禾說:“我沒有讓你三催四請,我說了我自己打車!”

周鳴初理都不理,任她兩隻眼睛充了火一樣,他穩穩操著方向盤,兩隻眼睛看著前麵。

文禾想罵他有病,花了很大力氣才沒有罵出口,她咬著牙調整了一下卡脖子的安全帶,牽了牽淋濕的裙擺,從包裡拿出紙巾來擦腳。

暖風打開,兩個人都有點濕漉漉的,周鳴初專心開車一言不發,文禾也懶得跟他說什麼。

過會毛露露打來電話,她接起來斷斷續續地說話:“臨時有點事……沒買……好,我快到了,我在那個藥店門口等你……”

離得近,確實很快就到了。

文禾指了指藥店的燈箱:“停這裡就可以。”

周鳴初像沒聽見,還要往裡開,文禾再一次體會到那種%e8%83%b8悶氣短的感覺:“前麵路修窄了,進不去。”

周鳴初側頭看她,文禾緊緊地握了下手,又快速在他的視線裡平靜下來:“周總,我要在這裡等我朋友,麻煩你,在這裡停就可以。”

周鳴初看到她握緊又鬆開的手,也聽到她憋回去的那一口氣,看起來打定主意要跟他客客氣氣的,他也沒囉嗦,很乾脆地解了鎖,等她下去,一腳油門摣車離開。

毛露露過來看見一個X7的車屁股,打車打到這個係列的寶馬可不常見,她抬起傘問:“誰啊?”

“我們老總。”文禾說:“就是你們那個股東的兒子。”

毛露露一驚,這也太巧了:“他今晚還在我們那吃飯,他們一家人。”頓了下,疑惑:“你們怎麼在一起?”

“他妹妹……他後媽的女兒出了點事,我剛好碰見。”文禾怕借來的傘弄壞,收好後一彎腰鑽進毛露露的大傘下麵,兩深人一腳淺一腳地走回家,路上順便說了說盧靜珠的事。

毛露露一個不在現場的人都聽得心有餘悸,但聽她說盧靜珠醒了以後很冷靜,不由奇怪:“你那個上司家裡的人怎麼都這麼……都有點不正常的樣子?”

“什麼不正常?”

毛露露把周鳴初一家人吃飯的情景給講了講:“感覺關係不親近。”唯一親近點的就是兄弟兩,而且母子兩個雖然今晚沒吵,但總有一種隨時能吵起來的感覺。

毛露露說:“你們那個老總說話挺直接的,他性格是不是有點古怪?”

“他是那樣。”文禾想起今晚的周鳴初,也覺得他莫名其妙,不可理喻。

到周六,文禾去陪瀟瀟找房子。

瀟瀟新工作找得很快,她去的是DC,之前展會的一點人情這麼快就派上用場,自嘲道:“還好我自己辭了,要是被開除,DC還不一定能進。”←思←兔←在←線←閱←讀←

文禾問:“你不是說要去投靠薑薑嗎?”

“說說而已,醫美我又沒乾過。”瀟瀟脾氣急,實際又是相對保守的那一類,偏向平穩順,離職了就要找下家,還要是自己熟悉的,讓她跟薑薑那樣去一頭紮進新行業,對她來說成本太高了。

又說:“薑薑不一樣,人家是要當老板的人,說以後自己做呢。”

要說實話,瀟瀟其實有一點後悔離開E康,覺得當時太衝動,但現在後悔也沒用,好在新公司也不錯,就是要搬家。

她搬家這事文禾找了表妹鐘露,鐘露正好是做租賃的,在各個小區間帶著她們跑了一整天,還幫忙砍價,熱情又儘心。

等看好房子簽好約,她又把中介費也退回來,傻笑著跟瀟瀟說:“你是我姐的朋友,幫個小忙應該的。”

瀟瀟對這小姑娘很有好感,也衝她笑:“那一起吃個飯吧,我總得謝謝你。”

鐘露一開始沒敢答應,等文禾也叫她,才高高興興地跟著一起。

瀟瀟覺得稀奇,問文禾:“你這個妹妹怕你啊?”

文禾搖搖頭:“隻是平時來往不多,不太熟。”

吃飯的時候閒聊,鐘露在廣州沒什麼朋友,好不容易能跟文禾她們一起玩,嘴巴基本沒停過,問什麼都說,自己情況一股腦全掏出來。

隻是問到男朋友的時候有點支支吾吾,說想跟他分手:“他嫌我賺的錢少……我前段骨折在家沒上班,他還催我分房租。”

瀟瀟一怒:“這什麼鳥男人,你怎麼看上他的?”

鐘露低頭,盯著筷子想好久:“他一開始不這樣的……”

文禾看了看她。

“打擾一下,你們的飲料來了。”服務員端著幾杯飲料過來,全是冰飲,文禾喝幾口感覺肚子有點墜墜的,瀟瀟問:“是不是快來姨媽了?”

“應該是吧。”文禾算著時間,大概是這幾天。

鐘露連忙起來,跑去自助茶水區給她弄來一杯花茶:“喝這個暖暖,要是凍到了要痛經的,難受。”

有點燙,文禾吹開喝了一口,手心搭上麵,有緩解一點。

“姐。”吃完飯鐘露問:“你中秋回家嗎?”

文禾點點頭:“我有補休,會提前回去。”都是之前參加展會攢的,剛好中秋能用上,避開高峰。

那天回到家,文禾先是給薑薑打了個電話,再聯係鐘露,介紹她去薑薑那裡:“也是銷售,要每天跑來跑去的,但底薪比你現在高,而且她們有宿舍,你自己考慮一下,如果覺得可以,過去試試。”

“好好好,我一定去!”鐘露驚訝壞了,說自己正想換工作,因為租賃就是賺個吃飯的錢,門店還各種克扣,每天一到店就要開兩個小時的會,站得頭暈腦脹的。

文禾拿著電話聽她謝個不停,仿佛看到剛來廣州時的自己。

那時候什麼樣,拘謹老實小心翼翼,人家對她笑一下就滿足,看見黑著臉的就怯,其實仔細想想,也沒什麼可怕的。

轉天周日,文禾起來把家裡能洗的都洗了,地板拖得錚亮,人好像有使不完的勁。

外麵太陽很大,文禾想起章茹之前約她去玩飛盤,就打了個電話過去,商量來商量去的,最後章茹說去打羽毛球。

文禾跟著她到了越秀的一個球場,章茹說約的是她一個姐妹老公,到場後卻發現還有葉印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