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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飛機,這會願意跟其他同行吃飯,就是事情差不多敲定,你怎麼搞?”

瀟瀟說:“我跟他們也聊挺好的,他們仔細研究咱們產品來著,意向度也不低,我怎麼不能爭取一下了?”她現在就後悔,白天其實想約他們的,那會但凡多嘴問一句,都可能早想到方法了。

“哦那你慢慢想吧。”菜上來了,其他人都餓得趕緊吃,沒誰關心她的單。

文禾站到窗邊看了會,把瀟瀟叫過去:“他那個車子是不是停得有點擠?”

“哪輛是他的?”

“銀色豐田,上麵裝了行李架的。”

這個酒樓車場下在翻新,有一部分被圍起來了,其它車就停得有點橫七豎八。瀟瀟心不在焉地看了看,剛開始還研究方位來著,忽然腦子裡打了個激靈,猛地一看文禾,再一拍大腿:“對,這停的什麼破車,讓彆人怎麼過?”

文禾點點頭:“我看他現在就一個人,如果讓挪車,他應該也找不到幫忙的。”

可因為深圳限行又離得近,其他同事都搭高鐵來的,數一圈開車的,好像隻有周鳴初。

但說是請吃飯,周鳴初並不跟他們一起,他另外有個飯局,跟中午的同行展商在其它包間。

“我去找周總借鑰匙。”瀟瀟馬上要轉身出去,她腦子有點亂,又回過頭問文禾:“我怎麼說啊?”

“你就說重要的東西落在展館,要回去取一趟,不然晚點關門了。”文禾幫她整理思緒,讓她鎮定一點,又確認道:“你有把握嗎?”

“有,他們第一順位肯定是E康,我知道他們猶豫什麼,講清楚就好了。”瀟瀟定下來思索了幾秒,跑去找周鳴初。

過不久,她拿來車鑰匙來給文禾:“你待會打電話凶一點,態度蠻橫一點,加油姐妹,我就靠你了。”她得趁虛而入,隻能是文禾去當那個挪車的。

文禾下樓把周鳴初的車開到豐田旁邊,再像瀟瀟說的,用極其蠻橫的態度把那位同行叫下來挪車,又假裝開不過去,拿著方向盤不時前進又倒車。

同行急得不行:“搞什麼?你會不會開車?”

文禾打下車窗報了個笑:“不好意思,這車太大了不好開,我怕刮到你。”

她靦靦腆腆的,人跟電話裡極大反差,同行怔了下,一個大男人也沒好意思繼續催她,甚至以為她真的過不去,上去幫她開出最擠的地方,還找了個相對寬鬆的停車位。

一切順利,時間應該也是夠的,但在文禾連連道謝,跟那位同行離開車場時,卻遇見遲來的穀誌德。

“穀總,來這兒吃飯?”同行出聲打招呼,穀誌德也笑著跟他說了兩句,再叫住文禾:“真巧,中午剛說到你。”

這麼一打招呼,互相都知道誰是誰了。

同行頓時有些驚疑,也顧不上跟穀誌德寒暄,匆匆忙忙就往回跑。

穀誌德什麼人,三言兩語就猜出個前後大概,上樓後邀請文禾:“吃飯沒有,一起吧。”

文禾愣了下,穀誌德說:“你車鑰匙總要還給你們周總。”他以一種不容拒絕的熱情,把文禾帶進了包廂。

來得晚,裡麵已經喝過一輪酒了,周鳴初抬眼看了看他們,穀誌德笑著說文禾:“剛好碰到就請進來了,多位女士,不介意吧?”

怎麼會介意,席間連聲歡迎,文禾迎著周鳴初的目光走過去,車鑰匙還給他,也被安排坐到他旁邊。

第29章 ? 挖牆角

◎憐香惜玉◎

【Chapter 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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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禾渾身不自在。

她不自在不是因為周鳴初, 而是自己該坐陪席,但穀誌德已經提起白天的事,說要謝她。

文禾趕緊拿起酒杯:“穀總客氣了,我敬您。”她壓低杯子跟他碰了碰, 仰頭一飲而儘。

“好, 夠爽快。”穀誌德也端起杯子, 把酒喝完。

對於文禾,他承認自己之前的判斷有偏差, 因為柔柔弱弱的女人容易出現木頭木腦的蠢態, 對異性來說缺少風情,對工作來說又不夠靈活。

他更欣賞有野勁的女人, 隨時能擼起袖子大乾一場,能放刁能撒嬌, 身段能軟能硬,工作上才更加的無往不利。

比如像她剛剛那樣, 稍微耍一點手腕其實沒什麼大不了, 穀誌德問:“我記得你做銷售還不到一年?”

文禾說:“快一年了。”

穀誌德點點頭:“好好做, 以後還是很有拚頭的。”

同行開玩笑問:“穀總不會是想挖牆角吧?”

穀誌德也沒否認, 看了眼周鳴初說:“就是不知道周總介不介意了。”

周鳴初看起來確實不介意, 隻說一句行業需要人才流動,又說公司隻是平台, 開放的, 可以來也可以走。

是真是假還是半真半假,文禾不想去理解他這話裡的意思, 她覺得目前在E康並不差, 業績在慢慢好起來, 朋友也在慢慢多起來。

她肯定會在某一天離開E康, 但不會是現在,於公不理智,於私沒必要。

同行又笑:“就是穀總太不厚道了,周總還坐在這裡,你當麵就挖人家的兵。”

場麵話也要當真話聽,文禾笑著應付兩句,找了個機會溜去陪席那邊。

周鳴初一直在原來的位置,後來看也不看她,要不是介紹過她是他手下的銷售,都不知道他們一個公司。

文禾樂得自在,偶爾和跟她一樣的小同行碰個杯,或者看著這些頭頭腦腦們在一起談天論地,喝著半醒半醉的酒,說著半葷半素的話。

直到包間又再進來一個人,就是剛剛開豐田的同行,文禾現在知道他怎麼稱呼了,姓範。

範鵬一進來就看了眼文禾,文禾心裡咯噔了下,仿佛手裡還拿著周鳴初那把車鑰匙。

第一次做那樣的事她當然會心裡不安,但也知道這回得罪人躲不過了,於是做好心理準備等著他過來發難,因為瀟瀟已經給她發過消息,大意是截胡成功,說服了客戶再考慮考慮。

果然打了一圈招呼後,範鵬笑眯眯地來到文禾身邊:“美女,又見麵了,怎麼稱呼?”

“範總好。”文禾趕緊遞了張名片過去,範鵬看完誇了句E康,說要敬她。

文禾又一次拿起酒杯:“很榮幸認識範總,我敬您。”

範鵬悠然地看著她把酒喝完:“好,不愧是E康的銷售,周總手底下的人就是厲害,能力強,腦子活,酒也肯喝。”說完直接拿了瓶酒站她旁邊,倒了一次又一次,整個包間的人都看出是在逼酒。

文禾自知得罪了人,喝這點酒也沒什麼,隻是今天微信步數破兩萬,腳底板早就痛得不行,她又犟,倒酒就喝,一句告饒的玩笑話也不講,似乎篤定了沒喝痛快前,姓範的不會輕易放過她。

事實上這個範總確實挺不給麵子的,幾杯下肚,E康的經理過來他當沒看到,還笑眯眯看著文禾:“下次缺單子直接說,不用費這麼大勁,我讓你給。”說完抬起右手似乎想拍拍文禾的肩,好在文禾機警,及時扭過肩。

範鵬一下拍空,聽到周鳴初的聲音:“範總喝醉了,叫壺熟普給他衝衝胃。”又說:“那個客戶是誰的,去叫來給範總賠杯酒,再跟客戶說一聲,讓客戶找回範總。他自己創業談成一個單不容易,胃也不好,再喝下去老毛病要犯了。”

文禾沒太反應過來,看了眼範鵬,他一下臉色極壞。

周鳴初見她不動:“沒聽清?”

文禾一激靈:“好的,馬上去。”她扶著桌子勉強站起來,每一步都像在踩鋼刀。

因為走得慢,服務員端著酒和礦泉水進來,到門口時,文禾回頭看了看擺在桌麵的一瓶瓶酒,感覺喉嚨管和胃都一陣發麻。﹌思﹌兔﹌網﹌

範鵬忽然笑,揚聲道:“忽然想起來,我跟周總當年跑渠道的時候,這酒可是能喝半宿的。”

文禾走出包廂,瀟瀟馬上跑過來:“沒事吧?”

“沒事。”文禾搖搖頭,把裡麵情況簡單跟她說了一下,瀟瀟驚訝:“那男的居然是個老板啊?我以為就是個普通銷售,開那麼破的豐田。”她扶著文禾,猶豫道:“那我,我真的要進去嗎?”

文禾搖了搖頭:“你包裡是不是裝了一雙酒店的拖鞋,能不能借我穿一下?”

“行行行,當然行。”瀟瀟忙去拿鞋。

文禾這會也顧不得形象了,翹起二郎腿在按腳,不久經理出來訓她:“你怎麼回事,二部的單你著什麼急,自己簽到單沒有?”又皺眉問:“裝醉裝吐會不會,你拿姓範的練酒量?”

文禾低著頭說:“我想看看他能喝多少。”她想,姓範的剛剛跟客戶喝過,第二場應該沒多能喝。

經理卻說:“你跟他拚?他是喝到胃穿孔都不叫一聲的人,你逞強也逞不過他。”

瀟瀟拿著鞋過來給文禾換,順便問經理:“那現在怎麼辦,裡麵什麼情況啊?”

“周總在跟姓範的喝。”經理問:“其他人都走了?”

瀟瀟點點頭:“周總不是說吃完就可以回去嗎,他們都回了。”她是在等文禾。

“那你們在這等著吧,等下坐周總的車回。”經理看眼時間,又轉身進去了。

這一等,就等到深夜。

酒樓開始鎖係統,幾乎所有客人都走了,那個包廂才散。

周鳴初進來的時候文禾正給自己貼筋骨膏,望了眼周鳴初,他喝很多,雖然不太能看出來,但淺灰襯衫上一陣擋不住的酒氣,脖子上也有一條比較明顯的青筋。

他徑直從她麵前走過,走到茶台前,那裡有張沙發她怕不乾淨沒坐,他卻一屁股坐上去,然後燒水給自己弄了一泡茶,當她不存在。

文禾也沒說話。

她不會自作多情到以為他剛剛是幫她擋酒,因為早在範鵬提到他的時候,她就發現範有點咬牙切齒的勁,後來兩人對上話了,話裡機鋒更明顯。

結合範鵬說的話,她猜到周鳴初跟姓範的早就認識,並且有過節。

晚點瀟瀟回來了,她也沒想到搶個單搞得這麼嚴重,忐忑地問周鳴初:“周總,那,單子我要不然還回去?”

周鳴初問:“你還給誰?”

他說話有點慢,瀟瀟以為他喝醉了,提醒道:“就那位,姓範的……總?”才說完,被文禾輕輕扯了一下。

果然周鳴初摘下手表說:“這個單簽不下來,下半年的展會,你都不用去了。”

他語氣平平,沒有一副時常擺出來狂樣,但做銷售的最不缺狠勁,今晚跟姓範的喝這麼久,顯然不是為了給同行賠罪的。

瀟瀟本來就感覺自己惹了事,這下更無措了,好在經理及時進來給解酒藥,也安排回廣州的事。

回廣州要開一個多小時,文禾趁出發前去上洗手間,瀟瀟把她用剩的膏藥收起來,看周鳴初抖出一根煙,煙屁股在台麵頓兩下,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