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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感不妙,這隻怕不是人修。

難不成,也是靈獸?

可靈獸修為在純白瘴氣中也會受到影響,這瘴氣無往不利,所戰必勝,無論是誰,沒有服用解藥被困於此,都會靈力消退,精疲力竭而死。

不需要他動用半分力氣,隻要找機會將人框進來即可。

但眼下這……

陳心宇咬緊牙關,承了一擊之下,毫不猶豫轉身就跑。

那道靈力仍未消散,雲洛亭沒敢耽擱,怕過會找不到人,速戰速決的住了上去。

單雪珂守在岸邊,雲洛亭曾告訴過她,對靈力的掌控,在修者不再使用靈獸靈力之後,掌控便會消失。

掌控消失的時候,同時也是那些修者最弱的時候,要在他們提起靈力從湖中逃出之前先一步壓製住他們。

單雪珂謹記雲洛亭的話,眼見著水中有氣泡冒出,毫不遲疑將即將浮出水麵的修者撈起來,然後一拳打暈。

白霧之中,陳心宇的隨從意圖從後麵繞過去幫忙,憑借著對此法器的熟悉,即便雙目不能視物,也能自由行走在其中。

沒走多遠便看見了雲洛亭的身影,他正欲上前,卻突然感覺肩上劇痛。

宛若被扼住喉嚨那般,隨從睜大了眼睛,骨頭被硬生生捏碎的聲音落在耳中,讓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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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洛亭拖著昏迷不醒的陳心宇從白霧中出來的時候,一眼就瞧見被掛在不遠處樹上的那名隨從,應當還活著,隻是眼神迷離呆滯,像是被嚇的不輕。

裴玄遲沒用繩子綁住他,他都沒有跑。

單雪珂旁邊堆起了小山,她將裡麵那些人修都撈了上來。

靈力被控,又摔到湖水中泡了這麼久,有些體質較弱,全靠靈力撐著的修者,早已經氣息奄奄。

白孔雀對這些人修沒什麼好印象,便隨意的將他們堆積在一起,像是安排屍體那樣,往邊上一推就不管了。

被打暈的,和自己體質不好泡暈過去的都在這。

單雪珂見雲洛亭出來,問道:“族長,需要我將這些人捆起來嗎?”

雲洛亭說:“嗯。”

頓了頓,他看著那些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修者,問:“都還活著嗎?”

“活著的。”單雪珂踢了踢身邊的修者,“看,還往外吐水呢。”

雲洛亭點了點頭,“先把他們捆起來,然後弄醒。”

“好。”

裴玄遲將掛在樹上那個也丟了過來,“一起帶回去嗎?”

“人太多,帶著麻煩。”雲洛亭說:“拍賣行的事,要讓他們自己親口將自己如何參與,如何使用的來龍去脈講清楚。”

有些話,借著旁人的嘴來說,總是差點意思。

這些人都是食化形靈獸血肉的老手,還特意跑過來這邊抓活的化形靈獸。

雲洛亭想著他們剛才貪婪地嘴臉,蹙起眉頭,“等消息傳開後,廢了修為根骨毀了丹田丟出去。”

修為廢了還可以修煉,可若是根骨沒了,那整個人都廢了。

再無修煉飛升大道之可能。

至於丹田……也是為了防止有些人挖彆的修者根骨埋入自己體內,借機緣修煉罷了。

陳心宇是第一個醒的。

他頂多是被雲洛亭打到重傷,相比於那些在水中泡了許久的修者,有靈力傍身,總會恢複的快些。

“咳咳!”陳心宇嗆出一口鮮血,純白的衣衫上沾了不少泥土,頗有些狼狽。

“閣下,抓了我們這麼多人,難不成,是想給那些靈獸報仇?”陳心宇%e8%88%94了%e8%88%94嘴角,嗤笑道:“化形靈獸一事水深,你為何摻和進來?”

“化形靈獸的修為越高,能煉製的丹藥就越多,品階也越高,你就不怕被他們的人圍剿,到時候,你憑一己之力難以逃脫,幫不了靈獸,反而將自己搭了進去。”

雲洛亭用巾帕擦拭著指尖,漠然道:“五華宗那邊的拍賣行已經被我們端了。”

陳心宇驀地抬眸,被他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嚇的不輕,“你、你說什麼?”

他仍是有些不敢置信。

端了?

端了是什麼意思?

“拍賣行先倒,這才輪得到你們。”雲洛亭說:“給你們兩個選擇,一,主動將拍賣行的事公之於眾,二,被迫將拍賣行的事說出,無論是一還是二,我們都會留你們一條命的。”

陳心宇心下冷笑,“你這又有何區彆?”

“彆以為抓了我們就萬事大吉,你真的敢對我們動手嗎?你可知我們身後站著的都是什麼人?”

“再者說,拍賣行牽扯甚廣,仙尊長老,仙門宗主,你們又敢對他們動手嗎?”

第97章 雙修算修煉

雲洛亭還以為他能說出什麼震耳發奎的話, 卻沒想到隻是這樣放狠話罷了。

敢不敢動那些人……

雲洛亭聳了聳肩,“在你們之前,已經處理過一部分了, 你們是第二批。”

涉及的人多, 總是要一點點來不是。

陳心宇話說一半,原本還有更多想說的話,且他有信心,能讓雲洛亭改變想法, 可聽他這麼一說, 陳心宇頓時說不出話來。

第、第二批……?

這是何意思?

於雲長老和井粟仙尊難不成真的是被他們給……

井粟仙尊修為不低,但在被發現魂燈熄滅之前, 並沒有什麼異常,哪怕是兩人修為相差不多,纏鬥間也是會發出動靜, 這樣悄無聲息的就殺了一個仙尊, 很匪夷所思的一件事。

陳心宇知曉此事之後,以為是有什麼陣法加持,再輔以下毒這種肮臟的手段, 足以讓人防不勝防,哪怕是仙尊,太過輕敵也是會為這種不起眼的小事斃命。

陳心宇從未懷疑,是殺了仙尊那人的修為極高, 完全將仙尊壓製那種。

畢竟修仙界大能, 除卻那些有名號的,自行隱世的散修, 都沒有如此高的修為。

仙尊死的太容易,屍體都未留下, 也隻是徒增猜疑卻無法佐證。

但眼下,見了麵前這兩人,陳心宇不得不承認,世上真的有能夠完全碾壓仙尊修為的存在。

而且,這人……還是站在了他們的對立麵。

站在了靈獸族身邊。

雲洛亭等他差不多消化了這件事,便說:“出去以後,跪在你們各自的宗門前,將拍賣行如何殘害化形靈獸的事,以及你們與拍賣行有何聯係,儘數說清。”

最先落入水中的修者掙紮著睜開眼睛,大喝一聲道:“你做夢!咳咳——”

話沒說完,被嗆的乾嘔不停。

一旁的長老見狀,抬手輕拍他的後背,“二位也並非皆是靈獸族人吧?拍賣行所做之事我等確實知曉,但那也是在我們服用丹藥之後,那時,我們受控於人,哪怕知道,也並不能將這些事公之於眾。”

修者用濕了的袖子抹去麵上的水,道:“道友,你實在是無需用此事威脅我們,我們順從拍賣行,也是迫不得已的無奈之舉。”

他們依靠在一起,有些坐都坐不穩,還有的仍是昏迷不醒,衣衫上滴答滴答的有水落下,乍一看去隻覺得這些人狼狽又可憐。

倒是添了幾分話中的可信程度。

但雲洛亭根本不信,真正被拍賣行騙進去的人,是那些自己參與拍賣的修者。

麵前這些,都是拍賣行主動討好送上丹藥的人。

拍賣行未必會在一開始提及這丹藥是用化形靈獸煉製的,送過去的時候也總會不動聲色的提一下,這丹藥來曆,說的不清不楚,也會告訴他們危險。

畢竟能讓拍賣行主動討好的這些人,不是背後家族勢力大,就是有師尊靠山,自己修煉天賦高的或許也有。

拍賣行要做的是和他們交好,而不是靠著威脅把他們掌握在手中。

所以,這其實還是雙方的一種交涉,他們沒主動參與,卻也同意了拍賣行的做法。

再加上今天,他們過來抓白孔雀,明擺著是為自己謀取利益。ω思ω兔ω在ω線ω閱ω讀ω

雲洛亭說:“你們身上都落了陣法,離開這裡之後,三日內不曾按我說的做,你們會當場毒發身亡,陣法禁錮魂魄,就地超度。”

長老麵色鐵青,“荒謬!”

“你怎麼敢在我身上落陣!你可知我是誰嗎?!”

“彆慌,也不見他動手,說不定隻是嚇唬咱們,你們現在這麼急做什麼?”

……

人堆中不知道是誰安撫了句,吵鬨的聲音漸漸停了下來。

似乎是覺得他說的話有道理。

但想著剛才靈力整個被禁錮被壓製的感覺,又不得不多想,那到底是不是對方口中所謂的陣法?

亦或者是旁的什麼?

心裡犯起了嘀咕,麵上也沒人再敢叫嚷。

雲洛亭把玩著腕上的紅線,“信不信在你們,出去後也可以不做,等死就是。”

“也不必想著將此處發生的事告訴旁人,一旦你有了如此想法,開口間保你話音都吱不出來,直接斃命。”

話都說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事隻等著他們自己去做。

雲洛亭淡淡道:“時候不早了,你們記得十日之期,錯過了時辰,神仙都救不回你們。”

不是一天,是三天。

出去路上的時辰,雲洛亭還給他們留了找陣法師檢查身上陣法的時辰,以及知道真的有陣法存在後,說還是不說糾結的時辰。

白孔雀見狀,繞開地上那群,心情暢快的跑到雲洛亭身邊去。

被人修欺負太久,記不清都少次被追到絕路,若不是有墨聞朗在,她隻怕早已經被抓去煉丹。

墨聞朗對她很好,還會救助其他化形的靈獸,幫她找之前欺負她的修者報仇。

墨聞朗受傷以後,她心中滿是怒意,現在終於能將憋在心裡這麼久的惱怒發泄出來,這些人修逍遙自在這麼久,也該到了贖罪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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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洛亭化為獸形趴在水盆中,溫熱的水正好可以沒過他後背的毛毛,下顎搭在木盆邊緣。

不必自己動,修長的手指順著後背的毛毛,順道抹上香膏。

隻放一點點,水裡就有靈力散開,也有淡淡的,很好聞的氣味。

裴玄遲撚著毛毛上沾黑的一小塊,說:“林中易落灰,你化為獸形隻怕洗不淨,變回來吧。”

雙修後靈力同源,裴玄遲也不能再以魔氣帶小貓從獸形化為人形,隻能哄著讓他自己變回來。

“嗷嗚~”雲洛亭泡在水中的尾巴輕晃,才不變。

變了以後有怎麼可能隻是洗澡。

從林子裡回來,感覺身上都滿是塵土,還有那個陳心宇用的法器,好像也是卷起枯葉雜草,衣服都弄臟了。

現在隻想好好洗一下。

雲洛亭揚起尾巴卷著他的手腕,往上帶帶。

裴玄遲順勢揉了揉小貓腦袋,把貓耳中間那的毛毛給沾濕。

雲洛亭%e8%88%94%e8%88%94嘴巴,抬起濕漉漉的爪子拍拍他,歪頭輕眨眼,“喵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