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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采荷來這是為了解藥,此刻事已經說了,可未拿到東西呢,她怎麼能如此便走。

裴玄遲將解藥折在紙中丟給她。

采荷拿起紙,忙行禮道:“奴婢多謝殿下,奴婢今後為殿下辦事定儘心儘力絕不馬虎,奴婢先行告退。”

采荷知道留下徒增厭煩,拿了解藥緊著便走。

裴玄遲展開神識,見出了門的采荷著急的將服下解藥,倒是真有種被藥折磨的承受不住,不得已過來投奔。

“貴妃真的會這麼做嗎?”雲洛亭想不通,采荷話裡的那個貴妃,似乎無法和將軍府裡那個,說著不談感情的那個貴妃想到一起。

“不會。”

雲洛亭一愣,“那采荷……?”

裴玄遲說:“自上次離宮之後,我安排了人盯著她,進了十方宮並未與外麵的人聯係,現在來說這些事,顯然是背後之人指使,十方宮中,除了貴妃,便隻有晨昏定省的五皇子了。”

雲洛亭端著茶杯的手一頓,頓時想起拍賣行遇到的那個溫潤男子,“五皇子?”

“對,我在采荷身上下了毒,她撐了幾日後跑來投誠,倒像是被毒折磨的忍受不住,逼不得已,順勢說出這些話,也隻是在挑撥我與貴妃之間的關係。”

“我和貴妃生了嫌隙,五皇子無疑受益最大。”

雲洛亭點了點頭,知曉了其中關竅,“王府的時候,貴妃所說的話並未傳出來,采荷也不知道,加之是在偷貓之後,貴妃才去的王府,她便以為貴妃是去找你求和,所以今天才會來這說這些。”

雲洛亭又問:“那刺客呢?”

“裴文軒肯定會安排,屆時陰差陽錯真能除掉我對他而言也是好事,我若沒死,又能將刺客一事引到貴妃身上,他獨善其身。”

雲洛亭聽著裴玄遲的話,忍不住搖了搖頭,五皇子表麵看起來可沒有如此殺戮果斷。

貴妃再怎麼說,也是照顧過五皇子的,那也是五皇子的母妃,一番算計,竟是將貴妃推到風口浪尖。

裴玄遲見得多了,倒也不足為奇,“萬事隻是猜測,還未有定論,去休息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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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狩當日。

雲洛亭一大早便被叫起,昨夜又下了雪,有裴玄遲給他的符籙,在雪地裡跑了許久,睡得有些晚了。

這會,坐起來以後在床榻邊上迷迷糊糊半天,頓頓的打了個哈切。

裴玄遲回來時,見他仍一副困倦的模樣,便道:“不若你變成貓隨我同去?”

雲洛亭歪了歪頭,運轉靈力間化為小白貓,懶洋洋的朝他伸出爪子,“喵嗚~”

裴玄遲將小貓抱起,雲洛亭低頭埋首在他懷中,閉上眼睛,沒一會便打起了小呼嚕。

今日早起是因為臨行前要先去一趟將軍府,前幾日賀昱瑾便催著讓他去挑選馬匹。

裴玄遲抱著貓走下馬車。

將軍府管家見著這馬車便迎了上來,“殿下日安,可是來找將軍的?”

“正是。”

“殿下這邊請,將軍正在馬廄等著殿下呢。”

管家笑著在前帶路。“今一早將軍還念叨著,若是殿下不來挑選,那便將他喜歡的那些一並帶去冬狩,總是要讓殿下挑一匹。”

說著話,還未走進馬廄,迎麵見著裴文軒走了出來,管家笑意一頓,行禮道:“給五皇子請安。”

“免禮。”裴文軒擺了擺手,繞過管家徑直走到裴玄遲麵前,“九弟也在,可也是來找賀將軍借戰馬的?”

“說來慚愧,你五皇兄我喜愛騎射,卻連騎馬都做不到,這不,得了母妃的話,讓我過來找賀將軍借一匹戰馬,以免到時候冬狩,我連馬都上不去,也太丟人了些。”

裴玄遲指尖輕撫著小貓,語氣淡淡道:“確實丟人。”

裴文軒笑意一頓,他本是自謙的話,既是過來借戰馬,又豈會連上馬都做不到,但裴玄遲如此說……

掩下麵上情緒,裴文軒歎了口氣,“為兄也覺得丟人,但冬狩是父皇帶我們幾個一起,我也不好不去,罷了罷了,不說了,走,先進去吧。”

言語間竟是反客為主。

裴玄遲沒有理會,繞開他走了進去。

裴文軒見狀,心底不免遲疑,他得罪這位九弟了嗎?

仔細想想,他們二人唯有一次見麵,倒也說不上得罪。

裴文軒搖了搖頭,沒有細想,嘴角微揚起,跟了上去。

“汪!”

黑色的大狗嗅到小白貓的氣息甩著尾巴跑過來,在看見裴玄遲的時候甩著的尾巴咻的豎起,眼神敏銳的盯著他看。

“你可算是來了。”賀昱瑾扯著韁繩說:“我都打算牽著馬去找你了。”

見裴玄遲和裴文軒一起進來,賀昱瑾還楞了一下,狐疑的挑了挑眉,“你怎麼又回來了?不是跟你說了,戰馬不外借。”

裴文軒道:“賀將軍,母妃說……”

賀昱瑾頓時蹙起眉頭,語氣不耐道:“彆拿你母妃壓我,說了不外借就是不外借,叫裴玄遲來也沒用,五皇子殿下,若無其他事您便早些離開吧。”

裴文軒猜測便知裴玄遲來也是為借戰馬而來,剛才被拒絕,出門碰上裴玄遲,便想著跟裴玄遲一同進來,賀昱瑾應當不好意思拒絕,卻沒想到拒絕的乾脆。

還是剛才同樣的話術。

“既是這樣,怪吾唐突了,賀將軍息怒,九弟可與皇兄一並離開?”

裴文軒看向裴玄遲,你也看見賀昱瑾的意思了,戰馬借不到,無需浪費時間。

賀昱瑾說:“我跟我外甥有話要說,勞煩五皇子,自行離開。”

“如此,便不多打擾了。”裴文軒折回兩次都沒借到戰馬,卻仍沒有生氣的意思,離開時還給賀昱瑾行了禮,畢恭畢敬的道了聲謝才離開。

“煩死了。”賀昱瑾最看不上這種表麵溫和實際心機深重的人,眼見著五皇子可算走了,他也鬆了口氣,大手一揮,“彆理他,這些戰馬你看著挑,喜歡哪個拿哪個。”

一路走來,雲洛亭有點睡不著了,他睜開眼睛四處看看,一眼就看見不遠處蹲坐著吐舌頭的大狗。

“汪!”大狗甩了甩尾巴。

雲洛亭跳到椅子上伸了個懶腰,“喵嗚~”

你去選一匹馬吧。

“嗯?”裴玄遲伸手揉揉貓耳朵,“不過去嗎?”

雲洛亭搖了搖頭,那邊氣味不太好聞。

賀昱瑾帶著裴玄遲去選,雲洛亭自顧自的順毛,剛才睡的毛毛都亂了。

大狗顛顛跑過來,不敢太靠近。

正巧馬廄中一匹棗紅色駿馬跑出來,雲洛亭看了一眼,這裡養的馬都是半散養的,圍著院子做了一圈柵欄,馬在柵欄中奔跑。

下一刻,駿馬旁邊便多了一條黑色的大狗。

一左一右,向前奮力奔跑著。

賀昱瑾見了,笑著說:“之前帶大黑出去,它都是跟著馬跑,現在見著馬跑起來,下意識的就要跟。你看這匹怎麼樣?還有個黑色的我覺得也不錯,放出來跑跑看看?”

大狗跟著跑了一圈,駿馬跑進馬廄,大狗便跑回了雲洛亭麵前。

裴玄遲看著那條狗。

大狗喘著粗氣,站起身來轉個圈,“汪汪!”

雲洛亭爪子一頓,“喵。”

他才不去跑呢。

追著馬跑作什麼。

大狗左右跳著,似乎在催促著。

眼見著裴玄遲騎馬過來,雲洛亭起身慢悠悠的伸了個懶腰。

大狗歪了歪頭,“嗚?”

黑色的駿馬停在麵前,裴玄遲朝著小貓伸出手,“來。”

雲洛亭輕鬆一躍,踩著裴玄遲的掌心,站起來趴在他手臂上。

裴玄遲將小貓抱在懷裡,扯動韁繩,駿馬慢慢悠悠的往外麵走去。

大狗一愣,黑色的眼睛充滿智慧,大狗扭頭奔向賀昱瑾,“汪汪!”

“大黑?你乾什麼?!等會,誒……下來——給我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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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玄遲沒將雲洛亭放回馬車,而是就這麼抱著,帶他騎馬出城。⊙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馬車裡裝著一些點心吃食,若是貓餓了再將他放進去就是。

怕貓著涼,裴玄遲用魔氣護著,風一點也吹不到貓身上。

雲洛亭扒拉著從他懷裡爬出來,蹲坐在裴玄遲肩上,“喵嗚——!”

裴玄遲嘴角微揚,眼見著小貓性格都活躍了,顯然是喜歡出來玩的。

龍輦在前,皇子們騎著馬跟在龍輦之後,呈保護的樣子。

裴玄遲沒有上前,隻在後麵,王府馬車前不遠的地方,騎馬慢悠悠的走著。

離得遠了,小貓累了餓了的還得折返回來,還是一開始便不上前方便些,

賀昱瑾跟上來,瞥了眼前麵的皇子,“看見沒,陛下`身邊那個。”

“嗯。”應該被關在宮中的人,出現在皇帝身邊,走在前麵,自當是引人注目些。

皇帝不聲不響的,叫上了裴文鈺。

傀儡還算鎮定,沒有露出馬腳。

賀昱瑾歎了口氣,“我真就搞不懂了,那麼多人勸著,陛下真就不怕文臣以死進諫?”

“冬狩這麼多人看著,到時候他再拔得頭籌,國師那邊算個卦象,誇讚幾句,這個太子不就又回來了。”

朝堂上的事見得多了,賀昱瑾都能猜出來,皇帝之後必會給太子鋪路。

裴玄遲昨夜便知道裴文鈺會隨著一起,傀儡夜裡傳音告知,這事皇帝沒有聲張,一直到夜裡才告知傀儡,傀儡怕耽誤事,這才連夜告知。

裴玄遲淡淡道:“不急,且看著吧。”

“努力了那麼久,你還受了傷,真就白費。”

雖說這個受傷有假裝的意思在裡麵,但皇帝不知道,也就是說,皇帝在明知道裴玄遲被裴文鈺針對受傷的情況下,還是放過了裴文鈺。

這簡直……

賀昱瑾不能理解。

裴玄遲寬慰道:“他偏心也不是一日兩日,無需放在心上。”

賀昱瑾搖了搖頭,見著旁邊的馬車跟上來,他便不再說話了。

冬狩之地較遠,加之龍輦不會走的太快,慢慢悠悠走了半晌,都快中午了還沒到鼎東,更彆提冬狩之地。

蹲在裴玄遲肩上的小白貓懶懶的跳下來,看久了也沒什麼意思。

裴玄遲摸了摸小貓肚子,問道:“餓不餓?”

“喵嗚。”

馬走的不快,裴玄遲翻身下馬,將馬交給管家,自己則是抱著小貓進了馬車。

前麵那幾個皇子,因著是圍在皇帝身邊,餓了也不能離。

就那麼幾個人,少了誰一眼便能看見。

皇帝在龍輦裡麵烹茶,他們在外麵陪著笑說著話。

傀儡冒充裴文鈺,雖然現在落魄,但皇帝這次帶他出來,意思明顯,旁的皇子自然也隨著皇帝的心意走。

這麼一會,傀儡已經應了不知多少句恭維。

雲洛亭被抱進馬車中,便順勢跳下來化為人形。

裴玄遲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