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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不是為了這個,那便隻有為皇帝過來看看,裴玄遲有沒有受傷。

昨天他們剛回來,皇帝若是派人來目的未免太過於明顯,等了一日,便迫不及待的派了太監過來。

雲洛亭想了想,問道:“你有沒有脂粉之類的,把臉色化的白些,看起來比較虛弱那種。”

“不必如此麻煩。”裴玄遲順勢躺在軟塌上,魔氣運轉間,麵色越來越蒼白,唇上也是一絲血色不見。

看起來倒真有幾分重傷未愈的感覺。

雲洛亭扶著他枕在自己腿上,下意識放輕了動作。

剛躺好,還未來得及解開披風給裴玄遲蓋上,外麵趙凡便走了進來。

在他身後還跟著幾個人,小太監手端著托盤,離得遠,也看不清托盤上是什麼。

雲洛亭猜,許是皇帝的賞賜,不管裴玄遲受沒受傷,傳出去的消息是重傷,皇帝派人來,總也不好空手過來。

趙凡走近行禮道:“給九殿下請安,殿下日安。”

“免禮。”

趙凡站起身來,視線止不住瞥向雲洛亭,旋即又道:“陛下聽聞殿下受了重傷,特命奴才取了宮內百年老參和補身的良藥,叫上太醫一並前來看望。”

裴玄遲:“謝陛下掛懷。”

語氣平緩,聽起來有幾分敷衍在裡麵。

趙凡神色一頓,還以為自己是想多了,“殿下既受了傷,不宜在此處吹風,多在內室休息才是。”

趙凡說:“吳太醫,還不緊著給殿下看看,可被誤了病情。”

雲洛亭一怔,垂眸看去,不動聲色的詢問著。

裴玄遲輕拍他的手。

雲洛亭便明白了是什麼意思。

趙凡將這小動作看在眼裡,不由得蹙起眉頭。

吳太醫上前道:“請殿下伸出手來。”

將手搭在右手手腕之上,吳太醫靜下心來診脈,麵色卻越來越難看,“殿下脈象虛弱乏力,氣息奄奄,此次重傷怕是傷了根本。”

雖然心知是假的,但聽太醫這麼說,雲洛亭還是不免有些緊張。

吳太醫問道:“殿下可還有其他不適之處,皆可告知為臣。”

裴玄遲說:“大夫稱劍上有毒,吾已服了解藥,將養幾日便無事,吳太醫不必如此費心。”

吳太醫遲疑的看向趙凡,沒應聲。

趙凡見狀說:“既是如此,吳太醫你開個方子就是,助殿下早日養好身子,陛下還等著當著文武百官的麵行賞呢,必不能耽擱了。”

“是。”吳太醫全聽趙凡吩咐,取出醫箱中紙筆便開始寫方子。

寫好之後,將方子交給裴玄遲,吳太醫說:“殿下按照臣的方子養上幾日,便能好轉。”

“殿下,時候不早了,奴才先行告退。”趙凡抬了抬下顎,示意太監將東西放下,行禮後領著幾人離去。

雲洛亭問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當著文武百官的麵行賞?可皇帝明明不想下旨廢太子,賞了裴玄遲,自然又會有人盯著身為主謀的裴文鈺不放。

太監既然敢說著話,必然是皇帝告知的,一個下人總不敢越過皇帝去。

皇帝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屆時要做的事,許是對太子有利的。”裴玄遲無所謂道:“賞賜不要也罷,我再多重傷些時日吧。”

皇帝具體是何意他也不清楚,但想必於他而言,也不是什麼好事。

正好借著重傷的由頭不見,等這事塵埃落定後再說。

雲洛亭點了點頭,察覺裴玄遲麵色有些許不對,他狐疑道:“你的麵色怎麼還是這麼蒼白?”

“過會便好。”裴玄遲用魔氣擾動經脈,自是不會那麼快恢複。

雲洛亭他感覺氣息不穩,便抬手以指腹輕揉著太陽%e7%a9%b4,用靈力撫平裴玄遲體內躁動的氣息,“這樣會好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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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深水加更的

靈力像是涓涓細流, 不像魔氣稍一凝實便是淩然殺意。

雲洛亭試著力氣,輕揉著,若有所思道:“那太監應該不會再來了吧。”

不管皇帝信不信裴玄遲重傷, 也總沒有理由再讓太監來第二次。

就是如果裴玄遲一直不好的話, 皇帝若是著急,不知道會不會親自來一趟看看。

雲洛亭想了想說:“要不……冬狩我們也不去了。”

待在王府哪也不去,不給皇帝留任何機會。

裴玄遲說:“不必如此謹慎,冬狩的地方離行宮較近, 我想帶你去行宮過冬。”

至於皇帝……太子即便得勢又如何, 真的那個已經成了無法開口的木頭。

皇帝所做的一切,得利者都不會是裴文鈺。

裴玄遲起身道:“行宮有一處泉眼, 冬日裡較府中暖些,你應當會喜歡。”

見雲洛亭有些遲疑,裴玄遲又說:“皇帝雖然偏心裴文鈺, 但那麼多雙眼睛盯著, 他也不會做的太明顯。”

身處皇帝之位,也非可肆意妄為,現在的皇帝顧慮良多。

雲洛亭點了點頭, 確實能看得出來皇帝心裡的糾結,想偷偷給太子個教訓,卻沒想到事情鬨大了,不處置不可收拾, 隻能自己親自給太子收拾爛攤子。

“皇帝為什麼對裴文鈺那麼好?”雲洛亭狐疑, 這已經不算是‘好’的範疇,簡直是在毫無底線的縱容裴文鈺。

“上次我見他身上有天命的因果線, 行事難說。”裴玄遲倒了杯熱茶遞給他,“若是拿著這個疑問去問皇帝, 隻怕他自己都說不出個所以然。”

皇帝未必有多看重自己的血脈,要不然,後宮那麼多皇子,活著的不見他多在意,死了的也沒見他多傷心,裴文鈺著實算得上皇帝唯一在意的皇子了。

雲洛亭挑了挑眉,笑道:“可能是被人下了蠱吧。”

裴玄遲沒有反駁,而是抬手揉揉從他發間冒出的雪白貓耳,“耳朵收起來。”

“院子裡不會有人進來。”剛才釋放靈力的時候就注意到了耳朵,雲洛亭並未放在心上。

雲洛亭發間的貓耳抖了抖,拿了塊糕點吃著,不甚在意道:“等一會靈力恢複耳朵自己就下去了。”

裴玄遲撫著腕上纏著的毛絨尾巴,給院子裡加了幾層禁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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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

雲洛亭端著安神茶進來書房,放在桌上,“你在畫什麼?”

“一些靈草。”裴玄遲放下筆,畫好之後將這畫交給傀儡,讓傀儡按著上麵的樣子去找。

這些都是用以煉製靈獸可用的丹藥所需的靈草,小貓雖現在用不上,但提前準備著總是好的。

雲洛亭給他倒了杯安神茶,剛將杯子茶杯放下,便隱約聽著外麵有敲門聲。

想著可能是管家忘東西,又重新來送了一遍。

恰好身上的披風還沒脫下,雲洛亭又去了一趟主院大門,然而開門後卻見著,來人並非管家,而是……采荷?

采荷看起來很是虛弱,抬眸間眼底透著幾分疲憊,唇上有著齒印,像是自己咬出來的痕跡一樣。

看見雲洛亭,采荷先是一愣,旋即不動聲色的行禮問安,“給公子請安。”

雖不知這人是誰,但在宮中的時候,采荷便有幾次看見了他,隻是不敢細看,瞥了一眼便快速移開視線,她也不敢窺探對方的身份,倒是此時見著,不覺得意外。

“你深夜來此,所為何事?”◢思◢兔◢在◢線◢閱◢讀◢

采荷如實道:“奴婢現在淑貴妃宮中,知曉了些事,便趁著宮人不注意躲懶偷跑了出來,想著告知九皇子,好讓殿下有所防備。”

雲洛亭想了想,轉身走進去,淡淡道:“進來吧。”

書房中。

裴玄遲將繪好的草藥交給傀儡,傀儡化為虛影沒入地麵消失後,還不見雲洛亭回來,他正準備出去找人,便見書房門打開。

雲洛亭走進來道:“采荷來了。”

“嗯。”裴玄遲聞言倒不覺得意外,毒發兩日,第三日之後毒嗜血摩骨,錐心之痛,采荷遲早會來。

采荷行禮道:“給殿下請安。”

裴玄遲抬手將雲洛亭帶到身邊,順勢讓他坐下,“等著我問?”

采荷頓了頓,“自當不是,奴婢知曉淑貴妃欲對殿下不利,所以找機會來告知殿下。”

裴玄遲不語,采荷存了些用這個消息來換解藥的心思,但眼下見是如此,也不敢再多廢話,連忙道:“奴婢是自進宮時受了淑貴妃恩惠,便一直衷心於貴妃,內務府沒有將奴婢分到十方宮,奴婢便服侍在陛下`身邊,直到被陛下賜給殿下。”

“廣奉殿。”

采荷應聲說:“是,是陛下賜給廣奉殿的。”

“貴妃讓奴婢留在殿下`身邊,想辦法成為……殿下的人,但殿下不許下人們進屋,奴婢見著殿下對小主子極為寵愛,便動了歪心思,可奴婢隻是想想,並未真的做什麼,奴婢也沒有這個膽子,望殿下明察。”

“貴妃還買通了殿裡的侍衛,讓奴婢有什麼消息皆傳給侍衛,由侍衛轉達,隻是奴婢還未來得及傳信,那侍衛不見了,後來奴婢……奴婢中了毒,便沒再傳信與貴妃。”

裴玄遲淡淡道:“他已經死了。”

采荷一怔,令人顫粟的恐懼感由內心處蔓延,那侍衛,在殿下住進廣奉殿沒多久便消失了,她沒得了信,以為是貴妃將人叫走,卻沒想到竟是如此。

那她在廣奉殿的所作所為,豈不都如登台戲子一般,叫人看了個清楚。

采荷不禁後怕,幸虧她沒有對小主子下手,如果不然,隻怕她剛流露出點念頭,下場便會和那侍衛一樣了。

采荷跪在地上,哽咽道:“殿下,奴婢知錯,奴婢已有了悔過的心,求殿下給奴婢一個機會。”

雲洛亭輕眨了下眼睛,什麼侍衛?我怎麼不知道?

裴玄遲抬手輕拍著他的後背,漫不經心問道:“淑貴妃意欲何為?”

采荷頓了頓,再不敢有所隱瞞,忙不失迭道:“貴妃安排了人手,在冬狩中暗殺殿下,並不是要殿下的命,隻是……想讓殿下重傷,然後再由貴妃出麵將殿下帶回來,借以緩和下母子之間的情分。”

“貴妃還稱,奴婢在殿下`身邊伺候過一段時間,想著到時候以殿下`身邊無可用之人為由,將奴婢送過去,伺候殿下冬狩,實際上讓奴婢隨身帶著信引,讓刺客隨時能知曉殿下所在何處。”

“好讓殿下重傷後,貴妃能及時趕到,救下殿下。”

雲洛亭聞言,緩緩挑起半邊眉毛,貴妃先前在王府不是已經和裴玄遲挑明了嗎。

為什麼現在還要做這種莫名其妙的事?

雲洛亭聽著奇怪,不過,眼下他倒是沒有多問,隻單手撐著下顎,默默地看向裴玄遲。

裴玄遲指尖輕點紙張,“沒了?”

采荷聽著聲音便是心下一跳,僵硬著點了點頭,“是。”

“吾知道了,下去吧。”

“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