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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行禮。

賀昱瑾在前帶路,“來時可用過早膳?府裡沒那麼多規矩,廚房時刻備著膳食,若是沒吃,可隨我一同用些。”

“不必。”

賀昱瑾聞言又道:“老人起得早,眼下應當在小花園,我直接隨你過去吧。”

“好。”裴玄遲揉著小貓,問道:“昨日十方宮之事……”

賀昱瑾笑意一頓,“那個啊,你不必介懷,賀淑月性格如此,放不下麵子,想……”

本想說想借你的勢,但又覺得這話太過傷人,索性道:“想與你見一麵,用了這麼個餿主意。”

誰不知道裴玄遲對那貓尤為在意,賀貴妃想必也是沒了辦法,才用了這麼個蠢招。

結果裴玄遲半分臉麵沒給她留,抓了打了,打完之後丟到她宮門口。

自從成了貴妃,賀淑月與賀家往來便少了,若不是她背後還要倚靠著賀家,賀昱瑾都覺得,賀淑月可能會直接斷了與賀家的往來。

小花園裡,隻有老夫人在,連個下人都沒有。

剛才管家緊著跑前麵來通報,老夫人便知曉裴玄遲來了,想著盼著見一麵,現在真來了,她還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

裴玄遲倒無所顧忌,請安道:“老夫人安。”

老夫人頓時紅了眼眶,“好,好,安,我好著呢,你……你,你受苦了。”

若是一早知道淑月的孩子還活著,他們賀家拚了命也得把這人要回來,他們太相信賀淑月,也不會懷疑去世的孩子還活著。

“誒呀,母親,說這些做什麼。”賀昱瑾連忙轉了話頭,起身倒了杯甜茶,“來來來,喝點茶水,這味道少見,宮中都不曾有。”

老夫人也覺得如此不好,但她卻不知道說些什麼,看見這孩子就不自覺的想到他之前受的委屈,那麼小,可怎麼活下來的。

賀昱瑾又倒了一杯,沒直接遞過去,而是先問了一句:“他可以喝嗎?”

問的卻是懷裡的小貓。

雲洛亭爪子搭在裴玄遲手腕上,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e8%88%94%e8%88%94嘴角還不忘回一聲:“喵嗚~”

老夫人一直盼著裴玄遲過來,問了賀昱瑾許多關於裴玄遲的事,問他喜歡什麼,在意什麼,賀昱瑾都說是貓。

老夫人隱約間也明白了什麼,眼前見著喂貓的裴玄遲,她笑了笑,“你這貓兒倒是可愛,看著怪伶俐的。”

雲洛亭與老夫人打了聲招呼,“喵~”

管家急匆匆走來,後麵跟著一眾奴婢,她們手裡端著托盤,腳下穩穩地跟上管家。

老夫人見狀,拎起茶壺放到旁邊,說:“知曉你過來,讓廚房做了些吃食,看看合不合胃口。”

雲洛亭%e8%88%94%e8%88%94爪子,眼見著托盤裡的糕點一盤盤擺在桌上,有些還冒著熱氣。

裴玄遲來這算得上是臨時起意,並未提前遞上拜帖,糕點就已經準備好了。

“這些是給他準備的。”老夫人挑出幾盤,推到雲洛亭麵前。

賀昱瑾拿了塊甜口的糕點,一口咬下,含糊不清的說:“我家廚房淨做這糕點了,將軍府邊上,這流浪貓都多了起來,隻等著我家廚房做好以後喂給它們呢。”

雲洛亭愣住,每日都會做的嗎?

連貓吃的東西都被照顧到,看來老夫人真的很在意裴玄遲。

雲洛亭很開心,仰起頭看著他彎了彎眼睛,“咪嗚~”

聽著這聲綿綿軟軟的叫聲,裴玄遲揉了揉他的耳朵,“怎麼了?”

“喵!”

裴玄遲抱穩笑到歪倒的小貓,怕他嗆到,又喂了些甜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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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他張開了手

雲洛亭出來前吃了點早膳, 裴玄遲路上還一直在給他喂零食,這會半塊糕點下肚,又喝了幾杯甜茶, 便感覺飽了。

老夫人坐在他們對麵, 滿臉慈祥的看著裴玄遲喂貓,怕他夠不到,還一直將糕點往這邊推,“既然要遷出廣奉殿, 今日便不必急著回去, 留下用了晚膳再走吧。”

“你外祖父今個一早就出去了,等他回來親自下廚, 給你做些好菜。”

賀昱瑾挑了挑眉,“親自下廚?好嘛,我上次去宮裡找殿下, 回來都大半夜了, 您抓著我問了許多殿下的事,我說餓,您讓我邊吃糕點邊說, 連饅頭都不熱一個,殿下一來,您竟然要親自下廚?母親你偏心啊。”

老夫人一笑,“就你貪嘴, 少不了你的。”

正說著話, 管家又慌慌張張跑進來,附在老夫人耳邊輕聲說了什麼。

老夫人麵上頓時沒了笑模樣。

裴玄遲見狀, 不動聲色的落下魔氣,果然在將軍府門前看見珠飾點綴的馬車, 以及由宮女攙扶,走下馬車的淑貴妃,賀淑月。

斟酌片刻,裴玄遲揉揉小貓的腦袋,“困了可是?”

“咪嗚。”雲洛亭確實有點想睡,躲在外衫裡很暖,快到晌午,這溫度也跟著上來,陽光能照進來半邊,不知不覺的就有些困。

裴玄遲沒有任由他睡去,而是摸摸肚子,“吃飽了便睡嗎?”

“喵……”雲洛亭輕哼一聲,抱住他的手,把自己攢吧攢吧躲進外衫。

裴玄遲失笑道:“出去走走吧,小花園裡許多花,指不定看能看見蝴蝶。”

“喵嗚?”雲洛亭翻了個身,隻露出一雙貓瞳看著他。

天氣冷了,怎麼會見到蝴蝶?

雲洛亭隱約聽出些許意思,見裴玄遲不打算細解釋,便也沒問,自己從外衫裡鑽出來,“喵嗚~”

那我去啦。

見雲洛亭跳下來,賀昱瑾忙說:“這邊因著要建亭子,花多在路兩旁,我帶你去後麵看,那邊的花多。”

隨後又對裴玄遲說:“你跟你外祖母說會話,貓就交給我吧。”

語畢便追了出去。

老夫人手捧茶杯,將裴玄遲麵前部分給貓吃的糕點換成了尋常的,“你可是知道了什麼?”

裴玄遲說道:“她想見我,知曉我在將軍府,自會尋來。”

宮中找不到機會,將軍府的話,她身為將軍府嫡女,自當是請示了皇帝便可歸家探望。

老夫人歎了口氣,搖著頭自是什麼也不必說。

雲洛亭跑出去沒多久,賀淑月便走了進來。

老夫人手扶著石桌站起身,“臣婦給淑貴妃請安。”

賀淑月忙上前扶著老夫人,“母親這是何意,眼下並未身處宮中,你我母女二人自是不必拘束常理,該是女兒給母親行禮才是。”

老夫人冷哼一聲,甩開她的手自行坐下,淡淡道:“你眼裡還有我這個母親?一進來那雙眼睛便在殿下`身上挪不開了。”

賀淑月一噎,她未曾想到老夫人會如此下她的臉麵,竟是直接挑破,半分餘地都不給她留。

“許久未見我兒,自是多看了兩眼。”眼見著場麵僵持不下,賀淑月索性道:“殿下這些時日可還好?”

“如你所見。”裴玄遲神色漠然道:“沒死。”

賀淑月手上攪緊了手帕,“我兒……”

裴玄遲喝了口甜茶,看都未看賀淑月一眼,隻問道:“那兩人可安葬了?”

賀淑月未開口,她身旁的宮女先說道:“殿下有所不知,那二人並非十方宮中伺候的,娘娘查出有背後之人陷害,挑撥殿下與娘娘,娘娘大怒叫人將那兩人拖去了亂葬崗。”

裴玄遲心下冷笑,我與賀淑月之間還需要旁人來挑撥?

可笑至極。

為了讓他消失在南陵殿,賀淑月沒少下功夫,賀淑月以為他不知道?

想來也是,若非他重生,此時他應當是不知道的。

可惜造化弄人,上一世,他們瀕死之前吐露出一切,誰為主謀,誰為幕後推手,誰又在他身處南陵殿時屢次下毒,暗派殺手,他都一清二楚。!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賀淑月歎了口氣,麵上滿是受傷之色。

然而,無論是老夫人還是裴玄遲,都沒有開口詢問她如何的意思。

且賀淑月進來這會,竟無人讓她坐下,下人不在,裴玄遲懶得理,老夫人心裡滿是氣,更是不會搭理。

賀淑月身邊的宮女是她的陪嫁丫頭,跟了幾年,見如此情形,忙跑出去搬了椅子,賀淑月這才坐下。

賀淑月說:“我知你心裡有怨,但母妃也是迫不得已,當時賀家……”

“慢著。”老夫人眼底暗含警告之色瞥了她一眼,“賀家就算真倒了,也有我和你父親撐著,切莫把當時之事落在賀家頭上。”

賀家幾代武將,為朝廷立下汗馬功勞,豁出一切不要,也能保下一個尚在繈褓中的嬰兒。

賀淑月說:“賀家與……之間,我自會以賀家為先。”

語氣艱澀,像是在訴說著不得已的苦衷。

老夫人一拍桌子,“此話你都說的出來?”

是貴妃倚靠著賀家,不是賀家靠著你貴妃。

“母親誤會我了……”賀淑月慌忙解釋,“我確實有苦衷,眼下也確實有了悔改的心思,想補償我兒,昨日之事皆是為人所算計,再者說,一隻貓而已,我兒怨我,即便我真把貓抓來,他就會見我嗎?”

“隻怕他到時候直接連貓都不要了,這些我心裡都……”

‘砰’

瓷杯砸在腳邊,賀淑月聲音一頓,瓷器碎裂清脆的聲音振聾發聵。

裴玄遲手中握著茶杯把玩,“淑貴妃慎言。”

讓小貓出去玩,就是不想讓他聽見這人口中說出來的那些話。

卻並不代表他聽到後會忍下。

老夫人見狀,把茶壺往他手邊推了些,想了想,又悄摸的將糕點放一起,騰出幾個空盤子,一並遞了過去。

茶杯裡餘剩的甜茶沾濕鞋麵,賀淑月麵色變了幾分,她姿態放的如此之低,不過就說了那貓幾句,裴玄遲竟敢直接對她動手?

賀淑月身為貴妃,後宮之中皇後都要敬她三分,裴玄遲倒是有底氣,見她溫聲細語,便真敢騎到她投上去,“殿下,你我母子二人之間,一定要鬨到如此地步嗎?”

裴玄遲隻靜坐在一旁,慢條斯理的喝著甜茶,對賀淑月的話充耳不聞,更不理會。

賀淑月定了定心神,緩聲和他說著話,倒是沒再敢提及小貓半句。

直到後來,隻有賀淑月自己在說話,老夫人和裴玄遲隻當沒她這個人在。

賀淑月沒忍住,起身道:“甜茶沾濕了本宮衣物,本宮回去換身衣服再來。”

將軍府裡留著她的住處,雖然她不經常回來住,但也不會給了彆人。

“她性子壞了。”老夫人看著女兒離開的背影不由得攪緊了心口,“她本性並非如此,早知今日,當初她要入宮,我無論如何都會攔下。”

老夫人說話聲音很低,像是自言自語一般。

裴玄遲不知其中關竅,隻倒了杯甜茶遞給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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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園後麵的花要比前麵更密,許是種花的時候沒有細選過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