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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裴玄遲那邊的事, 連曬太陽都靜不下心,忍不住會擔心。

裴玄遲往殿裡走,邊應聲道:“嗯。”

賀昱瑾見那小貓喵喵叫個不停,裴玄遲也認真的像是在跟小貓說話似的, “你……聽得懂?”

裴玄遲瞥了他一眼。

“……咳。”賀昱瑾清了清嗓子, 感覺自己問了個蠢問題。

裴玄遲自然聽不懂,但小貓說了這麼多, 總是要有所回答。

雲洛亭輕眨了下眼睛,貓瞳中閃過一抹無奈之色,之前幾天都是維持著人的樣子, 說話什麼的自然沒有問題。

見他聽不懂, 便將下顎抵在他肩上,輕哼一聲,不再言語。

賀昱瑾問:“怎麼不見你殿內的人?”

下人都不在殿內他是知道的, 但出去之前,那個少年還在,怎麼回來卻不見人。

裴玄遲摟著懷裡的貓,慢條斯理的順毛, “許是無聊, 出去散步了吧。”

賀昱瑾點了點頭,又道:“是哪家的公子?看著有些麵生。”

“尋常人家的。”裴玄遲沒細說, 隻淡淡道:“前些日子出宮碰見的。”

賀昱瑾緩緩挑起眉毛,他雖不想乾涉裴玄遲的事, 但出宮遇見個人就直接帶回來,還不讓下人留在殿內伺候,隻留他與那個尋常人家的少年,二人獨處?

旁的不說,著實有些令人擔心。

“你現在身份不比從前,多少雙眼睛盯著呢,還是小心謹慎些好。”賀昱瑾提醒道:“不要太輕易的與人交心,萬事留些分寸。”

至於那位被帶回來的公子,他也不好說什麼,隻能讓裴玄遲自己謹慎著些,多想想。

賀昱瑾一笑,“人的心思活絡,沒有緣由出現在身旁的,該多注意些。”

雲洛亭扭頭瞪他,“喵——!”

話裡話外的沒提他,但句句說的都是他,懷疑他身份有問題!

“你也覺得我說的對?”

雲洛亭:“???”

裴玄遲:“……”

雲洛亭眯起一雙貓瞳,踩著裴玄遲的肩膀直起身,想掙脫出去跟他打一架。

怕小貓踩不穩摔倒,如此仰著摔下去可不是鬨著玩的。

裴玄遲忙扶住他,將貓重新摟回懷裡抱好,走進書房,翻找著桌上繪製好的符籙,扭頭遞給他。

賀昱瑾沒直接出宮,而是隨裴玄遲一起回了廣奉殿,為的就是拿這些符籙。

“沒人教你,也能自己摸索著繪製符籙,當真是聰慧過人。”賀昱瑾看著這些符籙,心下忍不住歎了口氣。

僅憑裴玄遲自己,便能有如此成就,若是一開始便得到了很好的照顧,進了學堂,有仙師教導,那前途必不可限量。

“時候不早了,先回去吧。”

賀昱瑾點了點頭,正要轉身離開,突然想起還有事忘了說,“家中長輩一直想見見你,過幾日若是得了空便回家見見。”

說完,也不等裴玄遲答應與否,賀昱瑾徑直走出了門。

走的很快,像是怕裴玄遲拒絕一樣。

雲洛亭%e8%88%94%e8%88%94爪子,“喵嗚~”

裴玄遲以魔氣探了下小貓的經脈,“靈力已經散儘。”

“嗷~?”雲洛亭在他懷裡翻了個身,爪子勾住他的衣服晃了晃,還有其他辦法讓我變成人嗎?

裴玄遲想了想,“爪子給我。”

經脈與丹田都曾有過靈力,且有孔雀在前引路,小貓已經能化為人形,他以魔氣牽引,應當也可成事。

雲洛亭老實巴交的遞上爪子,收了爪勾,用肉墊拍在他掌心處。

片刻後,毛茸茸的雪白貓爪化作修長的五指,身形也有了變化。

雲洛亭歎了口氣,“終於可以說話了。”

裴玄遲想著之前小貓一直喵喵叫個不停,他眼底含笑,“你不是一直在說嗎。”

雲洛亭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悶聲道:“那不一樣。”

裴玄遲安撫的拍拍他的後背,倒了杯熱茶給他,見小貓有些情緒低落,想了想道:“貴人今日封妃,皇帝還特意賜了封號,純妃,以她性格單純,心地善良而得。”

“封妃?”雲洛亭有些不可置信,不久前剛從貴嬪被貶為貴人,這才過了多久?太子禁足都還沒解呢,就封了妃?

這個封號也是莫名其妙,完全避開了純妃的本性,精於算計才應該是用以形容她的。

“純妃有喜。”頓了頓,裴玄遲道:“加之……皇帝找人驗血石,太子為他親生,便起了給純妃升位分的想法。”

驗血石這事,自是做的隱蔽,畢竟若是大張旗鼓,結果出了岔子,皇帝豈不是丟人。

知道太子是他親生以後,皇帝定然是覺得心裡有愧,加之純妃有喜,自當是要好好安排一番。

“皇帝安排國師測算國運,實則一早便告知國師,在推演結果上誇讚純妃,好讓他能以‘順應天命’為由封妃。”

雲洛亭嗤笑,皇帝對純妃確實是上了心,“皇帝私下召大臣入宮,那沒入宮的,知曉此消息,肯定會在朝堂之上吵起來吧?”

純妃得勢,後宮之中肯定有人看不過去,畢竟誰不想自己的兒子登上皇位呢。

和母家稍加走動,朝堂上必定會亂。

裴玄遲說:“宮中年紀到了的三位皇子,皆封王,雖未劃分封地,卻也在京城賜了王府。”

“且並未提及讓裴文鈺當太子之事,隻是封妃,此事便定下了,封妃之日定在下月中旬。”

雲洛亭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說什麼,皇帝為了封個妃也真是豁得出去。

宮中皇子,除卻死去的,還有極為年幼還為賜住寑殿的皇子,也隻有三位。

“那你呢?”雲洛亭說:“你也應當封王……”

隻是,皇帝想把那雙靈眼留在身邊,又怎麼會主動封王,讓裴玄遲出去住。

雲洛亭正要安慰他,就聽裴玄遲說:“王府建好後我們便搬出去住。”

雲洛亭聞言先是一怔,旋即眼睛亮了幾分,“那太好了。”

雖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但雲洛亭卻有些奇怪,“皇帝怎麼會突然放人?”

裴玄遲並未回答,摸著他的頭發順至發尾,“抽空將殿裡收拾一下,能帶走的一並帶去王府。”

選定的府邸隻是重新修葺,並非一磚一瓦的搭建,用不了多少時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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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洛亭以為自己的東西很少,隻有幾件衣服,還有一些玉墜。

可當他將東西都放進箱子裡時才發現,他的東西要比裴玄遲的多,除卻衣服,還有許多給貓玩的小玩意。

收拾出的東西放在一旁,準備搬箱子的時候,外麵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音。

“殿下……王府還未修葺好,且沒有下人護衛,定當不安全,奴婢是陛下賜給殿下的,自當要留在殿下`身邊才可照顧好殿下。”

聲音有些發顫,像是快哭了。

雲洛亭放下手中東西,沒有出去,省的生出事端,就安靜的坐在窗邊聽著。

采荷跪在地上,淚眼婆娑,“殿下出宮之時,可否將奴婢帶在身邊?”

定下封妃之後,皇子封王的事也擬了旨,昭告天下。

知道裴玄遲要出宮居於王府的時候,采荷慌的幾日都未睡好覺,眼見著離出宮的日子越來越近,采荷也顧不上其他。

采荷畢恭畢敬道:“奴婢不才,卻也服侍了殿下許久,殿下的喜好奴婢已牢記於心,奴婢定能將一切打點妥帖,望殿下開恩。”

若是九皇子出宮不帶上她,那她豈不是每月都要出宮一趟去取藥?

宮女出宮都要記錄在冊,若是有人疑心她,這取藥豈不是會被當成證據,證明她心侍二主。

裴玄遲察覺到身後的動靜,側頭看去,就見小貓躲在半扇窗戶後麵,緩緩抬手。 思 兔 在 線 閱 讀

雲洛亭見狀,以為他是怕自己被發現,讓自己後退,順勢往後靠了些,就感覺麵前落下一道魔氣靈力,幫他擋住吹來的涼風。

裴玄遲負手而立,語氣淡淡道:“誰派你來的?”

不像是質問,倒像是一句輕描淡寫的詢問,不曾放在心上,隨口一說那樣。

采荷聞言卻是一怔,心口不自覺的攪緊,恍惚間以為裴玄遲發現了什麼,但又怕是自己想太多,亦或者是九皇子在詐自己,倒是不敢多言,隻語氣緩慢卻堅定道:“奴婢是陛下賜給殿下……”

不等她說完,裴玄遲轉身便進了殿內,“那你便留在廣奉殿吧。”

“殿下!”采荷豁然睜大了眼睛,“殿下息怒,奴婢——”

‘砰’

大殿的門緊閉,徒留采荷跪在門前。

然,采荷卻沒有跪爬上前請罪,她麵色慘白的靜跪著。

雲洛亭關上窗,沒再看外麵,扭頭問道:“出宮時,一個下人也不帶,那這些東西怎麼辦?”

又多又沉的,還有易碎的瓷器,要是弄壞了,也不知道皇帝會不會以他們毀壞禦賜之物的名頭,來借機發落他們。

“讓侍衛送去。”裴玄遲道:“住在王府,也不必留旁人,我照顧你即可。”

“嗯?”雲洛亭挑了挑眉,沒有應聲,而是示意他過來。

裴玄遲拿著箱子上的眉心墜走上前來,順勢俯身要幫他戴上。

雲洛亭抬手,兩指撚著他的下顎,靠坐在窗邊,麵上滿是促狹的笑意,“說什麼你照顧我?你是我撿到的……應當是由我來照顧你才對。”

第25章 歪倒的小貓

裴玄遲喉結滾動, 似乎是想說什麼,但並未否認,看著小貓眼底滿是促狹的笑意, 他抬手輕點了點他的額頭, “來幫忙。”

雲洛亭彎了彎眼睛,“好。”

東西都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還有些能用的上的物件便沒收,宿在廣奉殿這幾日還得用。

眼見著天色漸漸暗下來。

采荷依舊在門外靜跪著, 沒敢大聲喧嘩, 更不敢哭著求裴玄遲帶上她一同去王府。

雲洛亭搞不懂她的想法,裴玄遲剛才那麼問, 明顯是在問她背後的人是誰,顯然也是知道了,她並非是皇帝送來的人。

可采荷還堅持說自己是皇帝派來的, 咬死不敢說背後之人是誰。

不說又不走, 跪在門口不知道想乾什麼?

裴玄遲溫了杯牛%e4%b9%b3,“小白……”

話音漸漸落下,見雲洛亭一直看著外麵的采荷, 他拿著瓷碗的手緊了幾分。

小白與采荷相處時間不短,怕不是覺得他對身邊下人不管不理,任由她跪坐在外麵不講情分,生性冷血, 不近人情。

有了點點念頭, 這個想法不自覺的在心中放大,一時間, 他站在原地不敢上前。

雲洛亭聽到聲音卻不見人,他扭頭看去, 就見裴玄遲像是在猶豫什麼,“怎麼不過來?”

裴玄遲沒有答話,走過去將牛%e4%b9%b3遞給他,裝作隨意般問道:“在看什麼?”

雲洛亭捧著牛%e4%b9%b3的瓷杯,沒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