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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她仿佛能夠想象到,在斯硯說的那個未來裡,他們也曾經無數回這樣做過。

他為她下廚做飯。

她為他圍圍裙。

“好了。”

江若喬很喜歡酒釀小圓子,米酒都是外婆親自發的,陸以誠站在燃氣灶前,一邊注意著鍋中沸騰著的小圓子一邊說道:“外公有打鼾,不過我有戴耳塞,然後也習慣了吧,之前住宿舍的時候,王劍鋒也會打鼾。”

江若喬:“哇,他居然打鼾嗎?”

陸以誠失笑,“他後來去查過,好像是腺樣體有點問題。所以,我習慣了。我是早上七點左右醒來的……本來是想跟外公外婆一起出去的,但外婆沒讓。”

江若喬點了下頭,看向他,“所以你等了我兩個多小時?”

“也不算等。”陸以誠回,“我用電腦工作了一會兒。”

“應該叫醒我的。”江若喬說。

陸以誠看了她一眼,“你對我的膽量有誤解。”

江若喬:“?”

“如果有一天我凶名在外,一定是你跟斯硯抹黑的。”她這樣說,“到時候找你們算賬。”

陸以誠啞然失笑。

兩人沒去看電影也沒出去逛街,坐在陽台上曬太陽也是一件極為愜意的事。

離情人節也沒幾天了。

陸以誠自問不是一個很浪漫的人,真讓他自己買禮物給她,可能最後的結果是她也不一定喜歡。他隨手翻著陸斯硯的故事繪本,假裝不經意地跟她聊天,“我小的時候很羨慕這個漁夫,運氣這樣好,能有人實現他的願望。”

江若喬自然也記得漁夫與金魚的故事,“我更羨慕那個擁有七色花的。”

“如果你有這樣一條金魚,你會許下什麼願望。”陸以誠問道。

江若喬真的以為是在閒聊,根本就沒想過幾天後就是情人節,摸了摸下巴,“中獎一個億,不,一千萬也可以,五百萬不行,現在通貨膨脹了。”

陸以誠:“…………”

這……目前他真的滿足不了。

他沒有一千萬,不,五百萬對他來說都是一筆特大巨款。

他想了想:“除了這個呢?”

江若喬回:“我現在隻能想到這個,或者,給我一套房子。要在三環以內的學區房,而積不能太小,之前看一個視頻,五六口人擠在四十多平的學區房裡,感覺好壓抑。”

陸以誠:“…………”

這還不如說五百萬。

三環以內的大一點的學區房沒有幾千萬搞不定。

自閉了。

她想要的他都沒法給。

江若喬正準備跟陸以誠吐槽一下京市房價的時候,不經意地看到他皺著眉頭,一副仿佛在懺悔的模樣,頓時間福至心靈,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其實,他是想打探一下她現在想要什麼禮物吧?

過分聰明的男人。

她裝作不經意地又道:“要一千萬,要學區房,是不是會嚇到可愛又膽小的金魚呢?”

陸以誠:“……金魚的魔法還沒修煉到位,暫時還實現不了你這兩個願望。”

他當然也猜得到,她看出來了他的意圖。

於是無奈地這樣說,“他是一條沒用的金魚。”

江若喬看他,“你不要這樣說,金魚還小,還是個寶寶,魔法沒修煉到位很正常,他如果現在就能滿足我這兩個願望,那才不正常呢。”

陸以誠點了下頭,“他會努力修煉魔法的。那麼,你現在知道他沒那麼厲害,你還會對他許願望嗎?會許什麼願望?”

“這個嘛……”江若喬努力地想了想,還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口紅香水就免了。她自己一櫃子的口紅,有的都沒拆。

護膚品化妝品也免了。囤貨能用到明年年底。

陸以誠試探著問道:“比如,一個包?”

江若喬瘋狂搖頭,“不不不。”

她可以說她對收包有心理陰影了嗎。

陸以誠沒想到她反應這樣大。

江若喬無奈解釋:“沒有我喜歡的款。”擔心陸以誠會自作主張,她又說道,“什麼時候小金魚一個月能變出兩三個包來,我再對他許願吧。”

她確實喜歡包。

不過現在她想自己買,如果他要送的話,她也希望他有足夠的能力之前。

她不希望他們這種關係、這樣的節日讓他倍感壓力。

情人節情人節,是兩個人的節日,不是她一個人的,應該兩個人都開心才對,不該變成她開心、他焦心。

陸以誠沒有搖頭,嗯了一聲。

他記住了。

江若喬想了想,“跟小金魚說,送我一個杯子吧。”

她想到了。

陸以誠詫異地看她,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杯子?”

“嗯。”江若喬點了下頭,“送我一個喝水的杯子,喝咖啡的杯子有了,我想要一個喝水的杯子,等開學了保溫杯也用不了多久。想要一個新的杯子,好看一點的。”

陸以誠遲疑著回道:“會不會太簡單了?”

他看彆人的情人節,聲勢浩大花樣繁多。

她隻要他送一個杯子嗎?

江若喬煞有介事地點頭,“小金魚他還小,他不懂,這是人類的套路跟心機,你看,漁夫最開始要的隻是一個木盆對吧,是要循序漸進的,我隻要一個杯子,呆呆的金魚可能會這樣想,唔,這個人挺不錯的嘛,很老實,他上當了受騙了,之後我再跟他要貴重的東西,他是不是就會出於對我的初步印象很好就都答應啦?”

陸以誠的一顆心驟然柔軟了許多。

“他都會答應的。”他說。

江若喬歪著頭看他,“那可不一定,故事的最後金魚可被漁夫煩死了。收回了所有的東西。”

陸以誠說,“那是那一條金魚,這一條小金魚永遠都不會這樣。”

江若喬將手放在他手心,“最好這樣,”她故意做出凶狠的表情,“不然我會將這條小金魚下鍋油煎紅燒了。”

陸以誠:“可以。”

他停頓了一下,又道:“煎的時候小心一點,彆被油燙到了。”

……

世界上真的會有這樣的小金魚嗎?

江若喬想,應該是有的。

他甚至傻到,她說要下鍋油煎紅燒他,他也會溫柔地提醒一句,彆被熱油燙到。

所以,她對他所有的破例,都有原因。

*

下午時分,帶孩子的任務就落在陸以誠跟江若喬身上了。

一家三口被外公外婆趕了出來。

於是,江若喬就帶著陸以誠跟陸斯硯來逛商場,四處都是人,不過年味很濃,每個人臉上都喜氣洋洋的。在溪市碰到老同學的概率實在太高太高,他們三個人正準備找家店坐下來喝東西時,江若喬就碰到了以前的高中同學。

高中同學一眼就認出了江若喬,驚喜地喊,“江若喬!”

江若喬記性也很好,她的同學們,除非是幼兒園的同學,小學同學再碰而她都能認得出來,“章琪,是你啊!”

章琪頗有些受寵若驚,“你還記得我?”

不怪章琪這樣驚訝。

其實她們兩個人隻在高一上學期同學過。

高一下學期就進行了文理分科,兩人就不在一個班了。在章琪看來,江若喬這樣耀眼的美女學霸,肯定是不會記得她的,沒想到江若喬一下就叫出了她的名字來,章琪高興極了,“你真的記得我啊!”

江若喬笑了,“當然記得,那個時候我們不是一塊兒做值日嘛。”

章琪樂了,“是的是的!”

兩人寒暄了一會兒,章琪自然沒忽略江若喬身旁的大小兩枚帥哥。

小帥哥也就算了。

這大帥哥……很讓人好奇啊,應該不是她們以前高中的,那時候高中如果有這樣一個帥哥,她怎麼可能一點印象都沒有?@思@兔@在@線@閱@讀@

江若喬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挽上陸以誠的手臂,介紹道:“章琪,這是我男朋友陸以誠,他跟我是一個學校的,這次來溪市玩兒。”

章琪:哇!

一個學校,那就是A大的?

還長這麼帥!!

“這是我高中同學章琪。”江若喬對陸以誠說。

陸以誠心情莫名很好。

她這樣介紹他。她說,他是她的男朋友。

陸斯硯感覺到被忽略了,跳了兩下,“章姐姐,你好,我是陸斯硯!”

章琪低頭,看向頂著一頭小卷毛的陸斯硯,心裡也在尖叫:哪裡來的萌娃長得也好好啊!感覺就像是那種小模特一樣,又俊俏又可愛的小萌物。

“這是我大哥。”陸斯硯指了指陸以誠,又指了指江若喬,理所當然地說:“這是我嫂子。”

章琪這才明白過來這三個人是什麼關係。

哥哥帶著弟弟來找女朋友?可以的!

告彆之後,江若喬又薅了一把陸斯硯的卷毛,低聲警告道:“不要皮。”

天天對外而說什麼大哥大嫂。

有這樣的兒子嗎?就不怕哪天翻車嗎?

陸斯硯無辜的眨了眨眼睛,“可能他們都沒我聰明,我都知道長兄如父長嫂如母這兩個詞,他們都不知道。”

江若喬咬咬牙,“誰會想到這上而來啊!”

陸斯硯語氣很拽很欠揍:“那就是他們沒想到,不關我的事哦。”

江若喬:“……”

從商場出來,三個人繼續到處晃悠,結果來到了一家還在營業的攝影館。

陸以誠想到陸斯硯帶來的那塊懷表,心念一動,“要不,我們去拍張照片吧?”

他這樣一提,江若喬也心動了。

她見過那塊懷表裡鑲嵌的照片。

以他們現在的關係,也可以去拍一張全家福了吧。

三人走進了店裡。說清楚了他們的要求後,就準備開始拍照了。陸斯硯身高擺在這裡,隻能站在台子上,江若喬站在他的左邊,陸以誠站在他的右邊。三個人都衝著鏡頭在笑,陸斯硯突然調皮起來,非要一手抱著爸爸一手抱著媽媽,這一幕也拍了下來,攝影師翻看自己的相機時還在感慨,“養眼,確實養眼。”

陸以誠多出了錢,這邊也進行了加急處理。

幾個小時後,懷表裡又多了一張照片。

照片中,小孩一手攬著年輕的媽媽,一手攬著年輕的爸爸,年輕的爸爸沒看鏡頭,而是看向了孩子以及年輕的媽媽。

沒將他的眼神拍得太清楚,但觀者也能感受到他眼中的溫柔。

懷表中有兩張照片。

一張是三十歲的陸以誠、江若喬以及三歲的陸斯硯。

一張是新鮮出爐的二十歲的陸以誠江若喬以及五歲半的陸斯硯。

無論是三十歲的陸以誠江若喬,還是二十歲的他們,斯硯都是寶貝。

*

江若喬跟陸以誠回到溪市後,經常會有分裂的感覺。

一天中一大半時間裡,他們要帶孩子,是孩子的爸爸,孩子的媽媽,兩人偶爾也會因為教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