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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休息。男人們抽煙抬杠,女人們喝水閒聊。這裡是八卦集中地,有啥新鮮事兒都能及時知道。而劉穎今兒成了女人們口中的主角兒,一個個拉著問她想找個啥樣對象。

“我侄子家庭條件好,還會開拖拉機。房子也寬敞,家裡獨生子。熒熒,晚上見見咋樣?”

“快得了吧。你那侄子還沒熒熒高,熒熒這麼俊的閨女咋能看的上。還是我侄子好,我侄子……”

“你侄子好個屁,家裡兄弟三四個,有地方給他結婚嘛。咋,你是想熒熒在家招女婿他好上門?可我看支書也沒給閨女招女婿的意思啊。”

好麼,劉穎剛過來就被拉住。她一句話沒說,這倆自己吵起來了。她禮貌的笑笑走開,挑了個沒人的地方坐下休息。

今兒天氣多雲,此時太陽躲在雲層後,所以沒多曬。摘下頭頂的草帽扇風,伸手想拿水壺,這才發現自己居然忘記了。

“渴死了,這可怎麼辦?”

左右瞅瞅,身邊幾個婦女帶的都是葫蘆,她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這種原生態的用具。正犯愁,一個綠色的軍用水壺遞了過來。

“給、”

一抬頭,同樣戴著大草帽遮陽的女生是夏蟬。跟她這寬廣天地長大的女孩不同,原女主長相溫婉,眼眸清澈如水帶著不諳世事的純真。如此溫柔的女孩出現在這裡,真的好像走錯片場一樣。

“謝謝。”

倆人坐在田埂上遠離人群,劉穎噸噸噸灌了水後將水壺還給人家。對著原女主不知該說什麼,和善的笑笑繼續放空自己想做什麼好吃的保持流量。她心思坦蕩蕩,沒發現夏蟬看她這樣默默鬆了口氣,望著她暗暗的在探究。

“劉穎你好大的架子,夏蟬看你渴了沒帶水好心給你送水,你居然一句感謝的話都沒有。”

女主都沒說什麼,護花使者殷衛東看不慣過來張口就訓斥。劉穎被他說的滿身火氣,抬頭目光冷冷。

“關你什麼事兒?”

“怎麼不關我事兒,我就看不慣你這麼欺負我們知青點的同學。”

“看不慣你憋著。我倆一個口渴想喝水,一個好心幫忙。跟你有一毛錢關係嗎?”

“劉穎、你簡直不可理喻。”

“你自己衝上來的,沒問問自己乾嘛要犯賤?”

一開口再次懟的他有一種閉氣的感覺,殷衛東呼呼的大喘氣。劉穎白眼都懶得給他,夏蟬趕快再次出口解釋。

“好了,好了,大家都是一個小隊的,說話彆這麼僵。你彆多心,殷衛東就是脾氣有些燥,他人其實很好的。”

女主就是女主,不愧是他的白月光,一開口殷衛東頓時不再多言。扭頭不理劉穎,望著夏蟬笑笑才起身離開。

夏蟬回頭再次開口:“彆氣、女孩子不能那麼凶,柔能克剛啊。”

溫柔如水,還真是符合原文設定。她沒接這茬,心道要柔您柔,對著殷衛東這樣對女孩子惡言相向的人我估計是柔不起來。

“久旱逢甘霖,多謝你的水。”

“沒關係,我們來廣闊天地接受再教育,以後就是好朋友了。”

休息時間很快過去,大家提著鋤頭繼續乾活。殷衛東那邊氣的臉色鐵青,一個跟他關係好的男子拍拍他肩膀,朝著劉穎的方向努嘴。

“也許是欲擒故縱,哥們你可彆上當。”

另一個點頭附和:“小辣椒一樣嗆人,比之前那種討好倒貼的模樣倒是更吸引人目光。”

殷衛東黑著臉揮動鋤頭不說話。另外倆把鋤頭當拐杖拄著支撐著下巴,目光透過重重青紗帳在默默觀察。磨洋工直到被隊長發現,開口訓了一頓才趕快乾活兒。

中午下工,天陰沉沉的空氣十分悶熱。燕子飛的很低,路上的螞蟻成群結隊的在搬家。

“隊長,下午有雨啊,咱是不是休息?”

說話的是一名知青,跟殷衛東走在一起。小隊長一聽這種話頓時就不高興,氣惱回頭瞪他。

“成天就知道偷懶。一上午我逮著你幾回了。你小子再這麼著,我這個月就扣你口糧,看你還懶不懶。”

男生嬉皮笑臉:“隊長彆啊。我就是問問,沒說不乾活。”

“成天就想偷懶,你小子就是個混子。”

隊長在那兒訓人,劉穎一路則四處張望尋找食材。一路連個野果都沒找到,山坡上拽了一把野花拿回了家。

“拿這乾啥啊?”一進門老娘就開口問。

“多好看啊,我找個瓶子用水養起來,可以開好多天呢。”

“小姑娘家家的,就是愛這些沒用的東西。”

老太太也就念叨一句,實則不管她想乾啥。劉穎到屋裡找了個老爹喝空的酒瓶子,洗淨灌水將野花插進去,放屋裡頓時添彩明%e5%aa%9a起來。

午飯吃的小米粥煮疙瘩,疙瘩用玉米麵和澱粉做成,煮在粥裡不軟不硬當乾糧很頂餓。可這賣相實在不算好,跟美食好像不搭邊。

吃著飯天空落雨了,大家急匆匆的跑回屋裡。下午滴滴答答的雨點不斷,下地的活兒是不用做了。難得的清閒男人們打牌侃大山,女人們繼續忙活家裡的事兒。

老娘說要倒騰樓上的東西讓她幫忙,她詫異的問為啥不叫大哥或者三哥。倒騰東西還是男人有勁兒吧,咋叫她個女孩子幫忙。

“你知道啥,跟著我乾就行了。”

樓上幾個大甕,蓋子散落一地。收起來的糧食放在地上晾涼,老娘將原本放在大甕裡的玉米倒騰進了小翁裡。將小翁裡的糧食倒騰進了大甕。

“你這傻孩子啥都不懂。跟你說啊,借著倒騰甕裡糧食自己能扣好幾斤來、男人都不知道。你以後居家過日子了也這麼乾,自己攢點私房,做啥都方便。”

“娘,咱家好像你管事,你還用得著這樣啊?”

“那些你爹都知道,這麼攢點兒私房他不知道。我想多給你外婆一點兒他也不知道,不會說什麼。”

“……你明著說,我爹也不會說啥吧?”

“咋不說?我要明著這麼做,他就敢貼補他兄弟,或者你姑姑來了給你姑姑。兩邊一般遠近,到時候我咋辦?都給了旁人,咱家不過了?”

好麼,原來你藏著這私心呢。劉穎沒經曆過家庭生活,第一次接觸這種相處之道。

她能理解母親的想法,畢竟誰都更偏向自己的親人。可結了婚想多孝敬自己的親媽都得這麼藏著掖著,讓她對婚姻更多了一重恐懼。結婚不能隨心所欲的話,那乾嘛要結婚呢。自己過多好,有能力賺多少都隨便支配。

老太太不知道她教閨女的秘法成了她恐婚的另一重來源,還興致勃勃的教她結婚後怎麼哄自己男人,怎麼哄婆婆妯娌。

那一套一套的,劉穎聽著就頭疼。幫她倒騰完糧食,晚飯後她看了下今天的視頻。

果然,大家對食物非常不滿意。小米粥煮疙瘩,玉米麵糊糊,這都是什麼啊,減肥也太粗糙了吧。

望著那降落的流量她長長歎口氣,將目光移向了後院的雞窩。一斤大米兩毛左右,雞肉差不多也這個價。

第七章

瞄上了自家的雞,劉穎上演了一出夜半換雞的戲碼。晚上雨停了,她乘著烏漆抹黑的夜色去了後院。

將大米放一旁的石頭上,塑料袋子也不怕雨水。她雙手合十,祈禱自己打開雞窩就能夠到想要的那隻。

“萬一逮到下蛋的母雞或者未長大的小雞還得塞回去,這樣會不會驚動家裡人?”自言自語著好似在擔心,可手下的動作十分堅定無半點遲疑。“不管那麼多,該出手時就出手。”=思=兔=網=

“喔、”

短促的一聲叫,劉穎飛快的捏住了它的嘴。摩挲一下確定是自家那隻打鳴的大公雞,她用事先準備好的繩子將它五花大綁。嘴巴尤其捆嚴實,確保不會掙脫叫喚。

將公雞藏到後院的角落,她偷偷摸摸的到院裡洗了手後回屋睡覺。翌日她早早起床,拿公雞時看到一旁的大米後拍了自己腦門一下。

“笨死,早起再放米就行了,非大晚上的放這兒。幸好沒被人偷走,否則虧死了。”

提了雞藏在身後往外走,前院裡偷偷摸摸十足做賊模樣。本以為院裡沒人發現就過關了,結果出了大門沒多遠碰到了挑水回來的三哥。

“你乾嘛呢這是?”

“你怎麼沒上早工?”將公雞藏到身後,她開口反問。

“地裡濕,早晨不用去。”三哥說著話到了她跟前,探著腦袋看她身後。“藏了啥東西?”

“沒、什麼都沒有。”

她遮遮掩掩的越過他,將公雞提在自己身前擋著他的視線飛快的跑了。身後他好像問了什麼,她根本沒去注意。

跑到河邊殺雞、去內臟、往雞肚子裡塞進花椒粒、小頭蒜、野蔥、食鹽等調料,用泥巴將它包裹好。跑到今天乾活的地裡,將它埋在山坡下一個草叢底下。

她本來是想要麼就在河邊,這邊是山沒多少耕地人少。可她得乾活隻能到地邊。而且此舉也試探下父母態度,以後該當如何。如此金手指不能放棄,得給它找條出路。吃隻自家的雞在這年代也挺出格,但不違規不會有什麼大事。

溜回家吃早飯,因為是她打開的雞窩將雞放出來,所以老娘現在還未發現家裡的大公雞不見了。

她低著頭默不吭聲喝糊糊,老三的視線若有若無的瞟她身上。抬頭與三哥視線觸碰到一起,她嚇的趕快又低下頭。

上午扛著鋤頭下地乾活,今兒小叮咚也跟著一起下地。小家夥後半年上學,如今能在地裡簡單的乾些撿石頭薅草的活計。這種一天給倆仨工分,孩子們沒事了也會被家長帶去地裡,多掙一個是一個。

上午默默乾活,休息的時候她跑去山坡下生起了火堆。大家奇怪她這是乾嘛,夏蟬走過來伸手遞給她一顆糖。

女孩長的文靜清秀,笑起來的時候特彆有親和力。“好東西要一起分享。昨兒謝謝你幫我鋤草。”

她也沒客氣,伸手接過糖。“順手的事兒不用記掛心上。”

“那怎麼可以。我剛來不會乾農活,以後請多多指教。”

劉穎想:這姑娘後來嫁給了原身的前夫,倆人關係真的很微妙。不過那都是書中的事兒,如今她對殷衛東無意,對這姑娘自然相處就好。

而且蝴蝶效應,她的出現導致故事脫離主線,不知道偏到哪裡去。這姑娘喜歡殷衛東現在就可以在一起了,她沒任何意見。

她不說話轉身撥弄燃燒的火堆,夏蟬好奇的望著她仔細觀察。女孩沒有刨根問底,看她不說所以自己也靜默著。

很快那邊隊長叫開工,倆人返回地裡乾活。幾個熟悉的女人開口問劉穎燒火乾啥,一個個瞅瞅那火堆滿是好奇。

“大夏天的,你說你燒一堆火出來到底要乾啥?”

“是啊熒熒,你這孩子到底咋想的?”

劉穎笑笑不說話,低頭默默乾活。她這反常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