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頁(1 / 1)

自己的徒弟關係不清不楚斷袖不倫?”晏疏反身站正看著蕭亓,“蕭亓,你是真不明白還是裝不明白。”

蕭亓一愣,不知道自己應該明白什麼,又隱隱帶了些期待。

笑聲落到耳中,蕭亓猛地抬頭,可惜那笑聲好像幻覺般,迎接他的是冰冷的表情。

“你在期望什麼?”晏疏忽而問。

蕭亓突然反應過來:“你耍我?”

晏疏沒有回答他,直接跳過了這個話題:“平淵的事情你暫且放著,也彆再節外生枝,王鹿那邊我會處理,其餘你還有什麼仇恨最好一口氣說完,我不想跟在你後麵擦屁股。”

話說至此,蕭亓混沌的腦子終於想起來另外一件最為嚴重的事情——穢玡身體裡的蝴蝶。

他不清楚晏疏如何知穢玡與蝴蝶的事情,也不清楚晏疏究竟抱著什麼樣的心態做了今天的決定,他知道晏疏不會去做什麼狗屁顛覆天下的事情,那穢玡自然也不會是晏疏擱置,那都是王鹿給蕭亓準備的禮物,是打著要麼將蕭亓搞死要麼搞臭的目的做下的局,用整個平淵做棋盤。

但這事個中曲折隻有蕭亓和王鹿兩個當局者明白,外人即便是柏明鈺都未必看得透,晏疏又是在何種情況下寧願冒著背負罵名的風險,直接將蕭亓保了下來,這一保可能就徹底站在了仙門的對立麵。

今日之後,肯定不能如從前那般生活安穩了,且不說平淵派會不會善罷甘休,就穢玡的事情就足夠讓天下人憤慨。

晏疏甚至連問一句都沒問,直接保下了他,蕭亓說不感動那是假的,他感動得要死,恨不得立刻拉著晏疏問問晏疏究竟是怎麼想,是不是也動了彆的念頭。

可惜……

蕭亓歎了口氣:“我與你說正經的,趁著事態還沒嚴重,你得抓緊把自己摘出去,不能跟穢玡有牽連,原本你重新出現就引起很多人不滿,如今不管事情如何都會成為把柄,屆時你……”

“我什麼?”

“你……”蕭亓低頭苦笑,“你可以把事情推到我身上,解釋我未曾拜師,你我也並非師徒關係,我這種人你還是早點撇清比較好,你也能借此機會徹擺脫我,又何必如此。”

晏疏:“你還知道穢玡是大事,知道這東西不能輕易與自身糾纏?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你那蛇是後來放在了穢玡身上,若非要牽扯關係也應該與我有關。蕭亓,你是不是太天真了才當所有人都是傻子,你以為你那幾隻小蛇就能掩蓋住那些穢玡被蝴蝶操控的事實?”

“晏疏你……你知道了什麼?”

“你覺得我應該知道什麼?”晏疏一時像是換了個人,步步緊逼。

蕭亓膝蓋窩撞到床邊險些沒站穩,手扶住床柱對著晏疏幽深的雙眼。

“你這人也是好笑,一方麵不希望我知道,一方麵又在有意無意地透露著,可惜你全然想錯了,你以為當年王鹿刻意讓你接近我是為了利用你?你錯了,他從一開始的目標就不是你,一個毫無背景根基的乞兒,王鹿如何就能將自己的未來全都壓在你身上?”

蕭亓聞言一愣。

那個時候遍地孤兒,蕭亓也想不明白王鹿如何就選中了他,百思不得便隻能將此番行為歸咎於卜卦。

可誰都知道卦象也不可能事無巨細,但那時候蕭亓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晏疏身上,每日都過得焦頭爛額,便將此事拋諸腦後了。

蕭亓還沒想好怎麼回答,晏疏卻已經接著開口:“你有沒有想過,或許王鹿最開始的目標就不是你,你知道為什麼當年驅散穢玡需要我頂在最前麵嗎?”

蕭亓再一次想到了穢玡身體內的蝴蝶。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哪裡都不對勁!

眼看著晏疏臉上笑意漸深,蕭亓心中莫名有些慌張,在晏疏說道“那些蝴蝶其實……”,話還沒說完,蕭亓匆忙開口:“不對,不是,那些蝴蝶明明是因為你法器裡的魂元,明明應該來自那裡,晏疏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便是化境仙尊也背負不起那些罵名。”

“我背負不起你就背得起?”

晏疏再次上前,逼迫之下蕭亓體力不支終於再次摔回塌上,晏疏居高臨下看著他。

“若沒我的刻意,你覺得法器會在我身亡後存在多久?蕭亓,便是你真的以鬼道入化境也是走了捷徑,經曆太少連思想都這般天真。”

蕭亓表情瞬間凝固。

看著他表情的變化,晏疏恍若未覺,繼續說道:“王鹿能選你自然有你的好處,可惜你隻是王鹿拋出來的餌,你太急了。”

蕭亓:“你是想說,從頭至尾王鹿都是在與你合作,你利用王鹿和我以達到複活的目的,王鹿再利用你的元靈得以控製穢玡?你覺得我會信?”

晏疏搖搖頭:“複活之事誰也難料。”

蕭亓:“所以你是最近與王鹿聯係上的?什麼時候,之前與我分開的時日裡?”

“你還記得平陽村的那小結手指嗎?”

“王鹿的手指。”蕭亓難以置信,“你將魂元放到了那根手指裡做試探?那是……本來就是……”

“留給我的‘信’。”晏疏輕笑,修長的手指從蕭亓臟汙的臉頰上撫過,溫柔卻又冰涼,“在強者的眼中,再崇高的感情都可以作為利用的手段。”

“那你呢。”蕭亓一動不動,任由晏疏動作輕浮,“一開始你與我並不相熟,那時的事情姑且不論,現在的你呢,你也把我當成可以利用的工具?若是如此,今日你冷眼旁觀豈不是更好,有人背了穢玡的罵名,王鹿也好,你也好,完全可以隱居幕後,短時間內都不會有人去較真聯係,你今日行為又是為何……”

蕭亓本就體力不支,這會兒又說了這麼長的話有些喘,偏頭緩了口氣才接著說,“晏疏,騙我沒意思,你到底想做什麼?”

噗——

“你覺得我想做什麼。”晏疏輕聲言道。

耳語親昵,若非伴隨著撕裂的聲音,或許蕭亓的臉頰還能紅一紅,可惜泥濘之下隻餘一片慘白。

心上的疼痛比穿%e8%83%b8來的還要猛烈,蕭亓低頭看著沒入%e8%83%b8膛的手掌,再抬頭看向眼前的人。

晏疏退至蕭亓麵前彎了彎眉眼,銀色發絲襯托下,那笑容美得不可方物,可惜嘴裡吐出的卻是冰冷的話。

“你知道早些年間穢玡是如何越來越多的嗎?並非如現在這般要養小鬼再放到活人的身體裡,這樣耗時間根本難成規模。”

蕭亓感覺到%e8%83%b8膛裡的手一收一放,攥著他的心臟。

“當然普通人承受不了這樣的刺激,所以後來天下穢玡大多有些修為在身上,這也是為何穢玡會如此難纏,不僅因為功法修為,還因為所要麵對的很可能是自己最親密的人。”

這暗示再明顯不過,蕭亓這時突然伸手抓住了晏疏的衣領。

悶哼聲後是充滿血腥味的%e5%90%bb,比從前的每一次都要凶狠,撕咬拉扯著,毫不顧忌%e8%83%b8口已然奔騰的鮮血。蕭亓的動作沒有絲毫猶豫,便是真的成了穢玡,成了晏疏手中的一把刀也不在乎了。

晏疏隻在最開始的時候有短暫的躲避,不知是蕭亓瞬間爆發的力量太大,還是晏疏覺得這種時候也沒必要計較,竟然任由蕭亓索取。

時間在這一刻變得粘稠又緩慢,忽然蕭亓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似乎感覺到了晏疏的回應。

可惜那感覺太快太細微,一閃而逝中蕭亓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將死時產生的錯覺,緊接著心臟上被涼意包裹。

再然後,他丟了意識。

~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第142章

平淵派的損失就是舉全派之力盤個幾天幾夜也盤不完,幸災樂禍者有之,憂思著有之。

柏明鈺站在一片狼藉中臉上變輕變幻莫測,便是邳靈宮自己的人都不敢靠近,他們甚至不敢去探究兩位仙尊究竟是誰贏了,尤其是看見他們家自己這位發梢淩亂表情陰霾,便更是戰戰兢兢了。

沒多久又有仙門之人陸陸續續趕到,幫著平淵一邊收拾這滿目瘡痍,一邊給受傷的弟子療傷。

在離宿仙尊和那位鬼修離開後,穢玡好像一下子是去了主心骨,與先前凶殘模樣截然不同,軟綿綿的沒多久就被料理乾淨。至於那些穢玡身份出處,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沒有多提。

平淵受到重創本就塌了多處,如今門中弟子陸續趕回,派中弟子眾多,外來之人實在沒有多餘的地方留宿,所以一眾人在幫忙將廢墟收拾出個頭緒、且確定不會橫生枝節後,留下一句“若有需要隨時差人來告”便也散了。

此事之後,表麵似乎隻有平淵受到了影響,事實上各仙門內部悄無聲息地開始了大排查,無論新老弟子,將門派內一乾人等事無巨細地查了一通,揪出了不少渾水摸魚的“東西”,雖不如平淵派那樣駭人,但也讓眾門派心中捏一把汗,一邊感激著平淵做了出頭鳥,一邊又不僅揣測起這事究竟算是個結尾,還是隻是開端。

忙碌的日子總是過得額外快,月餘的安穩終於讓眾人提起的那口氣總算能歇上一星半點。

今年的冬日似乎比尋常更冷了些,大雪連下幾日未停,似乎連老天爺都看不下世道的醃臢,妄圖以白色來掩藏匿暗流。

平淵派許是受創太過,之後的時日裡不僅沒有因為離宿仙尊的插手去找蒼芪的麻煩,甚至連世間行走都難得見上平淵弟子。

仙門各中警惕,所幸百姓未受影響。

天下太平良久,百年前的重創已少有痕跡,歸遠山周圍更是富庶。

仙門有意讓更多的人居住於此改改地氣,便也放任那“福地”的名號越打越響,多年下來頗有成果,若不是各家書裡還有記載,沒人會將這個地方與從前那屍橫遍野的地方聯係到一起。

年關將至,山林小路上多有前往歸遠仙山還願的,歸遠山下的撫寧鎮沾著光,來往眾多,好生熱鬨。

然而在這片祥和裡,在尋常百姓看不見的地方,歸遠內外早已不知安排了多少仙門的人。

如今這歸遠山雖沒生亂子,仙門於暗處派了不少人,各司其職暗中謀劃。

幾日裡,歸遠山周圍突然起了霧,若是放在秋夜算不得什麼,可在隆冬時節就顯得有些詭異了,連帶著山下的小路都一起罩了進去,看不清前方,來往眾人不自覺地慢下了腳步。

“抱歉抱歉,從前也是來過歸遠的,也不知今年如何會出現這個狀況。這山路雖有專門修繕,卻也還是陡峭的很,一時疏忽踩了石子,險些衝撞了貴人,著實抱歉。”說話之人一邊從地上爬起來,一邊解釋著,起身後頗為不好意思的一直道歉。

好在被撞的人也是個好說話的,伸手扶了一把。

“無礙無礙,是我匆匆趕路沒看清前方還有人,說來著霧也忒大了。”合完前麵的話,緊接著問道,“您這是來走親戚的還是怎麼?臨到年關了,來撫寧鎮的人倒是不少。”

“嗐,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