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攀升的%e5%90%bb落到了白衣太子的眉心,鼻梁,唇角,下顎,最後印在指尖。
千不該萬不該,便是不該有第一次。
他們可以隱匿在鬼穀任何一個角落瘋狂偷情,比任何一位愛侶都要親密,水火相融。
但也僅限於這片與世隔絕的山穀了。
既然有了第一次,那便讓這當做最後一次。
他這麼自暴自棄地想著,笨拙地抬了抬手,回%e5%90%bb了這個人。
這個%e5%90%bb像是一個無聲默許的訊號。
天旋地轉。他被摁在往日鬼穀弟子們拿來訓練的木樁旁。
看不見虞北洲的臉,宗洛有些發慌。
然而很快,他就沒有沒有心情去想這些了。
鋒利的劍鋒燒紅淬了火,卻被鐵匠放在一邊,不做理會。
取而代之的,是一顆毛茸茸的頭。
宗洛甚至能夠清晰地感受到發絲落在足尖的觸?感。
“彆”
他瞳孔驟縮,驚呼卻被一根手指堵了回去,渾身漫上一層瀲灩的紅。
很顯然,某些人的學習能力再次得到了驗證。
其中重點標記出來的,就有前期的準備工作。
像是被拖進一池溫水裡,宗洛舒服到指尖蜷縮,又被另一個人不容置喙地反手掰過來,一根根分開,同背後那人十指相扣。
他成了一艘小船,什麼也不能做,隻能無力地接受著親%e5%90%bb和%e8%88%94舐。
又一陣風吹過。
幾乎半樹的桃花都墜落下來,落進銀白色的發絲裡。
骨節分明的手從漂亮的肩背上好心地撈起這些散落作亂的花瓣,如同蛇信般猩紅的舌尖繞著圓圈,在發尾繾綣地留下無數個%e5%90%bb。
“呃啊——”
意識模糊的刹那,一片花瓣落到薄唇上,蕩開了那段急促的變調。
宗洛渾身是汗,瞳孔失神,癱在樹墩上。
無意識顫唞的下唇咬住了桃花的花瓣,滲出來的清香落入口裡,帶著甜膩的味道。
鬼穀的桃花糕很好吃。
往日啞仆下人們都會用布兜兜起一袋一袋的桃花,把它們放在藥臼裡,用搗藥杵一點一點碾碎,汁水四濺。這樣做出來的糕點香軟可口,色香味俱全,每回離開山穀出去曆練的時候,宗洛都會帶上幾塊。
時隔多年,他再一次嘗到了這個味道。
虞北洲終於抬頭。
他的笑容明豔而滿足,仔仔細細%e8%88%94乾淨自己的嘴唇,發自內心地喟歎:“果然。師兄的味道,比這一樹繁花還要甜。”
宗洛的臉“騰”的一下火燒火燎,眼尾發紅,難堪的撇過頭。
第152章 第一百五十二章
出穀前一天,宗洛想好好同虞北洲約法三章。
具體就體現在要麼就說清楚,要麼出穀就翻臉不認人,各走各的陽關道,各走各獨木橋,互不相乾。
正在埋頭苦乾的虞北洲哼笑一聲。
他額間上全是汗,順著高挺的鼻梁滑落,宗洛又想起方才他被摁在樹樁上,看不到虞北洲的臉,這節鼻梁從背後帶給他的彆樣感受,登時臉上一紅,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然而他不說話了,虞北洲卻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
他慢條斯理地放緩了動作,幫忙將宗洛垂下來的長發掃到耳後。
和練劍的道理一樣,同叫人支離破碎,幾乎要被仰頭撞翻的狂暴不同,沒有章法的劍固然又快又狠。但條理分明,緩慢的出劍反倒更能讓人加深這種被占有的錯覺,延長練劍的時間。
“師兄,這種時候說這般話,可著實是叫人掃興不已。”
當然,宗洛以切身感受發誓,這人口口聲聲這麼說著,表現出來的卻半點沒有掃興,興致反倒更高昂了幾分。
“那按照師兄這麼說......豈不是出穀,便要同師弟一刀兩斷的意思?”
紅衣青年歎了口氣,嗬出來的氣息叫白衣太子耳尖發癢:“明明如今還在同師弟做著這般事,就開始撇清關係,師兄未免也太過無情了些。”
說著,那截劍尖又泄憤似地往傷口裡送了送,換來一聲悶哼。
宗洛原先已經做好疼痛的準備,然而這次並沒有。
他著實是想不通,明明十幾天前虞北洲還技術爛到不行。怎麼這些天瘋狂補了一通理論知識,看了些版畫上的小人書,竟然就能熟練到這種程度。
“師兄竟說我們是陌路人。哦......那敢情好,原來師兄在街上看到其他的陌路人,也會同他們做這樣的事?”
虞北洲強硬地扣著他的手指,低沉的聲音辨不出喜怒:“師弟竟不知道,師兄這般不知廉恥。”
恍惚間,宗洛又想起那天在鬼穀大殿裡的時候,這人湊到他耳朵邊,用沙啞的聲音說師兄你想知道我有多恨你嗎,說完又悶笑著說你不知道。於是接下來便用身體力行表達了一下自己深入骨髓的恨意。
有那麼一個瞬間,宗洛真的以為自己要被撞壞。
當然了,那個時候隻有撕心裂肺的痛。如今叫虞北洲學到了點精髓後,給了幾分顏色便開始開染坊了。
“再說了,師兄既然都說這是最後一次了,那難道不該主動些嗎?”
說著,虞北洲還當真就停了下來。
明明手臂上都爆出青筋了,偏偏還往後一倒,就這般靠在樹乾上,紅色的袖口滑落,支著個頭,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宗洛:“......”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
主動就主動,誰還怕誰了?!
他咬了咬牙,當真被這豬油蒙了心,鬼迷心竅了。
結果沒過幾次,就一次比一次慢,一次比一次難熬。
“你乾什麼!”
宗洛對其怒目而視。
明明他難得主動一次,結果虞北洲倒好,還在那裡故意作亂。
後者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難得師兄這般熱情,可惜實在太慢,師弟等不及了。”
紅衣青年笑著抱了過來,猝不及防地將人扯到懷中,狠厲到像是就要將他釘死在這裡。
“既然是最後一次,那就還是讓師弟來吧。”
虞北洲從來不說,其實他格外喜歡看師兄在這種時候的神情。
褪去那些高高在上和觸不可及的冷淡,每一絲每一寸表情的變化都儘收眼底,喉嚨深處偶爾泄露的哀鳴,察覺後耳朵尖都染紅的羞惱,還有失神顫栗時瞳孔渙散的模樣。
滿樹桃花打著旋兒落下,落到河彎裡,溢散開的汁水芳香馥鬱。
......
果不其然,就如同宗洛說的那樣,第二天從寒玉床上起來後,他立馬翻臉不認人。
雖然鬼穀裡沒有他最常穿的儲君常服,但白衣還是有的。
宗洛換好一件紅白相間的長襟,就看早已經穿戴整齊的虞北洲懶洋洋地盤%e8%83%b8站在那裡,手裡還拿著一條紅色的發帶。
“我來為師兄束發吧。”
很顯然,某人還對當日目睹裴謙雪為他束發而耿耿於懷。
然而宗洛卻不吃他這套,背過身去自己拿出一條發帶,三下兩下就係好。提前應了他那句出穀即是陌生人。
虞北洲頗為遺憾地將發帶收好,卻也沒有多說什麼。
然而以宗洛對他的了解,這家夥定然不可能就這麼簡單就善罷甘休。
果不其然,到鬼穀後山去的時候,宗洛尷尬地發現,因為鬼穀子驅散了穀中無關的人,導致馬廄裡也隻有一匹赤色的汗血寶馬。
這應當是鬼穀子最後一次結束外出,回穀中騎的馬。
“來看師兄得同師弟同騎一匹馬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虞北洲牽來韁繩,笑得格外開心。
野性難馴的烈馬在他森冷殺意的籠罩下,登時乖得服服帖帖,跟兔子似地俯下長長的脖頸,表示臣服。
宗洛冷著一張臉不說話。
他看虞北洲裝好雙人馬鞍,這才飛身上馬。
看宗洛坐好後,紅衣青年十分自然地上馬,把人抱到自己麵前坐好,再從肩頭繞過去,將人穩穩當當環在%e8%83%b8口和雙臂的狹窄空間裡:“當年鬼穀考校時,師兄的馬術可是不如我的。若要掌繩,也應當讓師弟來才是。”
他們沒有帶什麼包袱。
宗洛記得鬼穀子的話,將其傳達給了虞北洲。
後者看起來就對勞什子鬼穀傳承沒有多大興趣的模樣。但到底鬼穀子還是他的師父,先不說尊師重道,若是沒有鬼穀,也沒有日後叱吒風雲的北寧王。於是便抽空去了趟密室,拿到了鬼穀信物,到雪山頂上進了根香,走走過場,便就算完了。
把人抱穩後,棗紅色的駿馬如同離弦之箭般竄了出去。
離開的時候,迎著麵前的冷風,宗洛不由得回頭看了一眼。
不過離開幾十裡,山穀就被一片不知從何而來的迷霧遮掩,放眼望去怎麼看怎麼是一片絕路。
誰又能想到,名震天下,不知方位在何的鬼穀竟然隱匿在這裡。
就像這療傷的半個月,是他和虞北洲之間相處最和諧,最溫馨的時候。即便這期間乾的事情荒唐到叫人不敢多想,卻也甜蜜到像偷來的一樣。
如果不出意料的話,未來宗洛將不會再來這裡。
離開了,夢也醒了。他這麼告訴自己。
很快,宗洛就知道自己錯了,錯得離譜。
再堅決的內心,都抵不過路上一個虞北洲的搗亂。
馬背上就這麼大點距離,再加上汗血寶馬跑動起來也足夠顛,再怎麼避免都會不可遏止地貼到一起。
剛開始,這點顛簸還是可以忍受的。然而跑著跑著,宗洛就意識到不對了。
他們已經從鬼穀出來了,雖說四周一片荒郊野外,到底光天化日之下,不久前宗洛才同虞北洲劃清界限,自然不好多說。
可他不說,某人就開始得寸進尺起來。
宗洛往前一點,他也跟著往前。不僅如此,甚至還慢條斯理地把方才束好的頭發解開。
等到宗洛終於忍無可忍的時候,虞北洲恰好趁虛而入,順便調整了一下位置,將頭埋在白衣太子的肩窩裡。
他格外鐘情於這個姿勢,不僅可以嗅到脖頸和發絲的清香,還能叫人產生一種擁入滿懷的滿足感。
“虞北洲!”
宗洛低吼出聲,下一秒馬蹄又踏過一塊小石子,怒氣衝衝的話語登時被急促的呼吸打斷。
紅衣青年兩隻手執著韁繩,穩穩當當坐在馬上。
若是有人見到這一幕,隻會叫人覺得鮮衣怒馬,肆意張揚。
誰也想不到,馬鞍上衣物堆疊的地方,竟然掩蓋著這般汙穢。
白衣太子眼尾帶紅:“你給我滾!”
委屈巴巴的聲音貼在他耳後,隱含著無儘欲.念,偏生多了幾分性感的蠱惑,叫人麵紅.耳赤,“就貼貼不進去。”
宗洛:“......”
夭壽了,虞北洲撒起嬌來,真的很像一條大狗勾。
特彆是這人還又%e8%88%94又咬的,用尖銳的虎牙抵住脖子上那塊肉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