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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求他滿足自己願望時,一雙眼睛都會可憐巴巴地看著他,讓他根本說不出拒絕的話。

“還會見的……”顧輕言說,“嗯……下周你們比賽我去看,好不好?”

楚山野眼睛倏地亮了,頭上也像豎起了兩隻耳朵:“真的嗎?”

“真的。”

顧輕言這麼說著,又半是誘哄地將人推上了車,輕聲說:“但是你現在要聽話。”

鬨騰了一天的網癮少年們在自己的位置上東倒西歪地坐好,有幾個應該是上車就困的體質,眼睛已經合上了。

程凱剛掛斷電話,看見楚山野上車後忍不住道:“怎麼磨磨蹭蹭的,全隊就差你一個了。”

楚山野看了他一眼,低低「嗯」了一聲:“抱歉。”

抱歉?

等等。

程凱瞪大了眼睛看向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往常如果自己這麼說他一句,楚山野肯想著法兒陰陽怪氣一句,怎麼今天和他說「抱歉」了?

楚山野被顧輕言推著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又把頭往他的肩上靠。

顧輕言臉側被他頭發蹭得發癢,小聲說:“彆太過分,沒有你這麼撒酒瘋的。”

“你還見過彆人撒酒瘋嗎?”

楚山野微微抬眸,眯著眼看向他:“誰啊?什麼時候?”

顧輕言垂眸:“沒什麼,忽然想起來了而已。”

其實也不是彆人,就是楚皓。

楚皓是典型的人菜癮大,明明喝不了幾口。

但每次和舍友聚會的時候都硬要喝很多,結局就是彆人還沒怎麼樣,他先喝醉了,要麼鬨人要麼吐,是非常標準的撒酒瘋。

有好幾次晚上十點多,顧輕言都能收到來自楚皓室友的電話,讓他幫忙把楚皓哄回宿舍。

楚皓平時在彆人眼裡是學生會骨乾,是斯文溫柔的好學長,可偏偏把所有不堪的樣子都給了顧輕言。

顧輕言很多時候睡得早,不願意去處理楚皓的這一地爛攤子,十次有八次都裝著沒接到電話,第二天問起來就說自己不知道。

可楚山野喝醉了就像一隻非要黏著他的小狗一樣。

胃不好,酒量也不好,往後不能讓他再喝了。

顧輕言收回思緒,肩上驀地一沉,他低頭,看見楚山野窩在自己肩旁睡著了。

……

大巴車在X大校門口停下時楚山野才醒來。

他睜著一雙有些迷茫的眼睛看向顧輕言,下意識地拽住了他的衣袖:“要走了嗎?”

顧輕言點點頭:“嗯,你繼續睡吧。”

楚山野醒了卻不願意再睡,而是搖搖晃晃地站起身,跟在顧輕言身後:“我送送你。”

他讓司機繼續開車,自己會喊出租車回去,非要執拗地跟著顧輕言向X大走去。

“彆鬨了……”顧輕言說,“都醉成這樣了,回去好好睡一覺。”

楚山野卻歪著頭,緊緊跟著顧輕言走到了學校門口,怎麼趕也趕不走。

他輕聲說:“說好了,下周的表演賽你來。”

“嗯,我會去的……”顧輕言轉頭看著他,“去之前我給你發消息。”

楚山野點了點頭,目送著他往學校中走去,卻看見他走了幾步忽地又跑了回來:“等下,我忘了件事。”

顧輕言從自己的背包裡拿出來一個筆記本遞給他:“你幫我簽個名吧。”

簽名?

楚山野挑眉,雙眼微眯,露出幾分不易被察覺的愉悅:“怎麼忽然想要我簽名了?”

“我舍友不是看你比賽嗎?”

顧輕言輕咳一聲,麵上多了幾分赧然:“我想幫他跟你要個簽名。”

楚山野的唇角還沒來得及上揚就倏地垮了下來。

他接過顧輕言遞來的紙筆,咬牙切齒道:“啊,原來是幫舍友要的簽名,那麼要給舍友寫點什麼呢?”

顧輕言聽在耳中,覺得楚山野幾乎要把牙咬碎了。

“不用寫什麼……”他說,“就正常簽吧。”

楚山野笑了下,在紙上簽了自己的名字,用的力氣很大,幾乎稱得上「力透紙背」。

顧輕言伸手想拿回紙筆,可他卻拽著那隻水性筆不放手:“你呢?要我簽名嗎?”

要……嗎?

顧輕言不看比賽,對選手簽名這種事沒什麼概念,還沒開口,手腕便被人扣住了。

楚山野微微俯下`身,幾乎貼著他的耳側道:“簽在手腕上吧,這樣一低頭就能看見。”

他的呼吸很熱,噴灑在顧輕言的頸側,在耳後燎起一片野火。

顧輕言的呼吸下意識地放輕,半晌「嗯」了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顫唞。

“簽什麼呢?”

楚山野喃喃著,不知是在問顧輕言還是在自言自語,水性筆的筆尖輕輕劃過顧輕言手腕處最敏?感的皮膚,帶來一陣酥|麻的癢意。

“就寫個TO簽吧……”他說,“TO言言?”

顧輕言臉上發燙,鬼使神差地「嗯」了一聲。

楚山野就這麼摟著他的肩,在他手腕上簽下了「TO言言」和自己的名字。

他的手腕本來就白,這會兒上麵多了一行黑色碳素筆寫下的字,和皮膚下隱隱透出的青色血管互相糾纏著,像是在互相調情。

顧輕言的耳尖紅得像是被燙了一樣,避開了楚山野的目光:“我走了。”

他說完,也不等楚山野再說點什麼,轉身匆匆向學校中走去,背影透出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走出沒多遠,放在口袋裡的手機輕輕震了下。

【楚山野:到宿舍和我說一下】

【楚山野:走路的時候彆著急,注意安全】

顧輕言正要回複他,卻見備注下的微?信狀態變成了「正在輸入中」,過了一會兒又跳回微?信狀態。如此反反複複三四次後,對方終於發來了第三條消息。

【楚山野:言言,如果我說我想追你,你同意嗎?】

……

楚山野一直站在校門口,直到再也看不見顧輕言的背影後才收回目光。

他有些煩躁地「嘖」了一聲,靠在牆上低頭點了支煙,卻被煙味嗆得直咳嗽。

盯著嫋嫋而上的煙霧,他又想起來上次在基地外麵顧輕言掐了他的煙,一本正經地讓他注意身體的樣子。

又在想顧輕言。

明明剛分開沒有幾分鐘,他已經想過無數次顧輕言了。

之前的幾年兩人一麵也沒見,楚山野原本以為自己已經能熬得住對那人的思念,卻沒想到不過相處了短短幾日,就讓眼下的分彆變得這麼難熬。

好想見他,好想抱他,好想……

楚山野微微仰起頭,有些後悔剛才在門口和人耍流氓了,更後悔一時衝動發了那條短信。

過去每次給顧輕言發消息前,他總是先在備忘錄裡打一份草稿,斟酌著哪一句合適,哪一句不合適,挑挑揀揀下來能發過去的也不過三兩句話。

可或許是因為酒壯慫人膽,又或許是因為他實在忍不下去了,剛剛直接給顧輕言發了那條消息——

“如果說我想追你,你同意嗎?”

哪怕顧輕言對他的態度和幾年前相比已經好了太多,他也不敢賭。

作為KPL的新生代選手,楚山野身上最廣為人知的標簽一直是「敢打」。

他雖然不是隊伍中指揮決策的位置,但是非常會抓機會,非常敢打,很多操作都能讓人眼前一亮,為隊伍爭取機會。

可現在他害怕了,拿著手機站在原地足足愣了好幾分鐘才回過神來,甚至已經過了可以撤回的時間。

那現在就這樣了。

楚山野歎了口氣,站起身剛要走,手機屏忽然亮了起來。

來電界麵上是明晃晃的「傻逼」二字。

他正煩著,看見楚皓打來的電話更煩,接起來沒好氣道:“神經病麼你這個點打電話?”

對麵的人聽起來情緒很激動:“好啊,你可算是願意接我電話了?我問你,你們官博上發的照片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家屬?你他媽的能耐了,你會撬牆角了?”

這都說的什麼和什麼?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楚山野光聽他的聲音就覺得煩,切出去登了微博,才發現在五分鐘前NGU的官博發了他們這次團建的照片。

【@NGU競技王者分部:答應你們的夏日特輯來啦——【撒花】(害羞)讓小恩數一數,一二三四五……咦?怎麼多了一個人?

這個帥氣哥哥是誰的家屬呀(害羞)快來認領一下嚕!不然好看的小哥哥會被小恩拐回基地噠!(叉腰)】

楚山野忽然笑了。

他切回通話界麵,垂眸看向地上的磚縫,在他親生哥哥憤怒的指控中慢條斯理道:“什麼意思?就是字麵意思啊。”

“顧輕言就是我的家屬。”

他的聲音驟冷,帶著警覺和敵意傳到楚皓耳中,那個兩人心照不宣回避了幾年的衝突在這個晚上第一次被擺在了明麵上:“我懶得和你玩兄友弟恭那一套,也不想再對著他喊嫂子了。”

“哥,我喜歡顧輕言,很久之前就不想他當我嫂子了……”楚山野輕聲說,“我喜歡他,我要追他。這是通知,不是征求你的意見。”

第34章 “言言,拍給我看一眼。”

“楚皓, 你不是要保研嗎?”

徐秋拿著洗好的衣服走進宿舍,看見楚皓還躺在床上,忍不住問道:“導員剛剛說保本校的去開會, 你怎麼沒去啊?”

“我找了個跑腿的代我開會。”

楚皓「嘖」了一聲, 在床上翻了個身,忽地大罵道:“我靠,有病吧韓信?老子野區全被他吃了!”

“傻逼中路,也不知道幫我看看藍區,露娜沒藍怎麼玩?操!”

徐秋聽見他滿口的臟字,不由得皺了皺眉:“你怎麼還在打遊戲啊?”

楚皓嘴裡正不乾不淨地問候隊友,聽見徐秋問他話,撩起眼皮不耐煩道:“對啊, 我他媽失戀了,除了打遊戲還能有什麼可乾?”

那你去準備保研的材料啊。

徐秋原本想這麼說,可聽見他罵人的話後又不動聲色地將這句話咽了回去。

算了。

人家還不一定感激他呢,說這些保不準得被記恨上。

徐秋是個很圓滑的人,處世為人主打一個八麵玲瓏, 犯不著為這點小事得罪楚皓。

他女朋友和楚皓見過一麵, 後來悄悄和他說, 她覺得楚皓不好相處,往後和他一起的時候說話注意點。

現在看來說得也不是沒什麼道理。

宿舍的門被人敲響, 徐秋順手開了門,看見秦雲正提著外賣站在門口對他笑。

“徐哥,你也在啊?”

秦雲一臉春光燦爛, 特彆乖巧地和徐秋打了個招呼, 語氣特彆親昵:“我哥呢?”

“哦, 那兒呢。”

徐秋抬手指了指床上:“又找他吃夜宵?”

“對啊, 一個人吃多沒意思……”秦雲說,“兩個人一起才有意思呢。”

徐秋不鹹不淡地笑了下,隨他去了。

這個學弟他也覺得不對勁。

先前楚皓有個美人對象的事他們周圍的人基本都知道。

而且楚皓還特彆願意時不時在他們麵前炫耀一波,就好像生怕彆人不知道一樣。

可自從秦雲出現後,楚皓在對方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