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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麼?”

裝傻。

顧輕言冷冷道:“秦雲。”

“秦雲怎麼了?”楚皓的情緒有點激動,“我和秦雲隻是普通朋友,他是我學弟,你怎麼總是瞎想呢?”

“我瞎想?”

顧輕言覺得有些可笑:“我瞎沒瞎想你最清楚。”

“我不清楚,言言……”楚皓好像忽然恢複了理智,臉上滿是委屈和不解,“我們之前明明好好的,你也從來不會因為這種事和我發脾氣,你這是怎麼了?”

“我覺得你……變了。”

楚皓歎了口氣,聲音也放緩了下來:“我知道你最近在準備比賽,你很忙,我理解你情緒不穩定。但你也需要試著理解一下我,對嗎?”

“我需要人的陪伴,我也需要彆人陪我一起玩。你看我們每天都在聊什麼?早上早安,晚上晚安,就好像我們隻是打卡的機器而已,一點戀愛相關的事情都沒有,我有時候都懷疑自己到底談沒談戀愛。”

顧輕言看著他的臉,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先選擇不接受顧輕言分享的是楚皓。

可現在回過頭來怪他不分享生活不聊天的還是楚皓。

其實之前顧輕言也會每天拍天空、遇見的風景和吃到的食物給楚皓。

但換來的卻是楚皓一句又一句透著不耐的敷衍。

他的分享得不到回複,漸漸也不再分享了。

真的是因為他而開始的嗎?

楚皓言辭愈發懇切起來:“言言,我不想我們這樣吵架,我們談了馬上五年了,人這輩子又有幾個五年呢?你非要因為一個不相乾的人就和我鬨成這樣嗎?”

“我真的不喜歡彆人無緣無故地懷疑我,我和秦雲隻是好朋友,好兄弟,和我的那幾個舍友都一樣,你什麼時候才能明白呢?

你如果不信的話去問問彆人,問溫橋,問楚山野,他們是不是都和自己的朋友改過一對的ID,綁定過什麼關係?”

不一樣的。

直覺告訴顧輕言,秦雲對於楚皓來說是不一樣的。

“我相信我的直覺,你就是怕我知道你和秦雲一起打遊戲……”顧輕言的聲音很冷,“你撒謊是事實,你狡辯不了。”

“言言,能不能請你多信任我一點?”楚皓看著他,那張讓他覺得麵目可憎的臉上滿是難過。

顧輕言並不擅長吵架,甚至在還沒開始吵架的時候,他藏在眼鏡後的眸子已經蓄滿了水霧。

但這事對他來說太大了,他前二十年人生順風順水,卻沒想到初戀談了個垃圾。

“如果你因為我和秦雲玩遊戲所以生氣,那好,我把遊戲都卸載了好不好?”

楚皓說著拿出手機,點開「遊戲」那個分類給顧輕言看:“你看,這都是我玩的遊戲,聯盟的手遊,吃雞,還有王者,就這麼幾個。有遊戲我肯定也會在遊戲裡認識新的人。如果你真的很介意這一點,我可以為了你刪掉所有遊戲,我不玩了,好嗎?”

顧輕言原本很難過,但現在被他鬨得有點想笑。

這和刪遊戲有什麼關係呀?

說的不是他騙了自己,背著自己跟秦雲雙排嗎?

怎麼又上升到卸載遊戲了?

“好不好,言言?”楚皓依舊定定地看著他,舉著手機,“隻要你點頭,我就把遊戲都卸了,往後我們也不用再因為遊戲吵架了。”

“誰不讓你玩遊戲了?彆曲解彆人的意思好嗎?”顧輕言被氣笑了,“你要是覺得自己沒錯你急著卸遊戲乾什麼?你卸不卸載遊戲乾我屁事?”

楚皓被他說得啞口無言。

他本來就心虛,剛剛也隻是條件反射地嘴硬,卻沒想到之前一直很聽自己話的顧輕言有點不吃這一套了。

“如果你堅持自己是對的,那我們也不用聊了。”

顧輕言瞥了他一眼,眸中滿是厭惡:“滾,我覺得你惡心,分手吧。”

“分手?你覺得我們分得了嗎?”楚皓原本平靜的聲音中多了幾絲裂痕,“我們在家長麵前出過櫃的,你要是和我分手了就會鬨到家長麵前,到時候怎麼處理你想過嗎?”

顧輕言的臉色有些蒼白。

這點楚皓倒是說得沒錯。

他那個掌控欲過剩把麵子看得最重要的媽,以及楚皓那個對他寵溺過度的媽都是自己分手路上的絆腳石,他一個人搞不定。

楚皓似乎看出了他的猶疑,又聲音急促道:“言言,我知道你是在鬨脾氣,你現在很不冷靜所以才要和我分手的,等你冷靜了你會後悔的。”

“後不後悔是我的事,你少來管我……”顧輕言覺得自己像一座搖搖欲墜的空中樓閣,卻仍為了不露怯而強壯鎮定,“滾,我不想看見你。”

他順手抓起桌上的方便筷子,劈頭蓋臉向楚皓砸去。

楚皓大概知道他今天是不能勸顧輕言回頭了,隻能有些狼狽地躲開筷子,狼狽地從顧輕言的宿舍落荒而逃。

宿舍的門撞在門框上,發出「砰」地一聲悶響。

顧輕言深吸了一口氣,覺得有點缺氧。

他平時脾氣很好,罕見和誰出現這麼大的矛盾,也基本不和彆人吵架,現在這麼發了一通火後像是傷筋動骨了一樣。

放在桌上的手機震了下,是溫橋發來的消息:“言寶,楚皓給你帶飯沒啊?沒帶和我說一聲,我給你弄點吃的。”

“沒事,我吃了,你不用擔心我……”顧輕言垂眸,覺得鼻尖有些發酸,一字一字地敲著,“你忙你的吧,我真沒事。”

溫橋過了一會兒給他發了條語音,聽著像是他一邊走一邊錄的:“怎麼感覺楚皓精神狀態不太好,說的話都神神叨叨的,聽得我怪彆扭,他可彆學網上那些人搞什麼PUA啊。”

顧輕言愣了下,問他:“什麼是PUA?”

“PUA你沒聽說過?”

溫橋似乎有些意外,緊接著又道:“一種……一種精神霸淩,對人的洗腦和控製,我說不清,分享給你一個視頻,你自己看一看。”

他發完這段話後又貼了個視頻鏈接,最後說:“你最近的狀態不好,我在想是不是這段感情給你的壓力太大了?要是真的覺得難受,那就出去走走,和彆人聊聊天,跟我跟老大都行,我24小時高強度衝浪人,隨時都能當你的垃圾車。”

顧輕言看見他這個比喻後笑了下,剛剛心頭悶著的煩躁也消失了不少。

他點開溫橋分享給他的視頻,認認真真地看完了一遍,手腳越來越涼。

這個視頻裡講述了記起因為「PUA」而失去對人生希望自殺的人,而UP主所舉的幾個案例中,楚皓和那些男人的話術十分相似。

所以這段時間來,包括剛剛,楚皓一直在不斷地PUA他嗎?

第9章 【楚山野:等我。】

顧輕言關掉視頻,一個陌生的號碼忽然給他發了好幾條彩信。

這個陌生號碼說自己是楚皓,而所有截圖都指向一件事——

楚皓把秦雲刪了。

這點是顧輕言所沒想到的。

他以為秦雲對楚皓來說是個不同尋常的存在,甚至可以歸到「藍顏知己」這個分類之中,卻完全沒料到楚皓能做到這個地步。

“言言你看,我把他刪了,遊戲的關係和好友都刪了……”楚皓又發了條消息,“這下我隻有你一個了,你放心了吧?我倆之前閨蜜標都快十級了,全是他送花送的,可不是我開口要的,解了心疼的也是他。”

他說完,語氣變得小心翼翼:“言言,寶寶,老婆,彆再生我氣了好不好?你冷靜冷靜,我們不分手了好不好?”

顧輕言對此的回答是「不」。

其實顧輕言是個不會拒絕彆人的人,也不願意看著對方為難,楚皓能把他逼到主動提分手。=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可想而知他的忍耐幾乎已經到達了極限。

但楚皓之前說的沒錯,如果就這麼分手,那兩邊家長那裡還是不好解釋,唯一的解法就是抓到楚皓劈腿的證據,這樣他那個把麵子看得比山還重的親媽肯定受不了這樣的事,估計也不會為難他。

而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拒絕心軟,拒絕被楚皓PUA,然後找到所有楚皓和秦雲曖昧的證據。

……

雖然楚皓每天都用那個號碼和顧輕言說點有的沒的。

但顧輕言基本也不怎麼理過他,剛開始是十幾條信息堆積在一起刪掉,後來直接拉黑他的電話號碼,圖一個眼前的清淨。

楚皓急得要命,下意識地想責怪顧輕言,卻又覺得自己實在理虧,每天都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倒不是因為有多喜歡顧輕言,而是對於即將失去一個漂亮又愛他的玩物而焦慮害怕。

這種焦慮一直持續到他高中的朋友周樂洋來找他。

周樂洋是個典型的富二代,被家裡慣壞的紈絝子弟,大學沒考上,托爸媽的福去國外念了個水碩,不知怎麼就迷上了一個女模特,剛二十出頭就訂了婚,準備一到法定就去領證。

“老楚,這周末我要開告彆單身的派對……”周樂洋在微信上和楚皓說,“你來參加唄,紀念我們那逝去的青春。”

“不去,正煩著呢。”

楚皓被顧輕言的態度搞得心裡煩得很,沒空關心他的告彆單身派對。

周樂洋一聽,來興趣了:“怎麼心煩了?說給哥們兒聽聽唄。”

“還不是我那對象。”

楚皓不耐煩道:“也不知哪根筋搭錯了,我隻是個學弟玩了兩盤遊戲就拉黑我想和我鬨分手,都跟他道歉了還晾著我不理我,真是給點顏色就開染坊啊。”

“哦,當時班上那個好多人喜歡的小美人?當年你把他追到手的時候不是好一頓炫耀嗎?怎麼了?駕馭不住了?”周樂洋笑了,“這都降服不了,可不像你啊。”

“滾滾滾,沒事我掛電話了。”

周樂洋聽見把人逗急了,連忙道:“彆啊,我有個辦法你看行不行。”

“你那個小對象臉皮薄,不會拒絕人,我去和他說說,讓他也來參加我的告彆單身派對,他肯定來。”

周樂洋特彆%e8%83%b8有成竹地給楚皓介紹他的計劃:“到時候聚會上那麼嗨,他八成也不好意思再板著個臉了。到時候你把人一摟去彆人看不見的地方親親抱抱摸摸,這不就和好了嗎?”

楚皓一聽,簡直醍醐灌頂。

這麼好的方法,他之前怎麼沒想過?

“好像可以啊……”他說,“那你快去和顧輕言說說,我等你消息。”

而正如他們所料,顧輕言果然不好意思拒絕周樂洋的邀請,在周六晚上七點多的時候準時到了酒吧參加聚會。

酒吧按照周樂洋的喜好布置,彩燈和絲帶都是俗氣的亮粉色,鬨哄哄地紮成一堆,看得顧輕言心裡特彆不舒服。

他其實不願意來,但奈何周樂洋非得跟他打感情牌,回憶高中時期他力戰幾個小混混使顧輕言免於被校園暴力的事。

這事倒是事實,周樂洋也非常了解顧輕言不願意欠彆人人情的性格,所以他根本無法開口拒絕。

“哎,小顧來了小顧來了……”周樂洋說,“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我高中同學,文科班狀元,當時追他的人可多了。”

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