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頁(1 / 1)

敬酒不吃 十一月十四 4286 字 6個月前

幾個小情兒,從來都是床上“心肝寶貝”,床下名字都記不住,他什麼時候在乎過對方的情緒?

遖峯

更彆說現在這樣,屈尊降貴地委身其下哄對方了。

可在此之前,他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些天他賭氣,難受,認慫,情緒起伏不定,都是因為想要和賀蘭牧和好如初。

這是很不對勁的現象。

祝宗寧的腦袋有一瞬間的混亂,還沒有想好說什麼,外麵有人敲門的聲音傳來。

“咚咚咚”的聲音打斷了兩個人之間的僵持,賀蘭牧從架子上拽過自己的大T恤套在身上,同時側身繞過祝宗寧,走到門口去開了門。

祝宗寧也無意識跟著轉過頭去,看見賀蘭牧打開門。

來人沒看清,先看見了一大捧玫瑰花。

鮮玫瑰,紅色的,嬌豔欲滴,熱烈得像是一團火,就那麼突兀地撞進他的視線中,讓冬日裡陰冷、灰暗的樓道都顯得亮了起來。

祝宗寧心“嗖”地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

而賀蘭牧將門開大了一些,將來人邀請進家門:“你在這等我套個外套。”

祝宗寧這才看清了來人,對方穿得厚實,細碎的頭發已經長過肩膀,被奶白色的圍巾包裹著,但那張臉很明顯是個男人的臉。

祝宗寧警惕地打量著對方,也不顧自己腿疼了,耀武揚威似地走到來人麵前,沒想到對方先跟他打了個招呼:“你好。”

謝尋年終於得見傳聞中“小混蛋”的真容,心說也難怪賀蘭牧會栽。

細皮嫩肉的,身材很好,眼下一點小痣,會勾魂似的,但長相並不是奶油小生那一掛,一看就是賀蘭牧會喜歡的那種類型。

但對方明顯把他當成了假想敵,眼神中的針對掩都不掩藏一下,也不理會他打招呼的話,很故意地從他麵前繞過去,打開冰箱拿了一罐牛奶。

心理學博士謝尋年立即讀懂了祝宗寧這小兒科的彰顯主權的行為內涵。

但謝尋年並不理會他,靠在玄關的位置,故意地說:“牧哥,你車鑰匙給你扔玄關這個盒子裡了啊。”

祝宗寧立即翻了個白眼。

他在心裡陰陽怪氣地複述:牧~哥~你~車~鑰~匙~

但還沒等他做出什麼應對,賀蘭牧套了長褲和羊毛衫,從臥室探了個腦袋出來:“你早上吃了沒?”

“地方不熟,找了一早上花店,還沒吃。”謝尋年抱著一大捧花有點手酸,甩了甩,才又說,“你不是說你家小區的早餐攤好吃,請客唄。”

兩個人一問一答,把旁邊站著的大活人祝宗寧當做空氣。

賀蘭牧從掛衣架上把夾克外套拿到手裡,揣上手機,頭發還有些發潮,他也沒吹,就這麼著往外走去:“成,請你。”

他大步朝外又走到謝尋年麵前,拿上剛被謝尋年放在玄關的車鑰匙,一手推開大門:“走吧。”

祝宗寧表麵上耀武揚威的,其實根本還沒想好對策。

可眼看賀蘭牧要跟這個“玫瑰花精”出去了,又是約早飯又是“牧~哥~”的,這簡直就是在赤摞%e8%a3%b8地挖他牆角!

沒準前幾天賀蘭牧不回來就是跟這個“玫瑰花精”在一塊!

祝宗寧酸得夠嗆,學前幾天賀蘭牧鎖他的時候藏鑰匙那一招,竄過去趁賀蘭牧沒注意把車鑰匙給搶了過來,又因為扯到了腿上破皮的地方倒吸一口冷氣,仰著腦袋說:“不行!你答應了今天要陪我的!”

第62章 恭喜你,他喜歡你

“我什麼時候答應的?”賀蘭牧覺得祝宗寧現在急得當著他本人的麵編造瞎話的樣子很好笑,就笑了一下,“你做夢的時候啊?”

祝宗寧才不肯輸給一個玫瑰花精,硬著頭皮胡編亂造:“剛剛在床上的時候!賀蘭牧,你不能睡了我不負責任!”

缺心眼兒裡倒還透著一點機靈,要是他真的和謝尋年有點什麼,被祝宗寧這麼懟臉上說完“上床”倆字,估計也要玩完。

可他跟謝尋年是朋友關係,是以後的合作夥伴,關係純粹得很,祝宗寧這麼生猛得亂說隻能讓謝尋年一會兒開他玩笑。

賀蘭牧心想,你個丟人玩意閉嘴吧,但嘴上說:“我怎麼不記得。”

說完他先邁開一步從家裡走出去,也沒管被祝宗寧當做“物質”威脅他的車鑰匙,回頭衝謝尋年說:“走吧,我們打車。”

祝宗寧沒想到還有這麼一招,把沒了威脅作用的車鑰匙一扔,在後麵拽著門喊他:“賀蘭牧!你回來!”

然而外頭太冷,祝宗寧又一次被凍了回來。

謝尋年抱著那一大捧玫瑰花四平八穩地邁步進入電梯,看著電梯門慢慢合攏,把祝宗寧的臉隔絕在外麵,終於“噗嗤”一聲笑了。

“小朋友很醋啊。”他彎著唇調侃賀蘭牧,“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

果不其然,那小混蛋一句“床上”遭遇了謝尋年的揶揄調侃。

賀蘭牧說:“他什麼話都敢瞎說,一個字都沒法信。”

“噢……”謝尋年點點頭,“那看來我的確來得不是時候。”

賀蘭牧沒轍地笑了聲,破罐破摔道:“是,打擾我好事,應該把你關外頭。”

謝尋年也笑了一下:“他盯著我這捧花,我都怕他撲上來給我霍霍了,恭喜你,他喜歡你。”

賀蘭牧也笑了一下,說:“我知道。”

可喜歡他是一回事,這小混蛋得到的彆人的愛太多了,不吃夠了苦頭,不懂得珍惜和尊重。

賀蘭牧看著電梯裡麵閃動的數字,已經到了一樓,他一邊往外走一邊順著提及的玫瑰轉移了話題:“怎麼想起來買這一大捧花,還是玫瑰,專門為了幫我忙?這代價有點大啊。”

謝尋年也跟著他邁出電梯,像是這話也沒有什麼特彆的,用很隨意的語氣說:“今天是他忌日,我答應他的,不買菊花,每年給他買一捧最熱烈的玫瑰。去海邊或者山頂,他都能看見。”

“三十三朵,我跟他就談了三十三天。”

謝尋年換了一隻手抱著玫瑰花束,另一隻手掏出手機網約打車,又說:“我查了地圖,你們這裡有海,陪我去走走?我想讓他知道我今年過得不錯,還交到了新朋友。”

冬天是真的冷,海邊蕭索,沒什麼人影,諾大一個海灘就隻有謝尋年和賀蘭牧兩個人這個時候還過來。

謝尋年怕冷,海風吹得他麵皮發疼,長頭發碎散地飄揚起來,謝尋年卻一聲沒吭,默默地踩著海灘慢慢走。

賀蘭牧立在出租車旁邊,沒跟過去,點了支煙跟司機師傅聊天。

司機師傅熄了火,跟賀蘭牧借火也點了根煙,望著在海邊慢悠悠走路的謝尋年,操著一口外地口音問賀蘭牧:“你朋友彆哈子想不開哦,這是失戀咯?這麼冷滴天,咋個要來這裡咯,不冷撒。”

賀蘭牧咬著煙吸了一口,沒多解釋,隻應了一句:“冷,當然冷。”-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

“冷啊,當然冷!”

祝宗寧喊不回來跟“玫瑰花精”頭也不回離開的賀蘭牧,站在大門口看著電梯門合攏,賀蘭牧的身影消失在電梯裡,在門口呆了幾秒,火速竄回了臥室,把賀蘭牧說的那間破羽絨服搗騰出來披上,也顧不得腿根還隱隱地疼,一陣風似的也躥出了家門。

再不跑,他可真要被那個玫瑰花精刨了牆根了!

還是按他一個多星期之前設想的方案,先打車直奔趙虔那,再讓趙虔出來給他付了車費,好在拿司機師傅的手機給趙虔打電話的時候,趙虔剛睡醒,還沒出門,正好把他給接手了回去。

此時他捧著一杯熱茶縮在趙虔家的沙發上,語音控製智能空調又把溫度往高調了調,回答趙虔問他“穿這麼點出來不冷啊”的智障問題:“怎麼可能不冷,我第一回嫌棄你家這彆墅位置太偏,出租車沒法直接開到門口,真不方便。”

趙虔給他又拿了條毯子,瞅著祝宗寧脫掉羽絨服之後身上那T恤和大短褲,簡直沒眼看了:“你這是哪來的破爛,這幾天人都不見蹤影,你被綁架了啊?”

祝宗寧心說你猜對了,我還真是被“綁架”了來著,但嘴上卻說:“什麼破爛,這純棉的,純棉懂不懂啊,穿著可舒服了。”

趙虔一臉見了鬼的表情:“你不都穿真絲的嗎?”

祝宗寧“咕咚咕咚”把手裡的熱水都喝了,也不跟趙虔臭貧,裹著毯子直說來意:“你手機借我用下,我手機壞了。”

“怪不得我這幾天打你電話都打不通。”趙虔摸過自己的手機遞給祝宗寧,“我說你彆不是真被綁架了剛逃出來吧?”

祝宗寧沒記住小張助理的手機號,直接拿趙虔微信給小張助理打過去。

那頭小張助理聽見祝宗寧的聲音都要哭了:“我說祝總,您這幾天手機關機,人也不回家,這是跑哪去了啊?要不是沒接到勒索電話,我們都要報警了。”

“我一個大活人能跑哪去。”祝宗寧敷衍地糊弄,“心情不好,出來散散心,我以前也這樣,我哥不是知道。行了趕緊的,我手機壞了,去幫我買個新手機,順便補張卡。”

小張助理找著老板的欣喜還沒持續幾秒,就又被迫進入打工人的苦逼模式,應了聲“好”,祝宗寧又追加額外要求:“快點啊,半個小時搞定,我在趙虔這,給我送過來。”

掛了電話,他把手機扔回給趙虔,才回答趙虔剛剛的話:“當著我哥你可彆亂說話啊,什麼綁架,我就出去玩玩。”

趙虔嫌棄地用兩根手指捏了捏他的“純棉大短褲”:“玩成這德行?嘖,我越來越看不懂了啊。”

祝宗寧就在短褲T恤外頭套了個半長的羽絨服出來,在賀蘭牧家樓下攔出租的時候就凍透了,好不容易打到車,從趙虔家這個彆墅門口走進來又凍了幾分鐘,這會兒都還沒緩過來,支使趙虔又去給他倒了杯熱水,捧著喝完,才說:“賀蘭牧回來了。”

趙虔這個不靠譜的這才一拍腦門:“啊,對,是有這麼個事兒,上禮拜你們去喝酒我不在,後來聽說當晚勁爆新聞,一個自稱你男人的壯漢把你劫走了。”

祝宗寧抓到了重點:“自稱我男人?真的啊?”

“是啊,我聽他們是這麼說的。”趙虔莫名地看著祝宗寧,不知道他怎麼忽然激動,遲疑且不解地繼續道,“我聽他們描述,又高又凶,直接能把你扛走,你又不像我好這一口,出現在你身邊的這種人可不多,我一猜就是那個賀蘭牧,本來給你打電話也是想問你這個事兒的,你沒接,我一忙就給忘了。”

祝宗寧無語地翻了個白眼:“那我要是真被綁架了,你這可是第一手消息,你能不能靠點譜啊?”

“你不說沒被綁架嗎!”趙虔心虛地“嘿嘿”笑了下,從茶幾上端過零食遞給祝宗寧,“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我看上個特彆中意的。”

祝宗寧灌了兩杯熱水,又裹著毯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