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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酒不吃 十一月十四 4332 字 6個月前

衝出臥室,“砰”的一聲關上臥室門,要不是外麵現在還下著雨,估計要直接摔門走人。

賀蘭牧在床上坐了幾秒,才總算是消化明白祝宗寧那話是什麼意思。

合著小公主以為他自己是小“攻”主,以為他才是下麵那個。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自己的生理反應和震驚的心情,而後沒辦法地歎口氣,穿上拖鞋走出去找人。

他活了三十年,爸媽開明很少約束他,他過得瀟灑恣意,大概是舒坦得老天爺都看不下去,派了個祝宗寧來讓他渡劫。

能有什麼辦法呢,人是他自己看上的,是他自己請回家的,也是他自己樂意寵著的。

客廳沒人,隻有陰天樂的板凳腿還歡快地扒拉陽台門,賀蘭牧心煩地索性把他直接扔陽台的狗窩裡麵去了,然後又去開次臥的門。

次臥是賀蘭牧自己住的,裡頭的床鋪、床墊和四件套都不是新買的,那床墊還是老式彈簧的那種,之前祝宗寧看見還嫌棄過,這會兒卻閉著眼睛躺在上麵,滿臉鬱色,就差把“老子不爽”四個大字貼腦門上了。

聽見有人進來的動靜,祝宗寧翻了個身,把枕頭捂在了腦門上,擺出來一副拒絕溝通的模樣。

賀蘭牧走過去,先把祝宗寧用來cos鴕鳥的枕頭拽過來放到一邊,然後才喊了他一聲:“寧寧。”

按著祝宗寧的性子,如果現實是以前那些跟過他的人裡麵的某一個惹他氣成這樣,他早就讓對方收拾東西滾蛋了,根本不可能還有機會出現在他麵前。

奈何現在是他自己在人家家裡,他沒法讓賀蘭牧滾蛋,隻能氣到內傷,沒想到賀蘭牧“得寸進尺”,還來招惹他。

祝宗寧騰地一下坐了起來,控製不住地暴戾:“你他媽要乾什麼!”

其實祝宗寧不是很喜歡罵臟話,祝家的家教是很嚴格的,雖然寵愛小兒子,但也不會允許他做沒有教養的事情,但顯然今天祝宗寧是被氣急了,不管不顧道:“是,我現在住的是你家,回頭給你錢行嗎?”

這話就太傷人了,賀蘭牧站在那,沉默了一瞬,喊了祝宗寧的大名:“祝宗寧。”

祝宗寧坐在床上,氣得%e8%83%b8口上下起伏著,微微仰頭看著賀蘭牧的臉。

這張臉是很好看的,不然他也不會見色起意,跟賀蘭牧這樣跟他根本不是一個圈子裡的糙人攪合到一起去。

祝宗寧心想自己離家出走兩個星期了,家裡那邊應該也憋得差不多了,是時候得正麵解決一下問題,主要是他不能老是在賀蘭牧這躲著了,賀蘭牧是對他不錯,拋開住宿條件來說,他過得也卻是還算舒坦,但是真不方便,出去玩還得被人管著,更彆想在外過夜找個順心的小孩兒泄泄火。

他已經開始琢磨怎麼暗示一下他哥自己在受苦,好讓他哥給他回家鋪台階了,直到賀蘭牧又喊了他一聲,祝宗寧才回過神來,一抬眼皮看了賀蘭牧一眼:“你還有什麼事。”

賀蘭牧在心裡暗罵了一句小王八蛋。

可誰讓他喜歡祝宗寧呢,隻好又自嘲地笑了下:“你知道我喜歡你,其實是當初帶著行李投奔我的時候知道,是吧?”

在這事兒上祝宗寧理虧且心虛,於是沒吭聲。

賀蘭牧就知道這小王八蛋是真不乾人事了,忍住想把人摁床上揍一頓的衝動,認了:“誰讓我的確喜歡你。”

祝宗寧立刻又不心虛了:“你喜歡我你不讓我碰!”

倆人這層誤會完全產生於各自從來沒意識到對方的特殊性,都順其自然地以為自己是1,賀蘭牧沒辦法的歎了口氣,望著祝宗寧:“寧寧,我一直說家裡沒準備……”

他頓了頓,才繼續道:“是怕弄疼你。”

“弄疼……”祝宗寧是真沒想過還有人膽敢肖想他的屁股,雖然認識賀蘭牧的時候評價過對方會是搶手貨,卻從來沒有往自己會被賀蘭牧當成0的這個方向想過,一時之間震驚得都忘了生氣了,無語半天做出評價,“你可真敢想。”

“我敢想的可多了。”賀蘭牧站在床頭,居高臨下看著祝宗寧,這本來是個很有壓迫性的姿勢,可他也拿這小王八蛋沒什麼太大的辦法,隻能順勢往床邊一坐,事後算賬地陰陽怪氣一句,“有的人說住了我的房子給我錢的時候,我還想要他個千八百萬呢。”

第18章 準備跑路

雨勢漸漸小了。

七月的天是小孩兒的臉,說哭就哭,說笑就笑,剛剛還暴雨傾盆電閃雷鳴,這一會兒之間就偃旗息鼓了。

賀蘭牧先去把餐桌收了,桌子上一共倆盤子一個杯子,他扔水池子裡三兩下洗乾淨,回客廳把投影儀搬了出來。

家裡原來的電視機被他爸媽搬到彆墅那邊去了,這投影是他從發小兒的電子影音店撈回來的,還順帶撈走了人家一盒碟片。

前一天晚上才弄回來,還沒派上用場,本來打算今天跟祝宗寧在家看看碟片,走走溫情路線追人,結果那小兔崽子一言不合就把他往床上勾,勾也就算了,現在又跟他鬨起來了。

他其實看得出來,祝宗寧已經不生氣了,隻是小少爺金尊玉貴的,脾氣大,還得哄哄。

賀蘭牧挑了張碟片出來放好,又去把前一天冰在冰箱裡的西瓜拿出來切了,祝宗寧不愛吐西瓜子,嫌麻煩,他給弄成了西瓜汁,而後才喊祝宗寧:“寧寧?出來吃水果了。”

屋裡那麼老大一個人沒動靜,被關陽台的板凳腿兒卻自己扒拉開推拉門,顛兒顛兒跑了進來,還歡快地“汪汪”叫了兩聲。

賀蘭牧沒忍住,“噗嗤”一聲就笑了,他本來就是個心大的人,剛那點兒事兒也徹底不放在心上了,十分故意地大聲逗板凳腿兒:“寧寧?”

“嘶,這麼不乖呢,明天不給你吃肉骨頭了。”

“你這是恃寵生嬌我告訴你。”

“誒誒,不許咬人啊,教沒教過你?”

“你——”

“賀蘭牧!”在賀蘭牧“指桑罵槐”叨咕到第四句的時候,祝宗寧就聽不下去了,氣鼓鼓從次臥衝出來,瞪著賀蘭牧,“你罵誰呢?”

賀蘭牧好無辜:“板凳腿兒啊,這流浪狗就是不乖,就屬他鬨騰,你看奶糕多好,乖乖在窩裡睡覺。”

祝宗寧越聽越不對勁:“你彆以為我聽不出來你在罵我。”

“怎麼可能!”賀蘭牧大喊冤枉,“我疼你都來不及,怎麼可能罵你。”

“你說誰是流浪狗?”

賀蘭牧一指啥也不知道還在撒歡兒的板凳腿:“他啊,沒跟你說過嗎?家具廢品站撿的,剛撿到的時候就——”

他拇指和食指比劃了一下:“就這麼大點。”

祝宗寧今天第二次把他的手從自己麵前打開了:“那你說誰不乖誰咬人?”

毫無所查的小傻狗板凳腿兒繼續背鍋,賀蘭牧rua著它那毛茸茸的狗頭:“他唄,剛剛咬我拖鞋,你看看。”

賀蘭牧抬起一隻腳,示意祝宗寧看他那九塊九包郵的黑色塑料拖鞋上並不存在的兩顆牙印:“倆牙印呢。”

祝宗寧總算見識了賀蘭牧掩藏在這副痞氣十足的漂亮皮囊底下真實的無賴作風,氣得簡直要打人了,可下一秒卻被賀蘭牧一把摟進了懷裡。

賀蘭牧也就占占嘴上便宜了,真把祝宗寧氣著是舍不得的,逗了他兩句見好就收:“你還知道自己不乖啊,真打算不理我了?不要我啦?”

賀蘭牧的%e8%83%b8膛結實又火熱,硬邦邦的又富有彈性,祝宗寧感覺自己前%e8%83%b8腔被擠壓得發悶發疼,他垂在身側的兩隻手的小指輕輕動了動。-_-!思-_-!兔-_-!網-_-!文-_-!檔-_-!共-_-!享-_-!與-_-!在-_-!線-_-!閱-_-!讀-_-!

隔了一會兒,大概幾秒鐘,祝宗寧的目光從茶幾上放得西瓜汁挪到了投影屏幕上,對賀蘭牧的問題避而未答,轉移話題文:“你什麼時候弄來的?”

與此同時,他輕微地退後了一點,讓兩個人從親密無間地抱著變成很近的麵對麵地站著,目光仍舊越過賀蘭牧的肩膀看向他斜後方的投影儀:“這個東西。”

賀蘭牧回頭看了一眼:“哦,昨天晚上搬回來的,還弄了些碟片回來,看麼?”

祝宗寧走過去擺弄了兩下,又翻了翻碟片盒,但沒有把賀蘭牧挑好的那張換掉,走到茶幾邊上端起賀蘭牧給他準備的西瓜汁往沙發上一攤:“看。”

兩個人都沒再提起來剛剛的不愉快,一波三折的,雖然和賀蘭牧一開始的想法有所出入,但倆人到底還是看了一個下午碟片。

祝宗寧在賀蘭牧這兒清閒地待了半個月了,除了這一次產生了點分歧,賀蘭牧對他幾乎是百依百順。但祝宗寧這個人被人捧著習慣了,感覺不到賀蘭牧對他的百般縱容,倒是這一回分歧給祝宗寧提了醒——他也不能一直賴在賀蘭牧這破房子裡不走。

那會兒在次臥的時候想到的那些念頭不是生氣時的一時衝動,祝宗寧是真的意識到自己樂不思蜀得時間有點久了。

畢竟也沒到跟家裡決裂那份兒上,他爸媽不可能舍得逼他這麼狠。

他給助理發了消息過去,讓助理把他之前跟進的那個項目策劃書擺到他大哥的辦公桌上去。

小張助理不明所以,發消息問祝宗寧:需要提醒大祝總嗎?這個項目目前沒有什麼風險,進展很順利。

這本來就是暗示他哥的手段,祝宗寧修長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飛速敲著:那就編一點風險出來,但是不用特意提醒我哥。

而後他把之前加上了微信但沒有聯係過的合作方的微信翻出來,點開朋友圈看了一會兒,又給趙虔發消息:幫哥們個忙,替我找找附近有檔次的賽馬場。

趙虔彆的不行,但吃喝玩樂沒有人比他更在行了,沒過幾分鐘就給祝宗寧發來了推薦場地名單,順便問祝宗寧:“你怎麼想起來騎馬了?”

賀蘭牧上班去了,家裡就剩下他自己,祝宗寧躺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兩條大長腿直接壓在沙發背上,晃悠著腳丫子給趙虔發語音:“我那個項目,合作方喜歡騎馬。”

趙虔覺得奇了:“你不是離家出走了,還去公司?還忙項目?”

祝宗寧又翻開朋友圈劃拉著看了一圈,看見他嫂子發的小孩兒的衣服了,在心裡算了算時間,還有一個多月他嫂子就生了,就又去讓助理買了一整套的小金鐲子小金鎖。

都準備妥當了,他才施施然回趙虔:“朕該回宮了。”

第19章 忘帶鑰匙

賀蘭牧尚且不知道某人在策劃跑路,正坐路邊攤跟幾個發小兒擼串。

他跟孟勇問過玩車的地方,又去童軒那兒白嫖了人家的投影儀,就剩一個陸政廷尚且清淨,還沒被他騷擾過,仨發小兒早就對他有了喜歡的人且正在拚命追有了深刻的認知,強烈要求過好幾次坐一塊聚聚,讓他們見識一下到底是何方神聖能讓野生動物賀蘭牧動心。

但他家祝宗寧是不可能來路邊攤擼串的,這地兒滿地都是油汙,煙熏火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