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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酒不吃 十一月十四 4234 字 6個月前

雖然沒果汁,冰鎮水果也能將就吧,祝宗寧勉為其難地“嗯”了聲,繼續打量自己未來要住的房子。

家具都很舊了,廚房的推拉門甚至已經起皮掉漆,客廳那沙發看著像從報廢品廠拉出來的,空調不是中央空調,是掛壁的那種,祝宗寧第一眼差點沒認出來那是個啥。

他打量著,那頭賀蘭牧已經洗完了葡萄,端著瀝水盆走出來,看祝宗寧還在那傻站著,隨手挑了顆圓潤飽滿的葡萄下來,往祝宗寧嘴邊遞過去:“洗乾淨了,吃麼?”

祝宗寧收回四下打量的目光,看見賀蘭牧手裡的葡萄,那葡萄長得飽滿圓潤,色澤誘人,和平時保姆買的好像沒太大區彆,於是一側頭,叼走了賀蘭牧手裡那粒葡萄。

還挺甜,祝宗寧臭巴巴的臉色總算好了一點。

賀蘭牧把塑料盆遞給祝宗寧,抬了下下巴示意客廳沙發那:“去坐吧,在這傻站什麼呢,不是走累了?”

那塑料盆顏色是真土,賀蘭牧超市買東西的時候送的,祝宗寧猝不及防被塞了個盆,又被賀蘭牧推著肩膀送了半步,這屋除了沙發也真沒地方好坐了,於是不情不願地挪過去,貼著沙發沿坐下了,但屁股和沙發的接觸麵積就那麼一點點,稍微動一下都能掉下去。

賀蘭牧自己又開了回冰箱門,拿了根冰棍出來,是那種一塊錢一根的純冰冰棍,沒什麼奶,也不怎麼甜,但吃一口是透心涼,什麼暑氣都消散了。他撕了包裝咬一口,轉頭看見的就是祝宗寧顫顫巍巍坐在那吃葡萄的模樣。

小公主金尊玉貴的,估摸著在家裡那是千寵萬愛、嬌生慣養的,來他這跟參加變形記似的,指不定多嫌棄多委屈呢,賀蘭牧心裡門兒清,可就是心裡癢癢,忍不住想逗祝宗寧玩,長腿一邁三兩步走到客廳,一屁股在沙發上坐實了:“看見沒,我家沙發不咬人。”

祝宗寧抬了下屁股,往裡稍微挪了那麼一點點,咬著顆葡萄終於問了他最關心的一件事:“那……今天晚上我睡哪?”

賀蘭牧又咬了一口冰棍,接著使壞,拍了拍身下是沙發:“這兒就一張床,你自己挑吧,是和我睡還是睡沙發。”

祝宗寧一顆葡萄險些從嘴裡掉出來,整個人都震驚了——

他不是喜歡我嗎?難道不是應該為了自己睡沙發把床讓給我?!還是說他就是想讓我和他一起睡?!

祝宗寧震驚著,眼神忍不住往賀蘭牧身上招呼,%e8%83%b8肌……腹肌……那胳膊那腿……看著看著身後菊花一緊,打定主意這人要是敢借機企圖他身子,他立刻馬上就讓他哥找人來把這人揍進醫院,再讓律師把他告到進監獄。

賀蘭牧尚不知道有人正準備恩將仇報,看著祝宗寧那不可置信的眼神,終於憋不住大笑起來,身下那不太結實的沙發被他笑得一震一震的,邊笑邊說:“逗你的,真信啦?”

又在祝宗寧逐漸黑下來的臉色中趕緊道:”一會兒在旁邊酒店開個房,你先將就住兩天,等我周末給你添張床,收拾收拾家裡,你再搬過來。”

第8章 回家呀

祝宗寧不敢用自己身份證開房,怕被他哥揪出來,就撒謊說自己身份證沒帶出來,賀蘭牧拿自己身份證給他開了一間。

挑的周邊最好的一家五星豪華酒店,六千多塊錢一宿的大床房,賀蘭牧直接給他訂了三天。

其實祝宗寧很想自掏腰包升級成豪華套房,然而他現在在賀蘭牧麵前的人設是被趕出家門身無分文的離家抗婚小可憐,不敢掏卡,隻好委屈自己,住進了大床房。

但可能是賀蘭牧那破舊的老房子“珠玉在前”了,祝宗寧感覺這大床房又乾淨又明亮,也挺好。

他鬨離家出走,公司是暫時去不得了,也不能再跟趙虔那幫人混一塊瞎玩,索性就在酒店房間宅著,餓了就叫客房服務,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地待到第三天,有點憋不住了。

太無聊了,而且他哥的的確確找不到他,拿他一點辦法沒有,祝宗寧就飄了,精蟲上腦蠢蠢欲動,扒拉著手機聯係人,想把上回帶回家的那個小男孩兒再約過來。

那真是個極品,腰特軟,屁股賊翹,據說是舞蹈生,還能劈叉,玩一些彆人玩不了的姿勢,祝宗寧想得心猿意馬,然而電話還沒撥出去,房門被敲了敲。

這會兒他還不餓,也沒喊保潔員來打掃房間,祝宗寧疑惑地從床上翻身起來,趿拉著拖鞋晃悠到門邊,從門鏡看了一眼,門外站著的赫然是賀蘭牧。

屁股倒是翹,但腰看著就不軟,渾身肌肉看著就硬邦邦,而且祝宗寧很懷疑這人是不是就這一套衣服晚上洗白天穿,因為他沒見過這人好幾次了,都沒見他換過衣服,但靠近了,也沒啥汗臭味道。

他悠然自得過了三天,看見賀蘭牧就有一股心煩感——賀蘭牧就給他訂了三天賓館,今晚上是最後一晚了,過了今晚他就得回賀蘭牧那個小破屋子了,也不知道賀蘭牧給他買了個什麼樣的床鋪。

心裡一煩,祝宗寧態度就也不好起來,把門拉來也沒等賀蘭牧進來,轉身就又走回了臥室,往床上一坐,拿起手機來打遊戲。

賀蘭牧拎了一盒燒烤過來,還捎了兩瓶啤酒,放小廚房之後才去了臥室。

床上的人一臉鬱色,賀蘭牧象征性地敲了兩下門弄出來點動靜,而後往門框上一靠:“餓了沒?吃不吃東西。”

三天沒出門了,幾乎沒有能量消耗,這幾天祝宗寧一天也就吃兩頓飯,今天根本不餓,煩躁地一槍打穿了遊戲裡NPC的腦袋,頭也不抬地說:“不餓,不吃。”

“成吧。”賀蘭牧立直了,準備自己去吃,“你先玩,結束了出來看看,給你挑了兩款床墊,自己定一下要哪個。”

祝宗寧坐在床上,煩死了,在遊戲了突突了好幾個人,然後直接強行下線,煩躁地把手機往旁邊一扔,仰躺下了去,發出了一聲煩躁的歎息。

過了一會兒,他又翻身下了床,踩著拖鞋“擦擦擦”走到餐廳,拽了個椅子坐在了賀蘭牧對麵,眼巴巴地看著賀蘭牧。

賀蘭牧正在啃一盒烤蝦,看見祝宗寧出來了,順手給他剝了一隻遞過去:“給。”

祝宗寧被照顧慣了,家裡吃蝦蟹也是有人幫忙處理好的,沒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對的,一張嘴吃了,跟賀蘭牧打商量:“賀蘭教練,能不能再幫我續幾天房啊,以後我還你錢。”

其實他是很有信心的,畢竟賀蘭牧對他很是有求必應,誰想對麵的男人頭也沒抬,一口回絕了:“不行。”

想過被拒絕,但也沒想過賀蘭牧這麼乾脆,祝宗寧差點沒接上茬,就被賀蘭牧又塞了一隻蝦在嘴裡。

他下意識嚼嘴裡的蝦,聽見賀蘭牧又說:“沒錢了,除去你這幾天的房費,還給你添了張床,給你的貓買了貓糧,這個月工資花完了。”

祝宗寧默默把嘴裡的蝦吃完,沒話說了。

就……煩,早知道不瞎說被他爸媽停卡了,現在他這有錢不敢花,簡直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祝宗寧彆無選擇,隻能認命,在賀蘭牧問他要軟一點的床墊還是硬一點的床墊的時候胡亂挑了一款,就喊著說自己困了,把賀蘭牧一個人扔在外麵,自己回臥室去睡了。

賀蘭牧也沒惱,拿了串紅柳大串,就著啤酒慢慢吃。

跟祝宗寧比,他的確算是個窮人,但他也真沒到剛剛說得那麼窮的地步,再給祝宗寧墊付個十幾天的房費的錢他還是有的,但家裡床都買了,賀蘭牧當然不會還讓人住酒店,就是恐怕小公主又鬨情緒了,得哄哄。

賀蘭牧把那罐啤酒灌了,瓶子捏癟了扔進垃圾桶裡,又把吃空的錫紙盒和塑料袋卷起來也處理了,才去冰箱裡拿了剛放進去的蛋糕,去敲祝宗寧的門:“祝宗寧?給你買了蛋糕,吃不吃啊。”

屋裡的人果然沒睡,祝宗寧氣鼓鼓的聲音從門裡傳來:“不吃!”

賀蘭牧拖著長音“哦”了聲,提了某個品牌的名字:“車厘子千層切,你助理說這款是你最喜歡的,真不吃啊?”

一塊蛋糕就想收買自己,怎麼可能!祝宗寧想也不想:“不吃!”

小公主脾氣是真大,賀蘭牧在門外抹了下自己的鼻尖,沒繼續騷擾人:“行吧,放冰箱了啊,早點睡,明天中午我過來接你。”◎思◎兔◎在◎線◎閱◎讀◎

祝宗寧煩躁地把腦袋蒙進被子裡,“撲騰”一聲鬨出來好大動靜。

賀蘭牧默默看了一會兒麵前緊閉的門,手壓在臥室門把手上,但終究沒有壓下去,隻是又說:“還有,我姓賀,不姓賀蘭,行了,困就睡吧。”

祝總寧還悶在被子裡,也不知道聽見沒有,賀蘭牧就放開門把手,離開了。

被子裡很快空氣稀薄,祝總寧悶了一會兒就受不了了,拉開臥室門往外看了一眼,外頭燈都關了,黑漆漆的,看樣子賀蘭牧已經走了,他這才放心地從臥室走了出去,打開冰箱拿出賀蘭牧買來的那塊蛋糕,惡狠狠地用勺子挖了好大一口塞進了嘴裡。

但祝宗寧再不高興鬨脾氣,也改變不了他得退房跟著賀蘭牧回破房子的事實。

天氣難得的好,暴曬之後空氣中少了那種潮氣,熱仍舊是熱的,卻不怎麼悶了,賀蘭牧開著他那輛大越野來接祝宗寧回家。

祝宗寧不情不願,跟出嫁的大姑娘似的,三步一回頭地上了車,默認這輛車是賀蘭牧借的,想也沒想就往駕駛座後排那一坐。

但等開了幾分鐘之後,他忽然意識到不對勁。

來酒店住的那天是步行來的,隻不過走了十幾分鐘就到了,今天這方向明顯不對,他探頭往車窗外看看,扒著前座問賀蘭牧:“這是去哪?”

被直接默認成司機的賀蘭牧從後視鏡看了祝宗寧一眼,打著方向盤轉彎,神秘道:“回家啊。”

第9章 窗明幾淨,貓狗雙全

賀蘭牧說回的“家”是他自己的房子,也就是他爸媽搬去彆墅之前住的那套,房齡倒是也有個七八年了,但小區環境和房子本身的裝修都比他那宿舍好了不少。

把祝宗寧寄養在酒店這三天,賀蘭牧基本上都在收拾這棟房子了,換了張大床和新床墊不算,想著之前祝宗寧坐他宿舍那沙發的彆扭樣子,賀蘭牧還換了個全新沙發,後來請了個保潔,把裡裡外外的衛生死角都打掃了一遍。

然後添了個一對狗窩貓窩,把板凳腿兒和奶糕都接過來了。

板凳腿兒那不愧是流浪過的中華田園犬,社交能力牛逼max,三天以內已經把傲嬌高冷愛炸毛的奶糕拿下了,現在奶糕最喜歡的就是擠在板凳腿兒軟乎乎的肚子上睡覺。

窗明幾淨,貓狗雙全,是真有個家樣了。

賀蘭牧很滿意,回頭問門口換鞋的祝宗寧:“進去看看,你住主臥。”

這房子八十來平,兩室一廳一衛,主臥麵積也就那麼大點,祝宗寧進去看了看,床的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