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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都在她院子外,還有門口的位置,好似與她無關,但斂元元本能覺得這事和自己脫不了乾係。

她沉思片刻,把馬甲換成了朱太壽,貼在門邊聽外麵的人說話。

因為距離比較遠,聲音比較雜,讓她有些聽不清,可到底是聽到了一些話語,讓斂元元有些吃驚。

“將王妃的院子圍起來,王爺說了,一隻鳥都不能放進去。”

“王爺已經親自去追了,趙大人,此事要不要稟告王妃?”

斂元元聽到趙康大約是頓了頓,才道:“此等小事,便不要去打擾王妃休息了。”

“是。”

這話有些沒頭沒腦,但總地來說,斂元元還是提取到了一些關鍵信息。

比如赫連城特意讓人守住了她的院子,以及那刺客應該武功不錯,不然不會讓赫連城親自去捉。

也就是說那個不明身份的此刺客真的可能是來找她的。

斂元元皺著眉頭想了好一會兒也沒想到誰會用這個方式,且這個時候來找她。

自從她半夜喜歡偷偷摸摸出門,赫連城就加強了對她院子裡的防護,防她是防不住,但可以更快發現她什麼時候出去。

斂元元因為理虧也沒提出什麼意見,畢竟那些人都守在院子外。

可今夜之事實在稀奇。

她沉%e5%90%9f片刻,把朱太壽的馬甲脫了,飛快穿上了自己的外衣,然後清了清嗓子,打開門走了出去。

站在院子門口和屬下低聲說話的趙康一眼就看見了主母的房間打開,然後斂元元揉著眼走了出來。

他也不敢多看,當即垂下眼眸,隔著很遠的距離便拱手行禮:“王妃。”

經過了許多事情,這位趙統領對於自家主母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這位絕對不是如表麵上那樣柔柔弱弱。

斂元元看了他一眼,走到他們身邊,好奇道:“我聽你們吵吵嚷嚷的,說些什麼呢?大晚上的是在搜查誰嗎?”

趙康立刻回答:“打擾王妃休息,還望您恕罪,隻是一個小賊而已,王妃您不必擔心。”

“小賊?”

斂元元一百個不相信。

誰家賊這麼厲害,敢來攝政王府偷東西?

她眸光微轉,倒也沒有戳穿趙康,隻捂著唇角打個個淡淡的哈欠,而後便轉身道:“行吧,那你們慢慢搜查,我繼續睡了。”

她沒有理會身後表情有些詫異的趙統領,飛快進了房間,而後關上了門。

阻隔了身後視線,斂元元想都沒想,直接套上了鐘神秀的馬甲,走到窗邊準備自己去一探究竟。

趙康絕對是在騙她,來人很可能和她有關,不過斂元元不敢換朱太壽的馬甲,畢竟朱太壽這個身份還沒有被赫連城發現。

所以她直接套了鐘神秀。

打開窗戶,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斂元元從嚴密看守的護衛中悄悄摸了出去,準備看看赫連城此刻在哪裡。

她在王府摸了一遍也沒找到大老板,最後在靠近書房的牆角處找到了一抹血跡。

這血跡還是鮮紅色,看起來應是不久之前才落下的,斂元元覺得不像是赫連城的血,恐怕是那個深夜造訪的‘小賊’的血跡。

可這人到底是誰呢?

她實在想不出有誰能讓赫連城親自去追,而且還和她有關。

蹲在角落裡看了會兒地上的血跡,斂元元起身循著這血跡方向探去。

黑暗中視線不是很清楚,但偶爾滴落的零星血跡卻已經出了王府之外,往外麵的街道而去。

說實話,斂元元有些擔心。

赫連城眼睛不好,他們第一件見麵就是因為大老板遭到了追殺,黑暗中無法抗敵,才給了她救人的機會,如今外麵黑燈瞎火的,他不應該追出去,赫連城平時看起來也不像是個這麼沒有理智的人啊,怎麼今天這麼衝動,連趙康他們都沒帶上。

斂元元邊想邊追,還要在晦暗光線裡尋找蛛絲馬跡,看得她眼睛都疼了。

索性追出去沒多久,就在離攝政王府大約兩三條街之外,她聽到了模糊的聲音。

斂元元飛速往那邊掠去,還沒靠近,她便聽到了一個十分熟悉的聲音。

這聲音是黎閣主的

黎清輝似乎受了重傷,氣息有些微弱,語調卻顯出幾分笑意,斂元元聽見他輕笑著道:“赫連城,眼睛不好就彆逞強,我才不過說了這麼些話,你就如此模樣,我要是再說些其他你不知道的,你不是要自刎當場?”

雖然斂元元還沒看到他們兩的樣子,可她聽著這話就覺得不對勁。

這個人會是黎清浣本就有些出乎她的意料,更彆提黎閣主這話還這麼奇怪。

這是盟約破裂了?

可黎清浣本人還在帝都城裡,他與赫連城決裂且深夜私自來王府不是自尋死路?

斂元元心情複雜,到底是沒直接出現在他們麵前,她悄無聲息藏在了一個角落裡,然後借著黑暗隱藏身形,偷偷打量。

出現在她的視線裡的兩個人看不清臉,隻有模糊成黑漆漆影子的輪廓,斂元元仔細看了一眼,才分辨出靠著牆氣息有些衰落的人是黎清浣,而站在他對麵身形十分僵硬的則是赫連城。

赫連城隻是沉默,一言不發,斂元元從他身上感覺到了一種刻骨的冷意與殺氣,這種感覺甚至壓製住了他對於黑暗的恐懼。

大老板原本對黑暗有一種無法言說的恐懼感,來源於他的過去,這導致了他身體和心理上雙重的眼疾,哪怕和斂元元在一起了,這種症狀也沒有治愈,隻是有些好轉。

但此時此刻,斂元元卻看見赫連城有些僵硬的身體動了動,他筆直朝靠在牆上的黎清浣走去,一把捏住了他的咽喉。

習武之人原本就可以憑借聲音判斷位置,而非一定要用眼睛,赫連城是絕世高手,自然也可以做到,隻是先前對於黑暗的恐懼過甚,讓他無法平靜下來用耳朵判彆聲音。

但如今他的動作卻十分利落。

斂元元驚詫之餘聽見他平靜甚至有些死寂道:“你死了,這些事情自然不存在了。”

黎清浣被他捏住了喉嚨,他喘熄了一聲,唇角溢出些許鮮血來,但他非但沒服軟,反倒依然笑著說:“你殺了我也改變不了事實,不過是多一件被憎恨的事罷了。”

赫連城手掌顫了顫,黑暗中沒人看見,隻有黎清浣感覺到了他細微的變化,他也不去扳赫連城的手掌,隻伸手慢條斯理抹去唇角的血。

他嗤笑一聲,愉悅道:“自欺欺人。”

這四個字實在觸動了赫連城的心弦。

他手掌收緊,眼看下一瞬就要扭斷黎清浣的脖頸。

斂元元躲不下去了。

她不是要維護黎閣主,但好端端的突然發展成這樣,總得要有個前因後果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短短幾天時間,突然就你死我活了?

殺了黎清浣邊關怎麼辦?屆時動亂起來雖不致命卻也是個麻煩。

本著這些想法,斂元元一咬牙便飛快衝了過去。

她趕在大老板下殺手之前攔下了他。

“等等!”

驟然聽見她的聲音,赫連城動作一頓,身軀明顯一顫。

但他的手掌依然還捏在黎清浣的脖子上,他沒有轉過身來看斂元元,隻保持著這個姿勢,如同一座塑像。

斂元元本能覺得他的模樣不對,她幾步走到赫連城身邊,在黑暗裡放緩了些聲音,側頭看他道:“發生了什麼?”

赫連城沒有回答她,被捏著脖子的黎清浣卻挑了挑眉,笑道:“鐘神秀?”

斂元元臉色一僵,瞟了他一眼,決定不理會他的話。

她鐘神秀和黎清浣有什麼關係?

第127章 . 結局(二) 結局。◢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斂元元沒理會黎閣主, 隻用關切目光注視黑暗裡的赫連城。

因著實在沒什麼光線,她這個馬甲雖是習武之人,卻也不能看得太清, 至少是看不清赫連城眼中的神色,甚至連他的臉色都有些看不大清,但他周身的冷意與僵硬斂元元卻能夠清晰感覺到。

明明睡覺前還好好的,她實在不知道黎清浣到底和赫連城說了些什麼, 才導致他變成了如今這模樣。

可大老板沒有回答她,隻是在黑暗裡沉默。

再加上黎閣主那種有些讓人討厭的輕笑, 斂元元看了他一眼,心下有些急,她便再次道:“阿城?”

一般來說, 她穿著鐘神秀馬甲的時候是不會這麼喊他的,通常都是稱呼大老板‘鐘兄’,但如今她喚他‘阿城’,可見斂元元心中的焦急和疑惑。

赫連城終於有了些動靜, 他在黑暗中僵硬側過頭來,雖然看不清,可斂元元感覺到他的視線應該是往這邊來了。

他靜靜注視她許久, 又或者他隻是看著眼前的黑暗,終於赫連城鬆開了捏著黎清浣脖子的手,他一把抱住了斂元元。

大老板沒有說話, 隻將頭靠在她肩上, 但斂元元清晰感覺到了他的脆弱。

她也顧不得旁邊還有個黎清浣看著了, 當即回抱住他,輕撫他的背脊緩聲道:“怎麼了?好端端為何這樣?是不是他和你說了什麼話?”

大老板沒出聲,倒是旁邊的黎閣主挑眉道:“鐘神秀?”

他這句話和之前並無不同, 可意思卻完全不一樣了。

準確的來說,黎閣主還不知道鐘神秀等於斂元元。

他隻聽說過鐘神秀和向求歡是同一個人,而他這幾天懷疑以及驗證的那個人叫斂元元,所以他有些詫異鐘神秀這又是哪一出?

不過黎清浣畢竟不是個蠢人。

他腦海中靈光一閃,突然出現了一個有些不可思議的想法。

“你究竟是誰?”

這句從黎閣主嘴裡問出來實在包含太多。

斂元元望了他一眼,實在沒空理會他,她如今還不知道大老板到底是怎麼了,正急著哄人呢,哪有空跟黎清浣掰扯這些亂七八糟無關緊要的事情。

因此她隻看了黎閣主一眼便收回了視線,繼續輕撫赫連城的後背,寬聲安慰他:“有什麼事你同我說,必是能夠解決的。”

她現在是鐘神秀的樣貌,說實在話,身高差不大,加上赫連城又這番做派,她真是把人摟在懷裡哄了。

但斂元元沒有感覺到絲毫不對,她覺得她哄大老板完全沒有問題。

倒是赫連城抱著她靜默了會兒,突然用帶著些鼻音的聲音小聲道:“你會離開我嗎?”

“當然不會了。”

斂元元說得斬釘截鐵。

“你在想什麼呢?如果我想離開早就離開了,怎會還乖乖呆在王府裡,你見我這幾天出去過嗎?阿城,你對自己有點信心。”

攝政王聽完她的鼓勵又靜默了會兒,再次吸了吸鼻子,這次聲音更添了幾分委屈。

他極輕極輕又極委屈道:“他說你喜歡的是他。”

“誰?”

斂元元愣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大老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