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頁(1 / 1)

不是對赫連城了解得還不夠多。

結果便是兩個人又賴了一會兒床,最後房間依然是侍女收拾的。

雖然那些侍女麵臉上沒有絲毫異樣,仿佛和平時收拾屋子沒什麼區彆,但斂元元還是覺得一股說不出的尷尬感彌漫了她整個人,這導致她在侍女收拾屋子期間一直埋首在赫連城懷裡,都不敢抬頭出來看一下。

攝政王有些好笑撫了撫她的背脊,輕聲道:“沒事的,真的,你抬頭看看,又沒人笑話你。”

“不。”

斂元元死死埋在他懷著,聲音都是隔著衣料裡透出來的。

大老板便無奈歎了口氣,等侍女收拾好了屋子,他先揮退了這些伺候的人,這才低頭看著她烏泱泱的後腦勺道:“她們都出去了,乖,彆害羞了,再說昨晚上元元那麼大膽,怎麼早上便這樣了。”

斂元元試探性地從他懷裡露出半邊臉,看了眼床外,發現收拾的侍女確實都出去了,她這才把整張臉露出來,長長舒了口氣,然後她皺著眉頭怒視赫連城。

“你不知道有個詞叫‘要臉’嗎?”

“嗯嗯,是。”

赫連城無奈點了點頭,繼續安撫道:“其實我們府中已經算好了,若是皇宮裡,你隻管伸手便好,其他事都由侍女來做。”

斂元元當即想到了他說的畫麵。

她關心的不是赫連城被女人貼身伺候,也不是他%e8%a3%b8著身子讓彆人幫忙穿衣伺候的畫麵,她想到的是自己。

說不定搓個澡都要讓彆人代勞。

斂元元一想到這裡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她真有些接受不了。

閉了閉眼,斂元元心有餘悸道:“不當皇帝挺好的。”

這是她第一次產生這種想法,而來源竟然是因為當皇帝不夠隱私,她身為皇後也同樣會如此。

觀念不同,有些東西真的很難改變。

見她這麼說,赫連城倒是愉快道:“我若是早知道原來你怕這一點,便該早些說給你聽才是。”

他家小姑娘懼怕的點真奇怪。

斂元元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那你不如早點告訴我王妃也是這樣,省得我嫁給你不是更好?”

這話一擊致命。

攝政王立刻落入下風,他垂下眼眸,小聲道:“我錯了元元。”

和女人講道理是這個世界上最難的事情,而攝政王遲早有一天會體會到這一點,特彆他的女人還是斂元元。

兩個人在床上說了會兒話,算是緩解了些斂元元的尷尬,過了一會兒,攝政王又重新喚了伺候的人進來洗漱。

洗漱完後兩個人一起吃了早膳,之後斂元元就陷入了無事可做的境地裡。

她發現她在攝政王府好像挺沒用的,家裡的中饋用不著她操心,她隻管花錢就行,府裡的人員安排有管家,也輪不到她來操勞,至於其他種種則更用不著她來做了,大老板早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而且她也不擅長這些家長裡短,她學的是名士篇,是家國天下。

總而言之,斂元元覺得自己不用披馬甲出去做任務的時候有種閒得慌的感覺。

坐在庭前看了半個多時辰的花,她終於想起來幾天前好像安排過一個宴會。

當時是她覺得自己未來要當皇後,所以對這些帝都名媛貴婦們需要了解,這才想安排個宴會,先看看到底有哪些人。

可如今這種想法已經淡了很多。

畢竟一個王妃哪需要操心帝都中有哪些名媛貴婦?

這麼一想她更無聊了。

“唉。”

斂元元歎了口氣,有種想披上馬甲再出去攪動風雲的衝動,她覺得她應該馳騁在疆土,而不是王府。

但最近翻車的幾率實在有些多,萬一又被大老板發現,她的腰都要斷了。

這麼想著,她便收斂了偷偷跑出去玩的想法,又因為實在無聊,她乾脆去找了大老板。

赫連城在處理公務,便是擔心她無聊才沒讓她陪在一邊,卻不曾想她竟親自來找他了。

赫連城當時還有些詫異,以為她有什麼要事。

誰知斂元元一本正經和他道:“王爺,你給我安排個任務吧,要不把赤月的任務給我,反正他沒什麼用。”

赫連城:“?”

攝政王十分驚詫,停了手中筆便問她:“怎麼了?怎麼突然有這種想法?”

都已經打消了讓他當皇帝的念頭,這又是在鬨哪一出?

斂元元%e8%88%94了%e8%88%94唇角,乾脆搬了一張凳子坐在他書桌前,她捧著下巴,把手臂撐在桌麵上,語重心長道:“因為我突然發現,我好像閒不住。”

赫連城詫異的表情便更深了。

斂元元卻還在繼續同他說:“王爺,你要知道,我曾經以為我會成為名傳天下的驚世之人,輔佐你登上霸主之位,可如今這目標好像有些崩,但我天生便不是那種安於後宅的女人,所以我覺得很無聊。”

自從馬甲掉得差不多了之後,斂元元對待赫連城的態度也有了很大的轉變,反正大老板對她也算知根知底了,且兩個人日後還要一起生活,她便撿著能說的都說給他聽,希望把自己的想法都告訴他。

不過這話確實讓赫連城愣了一下,他疑惑道:“所以你想找些事做?”

“嗯嗯。”

斂元元點頭,還強調了一句:“最好是重要的事,不要那些雞毛蒜皮的。”

攝政王哭笑不得。

“元元。”他無奈道:“你是我的妻子,你要做的事情就是開心、快樂、平安地生活下去就好了,我沒有什麼需要你來做的。”

他也是活了這麼久第一次聽到這種請求。

“可我真的很無聊。”

斂元元撐著下巴的手一攤,臉直接貼在了他的桌麵上,她歎著氣道:“你想啊,如果現在讓你做一個混吃等死的人,你肯定也不會習慣的嘛。”

“不會啊。”

赫連城朝她笑了笑,也低了低頭,微笑道:“如果能讓我天天和你在一起,不愁吃不愁喝,還不用操心這些瑣事,多快樂啊。”

斂元元:“……”

她竟然無言以對。

斂元元臉貼在桌子上,愣愣看著他,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愣了許久,她終於收回視線,想了想,斂元元又斟酌著道:“可是這種日子畢竟不能長久嘛,天天在一起,又沒有彆的事情可做,總有一日會厭倦的。”

“你厭倦我了?”

赫連城說這句話的時候並沒有露出什麼悲傷之類的表情,大約就隻是隨口提出來的,卻讓斂元元語調一頓,她有些遲疑道:“我是說以後。”

“可以後也不會啊。”

赫連城認真同她解釋:“一直到我死的那天,我也不會厭倦和你在一起的日子。”

如果經曆過他曾經的黑暗,就會明白如今的光明有多美好,隻要和他心愛的小姑娘在一起,無論做什麼、無論說什麼、無論在一起多久他也不會厭倦,隻會覺得這時光太短,恨不得生生世世。

斂元元被突如其來的告白驚了一下,後麵的話便說不出來了,她唇角微動,沉默了一會兒,才道:“那……我幫你處理政務?”

反正總要給她找點事做。

她就是那種不工作會死星人,悠閒快樂的時光不屬於她。

這事倒不是什麼難事,赫連城想都沒想,欣然允之。

從前斂元元還不會提出這樣的建議,身為一個打工人,貿然想看老板的文件是很容易受到猜忌的,但現在都是夫妻就無所謂了,她也不在乎這些忌諱了。

於是斂元元打起精神,自己拖了把椅子坐到赫連城身邊,挨著他坐,挺直背脊,隨手拿過他手邊上一本奏折,打開看了起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赫連城卻沒有提筆,隻是溫柔的目光默默看她。

斂元元信手翻開這本奏折,一目十行看完,便麵色嚴肅指著這奏折道:“這個人一看就是胡說八道,提出的建議沒有一點用處,勞民傷財還沾沾自喜。”

她提起筆,在奏折的最後麵寫了兩個通紅的大字:駁回。

看完一本她又拿起了另外一本。

這期間趙康還進來過一趟,見斂元元坐在主位上批改奏折,而赫連城則在一旁撐著腦袋看她,他還有些驚詫。

不過這驚詫很快就被斂元元所打斷。

她如今已經完全代入到工作模式中,見趙康進來,便淡聲道:“什麼事?”

趙康被她這有些神似赫連城的表情愣了一下,旋即才道:“邊關傳來的消息。”

他也知道自家主子和王妃的關係,沒有避諱,直接把手裡的密信遞了上去,遞給了斂元元。

斂元元撕開信封看了起來,坐在她旁邊的赫連城便默默注視著她,沒有出聲打擾。

斂元元快速看完密信,這才抬起頭來對趙康道:“非常好,看來金將軍他們的速度很快,這些天你多派些暗子,藏在幽曇閣周圍,密切關注一個穿白衣服的男人,他自稱是鐘神奇,你應該知道他吧?”

趙康點點頭,到底是有些忍不住,在斂元元說完之後,他又看了眼赫連城。

赫連城隨意點了點頭,也沒說要看那封密信,他隻緩聲道:“聽王妃的。”

“是。”

趙康便領命退下。

至於趙統領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那就無從得知了。

反正斂元元非常淡定,她處理完這件事之後便把密信放在了一邊,繼續拿了一本奏折來看。

赫連城看著她的動作許久,終於道:“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用,這些奏折沒寫什麼大事,很容易批改的,你要是困了就去旁邊的軟塌上睡一會兒吧。”

斂元元扭頭看了他一眼,還伸手在他頭上摸了一下,笑著道:“乖。”

然後她收回笑容,繼續批改奏折。

攝政王無話可說。

他現在有些理解斂元元為什麼一定要讓他當皇帝了,她或許不是喜歡權勢,隻是單純喜歡這種生活方式,她如果是個男子,估計天下都統一了。

說實話他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環境才能養育出斂元元這樣的人。

之前一直以為她來自獨孤宮,那個常年飄雪、寒冷無比的神秘宮殿,可後來隨著一些身份的揭穿,讓赫連城對獨孤宮有了一些不一樣的認識,以至於這個地方的定義在他腦海中已經有些模糊,分不清到底該用什麼模樣來形容。

但他覺得能夠養育出斂元元這樣的人,那一定是個神奇之處。

總而言之,上午的時間都在批改奏折當中渡過,斂元元的工作效率非常快,一個上午不到就把堆積的奏折全都批改完了,中午用膳的時候她還在追問大老板有哪些工作需要她來代勞。

赫連城十分無奈:“沒有了,元元,你可以休息休息,不如我陪你看看花?”

斂元元一邊吃菜一邊隨口就同他道:“花有什麼好看的?和草啊樹啊沒什麼區彆。”

“你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