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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這死丫頭估計連幽曇閣的大門開在哪兒都要忘了,每天拿著從他這騙來的銀子在外麵混得樂不思蜀的,她哪兒還記得自己是個殺手。

李殺人默默跟著他,倒也沒有跑。

一是因為她覺得現在跑路的希望不大,二是她剛剛想了一下,覺得可以跟黎清浣先回一趟幽曇閣,順便刺探一下他回帝都到底是為了什麼事,而且還假扮成鐘神秀的模樣。

反正晚上之前再回去就好了,黎清浣不可能時時刻刻看著她,她現在有朱太壽,走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

思及此,李殺人淡定得很。

她跟著黎清浣很快走出了幽曇閣,黎閣主看樣子並沒有慢悠悠一邊逛著一邊回去的想法,當即就提氣掠身而起,準備快速回去。

李殺人自然是跟在他身後一起。

兩個人在□□裡專門尋找隱蔽之處行走,花了好一會兒才回到幽曇閣進去的那個小院子。

索性周圍人煙不多,且是在院子裡麵,有圍牆擋著,若不是有人故意飛起來查看,是看不見院子裡在做什麼的。

黎清浣一路上看似沒有關注她,實則一直盯著她,一直到兩個人回了幽曇閣,他把人-皮麵具取下,帶上了自己的白瓷麵具,這才暗暗鬆了口氣。

也難得他竟然把這死孩子帶回來了,他還以為路上總會發生點什麼意外呢,被李殺人懟多了,黎清浣竟有種她不氣他便已經很乖的錯覺,習慣真是可怕的東西。

進-入暗道,穿過地下長廊,耳邊聲音逐漸清晰起來。

見到他和李殺人一起進來,看見的諸多殺手都有些詫異,但很快這些殺手便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來。

還有不怕死的殺手湊上來笑嘻嘻道:“恭喜閣主,賀喜閣主。”

黎清浣冷漠看了他一眼,淡定道:“自己下去領罰。”

“?”

過來恭賀的殺手一臉懵逼,臉上恭賀表情旋即成了委屈,但他不敢反駁,隻好垂頭喪氣道:“是,閣主。”

而黎清浣這才覺得舒服些。

果然,除了李殺人這死丫頭之外,其他人都很正常,也從來不跟他頂嘴。

至於李殺人,她一貫冷漠,對身邊打招呼的殺手愛答不理的,其他人也習慣了她的態度,隻依然有許多人拿那種曖昧目光看著她和黎清浣。

兩個人無視其他人,一起穿過大廳,來到了黎清浣一貫待著的大殿中。

黎閣主一馬當先,直接坐上了他平時坐的位置,最中央高台上的石椅。

李殺人則瞥了他一眼,想了想,她也往高台上走,就在黎清浣以為她也想坐在他身邊時,就見這姑娘一步跨上來,直接站在了他的椅子扶手上。

黎清浣:“???”

李殺人俯視全場,微微昂了昂頭,還對他道:“我比你更高。”

確實比他更高,就差踩在他腦門上了。

黎閣主唇角顫動了幾下,到底是沒說什麼,又或者他根本不想在這種幼稚的問題上和李殺人分辨,因為那樣顯得他也很傻。

頓了頓,黎閣主道:“說吧,這些日子你去哪兒了?”

李殺人低頭看了他一眼,再次抬起下巴,冷酷道:“莫問行程。”

黎清浣額角爆發出一個巨大的‘井’字,忍了忍,他再次道:“那你跟那個什麼步平凡,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認識那種人?”

最主要的是兩個人性格完全不一樣,步平凡那種開口就是‘天下興亡匹夫有責’,閉口便歎‘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福禍避趨之’的人,和李殺人這種天不管地不管的性子完全相反,他有些不太明白為什麼他們看起來竟然還很熟。

甚至熟悉到李殺人把有關於他詳細的事情都告訴了步平凡,這可不是一般的關係,就李殺人這模樣,說喜歡他然後天天氣他個半死的這種,竟然和那個步平凡好到這種程度,他實在有些不能理解。

而李殺人聽他這麼問,卻滴溜溜轉了轉眼眸,隨後她冷靜道:“他好看。”

黎清浣:“?”

“好看你就和他這麼好?”

黎閣主是不信的。

李殺人見他這種表情,便又加了一句,道:“我喜歡。”

這話倒是讓黎閣主愣住了,他下意識道:“你不是喜歡我……”

他飛快反應過來,止住了話頭,清了清嗓子,他才繼續道:“你喜歡他?”

“嗯。”

李殺人點了點頭,大約是覺得站這麼高和他說話實在不方便,她想了想,乾脆蹲在他椅子扶手上,做完這個動作,她才一本正經道:“他是個好人。”

“誰不是?”

黎清浣沒好氣反駁了她一句,接著便表情嚴肅了些,他微微抿唇,道:“你不能喜歡他。”

李殺人便用疑惑目光看他。

他看了她一眼,挪開視線,但依然接著前頭的話繼續說:“你知不知道,步平凡是個斷袖。”

“……”

這話太突然,差點讓李殺人崩了人設。

也因此她沒有說話,而黎清浣則以為她被這件事給驚住了,便道:“雖然我不知道為什赫連城又娶了一個什麼王妃,但之前在軍營中,他和那個步平凡可是很親密的。”他嗤笑一聲:“還睡在一個帳篷裡,真是恩愛。”

說完這句話,黎清浣大約意識到在李殺人麵前這麼說有些不太好,他便又飛快轉移話題道:“總而言之你不要喜歡他,他是個斷袖,斷袖你知道什麼意思嗎?就是男人和男人。”

李殺人靜靜聽他說完,她用奇怪的目光看了黎清浣許久,就在黎閣主都想問她到底在看什麼的時候,才聽她慢悠悠道:“我和他玩。”

她淡定揚起下巴,挑眉道:“我隻饞你。”

她和步平凡的喜歡隻是朋友而已,她真正饞身子的還是黎清浣。

黎閣主猝不及防聽見她這麼說,他愣了一下,旋即有些可疑的紅暈突然爬上了他的耳垂,再之後便有些惱羞成怒道:“瞎說什麼?我早就跟你說過了,我對小丫頭沒興趣,你把我當爹還差不多。”

“嗬。”

李殺人揚著下巴笑了一聲,笑聲有些意味不明。

黎清浣便清了清嗓子,移開視線,語調卻柔和了許多。

“總之,你記得我的話,最好離那個步平凡遠一點,他雖然不像君玉玦那種道貌岸然的東西,但男人總是有劣性的,且還和赫連城有關係,你靠近他有害無益。”

李殺人心不在焉聽著,也沒有應他。

黎清浣便%e8%88%94了%e8%88%94有些乾涸的唇角,繼續道:“男人都是很壞的,你永遠都不知道他們心裡到底在打什麼壞主意,你還小,看不出男人的壞心思,出去很容易被人騙,這些話等你長大些就會明白了。”

他在說這些的時候,似乎全然忘記了麵前這小姑娘是個連他都打的死孩子。

總之黎閣主說了一大通話,但李殺人一句也沒有聽進去,等他說得有些口乾舌燥的時候,才聽她漫不經心道:“哦。”

非常不走心‘哦’了一聲之後,她立刻沒心沒肺道:“我出去玩了。”

她跳下黎清浣的石椅就想往外麵走。

“你給我站住!”

黎清浣臉上帶著怒意,冷聲道:“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

第112章 .街角寂寞的殺豬人(八)獨步天下。……

黎清浣如同每一個操不完心的家長,在外縱橫捭闔遊刃有餘,回家卻要麵對怎麼講道理都不聽的熊孩子。

而李殺人無疑是熊孩子中的熊孩子,不講道理中的戰鬥機。

黎閣主苦口婆心勸她的話,她從來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不僅喜歡跟他對著乾,還比他更凶。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這導致黎清浣如今麵對她時總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這種奇怪的感覺也不知道是從何而起,他明明記得以前的李殺人雖然性格也冷,但起碼沒這麼不聽話。

以前的李殺人除了刺殺任務就是在幽曇閣裡自己獨自呆著,和彆人的交流基本為零,而現在的李殺人卻仿佛打開了奇怪的開關,天天出去鬼混,通常十天半個月不回家,這一切的改變似乎就是從她刺殺赫連城失敗開始。

他有時真在想,難不成就是那次任務讓從來不曾失手的李殺人第一次嘗到了失敗的滋味,然後就打開了她身上奇怪的開關?以至於她變成了現在這個鬼樣子?

黎清浣沒法得知真相,但他更不可能對這些視若無睹,比如李殺人跑去喝花酒他還能夠淡定從容。

眼見她對他的質問毫無反應甚至還有些不耐煩的樣子,黎清浣心頭微梗,沉沉吸了口氣,他放緩聲音,試圖換一種方式來和她交流。

“阿寶。”

他用顯得柔和的聲音喊她,在得到了李殺人詫異目光之後依然不動聲色道:“你說你喜歡我?”

他突然提到這個,李殺人顯然有些不明所以,不過她依然點了點頭,可腳步卻往外側了側,顯然是一副隨時都想走的樣子。

黎清浣便再次緩和道:“那你是不是應該認真聽我說話?你都不認真聽我說話,怎麼能得到我的歡心?”

李殺人驟然間聽他說出這樣的話來,她臉上的詫異之色更重了些,在黎清浣柔和目光中,她理所當然道:“我不在乎。”

見黎閣主臉色僵了,她眨了眨眼,繼續道:“我喜歡就好。”

這姑娘才不在乎能不能得到他的歡心,反正她喜歡就好,要不是她打不過他,黎清浣都懷疑她能直接霸王硬上弓。

這喜歡就跟外麵饞人家女孩子身子的負心漢一模一樣。

他後麵本想循循善誘的話便有些說不出口了。

頓了頓,黎閣主深吸了口氣,忍著想打人的衝動,繼續對她說:“就算如此,可你打不過我,豈不是一輩子都沒法如願以償?你還是得討我的歡心,對不對?”

李殺人再次眨巴了下眼睛,似乎在思考,一息之後,她點頭:“嗯。”

總算讓她認同了這個道理,黎清浣隻覺像出去打了一架一樣累。

他%e8%88%94了%e8%88%94唇角,接著便開始自己接下來的目的。

“既如此,你是不是應該聽我的話?是不是不該惹我生氣?”

李殺人看著他的眼睛,眼眸黝黑黝黑,似乎沉著某些思緒,而黎清浣則儘量讓自己的眼神看山去顯得誠懇,以示他說這話時候的真心。

大約兩三息時間,李殺人思考完畢,但她沒有如黎閣主所期望的那樣,直接點頭讚同,她把黎清浣從頭到腳看了一遍,理所當然道:“那你讓我親。”

聽話自然是要聽話的,不過空口無憑的事情她李殺人不會做,要想她聽話,就要先給甜頭。

李殺人非常成功表現出了她的聰明。

她雖然有些憨冷憨冷的,但她可不傻。

黎清浣張了張嘴,有些無言以對。

怎麼這種時候這死孩子就這麼聰明了?

他因為沉默而和李殺人大眼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