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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我陪你去總行了吧?”

“不行,隻能我自己去,我們獨孤宮的秘密不能告訴你。”

斂元元飛快拒絕,然後繼續眨巴眼:“你放心好了,我不會有危險的,你看赫連城現在都沒有派暗衛跟著我了,因為他知道我不會有危險。”

說起來赫連城確實沒有讓暗衛跟著她了,就算連水也沒有像之前一樣時時刻刻守著她,所以赤月魔君才能把她帶出來,這一點他確實有些奇怪。

但斂元元心中明白,大老板知道了她是鐘神秀,那暗衛對她來說便沒有了意義,所以他便沒讓人跟著她了,許是也知道她有許多秘密不願讓他人知道。

拉扯許久,赤月魔君實在被她磨得沒有辦法,終於點了頭。

他有氣無力道:“今晚之前你一定要回來,否則明天你就等著給我收屍吧。”

“好!”

斂元元從沒覺得赤月魔君這麼順眼過,她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笑臉,絲毫不耽擱,當即就腳步輕快朝外走去。

這期間她還一直擔心赤月魔君偷偷跟著,因此回頭看了好幾次,但隻看到赤月魔君喪著一張臉站在原地,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直到斂元元離開了他的視線,也看不到他了,她才鬆了口氣。

她找了個隱蔽角落,直接把馬甲換成了李殺人。

而後她又原路返回,躲在暗處,一直等到赤月魔君離開了夜棲閣,她才緩緩走出來。

李殺人調整了一下麵部表情,露出殺手式的冷酷氣質,大搖大擺從小廳旁走過,走過去的時候還對旁邊一個露天小廳中伺候的女子道:“你,過來。”

那女子正在倒酒,乍然間聽見有人說話,她左右看了兩圈,發現沒有其他人,便疑惑道:“這位……姑娘?您有事?”

夜棲閣比之前斂元元隨手指給赫連城看的踏歡館高級多了,主營業務多是談風論月而非那些齷-齪之事,所以女子到這裡來玩的也有,隻是相對比較少。

但李殺人一看就和那些來玩的貴族夫人小姐們不一樣,她身上的衣著並不華貴,反而顯得人很利落,且她的氣質非常冷酷,看著就不像世家裡出來的人。

但來者是客,這女子也隻遲疑了非常短一段時間,便從順如流走到她麵前,她微微福了福身,柔聲道:“姑娘可是有事?”

斂元元目光肆意在她身上打量一圈,她極為冷酷抿著唇,伸手就摟住了這女子的腰,特彆孤傲道:“你陪我。”

被她摟了腰的女子先是一愣,旋即微微苦笑道:“姑娘,您看著年紀也不大,要去還是那邊雅間飲茶吧?”

李殺人看著就像個瞞著大人出來找刺激的問題少女,還是特彆冷酷裝逼的那種。

這女子也沒覺得被占便宜或是覺得她真喜歡女人什麼的,她隻是有些哭笑不得。

反觀李殺人卻有些不瞞瞥了她一眼,語氣不悅道:“喝最烈的酒。”

如果她還把下麵那句說出來,那活脫脫就是個桀驁的紈絝了。

但現在顯然隻是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渾話,被她說出來倒有些不倫不類的單純。

坐在隔壁小廳裡原本正在喝酒的假鐘神秀唇角一抖,有種實在忍不住的感覺。

李殺人卻沒有往他那個方向看一眼,她隻環顧大廳,語氣越發不悅道:“沒有男的?”

在這陪人喝酒談風論月的都是女人,她對此極為不滿,畢竟她又不喜歡女人。

還被她摟著腰的女子對她的話實在有些不知所措,正想著要不要通知老板過來把這姑娘送回家去,便見坐在那邊小廳裡那位十分俊秀的客人站起身來,他腳尖輕點,騰空越過欄杆,落到李殺人的麵前。

他目光冷意道:“小小年紀不學好,學彆人出來喝花酒,這是你能來的地方嗎?”

到這時,李殺人基本可以確定這個人就是黎清浣了,隻有黎閣主對她做這件事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但知道歸知道,人設還得繼續。

隻見李殺人極為冷酷瞥了他一眼,不屑道:“乾卿底事。”

表麵是鐘神秀,實則是黎清浣,他忍不住微微咬牙,音調拔高道:“你再說一遍?”

李殺人這次更簡短,她直接對他吐出兩個字,道:“滾開。”

死孩子從來都是這麼‘禮貌’。

黎清浣隻覺得心中的弦‘啪嗒’一下就斷了,當即有種氣血上頭的感覺,他甚至都忘了自己現在的模樣李殺人根本不認識,他惡狠狠道:“你信不信我打斷你的腿?”

李殺人懟人從來就沒怕的,見他這麼說,她當即就生氣了,彆在腰上的雙刃頃刻劃出,還伴隨著一聲十分有氣勢的質問:“你敢打我!”

明明黎清浣還隻是說說而已,可這一刻他卻有了種已經動了手的錯覺,不然這死孩子怎麼這麼激動。

也就是此刻,他突然回過神來,意識到李殺人現在不認識他。

眸光微動,他側身一閃,飛快靠近李殺人,小聲道:“死丫頭,是我。”

李殺人冷著眼眸恨恨道:“呸!就是你!”

“你敢打我!”

黎閣主實在不該高估她的觀察力和智商,因為她直來直去已經習慣了。

在李殺人的世界裡,隻有喜歡和不喜歡,她就是一根筋的腦子,隻偶爾會開竅一下。

黎清浣十分頭疼,邊閃避邊看到旁邊原本和李殺人說話的女子此刻已經退到了邊上,她跌坐在地,許是被李殺人突然動手給嚇住了,另外這女子看他的目光也怪怪的。

大概是覺得這個人有病,沒事衝出來說要打斷人家姑娘的腿,這姑娘也奇怪,兩句話沒說完就動刀。

黎閣主咬咬牙,冒著被她劃傷的危險,飛快貼近,然後他握住了李殺人一隻手腕,再次低聲道:“是我,你家閣主,你冷靜點。”

李殺人這才稍稍緩了些眼中的衝動,她停下動作,十分狐疑盯著黎清浣看了兩眼,隨後篤定道:“騙人。”

“我沒騙你,我說的是真的。”

黎清浣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主要是這死孩子腦筋不太好,說得太複雜了他怕她聽不懂。

“騙人!”李殺人依然十分篤定,還嫌棄看了他一眼,呸道:“閣主是醜的。”

她頓了一下,才道:“你好看多了。”

黎清浣:“……”

黎閣主當時真想一巴掌打死這狗東西算了。

是,他沒有鐘神秀高嶺之花的氣質,比不上這位劍絕九州鐘宮主的神仙容顏,但他黎清浣怎麼也跟醜沾不上邊好嗎?這死孩子是個瞎子吧。

偏生李殺人說了一句還不夠,她還繼續道:“彆想騙我。”

黎清浣花了半響才把心裡這口惡氣給咽下去,不至於卡死自己,他閉了閉眼,聲音低沉道:“你跟我過來,我證明給你看。”

說著他便想去拉李殺人的手,但被她飛快躲開了。

黎清浣便也不再動手,隻看了她一眼,轉身就往二樓包廂走去。

李殺人大約有些猶豫,不過他提起了‘醜閣主’,她到底有些好奇,想了想,她握著刀警惕跟在他身後。

一直到他們進了二樓的某個包間,周圍人才緩緩鬆了口氣,漸漸散開。

動刀動搶的,對他們來說太危險了。

包間之中,黎清浣無視了李殺人警惕的目光,他把包間的門一把關上,隔絕了外麵的視線,這才回過頭來看著她,他無奈翻了個白眼,把自己臉上帶著的麵具輕輕取了下來。

直到這偽裝之下露出他的真容,李殺人才放鬆了握著刀的手,她疑惑道:“閣主?”

“是我。”

黎閣主沒好氣道:“我看你就是想氣死我。”

李殺人沒在乎他這句話,隻仔細看了兩眼他的臉,認真道:“你現在好醜。”

特彆是在剛剛鐘神秀的臉對比下。

黎清浣才消下去的火氣瞬間又湧到了喉嚨口。ω思ω兔ω文ω檔ω共ω享ω與ω線ω上ω閱ω讀ω

他忍不住破口大罵:“你才醜!你也不看看自己長個什麼樣子,還敢嫌棄本閣主醜?勞資起碼比你好看!”

麵對他的斥罵李殺人一點感覺都沒有,隻淡定又冷漠道:“你瞎了。”

“你!”

黎清浣一口氣沒喘上來,梗得自己差點暈闕過來,他撫著%e8%83%b8口又扶著包廂裡的桌幾,緩了許久才掙紮過來。

有些踉蹌坐下,他給自己倒了杯冷茶,喝了幾口,那股涼意透到心底,這才覺得心中的鬱氣緩和了些。

半響,黎閣主閉著眼冷靜道:“我不想跟你討論這個話題,你給我說清楚,誰讓你跑到這裡來的?”

李殺人姿態從容又冷淡:“不告訴你。”

“你必須告訴我!”

黎清浣看了她一眼,語調逐漸嚴肅起來,他放下茶杯,站起身來,靠近李殺人,因著身高的優勢,靠得近時便有種俯視的感覺,這種姿態會給人帶來極大的壓迫力。

“我是你的閣主,絕不允許你在外麵被不三不四的人哄騙,然後到這種地方來廝混。”

他的表情很嚴厲,聲音又肅然,然而李殺人根本感覺不到這種壓迫力,她隻抿著唇角冷靜道:“我沒有。”

“你怎麼沒有?”

黎清浣好不容易找到機會,他繼續批評她:“你剛剛還摸那個女人的腰,誰教你這樣的動作?還要喝酒,你知不知道一個殺手必須要時刻保持冷靜,而酒是最容易讓人沉迷的東西,對於殺手來說這是致命毒-藥。”

他說到這裡李殺人就不開心了,她向來最不喜歡彆人批評她了。

於是她抿著唇,不滿道:“你也摸。”

黎清浣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說的什麼,他神情一頓,旋即有些惱羞成怒道:“我沒有!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摸人家腰了?我隻是單純喝酒而已!”

他旁邊那兩個女子隻是給他湛酒,他根本沒碰人家,再說了,他若想要女人什麼樣的沒有?何必到這種地方來找。

然而李殺人就是個認死理的,哪怕黎清浣這麼說她依然強調道:“你有!”

接著她又用理所當然的語氣道:“所以我也有。”

第111章 .街角寂寞的殺豬人(七)獨步天下。……

好的不學專門學壞的,說的就是李殺人這樣的人。

明明她不善言辭,一句話超不出幾個字,連同他說話時都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就在這樣的情形下,黎閣主依然有種被氣得半死說不贏她的感覺。

這種感覺非常難受,讓他非常想把這死孩子抓起來打一頓。

順了會兒氣,黎清浣放棄了和李殺人爭論他有沒有摸人家腰以及她摸人家腰對不對這種討論,他抿著唇冷靜道:“其他先不說,你該知道,好人家的女孩子是不會到這種地方來的。”

李殺人聞言默默看了他一眼,聲音依然沒有絲毫起伏。

她冷靜道:“我是殺手。”

她本來就不是好人家的女孩。

黎清浣張了張嘴,竟對她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