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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一位雄主,王爺,你要有優秀的克製力,這樣才能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

“我克製不了。”

“我幫你克製。”

斂元元不待他再說話,她立刻衝外麵高聲道:“來人。”

聽到她的聲音,當即有人從窗口掠進,從黑暗中無聲落地。

斂元元仔細看了一眼,發現不是自己熟悉的暗衛,她也不在乎,隻沉穩道:“去給你家王爺打盆冷水來。”

這暗衛有些疑惑看了眼自己王爺,卻隻看到赫連城衣衫不整麵無表情坐在桌案上,活像個被拋棄的怨婦。

而這邊斂元元還在說:“順便問一下諸葛齊,有沒有鎮定的藥物,給你家王爺取一點過來。”

她剛說完便感覺到一股鋒利視線,隻聽赫連城咬牙切齒湊在她耳邊道:“斂、元、元!”

第107章 .街角寂寞的殺豬人(三)獨步天下。……

大老板的聲音仿佛從喉嚨裡擠出來,哪怕斂元元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生氣,也能夠感覺到他確實氣得不輕。

就因為她說讓這暗衛小哥哥打盆冷水過來?她這不是怕他難受嘛。

斂元元清了清嗓子,扭頭帶笑看著他,心虛道:“大老……咳咳,王爺,我也是為了你好嘛。”

既然大老板自己的控製力不行,那去諸葛齊那兒拿點冷靜的藥也行啊,憋久了對身體不好的。

她從始至終就沒想過要拿自己當解藥。

斂元元打心裡已經接受了和赫連城的關係,但她還沒適應這種夫妻關係,隻想著外物來解決。

赫連城深吸了口氣,瞥了眼一直不曾抬頭看他和斂元元的暗衛,沉聲道:“你先退下。”

那暗衛小哥哥便飛快退下,離開得悄無聲息,顯然也不想再在這種氛圍裡待下去。

他並不想因為圍觀到主子和主母的親熱畫麵而被主子除掉,早知道喊他是這種事情,他根本不會進來。

暗衛離開了,斂元元卻還有些急著嚷嚷道:“誒?他怎麼走了?我還沒說完呢。”

赫連城低低地、又冷聲道:“我們是夫妻,除了這些辦法之外,你怎麼就沒有想過其他方式來解決?”

斂元元聞言有些遲疑和試探道:“我們……還不是夫妻吧?”

這不是還沒拜堂嗎?

在古代,還沒拜堂就是說還沒過門,頂多隻能算是未婚妻。

她和大老板冷意的目光對了個正著,斂元元當即反應過來,立刻加了一句:“我開玩笑的,我們是夫妻、是夫妻。”

她懷疑她這句話再說得晚一些,赫連城就會再動手打她一頓,讓她長個十足的教訓。

沒辦法,人就是這樣,聽不得有些真相,隻喜歡聽好聽的。

斂元元心有餘悸看著他的眼睛,和赫連城心驚膽戰對視半響,才見大老板收回了自己的視線,赫連城輕飄飄道:“放心,本王還不是那種人。”

經過她這麼一打岔,他平靜了許多,他赫連城還不至於控製不住要到霸王硬上弓的程度,隻是有些氣惱斂元元的態度而已。

且看她的眼神,便知道這姑娘隨時隨地想著逃避躲開,他擔心逼得狠了,她轉身又趁他不在的時候逃跑,他實在難以尋找,總不能把她鎖起來。

攝政王深沉歎了口氣,冷靜了一會兒,乾脆抱著她起身。

“夜深了,我們去休息,有什麼話明天再說。”

斂元元從他懷裡探出頭來,眨巴眨巴眨了兩下,仔細觀察了他的表情,這才道:“好哦。”

看樣子大老板已經平靜下來了。

赫連城直接抱著她回了自己的院子,洗漱完畢後,他在斂元元有些僵直的目光中抱著她在床上躺下,輕聲道:“睡吧。”

言罷他還在她背上輕輕拍打,像哄孩子一樣哄她睡覺。

斂元元一開始有些緊張,可後來也許是攝政王的聲音太溫和,動作太輕柔,她竟也慢慢在他懷裡睡去。

一夜無夢。

第二天在晨光裡醒來的時候,她看見了照進屋子的陽光。

這一晚睡得竟意外地好,並沒有她想象中各種情況和無法入睡,她甚至連夢都沒做就睡到了大天亮。

她醒來的時候赫連城還沒醒,她便也沒動,隻靜靜看他。

兩個人的距離極近,她默默看著他的臉,從眉眼到唇瓣,在晨光裡仔細看了許久。

她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認真打量赫連城,然後發現大老板睡覺的時候眉頭會不自覺皺起,仿佛做夢也不鬆快。

她盯著赫連城微皺的眉頭看了半響,無聲歎了口氣。

大約是因為他過得不愉快,所以才會形成了這種肌肉記憶,以至於他睡覺的時候無意識中也皺著眉頭,光看這一點便知道他這半輩子過得不怎麼樣了。

她抿著唇想了想,心中有些不是滋味,靜默片刻後,她長舒了口氣,把頭貼在他%e8%83%b8口蹭了蹭,埋了進去。

她以後儘量不讓大老板再皺眉了!

許是她的動作驚醒了赫連城,在斂元元把臉埋進他%e8%83%b8口之後,他身軀微動,旋即手掌在她背後輕拍了拍。

斂元元便把臉探出來看了他一眼,發現大老板已經睜開了眼,隻是神情還有些困頓。

她露出滿臉甜美的微笑,頭一伸就在他下巴上親了一下,且愉快道:“王爺早上好。”

這種情形對於赫連城來說還是第一次,他顯然有些驚訝,愣了一下才低頭也在她額角上親了一口,低低道:“早上好。”

雖然這種問候聽起來有些怪怪的,但他覺得很喜歡。

兩個人又在床上磨蹭了會兒,主要是斂元元在床上磨蹭了會兒,才掙紮著起來洗漱。

大麓這邊的氣候一向不錯,即便冬日也算不上寒冷,且如今冬日也快要過去,特彆是早晨,看起來春光明%e5%aa%9a,十分美好。

斂元元洗漱完畢後就讓人在院子裡搭了桌椅,並未去餐廳,她乖乖坐在桌子前等待著早餐送上來,眉眼間十分溫順。

赫連城顯然喜歡她這種乖順的模樣,至少這時候他不用擔心小姑娘又起了什麼想逃走的壞心思。

暖陽之下,他坐在院子裡和斂元元慢慢吃著早膳,微醺晨光照在兩個人身上,帶著金色的微芒,畫麵顯得靜謐又美好。

赫連城一邊給她舀粥一邊輕聲道:“如今帝都中的局勢也漸漸平息下來,隻邊關還有些紛擾,你若是待會兒想出去逛一逛,便和我說,我陪你去。”

與其讓斂元元自己想著法子出去,倒不如他主動陪她出去,他實在是怕了她又想著離開。

斂元元其實沒有想過出去,她還在考慮朱太壽的事情。

她倒是不急著離開,朱太壽大隱於市,偶爾有那麼幾天或者一段時間不見這是常有的事情,周圍的鄰居也習慣了,不會覺得奇怪,她隻是在想朱太壽的任務。

大麓局勢已經平息,邊關的麻煩看起來也不是太大,朱太壽的任務中要救大麓於危難是什麼意思呢?還是說要救赫連城?

她喝著粥默默看了眼大老板,並不覺得赫連城需要她來救的樣子。

想了一會兒也沒想明白這任務到底是指的什麼,斂元元暫時放棄了思考,她喝完了粥,坐在院子裡休息了一會兒,才道:“王爺,我說真的,你準備怎麼安排君長寧和君長安?”

之前的處置隻是短時期的,他不可能永遠把這兩個人關著,總要有個最終解決的方法。

而斂元元向來是沒有拐彎抹角的意思,她好奇,她就直接問了。

赫連城平靜看了她一眼,道:“你很關心?”

這個‘關心’主要是指的君長寧。

斂元元也不退縮,和他對視道:“關心國家大事,是每一個大麓子民應儘的義務。”⑨思⑨兔⑨在⑨線⑨閱⑨讀⑨

意思是她不是因為君長寧才關心的,她是因為大麓才關心這件事。

而赫連城沉默了會兒,有些歎氣道:“我原本是想留著君長寧的,我若是不要這位置,總需要一個合適的人來坐。”

斂元元愣了一下,旋即才不敢置信道:“你不是想讓他當皇帝吧?”

拜托,她這麼累死累活的,可不是為了最後讓天命之子把皇位讓給大反派的,那她輔佐了寂寞。

好在赫連城下一句就否定了這個結論。

他道:“如今自是不能。”他看著斂元元:“我讓他當皇帝,豈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君長寧要是和他鐘兄有感情糾葛,那他管不著,可和他妻子有感情糾葛……除非他瘋了才會給自己樹如此大敵。

雖說這個說法斂元元有些不能接受,但結果總是好的,她寬了些心,繼續問他:“那你想如何處置他?”

“你想我如何處置?”

赫連城緊緊盯著她的眼睛,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

斂元元卻犯難了。

大反派實在是個太有手腕的人,作為朋友來說,她不太希望看著君長寧日後在一座小小王府內渡過餘生,但作為敵人來說,誰也不敢讓他出來到處亂跑,誰知道他會不會東山再起,那就真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了。

所以斂元元皺眉想了想,也沒想到什麼合適的方式,最後隻能無奈道:“我也不知道,要不先這樣吧。”

她頓了頓,乾脆催促起大老板來:“你儘快讓君長安寫禪位書吧,等你登基了,將朝中勢力穩定起來,就算君長寧有心也無力回天了,到時候他想乾嘛就乾嘛,隨他吧,反正也翻不起什麼風浪。”

到時就可以把他放出來,讓他做個閒散王爺也好,或者讓他離開帝都去遊曆天下也好,便隨他了,斂元元覺得至少比幽禁在王府中要好,這是她能為君長寧想到的最好的方式。

她說完這些話之後,赫連城到底是有些吃味,他語氣發酸道:“你還是挺關心他的。”

斂元元頗有些無辜,她委屈辯解:“我這不是看他也是個人才嘛。”

大老板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沒有反駁她的辯解。

斂元元就心虛抿了抿唇,低下頭去。

她對君長寧沒什麼男女之間的感情,不過到底是曾經有過那麼一段,還傳得天下皆知,風靡之時整個帝都城的書肆中都是她和君長寧的各種話本,她想起來就有些心虛。

但有一說一,再來一次她還是會這麼做的,沒有她這一出,大老板哪能這麼快扳倒君家兄弟?她這也算為了天下黎民百姓嘛,沒了昏君,大麓百姓都好過許多。

斂元元在心中有些不服氣想著,麵上倒是不敢表現出來,怕大老板這個醋壇子生氣。

“罷了。”

赫連城輕笑一聲,旋即看著微醺的晨光和院子裡草木上殘留的露水,他笑著道:“待會兒我領你去見他。”

“嗯?”

斂元元十分詫異抬起頭來。

她不明白赫連城這是什麼意思,醋壇子還能主動提出讓她見君長寧?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啊。

她看了眼太陽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