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做出這麼崩人設的舉動?
也因此攝政王沒能達成自己的目的。
但或許是兩個人之間達成了共識,他不再有之前那種深沉冷靜的感覺,而是帶著笑的,有些眼巴巴坐在步平凡對麵,看得出他很想坐過來,但是步平凡不讓。
且他也沒有再閉目養神,隻是一直帶笑看著他。
然後步平凡發現他比剛剛沒有達成共識的時候還要不自在。
他隻要有一點點細小的舉動,比如咳嗽一下,或者挪動一下`身子,對麵的赫連城就像觸到開關一樣非常殷勤地詢問、照顧,生怕他哪裡不舒服了。
這模樣和姿態若是被外麵的人看見了,他怕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步平凡有些頭疼扶著額角想了想,終於忍不住道:“王爺,你彆這樣,要不明天開始你還是騎馬吧。”
“你嫌棄我了?”
赫連城從對麵的座位上挪動下來,眼巴巴蹲在她麵前,他語調失落道:“那我明天出去騎馬好了。”
這種姿態,這種語氣,這種目光。
步平凡都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說了什麼很重的話,才導致他是如今這模樣。
大老板真是越來越會碰瓷了。
他有些忍耐沉默了一會兒,終於放棄道:“算了,隨你好了。”
反正不是他斷袖。
步平凡有些沒所謂地想著。
“你真好。”
赫連城又往前挪動了一點,靠上了他雙腿。
他一邊看著步平凡的表情,一邊一點點試探般抱住了他的腿。
然後大老板把臉貼在了他腿上。
這姿勢其實挺尷尬的,特彆是風吹開了車簾門,他的視線和馬車外的人不期而遇時。
那種震驚、那種尷尬、那種見了鬼的表情,他一覽無遺。
第99章 .機關通神(二十一)我能創造生命。……
步平凡眼睜睜看著那人露出滿臉的震驚,而後便用力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副生怕自己把秘密說出去的驚恐模樣。
因著隻看了一眼,被風吹起的門簾便落下了,步平凡也沒來得及看到他後續表情,他隻依稀記得這個人好像是位副將,叫什麼……李安風?
沒錯,是這位李副將,金將軍手下的副將,因著護衛的關係,位置就在他的馬車前,許是回頭時正好看到了這一幕。
步平凡看不到他的後續表情,卻聽到車外有人問他:“李將軍,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我有些不舒服,已經好多了,無需擔心。”
那位李將軍強自鎮定,並沒有把看到的事情說出去,他也不敢說。
但之後他再也沒有回過頭來。
步平凡便有些無奈推了推靠在他腿上的赫連城,無可奈何道:“王爺,你看把人嚇得。”
好端端讓人家以為發現王爺斷袖的秘密,李將軍估計此刻人已經魂不守舍了,這真是造孽。
赫連城依然把臉貼在他腿上,還滿不在乎道:“不必在意其他人,他們愛怎麼想怎麼想。”
反正也沒人敢說他的閒話。
他這樣的態度實在讓步平凡有些頭疼,而且這個姿勢真的很奇怪,赫連城這麼牛高馬大一個人蹲在他腳邊上,這讓他總有種‘小嬌妻’趴在腿上的感覺。
但攝政王這樣的‘小嬌妻’還是不要比較好,讓他心裡壓力極大。
就著這個奇怪姿勢過了一會兒,步平凡終於忍不住再次道:“王爺,你先起來,這個姿勢怪怪的。”
“好。”
赫連城依依不舍起身,順勢就坐到了他身邊,擠著他坐。
步平凡:“……”
大老板怎麼這麼喜歡碰瓷?
許是見著他表情不怎麼好,赫連城默默看了他一眼,又垂著頭坐回了對麵的位置。
他眼巴巴道:“要不我們在邊關成婚吧?”
步平凡此刻是真的不想和他討論這個問題,家國未決,他哪有心思理會兒女私情?所以他毫不猶豫拒絕:“不行,王爺你清醒一點,難道你想和一個男人成親?還有,如今大麓危在旦夕,邊關小國侵擾,更重要的是該如何處理這件事。”
“這個無需擔心,很快就能解決。”
赫連城依然滿不在乎的樣子,但他看起來%e8%83%b8有成竹,這讓步平凡很懷疑他到底有沒有準備和謀劃。
不過說到這他倒是想起了一個人。
“王爺和黎閣主有什麼交易嗎?”
黎清浣半夜來找他,赫連城明明知道竟然還放過了他,而且看黎閣主走之前說的那句話,似乎早已和這位攝政王有過什麼協定,他很奇怪,在知道黎清浣是居崖國人的時候,赫連城竟然還能和他達成聯係?
“黎清浣?隻是一件小事而已。”
赫連城說起黎閣主的時候語氣並無什麼特彆,隨口提了一句便繼續熱衷道:“你喜歡什麼樣的嫁衣?我得讓人早些去準備。”
步平凡捂住額角,忍著脾氣儘量用溫和的語氣道:“王爺你清醒點!”
到底是什麼讓赫連城從一個雄心壯誌的天命之子變成了現在這個戀愛腦?
“你放心,我心裡有數。”
許是見他語氣有些不對,赫連城從‘想成親’的預想裡掙脫出來,他忙補充道:“那些小國隻想著分裂大麓的勢力,卻不知他們可以做的事情我也可以,我和君長寧同屬大麓尚且不對頭,那些小國皆是不同國家,隻是貪圖大麓的疆土才勉強合在一起,彼此之間也不見得有多和睦。”
“所以你策反了黎閣主?”
他總覺得這事聽起來太容易了,讓他不敢置信,黎清浣是這麼容易被說服的人嗎?
“與其說我策反了他,不如說他自己也明白。”
赫連城身軀往前傾,更加靠近了他一些,他認真道:“你不必擔心,我心裡都有數,黎清浣心裡也明白,想要整個吞下大麓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那些小國再怎麼勵精圖治也比不上大麓這些年的底蘊,兩者相撞,頂多兩敗俱傷。”
“可與你合作,他不怕嗎?而且你許了他什麼好處讓他放棄對付大麓?”
他可是居崖國人,與大麓有些天然的隔閡,步平凡實在有些好奇黎清浣怎麼想的。
與赫連城合作,在他眼裡不是與虎謀皮?
這事本該是絕對機密,但在步平凡麵前,赫連城沒有秘密,都不等他再三詢問,他便一股腦都給他說了出來。
“也沒許什麼好處,不過是兩相合作罷了,我答應幫他攻打其他小國,助他統一小國疆域。”
他看了步平凡一眼,又小聲道:“他那個什麼女兒不是認識你嗎?還與向求歡是好朋友,有這層關係在,怎麼也可以合作一番,不是非得兩敗俱傷。”
好家夥。
向求歡現在已知就是鐘神秀,赫連城最好的兄弟,而李殺人認識向求歡又認識斂元元,確實是個不得了的關係線,不過他怎麼也沒想過憑借這條關係線竟然可以讓赫連城和黎清浣聯手?
“我並不擔心他反噬,隻是他擔心我倒打一耙而已,可有了這條線在,他便不用擔心我反悔,所以這件事暫時還可以合作。”
赫連城見他還有些困惑,便一一分析給他聽。
步平凡也全明白他的意思了,總之他們之間暫時達成了一個約定,目前可以合作,至於長不長久那都是日後的事情了。
“對了,黎清浣到底是什麼身份?”
之前赫連城說幫他統一小國,難不成是居崖的皇子?和那個二皇子一樣?
“他是居崖國的君主。”
大老板毫不猶豫就把黎閣主給賣了,絲毫沒管這事機密不機密。
倒是步平凡有些吃驚。
“君主?那居崖二皇子是他兒子?”■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這怎麼聽起來有些不對勁……
黎清浣年紀輕輕就有個這麼大的好大兒?
“當然不是。”攝政王被他的話逗笑,他輕笑著道:“那應該是他弟弟吧。”
“大哥當君王,弟弟當王子?”
步平凡小聲碎碎念了一句,覺得這些小國中關係和身份真亂,不過聽到黎清浣是居崖君主又和赫連城合作的時候,他還是鬆了口氣。
平心而論,黎閣主雖然人不咋地,其實對李殺人還是可以的,而且人傻錢多,他很喜歡,能不成為敵人自然更好。
“你和他很熟嗎?”
他正想著這些的時候,卻聽大老板小心問了一句,他的眼神十分謹慎,生怕問地過多讓他生氣,但步平凡一眼就看出了他謹慎背後的醋意。
見他沒有回答,赫連城又加了一句:“他之前是不是每天晚上都來找你?三更半夜,真是該死。”
眼看大老板有種想當場毀約乾死黎清浣的意思,步平凡忙道:“沒有,他隻是過來找我要機關的,你彆誤會,人家有喜歡的女孩子的。”
“有喜歡的女孩子還半夜三更來找你,不檢點。”
步平凡:“……”
算了大佬你說什麼都行,開心就好。
他放棄和赫連城解釋了。
倒是係統這時候冷不丁來了一句:“宿主,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你李殺人的馬甲……”
“閉嘴,沒有!”
不等它說完,步平凡便粗暴打斷了它,他惡狠狠在腦海中道:“你彆烏鴉嘴,勞資現在聽到掉馬這兩個字就想打人。”
係統一說他就有種不祥的預感。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的氣勢給嚇住了,或者不想再和他聊天,總之被吼了一聲之後係統就不再出聲。
倒是赫連城說完了黎清浣的事情,又道:“對了,你這些天有見過鐘兄嗎?”
雖然鐘神秀掉馬了,但他還是習慣性地稱呼他為鐘兄。
步平凡搖了搖頭,平靜道:“未曾見過,王爺有事找他?”
“倒不是有事,隻是覺得應該和鐘兄好好聊一聊。”
他歎了口氣,語調低沉道:“自從上次那件事之後,我因為心中震驚匆匆離開,之後便沒有再見過他,可我後來仔細一想,我應該和他好好聊聊才是。”
說到這裡,他突然看了眼步平凡,飛快舉起三根手指頭作發誓狀:“我向你發誓,我和鐘兄之間什麼都沒有,我隻是拿他當兄弟看待。”
之前的謠言也就隻是謠言而已,可如今他都不知道鐘神秀到底是男是女,這要是女人……他就說不清了。
這突如其來的發誓讓步平凡神色微愣,而後他有些哭笑不得道:“王爺,我沒懷疑你們之間有什麼。”
大老板是不是覺得天下所有人都和他一樣是個醋壇子?他都沒往那上麵想好不好?
“你沒誤會就好。”
赫連城放下心點點頭,又似想起什麼,隨口道:“對了,鐘兄到底是男是——”
他的話語一頓,眸光突然變幻,語調驟然間慎重起來,步平凡隻看到他眼神深重,聲音微微有些顫唞道:“你……是女孩嗎?”
這問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