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
作為李殺人的上屬加把她撿回來的人,他一定得給這小丫頭片子點顏色看看,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出去學七學八。
麵對完全狀態的黎閣主李殺人顯然不是對手,但被他打是不可能的,她李殺人難道不要麵子嗎?
李殺人目光警惕,找準了他身邊的空隙就往門口竄去,顯然想跑。
然而她才竄到一半就被某位閣主拽住,黎清浣扳著她的肩,冷笑連連,他毫不客氣道:“想跑?你一個小娃娃還想造反了?我告訴你,我縱橫天下的時候你還在流鼻涕呢,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
李殺人一邊掙紮一邊小聲嚷嚷:“你才流鼻涕。”
這形容詞非常讓人嫌棄。
她李殺人隻是有些不諳世事,但她不傻。
“天天不著家,還威脅本閣主,回來就是要錢,現在還想跑,我讓你跑!”
黎清浣用力按住她,抬手就往她身上打了一下。
有點痛,但說實話遠不到傷筋動骨的程度,可這一下卻讓李殺人分外憤怒起來。
殺傷力不強,侮辱性極高,她覺得她被侮辱了。
她都是個大人了,十多歲可以饞身子的年紀了,怎麼能用這種打小孩子的方式打她?
李殺人怒發衝冠,被按在椅子上的時候就發出了憤怒的大吼:“啊!”
她四肢撲通,放肆掙紮,滿麵怒火,像個急了眼的瘋兔子。
“你說,下次還敢不敢出去和不三不四的人鬼混?”
黎清浣打完了之後還冷著臉問她,大有要一次教訓到底的意思。
這時候的李殺人同樣憤怒,她自然給不出什麼好答案,她扭頭怒視黎清浣,又吼了一聲,憤怒道:“我要扒光你!”
“你還敢頂嘴!”
黎清浣氣不打一處來,一聽她這話按著她便又打了一下。
這下可謂是怒上心頭,大約憤怒確實能增加戰鬥力,李殺人使勁掙紮,手腳並用,最後黎清浣都有些按不住她了,被她掙脫了一隻手。
李殺人用這隻空著的手直接抓上了他的衣領。
她奮力一扯,惡狠狠道:“你打我!”
黎清浣因被她扯住了衣領而被迫彎下腰,他剛想去扳她的手,卻被李殺人一腳踢在了腿上,這一腳力道可比他打李殺人重多了,畢竟這死孩子向來是個沒什麼分寸的姑娘。
黎閣主麵露痛色,手上的力道也就鬆了些。
李殺人趁機掙脫開來另一隻手,但憤怒上頭的她並沒有選擇繼續逃跑,她惡上心頭,乾脆也去扯黎清浣。
他竟然打她!她要打回來!
李殺人用力扯著他的衣領,大約是動作太過凶猛,隻聽一聲裂帛聲響起,黎閣主的衣服就被她撕壞了一片,衣領在她手中,已經與他的衣服分離。
“李殺人!”
黎清浣雙眼冒火,空氣中都能隱隱感覺到那股焦灼感。
但李殺人沒有絲毫退縮,她撕爛了黎清浣的衣領之後便立刻丟掉手裡的布料,又去抓他的頭發。
總而言之,女人打起架來有時確實比男人更凶殘,起碼黎清浣沒想過要去抓她的頭發。
但李殺人不僅想抓他的頭發,她還去扳他的肩膀,靠近了張嘴就咬,可謂打架打到了極致——她能用上的部位都用上了。
於是黎閣主教訓她的畫麵就無故變成了兩個人掐架。
兩個人都懷著滿腔怒火,隻是黎清浣到底是個成熟的大人,他有些收斂,沒下重手,李殺人就不一樣了,她撕人家的頭發還咬人家的肩膀。
兩個人糾纏了許久,直到召財過來。
這位從來沒什麼情緒顯色的暗衛小哥哥站在大殿側門的門口,麵無表情看自家主子和李殺人兩個人在地上滾作一團,不僅如此,黎清浣的白瓷麵具早就被李殺人抓了下來,他如今發髻散亂,衣衫破裂,若不是兩個人的表情都很凶狠,都要讓人懷疑是在做什麼不可描敘的事情了。
而此刻的氣氛和曖昧沒有一點關係,隻有怒氣磅礴的撕逼大戰。
真·撕。
“李殺人,你敢咬老子!”
“你還咬!”
“鬆口!”
“你鬆口!”
“再不鬆口老子捏碎你的牙!”
整個打架的過程中隻能聽見黎閣主氣急敗壞的聲音,至於李殺人……不發聲的通常是最狠的,她用實際行動證明了這一點。
“呸。”
李殺人吐掉口裡咬下來的衣料,目光凶狠,像一匹孤狼狠狠注視他,仿佛下一刻就要撲上來咬死他了。
黎清浣實在有些打累了,他喘了口氣,語調減弱了一些。
“你、你這死孩子遲早有一天要被我打死。”
回答他的是李殺人更加凶狠的目光,和她潔白的一口牙。
“啊——”
黎清浣一聲慘叫。
又是新一輪的爭鬥開始。
站在側門邊上麵無表情看了大約半刻鐘,召財終於淡漠開口道:“主子。”
黎清浣總算是看見他了。
他奮力推開撲上來咬他的李殺人,有些肉痛地捂著肩膀,穿著他被李殺人撕得稀碎的衣服,頂著被她抓亂像鳥窩一般的頭發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咳了兩聲,麵色平靜道:“什麼事?”
如果忽視他此刻的形象,倒還挺有那種上位者的感覺,隻可惜他如今的模樣實在稱不上好。
翩翩公子直接變成了街邊乞丐。
得虧大殿的石板上沒什麼太多灰塵,否則就真成了乞丐了。
召財的目光在他身上輕巡一圈,旋即麵不改色道:“有一封密函。”
“拿過來。”
黎清浣走了兩步,正經端坐在石椅上,朝他伸出手示意。
而李殺人在重整旗鼓之後,她又凶狠著臉,懷著狼一般的表情衝了上來。
黎清浣一手按住了她的臉。
他淡定道:“李阿寶,沒工夫和你玩。”
“你打我!”
李殺人放肆扳他的手,還狠聲控訴。
“我打你?”黎清浣冷笑道:“我就打了你兩下,你咬了本閣主多少口?你是狗嗎?”
“你才是狗。”
李殺人終於冷靜下來,還不忘回罵他一句。
她理了理也好不到哪裡去的衣衫和頭發,拿袖子擦過臉,便堂而皇之在他身邊坐下,還頗為正經和召財道:“打水過來。”
召財淡淡看了她一眼,根本沒理會。
倒是黎清浣從召財手裡接過了那份密函,他打開密函,便平靜道:“去打水。”
召財這才緩緩行了一禮,下去打水了。
顯然黎閣主的暗衛對李殺人沒有什麼好印象。
不過李殺人也不在乎就是了。
召財下去打水之後,她探長了脖子去瞧黎清浣手裡的密函,但目光才至,便見他移開了信紙,黎清浣淡淡掃了她一眼,聲音也很清淺:“李阿寶,你這死孩子就是不長記性。”
李殺人不悅皺眉,她冷著聲音:“又不給我看!”
總是背著她偷偷看信,這不是看信,這分明就是想背著她偷人。
她心中十分不甘,又探過去看了一眼,這次黎清浣直接收起了信紙,他把密函收好,這才轉頭過來正對著她,黎閣主頂著狼狽的模樣,聲音卻淡定且帶著點微冷的調子。
“不聽話的孩子沒什麼好下場。”
李殺人全然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隻不悅於他不給她看的動作。◆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而其實剛剛短暫的一眼裡,她是看到了幾個字的。
比如‘鈴洲’、‘叛變’這些比較重要的詞彙。
鈴洲是大麓九州之一,而叛變這個詞既然能夠被寫進密函,恐怕說的也不是小事。
不論是跟鈴洲有什麼關係的地方或是人物變動,對於大麓來都不是什麼好事。
而且她在帝都沒有聽到這一消息的走向,也就是說,這個還有些模糊不清的消息,帝都裡的掌權者們可能還不知道。
這段時間君長寧的關注多在向求歡身上,而赫連城肯定在找斂元元。
這麼一想……怎麼總覺得她像霍亂朝綱的妖女呢?
李殺人腦海裡隻起了這麼一個微弱的想法,她便飛快搖了搖頭,把這思路甩了出去。
不能這麼想,她可是過來當名士,為了拯救大麓蒼生,為了實現大麓安定的人,怎麼能給自己貼這種標簽呢?
李殺人努力把鍋都甩到係統身上,然後她頂著雞窩頭倨傲道:“不聽話。”
她看著黎清浣重複了一遍:“你不聽話。”
黎閣主直接對她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你遲早有天會跌在自己身上。”
他這話隻是無心之說,李殺人心裡卻咯噔了一下,總覺得黎閣主在咒她。
頓了頓,她抿起唇角,扭過頭去不再看他。
“哼。”
冷哼聲分外清晰。
再之後,召財便打了水來。
他看起來特彆的小氣,打了水之後隻給黎清浣遞了布巾,完全無視李殺人的存在。
李殺人用凶惡的目光盯了他好久也不見他臉色有半點變化,顯然這位暗衛小哥哥的定力十分好。
而黎清浣這個男人也沒把布巾給她,他對李殺人露出個嘲笑目光,然後開始自顧自的擦拭臉上和身上留下的灰塵。
李殺人便抿著唇冷冷看著他和召財兩個人,一直到黎清浣洗完臉,又重新理了頭發,還換了件新的外衣。
他整理完畢之後召財就把東西全都拿了下去,一眼都未再看李殺人。
李殺人頂著雞窩頭看著他走遠,她又回頭看了眼已經恢複整潔的黎閣主,心裡特彆地不平衡。
而黎閣主隻輕輕笑了笑,對她挑眉:“李阿寶,你要明白,你閣主依然是你閣主。”
他笑著帶上了白瓷麵具。
一位神秘的幽曇閣閣主便重新出爐,除了他身邊坐著的李殺人滿身灰塵和雞窩頭有些礙眼之外,其他都很符合他的人設。
李殺人抿唇盯著他一副滿腔腹誹的模樣,黎清浣剛想再懟她兩句,便聽殿外有人敲門。
在殿外敲門說明這是幽曇閣的殺手,不是他的暗衛。
黎清浣稍稍坐直了些身體,讓整個人氣質變得幽冷起來,又對李殺人小聲道:“下去,彆坐我椅子上。”
李殺人憤憤不平從他椅子上離開。
等她在大殿台階下重新找了個地方坐下之後,黎清浣才清了清嗓子,高聲冷漠道:“進來。”
打開殿門走進來的是個滿臉笑嗬嗬一點也不像個殺手的幽曇閣殺手眾。
他先和李殺人打了個招呼,然後才單膝跪地,麵色嚴肅了些,他高聲道:“閣主,閣裡的殺手得到了消息,攝政王闖了公主府,恐怕要正式和皇室開戰了,我們之前和攝政王府有過聯絡,是不是也該出一份力。”
他說到這裡,黎清浣很快點頭,他正色道:“沒錯,我們是屬於攝政王一方的,如果攝政王贏了,今後我們幽曇閣就不用日日生活在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