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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這樣的人,你今日也見著了,他心中隻有他的女兒,君家人都不是良人。”

他越說越離譜,斂元元聽得唇角發顫,終於忍不住強調道:“王爺,我和君玉玦沒有什麼關係,真的沒有。”

斂元元這個身份和君玉玦見都沒見過幾麵,這都能聯想起來,男人真可怕。

“那你這錢是從何而來?”

斂元元:“……”

她今晚說不清了。

“元元,我並不是要逼迫你,我隻是不希望你未來不快樂。”

赫連城神色十分誠懇,他微微低頭,注視她雙眼,幾乎帶著些懇求道:“你相信我,好嗎?”

斂元元帶著腦殼子疼的心情與他對視,十分無力點了點頭:“我相信你。”

“好,既然你相信我,那這錢我幫你退給君玉玦,你若需要銀錢,隻管找連水便是。”

赫連城這話說得很認真,顯然他是真想這麼做。

斂元元忙捂住了自己的%e8%83%b8口,再次道:“這錢真不是君玉玦的,這是我自己的。”

說話就說話嘛,竟然還想拿她的錢,她這兩萬兩可是騙了好久,啊不,說了好久才從黎清浣那兒拿來的,赫連城竟然想給君玉玦?這不是在玩她嗎。

見她把銀票護得嚴實,攝政王目光晦暗了些,但他到底不可能伸手去搶,便隻能有些陰沉抿著唇,眉頭皺起,那目光看得斂元元一個頭兩個大。

不得已,斂元元隻好選擇了一種互相傷害的方法來應對眼前的境況。

她捂著%e8%83%b8口,微微往後退了一步,語氣稍稍有些不平道:“王爺,既然你問了我一個問題,那我也想問你一個問題。”

停頓片刻,她旋即微抿著唇道:“這書上寫的是真的嗎?”

她從袖帶裡掏出了一本小冊子。

這本冊子還是同拿給黎清浣看的那本一起拿的,是她晚上從某個書坊裡摸出來的,內容非常有意思,名字也非常有意思,叫做《一劍傾城》。

寫的就是赫連城和鐘神秀的某些事。

絕世劍客和霸道王爺的不可說之情。

斂元元其實隻是好奇想拿著自己看看,誰知道今天竟然派上了用場。

赫連城帶著些許疑惑,接過這本書,隻翻開看了一眼,他麵色驟然大變。

“元元你聽我解釋——”

第79章 .機關通神(一)我能創造生命。……

斂元元成功用互相傷害的方式轉移了赫連城的注意力。

但其實那本《一劍傾城》她隻大概知道是說的鐘神秀和赫連城,具體寫的什麼內容她還沒來得及看。

看大老板這驚慌失措的樣子,想必這本書裡的內容挺勁爆。

斂元元不著痕跡看了眼這本書,飛快挪開視線,微微側過身去,帶著種不想聽他解釋的任性。

赫連城便急著又轉到她正麵,幽暗月光下,他舉起右手,豎起三根指頭在耳旁。

“元元你聽我解釋!我向你發誓這上麵寫的都是假的,我怎麼可能和鐘兄有……你知道的,都是君長寧散布的謠言,我以為你不會相信這些的。”

斂元元偷偷看了他一眼,微抿唇道:“可是我覺得他們寫得有理有據,聽起來很有道理的樣子。”

“但那都是假的啊。”

赫連城見她目光帶著懷疑,他心急如焚,急著向她解釋又有些不知該如何細說,他%e8%88%94了%e8%88%94有些乾涸的唇,努力鎮定下來,拿起那本書,翻開某一頁,指著裡麵的文字道:“元元你看,就如這裡,寫的肯定是假的,我是因為喜歡你所以才向鐘兄懇求,求他解除你們的解婚約,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

斂元元也不看他,隻看著遠處的黑暗,目光仿佛帶著憂傷。

她緩慢道:“可王爺從前還沒有喜歡我的時候,第一次得知我是宮主的未婚妻,你便要同他說解除婚約的事情。”

因為那時候的赫連城覺得斂元元也該為自己而活,而不是全部的人生都為了鐘神秀。

這些斂元元都明白,現在拿出這些前塵往事來純屬迫不得已。

不讓天命之子轉移注意力,他永遠糾結這錢是怎麼來的,便是她不心疼這錢,真給了他,讓他去交還給君玉玦,等他給君玉玦的時候就會發現這一猜想是錯的,到時候又是新一輪問題了。

比起掉馬,斂元元覺得還是給天命之子找點事,讓他不要總是記掛著這件事為好。

“我、我那時隻是覺得你也可以有自己的生活,元元,你該是明白的,難道你不相信我嗎?”

赫連城語氣急促,有種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的感覺,但這事他又不能不解釋。

大老板還是在乎她怎麼想的,哪怕這可能是她在故意轉移話題。

斂元元輕輕咳了咳遮掩尷尬,她突然正色道:“王爺,你說得我心裡有些亂了,今晚讓我先冷靜一晚好嗎?”

她現在隻想回去,好好想一想明天可以用什麼借口來應付這件事。

赫連城本就擔心,見她這樣說隻好收起了還沒說出口的話語,有些惴惴不安道:“好,你先回去休息,明天我仔細解釋給你聽。”

斂元元點點頭,帶著稍稍疲憊和低落的表情朝她住的院子走去,等走了一段距離之後她腳步陡然加快,飛快離開。

而赫連城卻站在原地沉重看她背影,隻覺心中一片陰影。

這陰影籠罩許久許久,他臉上沉重的表情突然一頓。

攝政王逐漸恢複了平靜,他冷靜開口:“連山。”

“主子。”

連山從黑暗中掠出,仿佛一隻幽影靜靜等待他的命令。

赫連城並沒看他,隻看著斂元元離開的方向,他目光中閃過一絲晦暗,許久之後才簡短道:“這幾日你守著小姐,記住,哪怕是一隻鳥靠近了小姐的房間我也要知道。”

“屬下明白。”

連山起身離開。

赫連城在原地站了許久,終於邁步往前,晦暗光線裡朦朦朧朧似一聲歎息落下,消散在黑暗中。

攝政王並不傻,隻是太在乎她的想法,那一瞬亂了方寸,但等他反應過來就會發現斂元元的問題十分牽強,不像在質問,反倒像在轉移話題。

可她不願告訴他,不願同他說,他又如何勉強?

這一夜赫連城沒再打擾她。

而斂元元回去之後根本睡不著覺。

等大老板反應過來明天就是修羅場了。

她到底該如何合理又沒有破綻地解釋那兩萬兩的來曆?

斂元元左思右想,始終沒能找到合理的理由可以解釋得通。

“係統,你有辦法嗎?”

“沒有。”係統的聲音冷漠而又機械:“係統隻是輔助宿主完成任務,並非萬能,請宿主自行探索。”

“探索什麼呀,我覺得明天我就要完了。”

斂元元十分煩躁抓了把頭發,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滾,滾了好幾圈也沒停下來,實在不知道要怎麼麵對明天。

一失足成千古恨,大概說的就是她了。

斂元元懷著這種煩躁的心情一直在床上翻來覆去滾到了天蒙蒙亮。

她看了眼窗外隻一點點的微光,覺得自己必須要采取行動,沒時間給她猶豫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咬著牙,她心裡發狠,對係統道:“不管了,與其留下來麵對天亮後的修羅場,還不如以後再說,大老板會原諒我的。”

下定決心,她飛快起床,給赫連城留了張紙,大概寫了她暫時離開沒有危險勿念這樣的話,斂元元花了幾分鐘把這些東西都處置好,揣著她的銀票和信物,她換成了鐘神秀的馬甲。

躲在窗戶邊上偷偷往外看了一眼,迷蒙暗色裡,她感覺到了不少目光。

明明之前還沒有這麼多,這才多久?肯定是大老板不久前才增加的人。

斂元元%e8%88%94了%e8%88%94唇,更加加深了跑路的想法,再這麼下去她以後根本出不去王府,後麵的馬甲故事線都完蛋了,久而久之赫連城很快也會發現之前這些馬甲的問題。

所以還是跑路最好,一了百了,頂多以後回來的時候被大老板罵兩句,實在過不去打她一頓也行,總之以後再說。

斂元元深吸了口氣,給自己比了個加油的手勢,赫連城此刻不在她隔壁房間,那些守著她房間的暗衛們還有些非常渺小的視線死角,天色也還未亮,此時再不走她就很難潛出去了。

如一片羽毛般,斂元元披著鐘神秀的馬甲,從半開的窗戶中掠出,十分驚險從那些暗衛們的目光中悄無聲息往外而去。

這一次離開攝政王府,她花了比往常多兩倍的時間。

越過最後一道牆,鐘神秀站在攝政王府外的街道角落裡回頭看了一眼,在心裡默默說了聲‘抱歉’。

抱歉,但他還會回來的。

這一眼過後他不再停留,鐘神秀如一道影子越過還有些晦暗的光線,飛快消失在街角。

天邊很快有太陽升起,火紅光線照亮了帝都城的繁華,也照見了晦暗空無一人的街角。

兩天後,明月樓。

作為帝都城中最負盛名的酒樓之一,明月樓向來是個豪華之地,來往者皆王公貴族、富裕人家,或是文人雅士,這裡幾乎看不見平民百姓。

而同樣的,作為帝都每日人流量最多的場所之一,許多名門望族的八卦笑談也都是從這裡發酵出去。

但今日的明月樓來了一位有些奇怪的客人。

這人瞧著年紀不大,至多也就弱冠之齡,穿著一身非常簡單的白色長衫,滿頭墨發隨意束在腦後,他身上沒有任何奢侈之物,還坐著輪椅,不良於行的樣子。

這樣一個與名門望族世家子弟們格格不入的人今日卻出現在明月樓裡,引得眾人頻頻矚目。

不過大多數人看他並不是因為他的打扮與簡約,而是因為這個人很奇怪。

首先他的輪椅就很奇怪。

這麼一個不良於行的人理應有人照顧才對,但這個人卻獨自出門,他的輪椅不知有什麼機關,無需人推動,自己就能行駛,這人在扶手旁一按,原本直行的輪椅竟還轉了個彎,拐進了明月樓一樓的大廳裡。

其次便是這個坐著輪椅的人。

他坐輪椅應是身有殘疾,但這人帶著滿眼的笑意,無論誰與他對視都能從他眼裡看出滿腔的溫柔和熱愛,這溫柔和熱愛不是指的某個人,而是對他能看見的所有東西。

再之後便是他的氣質,非常乾淨、澄澈、他的容貌也分外清朗,但他身上所迸發出來的陽光甚至讓人忽視了他的容貌,每個人見到他的第一眼都覺得這人讓人發自內心的喜歡。

因為他有這個世界上最乾淨的氣息。

坐在明月樓一樓大廳的世家子弟們皆將目光凝聚到這個奇怪的男人身上,或者說少年身上。

他坐著輪椅慢慢駛進大廳,停在了一張隻有一個人坐的桌子前。

“你好,請問我可以坐在這裡嗎?”

這少年的聲音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