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抱著她泡在桶裡的是趙大小姐……
至少沒有後續的感情問題。
斂元元胡思亂想著和赫連城相擁擠在大木桶裡,把臉貼在他%e8%83%b8口,她蹭了兩下,無意識咬了口大老板緊實的%e8%83%b8肌,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困了。
她好想睡覺啊……
這麼想著,又或許是那陣強烈的炙熱讓她耗費了許多體力,斂元元抱著赫連城意識昏沉,在一陣蹭來蹭去動來動去的奇怪活動之後,她竟真的睡了過去。
在夢裡,她夢見自己變成了一隻巨大的鯤,時而潛入幽冷海底,時而翱翔遼闊天地,那種自由自在的感覺,即使醒了之後還有些殘餘的感動。
而就在斂元元回味著那種自由自在感覺的時候,她睜開眼看到了素淨的床頂。
帷紗輕揚,視線朦朧得十分夢幻。
愣怔了好久,才從夢境的感動中尋找到睡過去之前的記憶。
她好像……咬了赫連城一口?咬的哪兒來著?
揉著太陽%e7%a9%b4想了一會兒也沒想起來,斂元元乾脆放棄了思考,撐著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這依然是她的房間,不過房間內的木桶和濺出來的水漬都已經清理乾淨,她身上換好了乾淨的衣物,仿佛之前的事情隻是一場幻夢。
可有些發乾的喉嚨和嘴唇告訴她,那是真實發生的,不是在做夢。
趙香彤把凝香露摻雜在糕點裡給她吃了,然後還引來了大老板,之後就是一頓不想描敘的情節,總之她和大老板發生了一些工作之外的肢體接觸。
不過事情應該已經平息下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了。
想到這裡,斂元元又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
趙香彤!
這大小姐在王府裡給她下藥哪能逃得出去?除非赫連城傻了,而以赫連城的性格想弄死她的可能極大。
斂元元快速理了一遍邏輯,帶著些許焦急趕忙下床。
也不知道事情發展到哪一步了,她得趕快去,趙香彤不能死!
雖然她也不喜歡這嬌蠻任性的大小姐,可禁不住人家投胎好,有個好爹,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殺了她又能怎樣?最好的辦法自然是利用她謀取最大的利益。
為了自己的女兒,那位趙太師絕對願意付出難以想象的代價。
斂元元第一時間就進-入了‘職業人’的思考範圍,理性思考才是她的職業準則。
推開門走出房間,守在外麵的侍女忙驚喜道:“小姐,你醒了?”
“嗯。”
斂元元飛快點頭,立刻問她:“王爺在哪兒?我要見王爺。”
“王爺他……”
侍女言語間有些猶豫,斂元元便催促道:“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王爺說。”
侍女便行了一禮,道:“奴婢也不清楚王爺的行蹤,奴婢帶您去見趙大人。”
“好。”
斂元元當即跟著她朝某個方向走去。
很快她在書房見到了趙康。
趙康正在同人說話,見她過來立刻停止了說話,讓其他人都離開,他這才恭敬道:“圓圓小姐醒了?可還有什麼不適的地方?”
“沒有,我挺好的。”
斂元元飛快寒暄了一句,又道:“趙香彤呢?王爺是不是把她抓起來了?”
“是,小姐放心,她犯下如此罪過,王爺定不會饒恕她。”
趙康還以為她恨極趙香彤,是來興師問罪的,卻沒想斂元元飛快搖頭,認真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王爺可千萬彆殺了她。”頓了頓,她似想到了什麼,又加了句:“殘了也不好。”
“小姐?”
趙康有些疑惑:“她給您下了藥,其心可誅,您不恨她嗎?”
“恨!”斂元元淬了一句,頰邊甜美的小梨渦都消失了,她惡狠狠道:“我恨死她了,不過她不能死。”
她抿著唇解釋道:“我們宮主有和我交代一些事情,王爺是做大事的人,凡事要以王爺的事為主,反正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就算殺了她也無濟於事啊,倒不如以此取得趙太師的支持不是更好嗎?”
‘支持’這是好的說法,實際上她想說的是‘威脅’。
——你女兒犯了事,我現在有理有據,而且很生氣,打錢,少了我就撕票。
類似於這種話,用出來多爽?
而且可以用很多次,反正大老板的脾氣帝都人都知道的,他不害彆人就算了,竟然還有人想害他?
趙太師必須得給個說法。
不然明天就剁你女兒根手指郵你家去。
斂元元設想了一下後續,突然覺得自己被下了藥也不是什麼壞事,反正她也沒事。
“小姐真是同鐘宮主一樣,一樣關心我們王爺。”
趙康聽完她的話露出頗為親近的笑容,他上前為她領路。
“王爺方才在上藥,如今應該在審問那趙香彤了,我帶小姐去。”
其實他也不想殺了趙香彤,殺了她交惡趙太師並不是什麼好事,但他是赫連城的屬下,王爺說什麼他便做什麼,他隻需聽令即可。
斂元元一邊跟著他往前走,一邊疑惑道:“上藥?”
赫連城受傷了?可之前不是好好的嗎?難不成是她在迷迷糊糊的時候打的?也說不通啊,她哪能傷得了赫連城?
“是。”趙康看了她一眼,有些難以啟齒般安慰了一句:“小姐不必放在心上。”
看他這說話的語氣,斂元元已經能夠確定是和自己有關了。
可她到底怎麼才能傷得了赫連城?
百思不得其解之間,斂元元跟著趙康來到了審訊趙香彤的地方,是一間有些陰暗的廂房。
見到赫連城之後,她終於明白趙康的話是什麼意思了。
因為赫連城右臉頰靠近下顎的地方多了一個十分狂野的牙印。
牙印非常整齊,上下兩排都很清晰,整整齊齊留在他那張俊美的臉上,讓他霸道冷酷的氣質無端多出了幾絲滑稽。
斂元元:“……”
她咬的?
不可能!她不信!
斂元元打心底裡抗拒這個事實。
但事實便是赫連城見到她來了之後神色十分不自然,他輕咳了一聲,裝作不在乎的模樣,冷聲道:“趙康,你怎麼把圓圓帶來了?”
而他麵前是發絲淩亂唇角還帶著血絲,畏畏縮縮跪在地上的趙大小姐。
斂元元一開始都沒認出這個人是嬌蠻跋扈的趙香彤。
因為她披頭散發,衣衫狼狽,右臉頰還有個大大的巴掌印,臉頰紅腫,唇角的血絲看起來是掌摑所致。
趙大小姐跪坐在地上,抱著自己嗚嗚咽咽哭得停不下來。
“嗚嗚嗚嗚,我錯了……我是壞人,我是賤人,我不該下藥,我不想死……”
斂元元:“……”
她有些無語。
這麼慫的膽子當初是怎麼想出在王府下藥這主意的?
就在她打量趙香彤這會兒,趙康向赫連城稟告道:“回主子,圓圓小姐說有事想找您。”
“有事?”
赫連城極力忽略臉上的牙印和心裡的不自然,露出和平時一般無二的笑容來,柔和問她:“圓圓找我有什麼事?可是身體還有什麼不適的地方?”Ψ思Ψ兔Ψ網Ψ
“多謝王爺關心,我身體沒什麼大礙了,那個……”斂元元看了眼哭得嗚嗚咽咽的趙大小姐,斟酌著道:“不如王爺放過趙小姐吧。”
趙香彤:“?”
趙大小姐抬起腫了一邊的臉,一臉慘然看她,似乎沒想過她竟是來求情的。
赫連城則皺著眉頭:“圓圓,我知道你心善,可她給你下藥意圖不軌,這種女人你何必為她求情?”
“王爺誤會了。”
斂元元見他皺眉,生怕大老板以為自己是個盛世白蓮花,忙又解釋:“我的意思是,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便是殺了趙小姐也於事無補,況且我也沒什麼大礙,既如此,不如留下她的性命,趙太師寵愛趙小姐,想必願意為她付出大代價。”
趙香彤睜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看著這剛剛才為她求情的小姑娘轉眼變成了一個眼裡都冒著森然氣息的魔鬼。
她竟然想拿她去威脅她父親!
她微微愣神,反應過來之後又忙哭喊著道:“不!不準傷害我爹爹!你、你有本事殺了我好了!”
斂元元這時候倒高看了她一眼。
起碼這大小姐心裡還有她爹,也算她爹沒白疼她一場。
不過這和她沒關係,該威脅的還是會威脅。
斂元元不再看她,隻等著大老板下決定。
赫連城仍皺著眉頭,他瞥了眼趙香彤,私心裡是真想殺了這個讓他極為討厭的女人,從理性的角度來看斂元元說得沒錯,可有些事總歸是摻雜了人情世故,沒法全然憑理性來決斷。
這女人給圓圓下藥,就該死才對。
眼見大老板抿著唇不說話,斂元元趕忙又道:“王爺,你就答應我吧,讓她將功贖罪好了,或者你把她交給我,總歸我才是受害人,王爺便讓我來處理她吧。”
許是這句話打動了赫連城。
他稍稍沉默,答應了她的請求。
“好,此事到底是她害你,便交給你,不過你心思善良,莫要信了她的詭計,這樣,我讓赤月和你一起處理她,有什麼想做的,讓赤月動手。”
赤月魔君是武林魔道中人,讓他來處理這件事,赫連城不擔心他心慈手軟。
“好,謝謝王爺。”
斂元元對他露出兩個甜美的小梨渦來。
隻是目光不經意間瞥到他的側臉,她趕忙咳了一聲又轉過頭去。
不能看不能看,隻要一看到這個牙印她就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還好斂元元這個傻白甜的人設是她自己決定的,有什麼問題也沒關係,如果是係統設置,這會兒已經崩人設了。
赫連城倒沒想那麼多,他頂多有些尷尬,另加這幾日恐怕要閉門謝客,因為他不想讓彆人看到自己臉上的牙印。
由於兩個人之間氣氛逐漸詭異,赫連城沒有多留,匆匆吩咐了一句,讓趙康把赤月喚來給她驅使之後就離開了房間。
和趙香彤隔著扇門的外間廂房裡,赤月魔君倚著門無奈道:“這種事你隨便喊個侍衛不就好了?她還能翻上天去?何必喊我來守著?”
剛開始他還是赫連城的座上賓,後來成了赫連城的屬下,現在竟然要淪落到被這個小姑娘使喚,真是人間慘劇。
自他拐著彎說她可愛而不是美麗之後,斂元元如今對他沒有了歉意,她直接無視了他抱怨的話語,徑直道:“你覺得趙太師手中有什麼東西是咱們王爺想要的?”
赤月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還能是什麼?趙太師兼任兵部尚書,大部分將領調令都需要他上奏,且他們趙家百年前就是名門望族,真正的豪門,你彆看這趙香彤一副嬌蠻任性的模樣,他們趙家的底蘊比起攝政王府可要深得多。”
攝政王府乃近年才新立,就靠赫連城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