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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前方,目不轉睛:“你自己去問他,莫要糾纏我。”

“可是、可是傳聞中,據說鐘公子喜靜,不喜歡太聒噪的女子,我問他不太好。”

趙香彤很是擔心了一番,又繼續跟著赫連城追問:“王爺,你和他應該是朋友吧?你一定知道他的喜好,你就告訴我吧。”

赫連城腳步猛然一頓,趙香彤跟著他差點因為慣性撲了出去,好不容易穩住身形,回頭卻看見赫連城冷冷盯著她,一字一句道:“那你知不知道?本王也討厭聒噪的女人。”

趙香彤被他的目光嚇得不由自主往後退了一步,她定了定神,卻很快又咬咬牙湊上來,沒什麼底氣道:“可、可我現在不喜歡你了,我、我也不在乎你喜不喜歡啊。”

“……”

喜歡他的時候糾纏他,喜歡鐘神秀還是糾纏他,若趙香彤不是趙軒刻的女兒,攝政王發誓她已經死了八百遍。

目光冷漠看了她許久,赫連城終於一甩袖擺,直接掠身而起,消失在她眼前。

“趙康,你來處理。”

府中一陣雞飛狗跳,赫連城到武林盟主府的時候,鐘神秀已經到了多時。

這位高冷的絕世劍客一人尋了個簷角抱劍倚靠,目光平靜看著巨大演武場上來往人群。

武林大會還沒開始。

赫連城找了一圈才在房頂上找到他,想了想,他讓趙康等人留在底下,自己掠身而起,來到這位絕世劍客身邊。

鐘神秀感知到了他的身影,但他沒看他。

赫連城便與他並肩而立,一同看底下來往人群,他忍不住苦笑一聲,稍稍有些抱怨道:“鐘兄,你可是給我留了一個好大的麻煩。”

鐘神秀扭頭看他:“?”

赫連城開始半真半假訴苦:“那趙香彤性子嬌蠻得很,我躲她都來不及,你卻將她帶回來了,不過往後你恐怕有些麻煩了,她如今看不上我了,想必是看上了你。”

鐘神秀微微挑眉,語調卻一如既往地淡定。

他從容且平靜道:“我不喜歡女人。”

赫連城:“?”

你後宮三千你說你不喜歡女人?

“感情都是劍道路上的絆腳石。”

他一向冷漠甚至帶著些憂傷的眼中罕見升起一抹炙熱,他抱著白玉劍,聲音堅定無比。

“女人,隻會阻礙我的劍。”

赫連城:“……”

攝政王唇角微微顫動,然而他最後什麼也沒說。

可能內心太激動了吧。

鐘神秀不著痕跡看了他一眼,覺得自己的人設已經設立得非常清晰,瞧,大老板都被他這宏偉的誌向給震驚到了。

就在兩人相顧無言之時,底下武林大會終於要開始了。

武林盟主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輩,大家都是習武之人,沒什麼繁文縟節,老前輩便也沒有多說,隻說了幾句開場白便宣布此次武林大會開始。

武林大會原本是讓江湖中人交流武藝的盛典,如今也演變成各個勢力顯露拳頭的機會。

赫連城來此自是為了招攬人才。

演武場上走過幾場,其中不乏有武功高強之輩,赫連城也仔細觀察了幾人,等時間過半,他理了理袖擺,對底下待命的趙康等人拋了個眼神,便從房頂的簷角陰影中走出。

是時候,該他赫連城出場了。

赫連城唇角勾起幾分桀驁笑意,等底下打鬥中一人落敗戰鬥結束,便負手而立,朗聲道:“看來這武林大會也不過如——”

“與我一戰,勝者得萬兩黃金。”

他的聲音被一道更加冷漠更加大的聲音所覆蓋。

鐘神秀從他身後走出,直接走到了他麵前,把他擋了個嚴嚴實實。

這位神仙人物抱劍而立,眉目間高冷無比,他站在屋頂,卻似站在雪山之巔。

風從演武場中拔地而起,將他雪白衣衫吹得獵獵作響,唯有他眼中劍意從未更改。

白衣玉劍、獨孤求敗,這般謫仙人物江湖中不會再有第二人。

沒人再將注意力放在他身後同樣霸道張狂的赫連城身上了,他們都仰頭看著那襲白衣,驚呼聲此起彼伏。

“是鐘神秀!”

“絕世劍客鐘神秀!”

“他又來獨孤求敗了。”

“誰能敗他啊?萬兩黃金不過海市蜃樓罷了,看得見,摸不著!”

“鐘宮主真乃神仙中人……”

赫連城:“……”

你一定要這個時候獨孤求敗嗎?

第5章 .世間唯我鐘神秀(五)天秀地秀不如我……

赫連城頭一次覺得鐘神秀或許克他。

但誰讓他在江湖上的名聲沒有這位獨孤宮主大,如今人人都看著鐘神秀,讓他再把話重複一遍,這樣的事情赫連城是不會做的。

用斂元元的話來說便是……掉逼格。

於是赫連城隻能沉默。

偏生那位鐘公子說完之後還回過頭來認真問他:“你方才說什麼?”

赫連城抿著唇角,隔了好幾息才笑著說:“沒什麼,隨口說說而已,鐘兄你先請。”

可見攝政王的涵養與定性是極好的。

鐘神秀見他不說便也沒放在心上,他微抬下巴,看著底下議論紛紛的人群,再次道:“與我一戰否?”

演武場上瞬息安靜下來。

沒有人回答。

這位獨孤宮主求戰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了,從前倒有許多人覺得自己能敗他,為了那萬兩黃金出戰,可惜無人贏過。

久而久之大家也就都知道,贏是不可能贏的,若是輸了不僅臉上難看還得受傷,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誰做誰蠢。

所以在鐘神秀說完那句話之後,底下鴉雀無聲,許久都未有人站出來與他對戰。

等了好一會兒也沒人出來,鐘神秀眼中有顯而易見的失望,他不再看演武場上的人,隻抱著劍又回到了簷角的陰影裡,那片陰影遮住了他半張臉,也遮住了他冷漠眸光,失望中他還對赫連城說了句:“連與我對戰的勇氣都沒有,皆是廢物。”

赫連城臉色僵硬。

鐘神秀說了這話,他若還去招攬底下的人,豈不是說他連廢物都招?

這位鐘公子真會說話,一句話就堵死了他的想法。

赫連城抿著唇站了會兒,也走回簷角的陰影裡,和鐘神秀站在一起默不作聲,隻是這一次,他臉上的笑意淺了很多。

主子沒了聲息,底下的趙康等人自然偃旗息鼓。

鐘神秀便聽耳邊有機械女聲響起。

“成功打擊競爭對手一次,名士點+100,請宿主再接再厲,努力成為天命之子身邊最厲害的名士吧!”

機械聲硬是給它說出了熱血的感覺。

鐘神秀沒看到身邊‘大老板’僵硬的臉,隻高冷著麵容,在心裡雀躍歡呼。

——耶!又是一百,這樣下去發家致富不用愁。

他扭頭看了眼赫連城,目光突然間熱情了許多。

剛剛‘痛失’屬下的攝政王感覺到了他的目光,不由挑眉道:“鐘兄有事?”

鐘神秀沉著而略帶欣賞道:“你果然與常人不同,我期待你敗我,這樣我們可以成為朋友。”

赫連城臉上保持著禮貌的微笑,‘嗬嗬’笑了兩聲,心裡其實並不想和他成為什麼好朋友。

要不是看他有錢……

攝政王收斂了心神,不讓這些嘈雜的心緒影響到自己。

至少鐘神秀對他來說確實是個很大的助力,至於底下那些……不招便不招吧,反正一百個也比不上一個鐘神秀。

他努力正視鐘神秀帶來的幫助,又想起那十萬兩銀票,終於露出一抹真誠的微笑,情真意切道:“鐘兄赤子之心,若能引為知己,我亦是求之不得。”

“嗯。”↘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鐘神秀矜持而冷淡點了點頭,又特意強調了一下:“你得先敗我。”

打敗他才有資格當他的朋友,否則還是有多遠滾多遠吧。

“嗬嗬,我明白的。”

赫連城又笑了一下,隻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他看,讓他看看自己有多真誠。

如他這般禮賢下士的還能有誰?

攝政王平複了些心緒,見鐘神秀也不說話了,他便閉上了嘴,繼續看底下演武場上的比試。

經過鐘神秀這一打岔,後麵的比試有些索然無味起來,原本想展示拳頭的各大勢力也都失了興趣,獨孤宮主在這裡,誰還想當麵獻醜?

獨孤宮通俗點說也算江湖勢力。

赫連城和鐘神秀站在房頂的簷角陰影裡又看了大約一兩刻鐘,有人飛掠而上,踩著瓦礫靠近了他們。

鐘神秀目視前方,根本沒在乎來的是什麼人,也沒興趣看,赫連城倒是看了一眼,發現來的是個妙齡女子。

這女子一襲月牙黃的衣衫,身後負劍,江湖人打扮,臉上卻妝容精致,顯得眉目柔和,姿態清雅。

她靠近他們,柔柔行了一禮。

“小女子乃霖玉宮副宮主霖秋月,見過鐘宮主和這位公子。”

她雖說著這樣的話,目光卻隻盯著鐘神秀,便是傻子也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赫連城有些無言以對。

雖說鐘神秀是生了一副謫仙容貌天人之姿,但這些女人就這麼喜歡?一天來兩個?

當初在帝都有這種待遇的還是他自己,他沒想過自己有天也會成為彆人口子的‘這位公子’。

這女子顯然連問他名字的興趣都沒有,她隻看著鐘神秀。

雖說赫連城也不喜歡有女人糾纏自己,但這種感覺還是有些奇怪的微妙。

而鐘神秀根本沒看這位霖姑娘。

他連眼珠子都沒轉一下,依然盯著底下演武場。

那霖姑娘倒也不覺尷尬,又開口道:“打擾了鐘宮主的雅興是秋月不對,隻是鐘宮主向來渺無蹤跡,秋月也不知何時還能再遇見宮主,便擅自來打擾了,秋月先在這裡賠個不是。”

她說話的水平就比趙香彤高多了。

可鐘神秀依然無動於衷。

眼看這姑娘一雙眼都要長在鐘神秀身上,赫連城輕咳了一聲,低聲道:“這位姑娘,你……”

他話還沒說完,便見鐘神秀突然轉過頭來看著他,還皺了眉頭,他道:“你理她做什麼?”

赫連城:“?”

不然呢?讓這女人一直在這裡聒噪?

鐘神秀同他說完這句話,總算把目光放在了那霖秋月身上。

他冷漠無情道:“我不喜歡女人,有多遠便滾多遠。”

霖秋月臉色一僵,急切解釋:“鐘宮主,我沒有惡意的,我隻是想同宮主說兩……”

赫連城眼看他眸光愈冷,還以為他會一劍劈過去,但出乎意料,鐘神秀竟然沒對這霖秋月動手。

他拉著他便往房頂另一邊走去。

赫連城有些發愣看著他抓住自己手腕的手,又回頭看了那霖秋月一眼,發現那個女人目光有些詭異。

來不及多看兩眼,他聽到鐘神秀冷聲道:“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