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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城小春 小麥s 4269 字 5個月前

中借讀,第一天就被英語老師當著全班的麵嘲笑口音,數學什麼也聽不懂。姆媽托人情給嬢嬢找了語數外三門家教,全是教育學院的特級老師。後來她是以全校第一名的成績考入S中學的,其實嬢嬢和我們也是校友呢。”

天空漸漸發白,唐方指了指蘇州河:“可惜嬢嬢在高二的時候談了場驚天動地的師生戀,那個老師有老婆有兒子,那個女人鬨到學校去,把她的臉都抓破了。學校讓嬢嬢退學。當天晚上她和那個老師約了一起跳白渡橋殉情。”

陳易生明知道唐歡沒事人好好的,還是嚇了一跳。

唐方轉過頭看著他笑:“沒想到嬢嬢跳下去後,那個老師卻嚇得跑了,好笑不好笑?”

很狗血很好笑,陳易生想笑卻笑不出來。

“嬢嬢後來提到這事,說太悲催了,沒想到河水那麼臭,她跳下去就後悔了,喝了好幾口臟水不說,還和一隻黑乎乎的大老鼠並肩遊了好一會兒,被救上來的時候醜得沒法看。所以她這輩子最怕的不是沒有人愛不是死不是老,而是醜。”

兩個人都笑了起來。

“陳易生,要是我現在跳下去,你跳不跳?”唐方調皮地做了個鬼臉,問出泰坦尼克號式的問句。

陳易生看著她笑:“還是會有老鼠的——看,要日出了,走,到前麵那個角度拍照去。”

唐方看向東方明珠後頭嫣紅的天空:“喂,陳易生,你一點也不浪漫!台詞都忘記了。”

陳易生牽了她越走越快:“看完日出我們去豫園吃南翔小籠,正好找家金店驗一下寶石。”

“你還帶了寶石?”唐方一手抱著相機跑得氣喘籲籲。

陳易生回過頭,晨風微曦中一臉燦爛的笑容:“唐方,我快死的時候隻想著你,所以你不許跳,我也不跳,我們要開開心心好好過每一天。”

作者有話要說:  嗯嗯,贈送近一千字糖給大家。

這段應該是本章的開頭,但是恐怕會被鎖文,所以附送在有話說裡,萬一被鎖就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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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陳易生——”

“嗯?”

唐方輕輕%e5%90%bb上他的眉他的眼:“你的眼睫毛一點也不長,也不翹,沒我的好看。可你的瞳孔是咖啡色的,陽光下有點像琉璃,很好看。”

“我也不能樣樣比你好看,你會壓力太大的。”陳易生微微笑,雙手摩挲著她的腰,頂了頂,膩聲明示:“還要不要臨陣磨槍?”

唐方咬了咬他的唇,歎了口氣有點苦惱:“怎辦呢,陳易生,我覺得我愛你愛得有點多,越來越多了——”

陳易生抬起下巴蹭她的唇:“那索性再愛多一點。”

唐方模模糊糊呢喃了一句:“我想試試。”

陳易生覺得這似乎是句雙關句,但來不及細想,身上的人已經逐漸下移,溼潤和溫度掃過喉結,滑過鎖骨,最敏[gǎn]的一點被唇舌愛撫在齒間刺痛,整個人觸電一樣彈了幾下,呻-%e5%90%9f控製不住地溢出來。他忍不住握著她的腰往下壓,急著找那灼熱泥濘的熟悉去處。

她卻抬起身不讓他得逞,繼續著口舌之利,肆虐他折磨他。這大概是世界上最煎熬人的懲罰,在天堂也在地獄,想立刻結束又盼著無限延長。

“糖——乖,快上來——”陳易生抬起頭哀求她,他想親親她,卻被她推了回去。

被窩在昏暗中隆起了一團,他感覺到熱氣漸漸下移,汗毛直豎,有點期盼又不太敢深想。

唐方在被窩裡輕聲笑:“他也好看——”

黑暗中她的臉頰被驟然跳動的“排擋”輕輕彈了一下,兩個人都呆了呆。

陳易生忍不住笑了起來,突然被溫柔又笨拙地含住時,他猛地閉上了眼,眼眶太燙,心燒得快化了,手心下是她的長發,觸不到她的肌膚反而拉長了渴望,渴望得發疼,發抖,被她牙齒刮到的劇痛,在這份渴望上又澆了份熱油。

是,她愛他超出了她限定的那個範圍,也超出了他想象。除了更愛她,他想不出還有什麼法子回答她。

唐方無可奈何地放棄時,下巴快脫臼了,腮幫子張著合不攏,深感技術活必須熟能生巧,靠文字圖片影音信息紙上談兵,臨陣磨槍真快不了,隻能亮一點而已。

被一把拽了上去的唐方一頭汗,深深吸了好幾口新鮮空氣,臉上滾燙滾燙,又被壓回陳易生%e8%83%b8口,兩人貼合得一絲縫隙都沒有。被子來回翻滾攪成亂糟糟的一團,終於被不耐煩地掀到地板上,沒有合攏嚴實的窗簾中間一線月光柔柔照出了山丘起伏,靜靜聆聽著床上男女的靡靡之音。

第155章 甜鹹湯團

外白渡橋的鋼筋結構在微亮的天色下恢複了凝重感, 零星的電瓶車從非機動車道上呼嘯而過,公交頭班車即將按部就班從北外灘駛往南外灘。江水從昏暗中漸漸現出混沌來。和平飯店那一帶灰白的厚重建築群外裝飾燈光熄滅了, 沒有了鴿群的盤旋, 缺少了喧鬨染上的生機,隻剩下被金錢洗禮過後的木然, 注視著滔滔江水和對麵的陸家嘴新高,縱然見證了翻騰的曆史長河,誰也想不起某年某月某日和往常究竟有什麼不同。

對於唐方來說, 這一天卻是特彆的,會永遠雋刻在她記憶中,不因為任何曆史大事城市新貌,僅僅因為陳易生和她在一起看了久違的日出,她的世界隻剩下他們兩個人而已。

外灘江邊所謂的情人牆, 再過一個鐘頭才是早鍛煉高峰。一個穿白色練功服的老伯伯在認真地麵朝黃浦江, 太極生兩儀, 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陳易生興致勃勃地站在老伯伯身邊學了五分鐘,唐方拍了十幾張照片, 笑得相機都拿不穩,問他怎麼能把太極耍成街舞的。

五六個個老太太穿著真絲練功服, 拿著紅綢扇, 沒有大喇叭,默默對著萬國建築群翩翩起舞。唐方被陳易生慫恿著鼓起勇氣蹭在隊列最邊上,比手畫腳了一番, 旁邊的老太太看了她幾眼,笑眯眯地幾次放慢了動作,示意她跟上節奏。

陳易生笑得不行:“唐老太舞鏟子可以,跳舞不行啊。”唐方鞠了個躬退出舞蹈隊,給了他一個大白眼:“陳老頭今朝儂想切桑活了伐?(陳老頭你今天想挨揍嗎?)”

“唐老太太凶色了,哈寧哦。(唐老太太凶死了,嚇人哦。)”

“陳老頭子嘴巴老格嘛,尋西哦。(陳老頭子嘴巴很老,找死哦。)”

“唐老太太看起來凶得來要命,實際愛吾愛得來要命,待吾勿要太好哦。”陳易生摟住她肩膀咪咪笑。

唐方笑眯眯地低頭親了親他搭在他肩膀上的手:“陳老頭子噶識相,等些請儂切小籠包。”

第一線陽光從東方明珠電視台背後透出光時,一對外國情侶身穿健身服不急不緩地跑向南邊,路過正在鬥嘴偷樂的陳易生和唐方,朝他們揮了揮手,說了聲嗨。\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陳易生隨手拍下了唐方略帶詫異和有點遲滯的笑容,又拉著唐方靠在欄杆上,請一位休息擦汗的老太太幫他們拍張合影。

“近點噶,再靠近點呢。”老太太樂嗬嗬地指揮他們:“一、兩、三——笑——等一下,沒按到,再來一趟,一、兩、三——笑一笑,哎,好嘍。”

唐方後知後覺地發現,老太太說三的時候並沒有按快門,是說完最後一個笑字才按的。後來照片洗出來,兩個人都過了笑得最自然的時刻,神情有點滑稽,背著光,臉還有點黑。陳易生卻特彆喜歡,說她有點傻乎乎的可愛,特地用非洲大草原的獅子屁股冰箱貼壓在冰箱上,唐方趁他不注意悄悄取下來,又被陳易生翻出來貼回去,唐方再取下來,照片背後卻被陳易生用紅色油性筆寫了句話。

“糖吃了我。”

***

六點多鐘,外灘上人逐漸多了起來,太陽一出來就曬得人的皮膚熱烘烘的。兩人慢慢走回北外灘拿了車,沿著江邊開往南市區豫園方向。

“我們以前從南京路走過來,都是從福州路走回去。外文書店、新華書店、美術用品商店,隨便逛逛一天就過去了,可惜現在大家都網購,以前買買東西去河南路吃小紹興白斬雞,也蠻則勁的。”唐方回頭看了看九江路:“嬢嬢說我們生得太晚,沒趕上最好的時代,九江路以前才鬨忙呢。”

“其實並不是買東西吃白斬雞有意思。”陳易生笑著牽過她的手擱在自己腿上拍了拍:“和有意思的人做什麼都有意思。”

“這倒也是。”

“福州路我也去得多,買美術用品,糖你怎麼沒想過學美術?你色彩感和空間感都很好。”

“太花錢了,材料好貴,而且我也不是有天分的人,我們初中以前有個同學立誌考浙美,高一開始每年暑假都去杭州特訓,在浙美宿舍裡住一個半月,好幾萬。這樣的人千千萬,能出名的賣得到上千萬甚至上億的就那幾個,投入性價比太低了。”唐方笑了起來:“像小謝那樣有天分的人還出不了名,作品賣得這麼便宜,純粹是自己喜歡另當彆論,我不行。”

“就算賣到上億,畫家自己能拿到手的錢也不多。任何東西進入商業通道後,就變成可操作的了,很多藝術品隻是洗錢賄賂的工具,囤畫炒作已經變成必須的手段。所以我看畫和你一樣,隻管自己喜歡不喜歡。”陳易生突然想起一件事:“我看你上次在商場中庭聽人家彈鋼琴聽了很久也不舍得走,你喜歡彈琴?”

“小時候被我姆媽逼著學琴,天天要練一個鐘頭,苦得要死,眼淚水吧嗒吧嗒掉在琴鍵上,手型不對,一尺子,力度不對,一尺子,識譜慢了,一尺子。後來考過五級後死也不肯學了,到了高中有點懊惱的,人家都會樂器,就我和葉青不會——”唐方哈哈笑了起來:“你知道君君其實是琵琶高手嗎?她學了十二年呢,西西的鋼琴小學五年級就過了十級。四月還要厲害,進了高一才去學架子鼓,高三藝術節還代表學校去市裡比賽呢。對了,你會什麼樂器?”

陳易生想了想,雙手放到方向盤上敲了敲:“尤克裡裡算嗎?”

“噯?”唐方哈哈大笑起來。

“我小時候在西安鄉下長大的,吹口哨很擅長,樂器真不會,後來回上海,學了點吉他,也就會彈《愛的羅曼史》而已。到了大學發現樂器還是很管用的,但我不認識五線譜——”陳易生自己也笑了起來:“所以我組樂隊的時候惡補了三個月五線譜,靠唱歌守住了主場的寶座。”

“呦呦呦——”唐方歪頭看著他笑:“是為了泡小姑娘吧?”

“前麵要轉彎了嗎?”陳易生覺得自己的黑曆史還是少說為妙。

“左轉進人民路。”唐方也不為難他:“前兩年其實是想過重新學鋼琴的,猶豫要不要買鋼琴,結果一拖再拖也沒學成,你知道LQ嗎?算是我們上海的音樂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