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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城小春 小麥s 4306 字 5個月前

唐方猛地驚醒,黑夜裡一臉的淚,心還是被烈火燒過一樣,鬱燥無比,伸手一摸,摸到背對著她睡的陳易生,撲上去緊緊摟住他。陳易生%e8%a3%b8著的皮膚微涼,她燥熱的心略微好受了一點,眼淚卻怎麼也止不住,連著鼻涕全落在陳易生的肩窩裡。

陳易生翻過身來,把她摟到懷裡,半夢半醒地迷糊著:“怎麼了?”

“你是我的!”唐方哽咽著咬了他一下,依然下不去口。

“是你的,你的。”陳易生笑了一聲,緊了緊胳膊繼續睡。

唐方埋在他肩頭半刻,手往下摸,摸到微涼乾爽軟著的小小易生,夢裡的焦灼和不忿減輕了不少。

“這個也是我的。”

陳易生被她又摸又捏又擼,硬了,也徹底醒了,親了親她的臉:“好,是你的,都是你的——怎麼哭了?”

唐方手下用力拽了一把,氣著哭訴:“我對你那麼好,還想著每次有客人來吃飯都留出一千塊做101的場地費給你,結果剛才我被怪物追得快死,你竟然在和彆的女人上床,還那麼賣力!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說出來她自己也覺得無理取鬨,但顧不得了,手裡又拽了好幾下泄憤。

陳易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一手護住自己的優秀作案工具,悶哼了兩聲:“你這是練掛擋呢?我怎麼和彆的女人上床了,真沒有啊,我看完圖紙就趕回來了,趙士衡他們還在忙呢。我急著回來吃你的涼拌米線——你是不是做夢了?”

“就是做夢!夢裡也不行!”唐方被掛擋兩個字逗笑了,轉眼又哭起來:“我看得可清楚了,你眼角都紅了,臉都變形了,快到了的樣子——氣死我了!”

陳易生完全明白過來,笑得不行:“你這也要生氣啊?”

“你還笑?你還笑!”唐方氣得翻身壓住他,四肢劃水耍賴:“你在我夢裡快活,氣得我,現在還笑?”

陳易生撩起她的T恤裙,深深吸了口氣,埋進她%e8%83%b8口悶笑:“那你悶死我報仇吧。”

唐方真就用力壓住他了,片刻後撐起身子:“死了沒?”

“死了,快活死的。”陳易生咬了兩口,暗夜裡眼睛閃閃發亮:“我在你夢裡怎麼做的?什麼姿勢?快不快?說說嘛,我想知道,我現在算不算你的性幻想對象了?”

“變態!”唐方愣了愣:“不許說話。”

“哦——”陳易生幾下扒光自己,攤成一個太字:“不說隻做,你快來懲罰我!”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訂閱正版。

謝謝大家的留言,祝大家假期玩得開心。

第153章 南翔小籠

“幾點了?”

“四點了。”唐方看了看床頭櫃上的小鬨鐘。

陳易生睏睏地摟住唐方:“這麼早——懲罰得還滿意嗎?”

唐方含混地嗯了一聲。是罰還是賞, 天知道。

“糖啊,你真是令人發指。”陳易生手指頭動了動:“你男人加班到半夜一點半, 你三點半還要把他密西掉, 如狼似虎,總有一天我滿足不了你, 你會無情地拋棄我的。”

唐方按住他慣性犯案的手,笑了起來,現在她恢複正常了, 的確很羞愧,但不知道是不是那個夢的原因,兩個人都倍覺刺激,全程高能。

睜著眼半天,心緒如潮, 再不能安眠, 唐方看看窗外, 終於輕輕挪開陳易生的手臂。

“嗯?”陳易生不依,努力睜開眼皮又耷拉上:“你乾嘛?”

“我去外灘,突然想看個日出。”唐方輕聲說。

“啊——?” 陳易生睜開迷蒙的桃花眼:“不是吧?”

唐方自己也笑了:“你繼續睡, 彆管我,文藝女青年偶爾發發神經, 幾年才偶爾一回, 沒事的,你彆怕哦。”

陳易生掙紮了兩秒鐘:“下次再去吧,我陪你好不好?”

“真不用。我一時興起而已。你好好睡。放心, 上海最安全了。”

“真不用我陪?”陳易生努力抬起上半身,困死懵懂地問:“你說真心話,萬一我不陪你,你心裡生悶氣就不好了。”

“不用陪。”唐方把他壓回去,溫柔地%e5%90%bb了%e5%90%bb他:“如果要陪我一定拖你起來,我可不是那麼賢惠的女人。”

“——好吧。”鐵打的陳易生也有精力不濟的時候,強撐著叮嚀:“那我睡啦,你彆叫滴滴,叫強生大眾錦江什麼的,上車記得發個車牌號和司機工作證給我。”

唐方輕手輕腳出了臥室,背上久違的尼康單反,走出老洋房大門的時候,黑夜裡帶著水汽的青草味撲麵而來,月色清涼溫柔如水。她舒展了一下手臂,回頭看了看102的窗戶,微笑著快步離開。

弄堂裡靜悄悄的,路燈寂寥地照在石板路和密集的各色車輛上,弄堂口的門房間還亮著燈,空調外機呼喇喇地吹著熱風。拉開人行鐵門的時候發出吱呀的一聲,警醒的保安師傅推開窗戶,習慣性地按下遙控器,車擋慢慢升了起來,廣告牌翻轉著。

“噶早出門啊?”

“嗯,師傅早,勿好意思,吵到儂了。”唐方揮揮手。

“值班,勿好睏高哦。再會啊,路浪當心。”師傅縮了回去,關上了窗。

唐方沿著愚園路往靜安寺方向走,想不起來那些大出租公司的叫車電話了,邊走邊搜索,試著打了兩個,這麼早呼叫中心也還要等待。

身後突然有車燈閃了兩閃,跟著又閃了兩閃。唐方回過頭,卻是白色的吉姆尼正慢慢靠近馬路邊沿。

剛才還睜不開眼的陳易生探身出了窗外,哈哈笑著問:“哈嘍美女,這麼巧,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我要去外灘看日出,要不要一起去浪漫一下?”

***

延安路高架燈火通明,前方是閃閃亮的陸家嘴超高建築地標們。

“上高中的時候,每年國慶節,我們好多同學都約在靜安公園門口碰頭,沿著南京路一直走到外灘。”唐方笑著告訴陳易生:“為了不走散,我們在公園門口會買那種很大很大的氣球,結果一過人民公園,總會有很多更大更大的氣球,我們從來沒能不走散過,基本上到了四川北路就根本找不到其他人了,不過我和君君總能在一起。現在想想很傻的,也不知道那麼擠走上幾個小時還要走回來是為了什麼,不過當時特彆開心,好像有說不完的話。”

陳易生哈哈大笑:“原來學生都這麼傻啊,我大一國慶的時候,全寢室的兄弟都從五角場走去外灘了。”

“你呢?”

“我當然沒去。”

“你——”唐方捏了捏他的大腿:“是不是跟美女約會去了?”

陳易生打了個哈哈:“等下我們把車子停哪裡?”

“不要顧左右而言他,說說嘛,我對你的一切都感興趣,特彆是你的過去。”唐方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知道的,過去的事我肯定不會在意,要不然也不會和你在一起了。”

“那天我和我們法語老師在一起。”陳易生瞄了她一眼。

唐方靈光一閃:“你們有一腿?”←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啊——哈哈——嗬嗬。”陳易生難得赧然起來:“特彆成熟美豔的一個老師,其實也就比我們大六歲,剛分來的。”

“很刺激吧?師生戀。她沒有男朋友嗎?連十八歲的少年也不放過?”唐方壞笑著又掐了陳易生一把。

“當時她有男朋友的,不過各玩各的,算開放式關係。”陳易生喊了聲疼:“你剛剛還說你不在意的?”

唐方鬆開手,哼了一聲:“我才不在意呢,反正以後你隻能和我一個人好,要不然——”

陳易生卻又把她的手捉了回去:“當然隻和你一個人睡,萬一不小心跑到你夢裡睡了彆人,你千萬一定無論如何都要像今天這樣懲罰我!”

“呸!想得美!”唐方紅著臉,到底沒有再擰他。

***

兩個人把車停在了北外灘,牽著手走上外白渡橋。

“有一次過年的時候,打著紅色的燈光,特彆好看。”唐方靠在鋼欄杆上,看向遠處的黑漆漆的江水:“暮靄挾著薄霧籠罩了外白渡橋的高聳的鋼架,電車駛過時,這鋼架下橫空架掛的電車線時時爆發出幾朵碧綠的火花。”

她轉過頭笑著問陳易生:“狀元陳,知道這是誰寫的外白渡橋?”

陳易生眨眨眼:“我以為是你隨興脫口而出的佳句呢,正想著該怎麼讚美——”

“哈哈哈,是茅盾寫的《子夜》。”唐方拍了他一掌:“還騙我說自己是文學青年,羞不羞啊。”

“羞是什麼東西?”陳易生坦蕩蕩大大方方完全不羞。

“他寫當時的蘇州河在夕陽下是金綠色的。”唐方想了想:“嬢嬢剛來上海讀書的時候,蘇州河剛開始治理沒多久,還很臭。爸媽帶我們來外灘拍照,這裡,蘇州河和黃浦江接邊的地方是一條線,黃綠色的,涇渭分明。”

聽唐方突然提起唐歡,陳易生有點意外,沒有打斷她。

“我奶奶四十多歲意外懷上了嬢嬢,吃了兩次藥沒能流掉,七個月的時候早產,生下來的時候隻有三斤不到。”唐方看了看陳易生:“嬢嬢天生就有十一個腳趾頭,生下來就有四顆牙,鄉下都說她是怪物。”

陳易生皺起了眉,輕輕摟住她。

“她兩歲多才被發現兩條腿有點不一樣長。”唐方有點悵然:“奶奶忙著照顧幾個孫子,發現後就去了趟鄉醫院,醫生說要做兩三次手術才有希望能治好。她們就放棄了。後來我爸給嬢嬢聯係好了醫院,帶她來上海治病,第一次手術不巧失敗了。”

“嬢嬢上小學的時候,遇到二叔四叔家同時蓋新房子,兩家為了兩堵牆間的十五公分縫隙打了起來,江陰的小舅公去如東調和。”唐方吸了口氣:“他帶了個做生意的搭子,那人是個變態,給了小舅公七千塊錢,偷偷摸摸把嬢嬢拐走了。幸好我爸媽正好也回去探親,我爸那麼老實的人,差點把小舅公打死了,當夜追到揚州把嬢嬢找了回來。”

唐方苦笑起來:“他們都說人好好的什麼事也沒有,都是自家人熟人,就這麼算了。南通的大姑奶奶生了三個兒子,特彆喜歡女孩子,就把嬢嬢抱回家養。”

陳易生的手臂緊了緊,在唐歡的身上,看不出任何過去的烙印,她的幸運是能和原生家庭切割得如此乾淨利落,也難怪上次遇到四紅的事,唐方那麼激動了。

“再後來,爸爸堅持又聯係好醫院,接嬢嬢來上海動手術,這次手術挺成功的。”唐方想了想:“大概我三歲的時候,大姑奶奶得了癌症去世了,嬢嬢被送回如東,她就問我爸爸能不能來上海,不上學也行,她可以出去打工,隻要不待在如東就好。我外婆和姆媽都說來上海好,一定要上學,還要上好學校。”

唐方轉身笑了笑:“其實我姆媽是真正的刀子嘴豆腐心,嬢嬢剛來的時候,進的普通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