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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城小春 小麥s 4298 字 5個月前

人疊在一起,床單就跟著凹陷下去四周皺巴巴地浮了起來,露出床墊的邊緣。

陳易生把唐方拽著床單邊的手抓了回來,定了定神,無奈地歎了口氣:“你怎麼這種時候還走神想著這破床單。”

唐方紅著臉吃吃地笑:“對不起。”都怪她剛才多看了一眼,就紮在腦海裡了,也可能她心慌意亂,潛意識裡要找樣東西分散注意力。

陳易生翻身下了床,把床單拽平了壓在床墊下,人一坐上去,床單倏地又溜了出來。唐方笑得不行,把另一張床的蓋被拿過來墊在了床單上,算眼不見為淨了。陳易生把空調溫度打低了兩度。

兩人折騰了半天並肩躺下去,剛才如火的熱情總算消退了一些。陳易生溫柔地%e5%90%bb了%e5%90%bb唐方:“好了,不折騰你了,折騰得我比你還難受,睡吧。”

唐方調皮地咬了咬他的下巴:“你活該。”

忽然咚的一聲,床頭板後麵的牆被撞了一下,跟著又是一下,規律地響了起來。

兩人貼在一起,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又極力壓抑著笑聲。咚咚的聲音越來越激烈,大概是風大雨大隔壁的男女沒了顧忌,聲音也越來越響。

“乾死你!”男人惡狠狠地喘著氣:“乾死你這個騷貨——!”

“啊——啊——”女人入戲頗深,誇張地呻-%e5%90%9f尖叫:“你好厲害,不行了,不行了——啊——啊——”

“老子的大X棒厲害不厲害!快說!”

“厲害死了,我要到了,要到了——”

隔壁男女的喘熄聲呻-%e5%90%9f聲喊叫聲交織在一起,在唐方的耳朵邊上肆無忌憚地直播著。唐方估摸著這真假各半的活春宮三分鐘還沒到呢,感覺女性的假高-潮演技看來都能得奧斯卡小金人,不禁笑得全身發抖。

陳易生渾身燥熱,咬著唐方的耳朵低聲呢喃:“你以後可不許裝啊——”

“那你以後也不許問——”

唐方的聲音有點啞,像化了的糖,扯出了絲,鑽進他耳朵裡心裡,纏做一團。

牆上傳來更重的咚咚幾聲,隔壁歇了,隻餘下沉重的喘氣聲和幾句更膩味刺激的葷話。

唐方%e8%83%b8口猛然疼得倒吸了口涼氣,眼淚都冒了出來,趕緊扯著陳易生的頭發往外拉,狠狠掐了他背上一下:“你屬狗的啊!”

床伴吱吱響了兩下,陳易生把她的汗衫拉好,抱緊她深深深呼吸了好幾下:“對不起——”他頭一回聽到那種話,不知怎麼就獸性大發起來,恨不得把唐方揉碎了吃下去。

唐方恨得又掐了他好幾下。陳易生委屈兮兮地含著她耳朵訴苦:“誰讓你那麼大那麼軟那麼好吃——我以前還以為你做過隆%e8%83%b8手術的——啊呦——”胳膊上被唐方惡狠狠地咬了一口,兩排牙印深得很。

“疼!”上麵疼,下麵更疼。

陳易生睜大眼看著牆,覺得自己抱著一團火還吃不著,純屬自作自受。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訂閱正版。

飲食男女,平凡人生。求留言、澆水,謝謝。月底啦,仙女們彆浪費了水哦。

第123章 木瓜膏

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 唐方夜裡熱醒過來,脖頸裡腋窩裡都潮乎乎的, 身後的陳易生還摟著她不放, 怪不得她夢裡%e8%83%b8悶喘不過氣來。

唐方輕輕掰開陳易生的手,從床尾下了地, 取了收納小包進衛生間,想到昨夜,臉也燒了起來。洗完手, 她神使鬼差地對著鏡子撩起了汗衫,慘白的節能燈下,清晰地看得見被咬破皮了,輕輕伸手碰了碰,疼得不行。

鏡子裡的女人表情有點呆滯, 唐方吃不準陳易生是不是有抖S傾向, 但有點懷疑自己會否是抖M體質, 在被咬疼的刹那,她的確體驗到前所未有過的刺激,其中包含了自己的禸體能令他失控的一種高度滿足。

這是否屬於虛榮心的一種, 唐方吃不準,但周道寧從來沒有失控過, 至少並不迷戀%e4%b9%b3-房, 他的禁欲感是裡外一致的,自少年時起,她就隱隱察覺到他並不喜歡她日益壯觀的女性象征, 似乎有種過於豔俗的墮落感。無論是他們的第一次,還是後來在逼仄的亭子間或是讓她心驚肉跳的202室,他們的每次親熱都是吵架到之間必不可少的一個流程,似乎他是以自己的禸體來證明他的愛,而她也需要他的證明。

即便重逢後的再次相戀,她依然能感受到周道寧的熱情有著一個清晰的邊界,甚至她也自覺地約束自己的感官和行為,以符合那個也許並不存在的邊界。男女之事對於他的吸引力可能不會大於考試、排名和公司的報表,可能隻是他表現 “愛”的一種方式,而不是出自他本能的喜好或對女性禸體的追逐。他不會談及這些,也沒有許多技巧,但她也曾竊喜過他的青澀和如舊,寧可認為是自己還不具備足夠的性魅力並寄望於熟能生巧後的和諧。

唐方不知道其他女人會否比較前任和現任在這方麵的不同,但她因為這種比較而深感羞慚,隱隱又因為陳易生那種純粹的熱情和熱衷而興奮,似乎隨之發現了一個全新的自己。她側身看著鏡子中半-%e8%a3%b8的女人,挺了挺%e8%83%b8,慢慢放下汗衫,布料輕擦過也疼,又帶著不可言說的筷感。

明早也許沒法穿Bra了,唐方哀歎,大膽如秦四月,高中開始就傲然真空,她不行,%e8%83%b8大的悲哀就是如果沒有Bra托著,兩坨肉隨時會和%e8%83%b8下皮膚粘連在一起,天一熱出了汗更可怕。

出了衛生間,唐方才發現空調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工,葉片齜著嘴像被定了%e7%a9%b4,卻沒有冷風出來,她走到床頭櫃邊找遙控器,卻見陳易生半個身子都掛在床外,手掌還固執地放在她原來躺的地方,攏成了半圓形。她轉身對著空調按了關機再按開機,窗外傳來空調外機轟轟轟運行的聲音,葉片歎息了一聲,閉上嘴又重新張開,抖動了兩下依然不出涼風。唐方卻在想陳易生睡著的樣子好像很好看。

遙控器又試了兩次都沒用,唐方索性把窗簾拉開推開了窗戶,湖風清涼,吹得花布窗簾差點撲到她臉上,攏好窗簾,卻看到院子外靠著湖邊站著一個人,手裡的煙頭忽明忽暗地閃著紅光,十分寂寥。

***

“爸?”唐方沒認錯那熟悉的背影。

唐思成猛地轉過身來,手忙腳亂地把煙扔進湖裡:“囡囡?你怎麼不睡了?”

“空調壞了,熱醒的。你一直沒睡?姆媽呢?”

“她睡得蠻好的。現在涼快下來了,有風,你開窗透透氣。走吧,回去睡覺吧。”

唐方對父親頗為了解,就算平時小吵小鬨不斷,或者動輒被冷暴力半個月一個月的,也不會睡不著覺深夜出門溜達,飯照吃人照哄晚上呼嚕照舊震天響,這也是姆媽最恨的一點,說他其實根本什麼都不放在心上。

“陳易生不是那種吃軟飯的男人,也不是衝著姨父有錢才來的。”唐方輕輕挽住他胳膊:“我以後慢慢跟姆媽解釋,爸爸你就彆操心了。”▽思▽兔▽網▽

唐思成拍了拍女兒的手:“囡囡啊,爸爸有句話問你,你是真心歡喜小陳伐?”

唐方看著湖中月想了想:“嗯,歡喜。”雖然還不知道離愛有多遠,但喜歡他是可以確定的。

“那就好,我看小陳待你很真心,我們不能利用人家的感情。談不談得下去,能不能在一起看你們自己——”唐思成歎了口氣:“不要老拿小陳和寧寧去比,工作啊收入啊,不要太在乎,房子車子,你們還年輕,可以努力,爸媽肯定也會讚助你們的。”

剛拿陳易生和周道寧比過的唐方老臉一紅,嘟囔了一句:“隻有姆媽才會比這些。再說這家夥很會掙錢的——”當然更會花錢。

“你姆媽說話是難聽,但都是為了你好,畢竟她自己就吃足了苦頭。”唐思成自嘲地笑了起來:“她倒貼了我三十幾年,生怕你也找個爸爸這樣的鄉下人,累死累活一輩子。”

“爸!”

“沒事。”唐思成搖頭笑:“我本來就是個蘇北鄉下人,又沒本事,在部隊裡乾了一輩子隻是個少校,最後沒分到房子還複員了,可不是吃了你姆媽大半輩子的軟飯?”

“革命分工不同嘛。爸,是不是姆媽說你什麼了?明天我非和她好好談談不可!”

“彆,彆彆彆。”唐思成有點慚愧:“囡囡,大人的事你不懂的,你不要管。”

“什麼我不懂啊?我都快三十了,怎麼不管啊?姆媽就知道欺負你,柿子揀軟的捏,我不能因為我和陳易生讓爸爸你受這麼大的委屈!”唐方氣得不行。

唐思成拽住女兒,歎了口氣:“我受什麼委屈啊,是你姆媽受了一輩子的委屈。”

唐方一愣。

“你姆媽剛讀完初中家裡就出了事,你外公把幾個廠都白送出去了,還被折磨得不成人樣,最後受不了,跳了蘇州河,禹穀邨的房子家具又都被沒收掉,熬了好多年,到了七六年她又被放到了去農場的下鄉名單上,你外婆沒辦法,才托人找我說親。我也是乘人之危,才癩-蛤-蟆吃上了天鵝肉,享了一輩子福。”

方樹人一開始就挑明了不願意生孩子,婚後不隨軍還和她母親一起住,他被她秀麗眉眼間的倔強和冷清戳得心慌意亂,想著自己有那麼多兄弟就一口應了下來。他當然是一眼就喜歡上方樹人的,為了讓她通過政審順利成為軍嫂留在上海,他在首長家軟磨硬泡了好幾個月,虧得形勢逐漸明朗,兩人才被組織批準結婚。

這段往事唐方卻是頭一次聽說,以前提起外公,家裡人都說是病故的,往事竟慘烈至此,她一時回不過神說不出話來,隻依稀記起外婆每次帶年幼的她去壓馬路,紅房子紅寶石國際飯店德大西餐社老大昌冰咖啡國泰電影院,總是笑眯眯地提起外公生前喜歡些什麼有什麼古怪的癖好發生過什麼趣事。

“後來改革開放了,日子好了,爸爸老家事又多。”唐思成話匣子打開有點刹不住車,有點懺悔室裡懺悔的趨勢:“隻有爸爸對不起你姆媽,我每個月的工資大部分都是寄回如東的。你外公的那筆賠償金,你姆媽大大方方地拿出來,給鄉下的爺爺奶奶造了新房子,還包了你大堂哥的大學學費,你姆媽上班後頭一年的存款,買了二十棵銀杏樹送去鄉下想幫他們種樹致富。懷著你的時候,你嬢嬢那時候還小,來上海動鼻腔手術,你姆媽挺著八個月的大肚子在醫院打地鋪陪床,動完手術接她回禹穀邨,照顧了她兩個星期,還親自送她去十六鋪碼頭坐船。生了你沒多久就進了臘月,她和外婆輪流照顧你還要一邊上班一邊讀研究生,月子也沒坐好。”

“我鄉下親戚多,誰來上海都要來禹穀邨,找工作的,找學校的,求醫看病的,買東西的,哪怕隻是路過轉個車也要來吃頓便飯,一年到頭不斷,全都是你姆媽在解決。你外婆也從來沒怨過。”唐思成喟歎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