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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有如此的猜測。”

袁書生解釋道,一張文雅的臉上急得汗水都要出來了。

唐昭這才慢慢坐了回去,神色漸漸緩了下來。

她坐著想了片刻,忽然表情一凜道:

“經袁公子這麼一說,這裡頭的事情怕是不簡單了。

你說,會不會沉船,進萬木山這些事都不是偶然?”

袁書生有些詫異:

“阿昭姑娘的意思是,這都是陰謀所致?”

“袁公子怎麼想?”

“這,在下不知。”

唐昭抿緊了唇,這時餘光中,她看見了周到由遠及近走了過來,便對袁書生說:

“那袁公子再回去想想,看還能不能回憶起關於那場談話更多的內容,然後我們再分析分析。”

袁書生猶豫著點點頭,正要開口說什麼,卻聽得身後有腳步聲傳來,他忙又將話咽了回去。

回頭看向周到,袁書生打了個招呼,隨後又衝著唐昭道了聲謝,便抱著土鍋走開了。

周到在唐昭身邊坐下,似是不經意間問到:

“你們二人方才說什麼呢?”

鍋裡的粥煮得差不多了,唐昭揭開鍋蓋用才做好的勺子攪了攪,隨口答道:

“哦,來道歉的,順帶借了口鍋走。”

第35章

“是嗎?”

周到懷疑地看著她,

“我怎麼覺著你們鬼鬼祟祟的。”

唐昭手上動作一停,掀起眼皮看他:

“鬼鬼祟祟?”

“我一來, 他就跑了, 怎麼看怎麼鬼鬼祟祟?”

一邊說著,他一邊從旁拿了一個碗,握住手裡, 然後用木勺舀了兩勺粥盛進碗裡。

粥裡細細的籽清晰可見,還夾雜著些許蛋花看著很是不錯。

他吹了兩下後,便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

唐昭目光一直定在他的臉上,嘴邊含笑,片刻後好整以暇問:

“那你覺得我們在說什麼?”

周到喝粥的動作一頓,他從碗裡抬頭看向唐昭。

兩人四目相對, 眼裡深深互有試探, 但誰都沒有先開口戳破那層。

可是很快周到的眼睛變得清亮,浮起笑意, 臉上多了些揶揄,而之前眼裡的那些情緒消散得一乾二淨,好似一切都是唐昭的幻覺。

他捧著碗,湊近了唐昭低聲說:

“該不會是你看那宴公子跟你沒可能,又瞧上了這個酸書生吧?

嘖,這姑娘家找夫君還是要睜大眼睛看清楚了好,彆看誰長了有幾分姿色就眼瞎地喜歡上人家。”

唐昭險些沒忍住將那一鍋剛煮熟的粥扣到他頭上,她眼角抽搐了一下,咬牙道:

“彆吃了, 你想屁吃去吧。”

說罷, 她動手就要去搶他手裡的碗。

周到見勢不對, 起身小心地端著粥一個側步, 施展輕功就躲開了她:

“彆啊,彆這麼小氣。”

唐昭冷笑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吃都堵不住你的嘴,還吃個屁。”

剛惹了人,周到不敢接話笑了笑,直接轉身一溜煙往河邊跑去:

“我去洗碗!”

待人走遠了,看著他的背影,唐昭臉上的表情一點一點收回,直至麵無表情。

周到這人看著吊兒郎當,說起話來也一副嘴上沒把門的樣子,但實際上並不好對付。

想從他嘴裡套出過話來,更是不易。

這也導致了唐昭至今無法信任他。

可以合作相處互惠互利,可就是不能信任。

所以,他到底又藏著什麼秘密?

唐昭垂眼,攪動著鍋裡的粥。

慢慢來吧,既然現在清楚萬木山裡還有寶藏,唐昭反而不急出去了。

另外,接下來的路要怎麼走,也不該是她來定了。

思及此,唐昭抬頭看向了不遠處的宴姮。

恰逢宴姮抬眼,兩人目光撞在一起。

唐昭嘴角上揚,衝她大大方方一笑。

見此,宴姮嘴唇微彎,回以一笑。

……

早上的陽光越來越燦爛,天光大亮,因為有了土鍋,今早大家都舒舒服服用了一頓早飯,加之昨晚的那一頓。

所以一眾人中,除了馮虎其他人看著都神清氣爽,一掃之前的萎靡頹廢。

精神好了,大家也都來了興致。

他們手裡有些功夫,以前為了趕路在野外過夜,也曾打過些兔子野雞等獵物。

因而趁著天氣好,不少人相約著要去林子裡打獵。

當然臨走前,許多人都來邀請過唐昭,畢竟是能從叢林裡打下一頭野豬的人。

不過唐昭通通拒絕了,她手裡還存了半隻野豬,在食物上暫且不用愁。

比起吃,她現在更需要的是繩子,另外她很不死心的還想找找鹽。

她是很能找食物,但找到足夠的食物後,怎麼儲存就是一個大問題。

現在正直暑夏,天氣炎熱。

萬木山裡雖然還算不得氣溫高,可是東西依然不能舊存。

另外,鹽本能就是必需品,無論如何她都需要找到。

畢竟,從昨晚得到的消息來說,這萬木山還有得待。

而且她已經有些線索了,也知道該從哪兒下手了。再費些心思想必應該是有希望找到的。

想著,唐昭便叫上了周到,兩人往竹筒裡灌滿了水,而後準備往林子裡走。

隻是不想還沒走兩步就被人叫住了:

“阿昭姑娘,這是要去哪兒?”

兩人同時轉身看去,來人正是袁書生,以及他身後似笑非笑盯著唐昭的宋書生。

周到見著這兩人,又看了看唐昭神色莫名,眼神逐漸變得怪異。

唐昭沒理會,她的目光先是在袁書生的臉上停留了一瞬,見他神情毫無異樣眉眼帶笑,與往日一般無二。

隨即目光一轉,落在了宋書生的臉上。

此人的表情稱不上友善,但也沒那麼大的敵意。

若非要說個所以然的話,那便是隱隱帶著深意,仿佛在說,我會盯著你?

唐昭譏諷又挑釁地給了他一個眼神,隨即極為客套地對袁書生道:

“出去找些東西。”

唐昭話一落,袁書生立馬熱情地說道:

“阿昭姑娘要找什麼?我們幫姑娘一起找。”

誰要對著那張死人臉,唐昭皮笑肉不笑地對著二人,正欲拒絕。

這時卻見宴姮和宴顧也朝她走了過來。

“阿昭姑娘可願帶上我們一道去?”

宴顧走近了,禮貌克製地詢問道。

唐昭有些意外地挑挑眉,在晏家兄妹和袁書生身上來回看了幾眼。

昨晚宋書生的話,威力不小啊,連一向不動如山的晏家兄妹都坐不住了。

這是擔心她將圖在宴姮的事告訴宋書生他們?

所以不放心讓他們單獨走在一起。

可這麼說來也不對,今早她和袁書生交談那麼久,她不相信宴姮和宴顧沒看見。

那麼,他們兩到底有什麼目的?

唐昭猜測著,進行著頭腦風暴,一時間誰也沒應下。

“宴公子和宴姑娘身嬌肉貴,還是不要亂走得好,免得拖累他人。”

宋書生對著晏家兄妹,驀地說到,一張臉上麵無表情。

宴顧輕飄飄地瞥了他一眼,嘴角上揚的弧度沒有半分下落:

“不勞宋公子操心,成安和成寧會跟著我們。”

宋書生神情變得陰鬱,話出口就帶了三分殺意:

“宴公子可不要托大,山林裡危險,一個不甚可是會丟命的。”

宴顧麵不改色,音色依舊柔和,可話裡的意思就不難麼溫和了:

“宋公子說的對,山林危險,宋公子和袁公子可要小心了。”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無端的,唐昭在二人身上看見了金戈鐵馬之相,仿佛下一瞬他們就要拔刀相向了。

她皺眉:

“不用幾位幫忙了,東西不多我們自己去就好。”

她有毛病才會帶著,這些互有敵意的人去穿越從林。

到時候萬一這中間誰耍些小心思,連累了她怎麼辦?

“周到,走了。”

唐昭衝周到使了個眼色就大步往林間走去。

周到見狀連忙跟上。

“阿昭姑娘客氣了,我與兄長整想出去轉轉,成安和成寧力氣大能幫著姑娘扛些東西。”

宴姮溫溫柔柔地說著,腳步輕移追上了唐昭。

“早就聽說阿昭姑娘,伸手不凡,在下也想長長見識。”

宋書生和袁書生墜在最後,也跟了上去。

唐昭無語地停下腳,看著身後的尾巴:

“你們要乾什麼,自己去做,彆跟著我行嗎?”

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千萬彆拉上她。

“阿昭姑娘要走那邊?”

宴姮站在她身邊,麵露淺笑問到。

這模樣,便是要跟定她了。

再去看宋書生和袁書生也是一樣,這是打定主意了。

唐昭抬頭看了看天色,實在沒心力跟他們扯了,況且,她其實很想知道宴姮手裡的圖到底是不是藏寶圖。

她需要知道機會確認。不如賭一把,借此機會試探試探。

說不住,連周到都能試探出來……

再說,要是實在不行,出了什麼問題,她就一不做二不休,自己逃命。

唐昭暗自計劃後,這下對幾人非要跟著她去,也不排斥了。

“行,要跟就跟緊點,彆掉隊出事了我不負責啊。”

丟下一句話她徑直往叢林深處走了。

……

要搓麻繩,原材料倒是不難找。

這裡底處亞熱帶氣候,十分適宜黃麻和苧麻生長。

特彆是苧麻,這東西生命力極強,隻要占地了,很快就能生長起來。

一進林子後都不需要特殊去找,隻要是灌叢裡,一劃拉就能看見成片成片的。

因此唐昭並不急著收割它。

她這一趟出來,最主要的目的是找鹽。

早先說過,這裡不管是地理環境,還是氣候變化,都跟她上輩子去過的一個原始森林很像。

而那個原始森林裡有一個非常大的鹽礦。

除卻海邊城市,這片原始森林裡鹽礦的存鹽量能達到全國前三。

早先在科技不發達的時代,那片森林的大範圍內陸百姓都是靠著那片鹽礦生活的。

按照這樣的比對下來,這裡也很有可能會有這樣一個鹽礦。

至於有多大她說不清楚。

之前她其實也動過心思想找,但沒丁點線索,她無從找起。

直到昨日她在這地方找到野豬,並且跟隨野豬的痕跡,在其中一段路的分岔口,還隱隱約約能見到些鹿和羊的腳印。

那些腳印層層疊疊,非常淩亂,很多都需要仔細分辨才能確認。

但既然有許多哺%e4%b9%b3動物會不自覺往那個方向走,那根據諸多痕跡,可以猜測,順著往下走,說不定就能找到鹽。

不過那段路過後的分岔口也多,她昨日已經順著一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