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1 / 1)

手掌抱住土鍋,雙臂發力竟輕而易舉地就把鍋給抱起來了。

這會武功的果然不一樣。

“阿昭姑娘,抱去哪兒?”

成安問到。

唐昭笑著指了指:“放進河裡,你跟我來吧。”

她邁步往前走,帶路。

毛貴見確實不用他,便又開始忙著繼續處理野豬了。

太陽雖烈,但剛走到河邊就迎來了一陣清爽的涼風。

唐昭指揮著成安將土鍋安置在河裡放穩。

“多謝成護衛了。”

“阿昭姑娘客氣了。”

成安抱拳上了岸大步離開。

唐昭現在喝水裡又試了試溫度,放心地上岸了。

河水冰涼微微刺骨,溫度也很低,相信到了晚上裡麵的豬血就能凝結成塊了。

唐昭打算晚上把豬血豬腎和著鮮菌蘑菇,一起燉湯喝。

畢竟現在他們缺少鹽分,長此以往身體體能會逐漸下降,出現四肢無力的情況。

這一點很多人都清楚,可無力改變。

唯一的解決辦法隻能是通過喝動物血來補充鹽分。

但那東西難喝令人作嘔。

所以唐昭覺得豬血湯煮出來怎麼著也會比乾喝血來得好,起碼味道要好上許多。

這邊弄好以後她又回到了火堆邊。

接下來的一切都很順利,天黑前,唐昭又燒出了四口鍋,另有宴姮,青竹,袁書生和方仁勉強燒出了十五隻碗,加上先前的六隻一共二十一。

算起來差不多了。

那邊毛貴也把野豬徹底處理乾淨了。

唐昭去河邊揭開蓋子,裡麵的豬血果然成功凝結,看來豬血湯是沒跑了。

接下來就是弄晚飯的時間了,端看這營地擺出的陣勢便知今晚所有人都將飽餐一頓了。

營地裡燃起了大火堆,野豬一分為二,其中一半又被分為幾大塊,輪番放進了四個才燒好的土鍋裡,加了生薑和蔥用水煮沸以達到去腥的效果。

煮過水的野豬肉抹上蜂蜜,才開始架在火上烤。

因為生薑數量不多,唐昭舍不得浪費便把煮過肉的薑撈出來,多次利用,直到完全煮到沒味了才丟新的進去。

靠著這幾坨薑,唐昭硬是把肥腸,豬腎和豬血都過了一遍水。

剩下的豬肝和豬心,唐昭采用了最簡單的辦法,裹上草木灰後直接放進之前燒鍋時,還還有餘燼的木炭裡烤。

另外的豬腎就和鮮菌子蘑菇,放在一起燉湯了。

至於非常,就乾脆和著豬肉一起上火烤了。

唐昭儘可能地利用有限的資源條件,讓所有人今晚都能吃好吃飽。

當然最後的成果也超出了預期。

最先熟的豬肝和豬心。

這兩個東西小,要想吃個夠顯然不行。

所以豬肝和豬心都切成了薄片一人分了一片常常味道。

“想不到這東西,竟有如此風味。”

一人吃完了,砸吧著嘴說到。

“是啊,味道極好。”

“我吃了這麼多年豬肝豬心,想不到還能這麼遲,這回真是長見識了,多謝阿昭姑娘。”

這句話是毛貴說的。

毛貴的話說得漂亮,這下營地裡其他人都紛紛開始對唐昭表示謝意。

對此唐昭也全都照單全收,這些人的確該謝她,不然今晚恐怕不是在啃野果子就又是烤魚。

那些東西哪有這些油亮的豬肉,和鮮美熱湯好吃。

豬肝和豬心吃得眾人意猶未儘,下一個肥腸也烤熟了。

雖然沒什麼味,甚至還帶著股淡淡的異味。

但對於最近都沒正經嘗過油的眾人來說,這一口下去,卻很是舒坦。

皮脆又帶著油香,一口下去讓人恨不得塞得滿嘴都是,好似才能得到滿足。

這邊有了肥腸打前奏,他們盯著火上正烤著的野豬肉,眼睛直冒光。

野豬肉烤得最慢,但色澤誘人,油不住往下滴的模樣,著實誘人。

眾人眼巴巴地瞅著,連剛剛吃下的肥腸都解不了饞了。

不過野豬肉沒熟,一旁咕嚕嚕地開的豬腎豬血燉鮮菌蘑菇湯卻是好了。

唐昭一揭開蓋子,一股子鮮香味直往鼻腔裡躥。

聞著這麼香的東西,眾人一下子回想起了唐昭昨晚做的叫花雞。

“燙好了,先喝湯吧。”

一大鍋的湯,一人分了一小碗,裡麵的料倒是足。

湯出乎意料的好喝,鮮得簡直能讓人把舌頭給吞了,這讓不少人的人,差點熱淚盈眶。

第33章

酒足飯飽後, 眾人圍坐火邊,三三兩兩的相談甚歡。

唐昭和周到也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阿昭姑娘。”

有人忽然朗聲喚道。

唐昭抬眼看去:

“宋公子。”

許是才用了飯, 宋書生姿態鬆散顯得有幾分落拓之感:

“阿昭姑娘博學多才心靈手巧, 在下實在是佩服。若不是阿昭姑娘,我今晚恐怕又得啃野果子了,多謝姑娘了。”

“宋公子客氣了。”

道謝便道謝, 道謝之前還有先拍個馬屁,宋書生言談舉止間都一副狂生作態,這話說的,不像他的行事風格

且有句話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唐昭覺得他應該還有話要說, 且接下來的話應該不是什麼好話了。

幾人隔了一段距離, 半明半暗的火光印照在他臉上唐昭看不太清他的神情。

但她依然盯著他,做出要認真聽他話的姿態。

而宋書生也像她想的一樣, 很快就開口說道:

“在下有一疑問,一直存在心中,今日趁著月色好,想問上一問,還請阿昭姑娘能為我解惑。”

唐昭一頓,眸光微光一閃,大約猜到了他要問什麼:

“你想問什麼?”

宋書生注視著她,慢聲說道:“我觀阿昭姑娘似是對這萬木山極為熟悉,不知道姑娘以前是否來過此地。”

這話一出, 滿座俱靜紛紛轉頭看向了唐昭。

果然是這個問題!

唐昭並不意外, 類似的問題先前周到問過, 宴姮也問過, 現在宋書生是第三個。

而對於答案,這裡的很多人都想知道。

唐昭慢慢掃過眾人一眼,倏地嗤笑一聲:

“你覺得我來過?”

她把問題重新拋給了宋書生,且麵上的表情絕稱不上善意。

宋書生也沒惱,隻笑著說道:“還請阿昭姑娘明言。”

“沒來過。”

唐昭淡淡地回答道。

可宋書生聽後眉頭微皺,很快又恢複如初接著追問道:

“沒來過,阿昭姑娘怎麼對此地如此熟悉?”

唐昭笑了:“這大概就是你們讀書人常說的,書中自有黃金屋吧!”

“這麼說來,唐姑娘是從書裡看來的?

在下也稱得上是博覽群書,但從未見過這樣的書。不知道阿昭姑娘看得是哪本書,可能說說,在下回去也買來翻翻。

是山林野誌?還是說……”

宋書生說,接著他停頓了片刻,再來口時言語間多了幾分意味不明,

“不是書,是某張,圖?”

唐昭猛的抬頭看向宋書生,不止是她,在座的除了那幾個真的對什麼都一無所知的人,其餘的人都看向了他。

到這個時候,唐昭再不知道這人是在試探她,那她就是蠢貨了。

說起來,宋書生等人的身份的確很奇怪。

說是書生,卻在腰間藏劍,動起武來,眉眼間自帶凜冽的殺氣。

這樣的人,往往手上都是沾血的。

說不是書生,可偏偏一股子書生氣,還隨時隨地有了興致就要賦詩一首,看起來像個酸儒。+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現在又莫名試探她手裡有沒有圖。

而據她所知的唯一一張圖就是宴姮手裡的地圖,那宋書生口中指的也自然是這張了。

那這件事就更奇怪了,僅僅一張地圖而已。唐昭不否認它的重要性,可這些人對它的態度未免有些微妙了。

宴姮看了過後要燒了它,宋書生會因為它來試探自己。

在這之前,還有一件事一直令她存疑沒怎麼想通,那就是船上的那場廝殺。

地圖,殺人,爭奪!

三連毫不相關的事一串聯,這分明就是一件事!

那些人當初在船上,有極大可能就是在爭這張地圖。

一張地圖遠遠不值得死那麼多人。

在唐昭的認知中,能引起如此大規模的死傷,不死不休的,隻有一種可能。

這些人爭的其實是一張……

藏寶圖!?

畢竟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猜到這後,唐昭心跳如擂鼓,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

如果是藏寶圖的話,那她可就感興趣了!

唐昭%e8%88%94了%e8%88%94發乾的唇,眼睛裡猛地亮了起來。

當然她又很快鎮定下來了。

眼下還有一件事需要確認。

這張圖的事,在場的,到底有多少人是知情的?

唐昭不動聲色地觀察了一下眾人此時的反應。

晏家兄妹,朝玲,馮虎,青竹……

她一一看去。

作為真正地圖持有者的晏家兄妹,麵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但看向宋書生的眼神卻是銳利的。

朝玲麵色冷淡,沒什麼反應,馮虎茫然四顧,青竹低垂著頭,看不清神情……

當注意到坐在她身邊的周到表情有幾分古怪時,唐昭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

這麼說,周到也是知情人之一了?

她就說,這小子,他媽,的有問題,果然不假。

“阿昭姑娘?”

另一邊見唐昭遲遲不答話的宋書生,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喚道,

“看來阿昭姑娘手裡果然有圖,不知道能不能給在下瞧瞧?”

唐昭看向宋書生,慢慢笑開了:

“我看過的書很多,入門的有野外求生完全守則,災難自救書,荒野求生手冊,對了還有急救手冊和魯濱遜漂流記等等很多,每一本都圖文並茂。你想知道哪本?

雖然我現在手上沒有,但每本我都倒背如流,可以給你講講,不過我畫畫不行,圖是沒辦法給你畫了。”

說到最後,唐昭頗為遺憾地攤攤手,表示無能為力。

什麼亂七八糟的。

宋書生皺了皺眉,隨後欲言又止道:“在下說的不是這個。”

唐昭似笑非笑道:“那你說的是什麼?”

宋書生目光一沉:“阿昭姑娘,你我心知肚明。”

唐昭哼笑兩聲:“可彆,我跟你可不是什麼心知肚明,頂多算雞同鴨講,毫不相乾。”

宋書生臉上的笑意徹底消失了,看著唐昭的眼神也顯得格外冷淡:

“是在下冒昧了,阿昭姑娘既然不願意,那在下也不強人所難了。”

唐昭皮笑肉不笑地盯著他:“宋公子自己知道就好,下次可不要再提這樣強人所難的事了!”

強人所難四個字,